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姐的衣服好像是真的都自己洗。」卓玉婷道，「可能陸大人家教比較嚴吧。我听說，陸家不是很有錢。」
湖陽公主點點頭，畢竟只是一個小縣令。
不過湖陽公主也不糾結了︰「沒關系，以後我可以讓佞臣來洗。」
卓玉婷欲言又止，現在你是在讓他給你洗貼身衣服嗎？
有一個問題，卓玉婷一直都很疑惑。
「公主，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
卓玉婷整理了一下思路，好像根本就不用問這個「是不是」的問題，公主她就是喜歡獨孤敗！
「殿下為什麼喜歡獨孤敗師兄？」
獨孤敗的出身其實不算高，長得也寒磣。獨孤堡在北海或許算豪門，在這里就真的不夠看，土豹子而已。
「因為佞臣很帥氣啊。」湖陽公主也沒什麼不好意思，閨蜜嘛，這點兒事情都瞞不住的。
「我承認獨孤敗師兄很厲害。也特別有才華。」卓玉婷道，「但是這肯定跟帥沒有任何的關系吧？」
老實說，卓玉婷自己也挺喜歡獨孤敗的，但僅僅是喜歡而已。不介意讓獨孤敗吃點兒豆腐，因為男才女貌嘛，男的負責有本事，女的負責漂亮。門當戶對，日久生情，完全可以的。但這跟愛慕、心動都沒關系，因為獨孤敗那張寬鼻子豬臉，那病懨懨的膚色，完全就讓人提不起興趣。
沒錯，卓玉婷認為，要說喜歡一個人，鐵定還是要看顏值的。
之前被獨孤敗調理經脈上下其手，捏了一個半時辰，純屬為了提高修為付出的犧牲，自己的實際感覺像是被豬拱了。結果也並不討厭，有種想要被糟蹋的奇怪心情。
自然這麼羞恥的事情就不能跟公主說了。
卓玉婷問道︰「為什麼殿下您，會覺得獨孤敗很帥氣呢？」
「佞臣他肯定很帥氣呀！」湖陽公主反倒對卓玉婷的審美表示不理解。
卓玉婷怪道︰「一般大家會傾慕的，都是太子、阿巴斯、廣利殿下吧？太子瀟灑，阿巴斯英武，廣利殿下翩翩有禮。像麒麟院的周師兄，神武十杰他們，都有很多人喜歡的。可獨孤敗……」
「佞臣就是很帥！」湖陽公主不同意卓玉婷的觀點，輕嗤一聲，強調，「他比我皇兄還有小叔叔他們都帥多了好吧？不然你看陸子淑為什麼就一眼看中了佞臣？還有李婉兒，也是個狐狸精，貪慕佞臣的美色！」
「好像听說，他們本來就是總角之交。」卓玉婷似乎察覺了什麼，「陸子淑跟獨孤敗肯定不是愛慕關系。李婉兒也肯定不是貪慕獨孤敗的美色，她跟獨孤師兄沒有私交。獨孤師兄，無論如何也談不上有美色吧？」
「哼，反正本宮覺得佞臣很帥，帥得很。」湖陽公主道，「我就是喜歡他。」
「請公主列舉您認為相貌英俊的人。」
「第一肯定是佞臣，第二嘛，神子岳師兄？看著就讓人心里覺得踏實。對，神子岳師兄，特別帥。」
卓玉婷一下就懵了，神子岳是個巨人，胖大如山，長著一張豬臉。如果說獨孤敗奇丑如豬，那神子岳就真的是豬，綽號就叫「山豬」，丟到妖怪堆里，很可能被人劃為妖怪一並打死。
「第三嘛，讓我想想，那個叫段飛雄的相貌平平，還算有些男子氣概，其他的人也沒有注意過，總之大都不堪入目嘛。像我皇兄和小叔叔那種，哈哈哈，笑死人了，跟我父皇一樣丑，怎麼會有人喜歡，還那麼多。他們也好意思追陸子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卓玉婷驚呆了，大周天子，在百姓口中乃是自古以來相貌最為英武的天子，帝王中的顏值擔當！
「我有一次偷听到我母後罵我父皇，怎麼會嫁給你這丑八怪……哈哈哈！」
卓玉婷心道，這只是夫妻之間在耍花槍！
「公主！」卓玉婷非常認真，非常嚴肅地問，「請問，哪一種動物你認為很可愛？豬，老虎，豹子，小兔子，小羊羔。」
「那肯定是豬最可愛的嘛。」湖陽公主的回答毫無遲疑，這不用選！
「老虎雖然強壯，但是沒有可靠踏實的感覺。」
「豹子，皮那麼花，看了就想扒。」
「兔子和羊，都是拿來吃的家畜，怎麼會有人覺得可愛？」
「對了，有一種胖墩墩的大烏龜很可愛，就是嘴里有大牙，馱著個石碑，很威風很霸氣的那種。」
卓玉婷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在公主的眼中，獨孤敗是真的很帥！這個不是由于才華的加成，是由于公主的審美跟正常人之間有巨大的鴻溝！
