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兒眸中含著淚光,哀怨的瞅著柳書卿,柳書卿卻是連個眼神也沒給她,拉著錦書落座,唇邊泛著一抹淺笑,眼中帶著一絲嘲諷的說道︰「今日本相過府,李家主便是準備這麼招待的麼?」
李家主額上豆大的汗水滾落,連連賠笑道︰「是真兒太過大意了,見著柳相爺您的天姿,發揮失常。」
說著轉過頭對李真兒說道︰「真兒,還不給柳相爺陪個不是?」
柳書卿淡笑輕語︰「天人之姿只能用在天子身上,這個夸贊本相可擔不得。」
李真兒擺月兌宮紫曦的攙扶,盈盈款款,走向柳書卿,身姿搖曳,然後對著柳書卿盈盈下拜道︰「是真兒破壞了相爺的雅興,還請相爺恕罪,真兒以酒謝罪,還望相爺莫怪。」
說著,舉起酒杯,大有視死如歸之感,只是,酒杯舉起之時,忽而手一抖,酒水灑了柳書卿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是真兒剛剛摔著了,胳膊使不上力,真兒真是萬死難抵此之罪過。」
柳書卿厭惡的躲開李真兒上來想要幫他擦拭的手,離得這麼近,柳書卿心底的惡心感又上來了,眉頭微皺,顯示出主人現在十分不悅!
柳書卿起身,知道錦書喜穿白色長袍,為了配合他,他今日特地穿了一件與之很搭的長袍,這可是他費心設計的,沒想到就這麼被一杯水給糟蹋了!
而那酒水灑過的地兒,又是那麼的不雅觀,錦書瞄了一眼,隨後強忍著笑意,別的臉色通紅,只將柳書卿弄的有些尷尬。
「相爺,讓真兒帶您去換身衣裳吧,哥哥李俊昌的衣服您應該能穿的上。」
柳書卿本想拒絕,可看了眼笑的一臉的笑意的杜錦書,柳書卿鬼使神差的應下了。
跟著李真兒後面,保持著五步的距離,這衣裳濕濕的他穿著也不舒服,雖然他在答應跟著李真兒去換衣服的時候瞥到了李真兒眼中的雀躍和李家主眼底的絲絲欣喜,可那又怎麼樣?他向來都不是能夠委屈自己的人,想算計他?那也要看看對方道行深不深了!
「相爺請進吧。」
柳書卿底笑︰「這是你兄長的院子?」
單看房間明顯就是女子的閨房,怎麼可能是其兄長的房間?
李真兒臉色微紅,答道︰「這是真兒的院子,因著真兒的院子離得比較近,不想相爺繼續受苦,所以就大著膽子領著相爺來這兒了。」
柳書卿挑眉,那不成拿她的衣服給自己換下嗎?
「相爺還請寬心,先請進去吧,真兒前幾日給兄長做了身衣服還沒來得及送過去,如今只好委屈相爺您屈就一下了。索性衣服是新的。」
屋子里有一股子馨香,味道不重,但很好聞,帶著一絲絲的甜膩與清新,讓人忍不住聞了還想聞。
瞥見柳書卿的神態,李真兒嘴邊的笑容更大了!
「你這香倒是奇特。」
「恩,這是爹爹特地從海外尋來的,甜絲絲的就適合女孩子點著它。」
李真兒將衣服找了出來,然後回頭對柳書卿說道︰「您在這兒換著,真兒去外面等您。」
柳書卿沒有說話,看著李真兒走了出去,唇邊泛起冷笑,這李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王家打壓他們,倒想拉著自己替他們擋災,還想用這下三濫的方式勾引自己?
就憑李真兒那個女人?
真不知道這李家是高估了李真兒的長相,還是低估自己的品味,這種女人,他看著就倒胃口,身上的氣味也惡心,還是站在他家錦書身邊舒服……
現在,他也終于知道這香為何會聞起來這般的甜膩了,里面還摻雜著一些媚香,味道不重,藥效卻是極好的。他只在這里呆了這麼一點時間,便已經有了反應,感覺生個人有些熱,情不自禁的就像解開自己的衣服,看著桌上放著的衣服,柳書卿的大腦傳來的信息全都是換上它,換上它……
可自己知道,這衣服不能月兌,李真兒還沒走,她一定會趁著自己換衣服之際沖進來,到時候來個捉奸在床就不好了……
倒不是他在意什麼,而是錦書說過的,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麼他願意給她她想要的,他也期待著那種相濡以沫的感情,自然不會允許有什麼來破壞這份他一直期待著的美好。
如果說,在遇到錦書之前,他做這個宰相,是為了讓宮家和柳家兩個勢利的世家悔不當初,為了幫助給予他幫助的朱承天,為了應下的老師的輔佐帝王的承諾,那麼現在,他這麼盡心盡力的與王家明爭暗斗,則是為了他與錦書一起的美好未來,只有他們倆的未來。
抬頭看了眼房梁,柳書卿暗使內勁,飛身而上,只是沒想到,這媚香卻是在內力的催發下更加的更加的猛烈了,他想他現在一定是面色潮紅,不知是該罵自己大意了,還是該慶幸錦書沒在這兒。
果然,沒過多久,李真兒便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此時的她,卻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粉色的紗裙罩在身上,雪色的肌膚若隱若現,下穿著白色的褻褲,上面裹著桃紅色的肚兜繡著一對交頸鴛鴦……
打扮也與剛剛的不同,更顯幾分媚色,臉上掛著一絲輕浮的笑意。
這是李府的老嬤嬤交給她的,說是男人都喜歡這樣的調調的。
房梁的柳書卿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吧?
