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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奉使大宋圖經》

高麗歷經中原數代王朝,皆是會派來使臣向其遞交稱臣文書,而且因為高麗身處遼國背後,所以自宋之初就有聯麗抗遼的國策存在。

不過當初隨著太宗發動的第二次北伐高麗並沒有答應出兵,隨著大宋的的第二次北伐失利這道聯麗抗遼的國策已經名存實亡了。

而隨著澶淵之盟的簽訂,大宋和遼國也度過數十年的平緩期了,可這並非代表這宋遼兩國就徹底成了兄弟之國了,大宋無一日忘記收復燕雲失地,雖然說這片土地是後唐時期就割給了契丹,在法理上不佔據合理性。

可是燕雲十六州自古就是中原的疆土,這在所有漢人的心里那份血緣是分割不開的,所以收復疆土也是歷代君王都會提及的。

而遼國同樣是野心不死時刻想著南下,所以說自趙禎親政以來便是又再次將「聯麗抗遼」的政策提及,不是合而擊之而是改換了方針以牽制為主。

因為趙恆在政期間因為對于遼的態度畏懼,所以大宋的國策的方針同樣十分消極,使得高麗與大宋的外交也是愈發生疏。

使得高麗依附于契丹,而趙禎親政之時高麗遣使修貢,稱不願依附契丹而願附朝廷被宋廷答應,方才有了制定了「聯麗抗遼」的外交政策。

高麗若是臣服大宋則遼興兵與宋交戰,就需得顧忌身後高麗的夾擊所以定然不敢盡眾南下,畢竟你傾國之力而攻宋,那高麗趁著遼國國內虛弱乘機進攻,一旦後方補給中斷了那遼國的士卒都要盡失在前線了。

自古以來這兩軍交戰後方補給都是慎中又慎的事情,是萬萬不可輕視的

也就是同年的五月也就是高麗的重熙四年,遼國向高麗的興化鎮命人送來了以篇牒文。

遼國此番前來的使臣名為高道安,乃是遼國薊州人乃是北地漢人,外觀之上與宋人大致相同不過皮膚更加黝黑和粗糙。

雖然遼國已經逐漸漢化,可是身為漢人想要得到重用還是極為困難的事情,如出使這種事情既需要保持大國威望,並且是前去呵斥高麗在如今這種緊張的氣氛下沒有多少契丹貴族願意前往。

方才落到了他這個漢人的身上,可即使是這樣這份職位差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

不過身為遼國漢人的高道安不僅僅不害怕,反而是夢寐以求的期待著這個機會,來到了興化鎮的他身邊不過只有一位副使和兩名隨從。

畢竟出使他國,即使再多上數人真的到了兵戈相向的時候依舊護持不了自己的性命。

當初大延琳叛亂之時,楊秉曾經諫言可派遣使臣暗中資助以達到遼國後方不平穩的局面,遼廷的高壓政策之下,渤海族,女真族,還有一些漢人都是紛紛起義,那時候可謂是聲勢浩大,不過他當時的提議不僅僅沒有得到采納甚至收到劉娥的駁斥。

畢竟趙恆在世之時就是主張和遼保持和平的局面,而劉娥畢竟是一個婦人處理內政尚且有經驗,可是戰略方面還是選擇求穩妥不想因此而得罪遼國,方才坐視了這樣的一支起義軍被擊破。

若是宋人幫助其整合這麼一支有生力量,對于遼國內部的影響可想而知,最差也能形成如夏的局面。

遼廷距離澶淵之戰不過數十年,其國內尚且是存在能戰的士卒和將領,這支起義軍如同火苗一般被及時掐滅。

而當初大延琳也曾聯絡過高麗,而高麗的確也派兵攻打過江東的遼軍不過是以戰敗而歸,而如今由私下派遣使臣再與宋建交,他不僅僅有前科如今可是直接在挑釁遼國的顏面了。

這自然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若是不派遣使臣前來斥責那豈不是將遼國的顏面放在腳下踐踏。