「怎麼會這樣？」卓玉婷驚駭道，「殿下您有沒有听人說過，關于……」
「誰說什麼都無所謂。」湖陽公主輕嗤，「還有人說我是妖怪帶大的呢，就是霄雲派那幫魂澹，一天到晚抹黑我。」
卓玉婷不敢再問了。
今天知道的事情，已經夠她被殺掉滅口了。
轉移話題吧。
湖陽公主不停地唉唉叫，一側的都還腫得很厲害。
卓玉婷幫湖陽公主揉了揉手背的傷口︰「怎麼還沒好？」
「陸子淑的真氣跟我們不一樣，」湖陽不滿道，「她故意用神武門的真氣打我，我化不掉。」
「你快去找獨孤敗呀。」卓玉婷急了，「殿下不說，他哪能知道你有內傷？」
「放著不管，幾天以後自然會好的。」湖陽公主不以為然。
再說，剛才還在生氣的嘛。又怎麼好意思跟獨孤敗說，自己被陸子淑打腫了？
「不能等！」卓玉婷急道，「今天公主沒有去殿里，掌院的安排已經下來了，明天就會有仙師來為大家護法！」
「排第一的肯定是陸子淑嘛，然後是佞臣，我也不急。」湖陽公主倒是心態挺好的。
「萬一第一個是殿下您呢？」卓玉婷急眼了，「法壇又不能天天開！」
「哎，那我們去找佞臣吧。」
兩個人一起爬起來，出門一看，獨孤敗已經把衣服洗完回去了。
到了湖陽公主的房間里看一看，所有的衣服都干干淨淨疊好，香噴噴地放在箱子里。幾把大錘和靴子也都給刷干淨了，整整齊齊擺在各自應有的位置。
「哈哈，」湖陽公主很高興，「以後我都不需要找太監了。」
卓玉婷腦仁疼。
「殿下，我認為獨孤敗師兄不會願意當太監的。」
倆人商量了一下，公主晚上先忍一忍。半夜三更去找獨孤敗的話肯定是不合適，再說也找不到。不過早上應該可以抓到獨孤敗，掌院雷音子請了一位本門前輩仙師來護法，給弟子們開法壇。所有的人早上肯定都要去點名，獨孤敗也一定會出現。
關于晉階，每個門派都有每個門派的試煉、儀式、護法方式，往往都是宗門里的秘密。一般二階以下比較隨便，從三階開始，宗門就會比較重視。因為只有打好基礎，保證心法的純粹，將來才能升得更高，走得更遠。
像陸子淑和李婉兒這樣可以同時修行多門心法的，屬于極少數個例，不被廣泛推崇。槍法、拳法、劍法什麼的隨便練，但心法不行，因為心法是仙修的根基。心法越雜，走火入魔的風險越高。心法不純的話，哪個也練不好。
陸子清也曾經有雄心壯志，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我全部都要！
結果很快就慫了，只能是我什麼都懂，不能我什麼都要。就算是取長補短、融會貫通，那也必須非常謹慎地選擇能夠相輔相成的功法。
陸子清最適合的心法自然還是鴻蒙派的太一鴻蒙氣。
一大早就乖乖吃了早飯，陸子清化身天鴻院後起之秀獨孤敗，在萬眾矚目之中邁入天鴻殿的大門。
今天這日子也沒人找他算賬了。大家都知道今天要開法壇，很重要。
「師兄。」殿內所有的同門都向他施禮。
陸子淑已經來了，姐弟倆目光踫了一下，相互點點頭。
像今天這樣陸子淑和獨孤敗都在的時候是極罕見的，現在陸子淑大多數時候都是接受仙師的私下指點，公開課對陸子淑來說已經沒有去听的意義了。
這一點對獨孤敗來說，似乎也同樣如此。所以當這兩個人同時並排坐在仙師講壇前一左一右，大家就覺得今天這個日子格外地隆重。
然後大家一瞅，湖陽公主沒來？
又不來上早課？這麼作？
卓玉婷來了，匆匆向陸子淑行禮，又對陸子清咬耳朵說了幾句。
「啊？」陸子清跳了起來。
體內有化不掉的內傷，那還怎麼晉階？糟了，陸子清想起來了，昨天陸子淑說過她可能打得重了，讓自己去看一看。但是自己光給湖陽洗內內刷鞋了，忘了給她看傷。
陸子淑很驚訝，眼神對陸子清瞪了一下，讓你給她看看傷，你沒有嗎？
「仙師還沒到，趕緊吧。」陸子清飛快地消失了。
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吧，掌院雷音子安排的仙師就會到了。錯過這波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只有弟子集中晉階才有開法壇這個待遇。不知道掌院雷音子請來的是哪位前輩高手，反正肯定比月時雨那個撲街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