李真兒滿心歡喜的進了門來,卻沒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奇怪之余,卻愣是找不著人在哪,便有一絲絲的焦急。
看著窗戶關的嚴嚴實實,肯定柳書卿沒有走,李真兒便將門給關了起來,款步走向床邊,掀開被子,結果還是沒有。
她輕輕坐下,將薄紗褪去,香肩半露,媚香被她吸著也起了反應,順著自己的心意,李真兒眼神迷離,薄唇輕啟︰「柳郎,你究竟在哪兒?是在跟真兒玩游戲的麼?」
那聲音媚的能滴出水來!柳書卿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柳郎,你竟是不想要真兒嗎?真兒可是想你的緊呢,快些出來吧。」
柳書卿覺得自己快要破功了,不是被這女人勾引的,而是被惡心到了!
想起錦書曾跟自己說過的精神勝利法,柳書卿覺得用在這里最合適不過了,當下就閉上眼楮,想象著如今身著女裝的樣子,然後衣袂飄飄的向自己走來,瞬間,柳書卿只覺得全身抖燥熱難忍!
不行了,再這麼想下去,他怕自己會獸性大發,分不清那人是誰就給辦了,若是因此而讓錦書在心里留下疙瘩那多不好?
而此刻李真兒卻已經將外罩的薄紗褪去,肚兜也已經被她輕扯著斜斜的掛在身上,褻褲也隱約有要褪去的跡象,臉色潮紅,嘴里發出輕輕的申吟,整個人倒在床頭,一只手輕輕撫模著自己的胸前的挺立,而另只手,卻已是伸進了褻褲里頭……
申吟聲越來越大,屋外丫鬟听著了趕緊去報告給家主,心里則在想著這柳相爺也太猛了些,這麼快就將小姐給辦了!
而柳書卿听著那惡心人的聲音,差點支持不住從房梁上摔倒下來!心里對這李家嫡女更加的鄙視了!
而那邊李家家主接到了消息,眼底盡是笑意,可面上還裝出一副哀痛的模樣,裝模作樣的說道︰「真是家門不幸,杜公子,這柳相爺他——」
錦書腦子稍微一轉就能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該死的柳書卿,你若是敢**,我就敢出牆去!
房梁上深受煎熬的某人突然感到了一陣寒意,是某人想他了麼?
錦書沒讓李家主說完便開口問道︰「是啊李家主,我師兄去換個衣服怎麼也需要這麼久?」
李家主心下在想,你家師兄那是抱著美人享受去了,不是換衣服,是月兌衣服啊!可美人怎麼說也是自己孫女,他還真不好露出什麼開心的神色,老臉一陣尷尬說道︰「這個,這個,柳公子,相爺他,他與真兒,在在,在賞月呢。」
「賞月?」錦書抬頭,那麼一條縫月牙都稱不上,您能扯個上路子一點的謊嗎?
李家主順著錦書的目光看向天邊,臉色又是一紅。
錦書嘆了一口氣,很大方的說道︰「算了,我師兄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我去看看好了,也省的在這兒擔心。」
「這個…那好吧!」
李家主說的很是不樂意,但心里卻是樂開了花,他等得就是杜錦書提出跟他一起去看看啊,有個外人作見證這不是更好嗎?到時候他柳書卿想賴都賴不掉了!
錦書瞅了眼強壯痛苦,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眼底笑意的老頭,沉默了……真不知道你這家主怎麼當得,怎麼就這麼不擅長偽裝自己的情緒呢?
于是,錦書真相了!難怪這李家這麼多年都是在世家里面墊底的,如今也是快要從世家之中除名了。
走進一間院子,錦書便听見屋子里頭的申吟聲。
那是一種痛並快樂著的享受。
錦書心底咯 一聲,這是怎麼回事?柳書卿,你膽敢做,老娘保證讓你下半輩子不舉!實在不行拿把刀切了也好!
看著臉色變了的錦書,李家主滿臉尷尬的笑意道︰「這個,杜公子,您看?」
錦書死死的盯著那扇門,心底有些退卻,若是推開門看到的是一幕讓自己心碎的畫面,自己又該如何?
柳書卿這個名字,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她兩世的生命中佔了重要的比重,她似乎已經將這個人當成了是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無可替代,也無法擯棄!
她無法像其她淡然的女主一樣,不是唯一那便棄之。這麼久的相處,將這個人生生從心里擯棄,那便是猶如將心剜掉一塊一樣,她做不到!
她清楚,若是一個男人能夠輕易的與另一個女人發生關系,那麼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喜歡和愛,可她更清楚的是,那一句不值得敵不過心底的那句我喜歡……
手心沁汗,柳書卿,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否則,便是兩個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