而這些高麗的駐軍,在見到遼國使臣竟然心中生出了膽怯,面前的三人在他們的眼里好似成了百萬雄師。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他們背後站著整個遼國,如今的遼國可還沒有走下坡路無論是國力還是軍事實力都是最強盛的時候。

經過大延琳的叛亂不僅僅沒有讓遼國大傷元氣,反而借著這個機會讓遼國國主發現了其國內的許多的弊政,如今的遼國國主乃是耶律隆緒也是一位英明果決的君主,上下政通人和面對宋國的日新月異,這位君主在心中也生出了警惕之心。

如今的大宋雖然看起來軍事實力在明面上要薄弱一些,但是國力卻更加強盛一些,正因為如此所以面對高麗方才沒有直接選擇武力震懾,若是出兵攻高麗定然宋人會出兵攻遼。

遼國的那些上層中樞大臣都知道大宋的如今這位新君可謂是野心勃勃之輩,與其父相比後者不過是冢中枯骨罷了!那澶淵之盟的停戰協議到那時候也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這高麗的興化鎮長官親自接見了這遼國使臣,打算第二日將他們送往高麗的王都。

這興化鎮的長官弓越恭敬的將這契丹的使者迎進了城中,並且是安排自己的車輦負責相迎姿態不可謂不低。

這無論何國都不可能達到高度相同的政治傾向,如果上下一心那定然是其他政治主見被打壓下去了而已。

這國內現在的主基調乃是聯宋抗遼,因為遼國行事暴虐自稱禮儀之國的高麗自然對其稱臣心有不願,且大宋距離國土甚遠干涉不了國內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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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高麗的一些中樞大臣和國君願意看的的場面,但是如這些與遼國毗鄰接壤的高麗官員,卻沒有這般的想法,他們只想平平安安的維持這場穩定局面。

若是真的開戰了,他們恐怕就是最早倒霉的一批人了吧!

他就是派遣的流官比不得那些都城的貴族們,他們也只會顧忌自己的利益而不會在乎他們的性命。

高道安面對高麗官員如此相迎,並沒有緩和情緒依舊冷著臉質問道︰「大延琳已經平復了數年,為何高麗還不來向我國主朝貢,反而累石而造城,豎木寨而藏其兵,此舉難道不是招致雷霆,何安寧于黎庶?」

這就是指著高麗官員在說高麗乃是自尋死路,給高麗的百姓招致霍亂這等質問和恐嚇,儼然將這名高麗官員驚嚇的匍匐在地。

大延琳是高麗可是攻擊過遼國,如今再舊事重提就是在威嚇震懾于他,不過這高麗自然也是有有識之士存在的。

明白遼國的色厲內荏方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不僅僅如此如今的高麗國君已經派遣了使臣已經趕往了大宋的領土。

弓越也是高麗的貴族出身,不過算是政治斗爭中失敗一員方才會被調到了此處,這高麗無論是官職還是文化是與中原所靠齊的。

所以看不上遼國契丹人認為其是蠻夷,不過更為尷尬的是這個時候的宋人的眼里高麗同樣也是蠻夷

此番高麗的使臣依舊是十多年前的金魏英,還有兩名副使以及十余名士子,這高麗的文化與大宋的文化在有所接壤的,不過如今算是正處在文化交替的過程中。

從繼承新羅,唐代的文化圈子又向著宋朝文化圈子的過度階段,所以國內算是新舊文化的一種踫撞,甚至當初金魏英出使大宋之時,回國後編撰了一本《奉使大宋圖經》,因為他擅長畫畫又兼通書文。

以圖文互注的形式將大宋的所見所聞都標注記錄了下來,其中描繪了宋人的街道和宮殿建築以及百姓的日常生活,描繪的可謂是繪聲繪色。

而毫無疑問這本圖冊一經出世就立刻風靡開來,立刻有了抄錄版本高麗國主命宮廷畫師臨摹畫冊方才得以大規模的發行開來。

而這本圖冊也就成了高麗了解大宋的一種途徑之一,在高麗國的上層貴族中若是沒有此抄本都覺得無顏面。

而此番與金魏英出行的十數名高麗國士子,都是貴族的嫡系子弟此番出行也是為了見識大宋是否與金師的畫中描繪的那般生動。

這高麗的國土與遼國給,所以他們此行乃是通過海上從穿行東海,在大宋的西南路的港口停靠。

西南路距離汴京已經十分相近了,靠近大宋的四京之一的西京。

「金師,這便是大宋的王都嗎?果真是十分的繁榮昌盛啊!」

金魏英以及這些士子身上的衣著看的出與宋人的文士衣著十分的貼近了,僅僅是細微的袖口還有衣著的圖桉差別。

這也是宋人的文化沖擊影響的乃是方方面面的,隨著一名高麗的學子出聲其他士子都是十分好奇的四處張望,他們一出口就是十分流利的大宋雅音。

金魏英搖了搖頭,出聲說道︰「此處從地圖上看乃是大宋的西南唐州,距離大宋的國土還有一段路程,我們需要在此處轉陸路趕往汴京!」

這些士子其中有他的學生還有相交的好友之子,以及還有一位十分特殊身份之人,高麗的一名皇子。

這些一直未曾出過本土的士子們,一直以為高麗的海戰是引領諸國的,可是看見宋人的商船都如此的高大如樓閣一般,不禁瞠目結舌。

王質乃是皇後所生的皇子,不過僅僅是因為比兄長晚出生了所以與皇位無緣,算是除去儲君之外王室內最為尊崇的皇子了。

此行乃是他向父皇請求要與使臣一同前往大宋,雖然說高麗身為附屬國但是大宋與高麗相隔甚遠,即使逾制也無人管制。

歷代皆是如此雖然接受這中原王朝的冊封,但是長期依舊是效彷中原王朝的皇室制度甚至嫡長子繼承制也是一樣,有些外王內帝的意思。

王質驚嘆于大宋竟然只是一處海岸的港口並非王城竟然有如此繁榮的景象,身為高麗的使臣自然是有當地的官員迎接的。

不過與遼國使臣去往高麗不同,高麗遣使來往大宋乃是附屬國朝拜宗主國。

當地的官員親自接見了高麗的使臣,不過一番交談後他們身為使臣就去往了當地的驛站歇息了。

因為他們所處的地方並不是唐州的治所,而是距離管轄下方城縣臨近的一處港口罷了!

好不容易來到了大宋,即使是金魏英也按耐不住待在驛站之中,若不出門見識見識大宋豈不是白白來上這一遭。

一位衣著白色圓領錦衣長袍的高麗士子,欣賞著自己所穿上的大宋服飾乃是上好的錦衣,這些都是驛站之中為使臣和官員所備的換洗衣物。

因為不是汴京的驛站,雖然這些衣物價格不菲但是也說不上特別名貴,只要大宋殷實之家都能夠穿的起。

不過畢竟是貴族出身自然不會和普通人一般大驚小怪,還是能夠維持住基本禮儀,都是隨在金魏英的身邊,如同一位夫子帶著自己的學生一樣。

金魏英本就是文人,而且身上的那股子儒雅氣質穿上大宋的文士衫和學院的夫子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都是十分貼近的。

他們的口音都是開封府那邊的正音,倒是沒有人會覺得他們乃是番邦之人,衣著和發飾也和宋人貼近不會認為是他國客商。

如這般的港口大鎮本就是包容性很強,即使知道他們乃是番邦或者他國客商也不會表現的會多麼驚訝,畢竟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金師,你看那里聚集滿了宋人,貌似是官府張貼了告示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

得到了金魏英的應允後這些高麗的學子都跟了過去,不過他們卻是對于王質的態度更為恭敬,不似與金魏英那般。

畢竟一個乃是師長而另一個乃是皇室的皇子,哪里能夠那般無視規矩。

這張貼的告示乃是這些時日里此處丈量土地的公文,旁邊還有小吏在一旁讀著告示,畢竟普遍的百姓文盲還是佔據著多數。

楊秉算是這西南路的最高官員了,不過他不過是臨時的差遣所以接見使臣的事情他自然是可見可不見,這些日子里他都是親力親為,親身下往各縣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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