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的話剛說完,鮮紅的血便吧嗒吧嗒的滴在了白色的錦緞上。
「你沒事吧?頭仰好,別動,先坐下。」錦書扶著他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拿了毛巾和水幫他擦了擦。
忙活了許久,鼻血才總算止住了。
錦書看著那張被徹底毀了的圖,心里一陣揪疼!
看著錦書心疼的樣子,柳書卿心有不忍,問道︰「那是什麼?很重要嗎?」
「那個東西叫做搖椅,是我從書院就開始畫的,今天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沒想到——」被你給毀了!還毀了兩次!
柳書卿沒有說話,只是站起來,走到書案邊,重新拿起一張錦緞,提筆對著錦書的原稿開始揮灑起來。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搖椅的圖便已經作好了。
錦書眼底滿是不可置信,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方面呃天賦?果然上天是偏心眼的嗎,果然就有全才一說嗎?
柳書卿擱下毛筆,「怎麼樣?」
「比我自己畫的還要好,明天就送去給木匠!不,現在就送去!」
「好。」
錦書抬頭,看到柳書卿溫柔的眼神,心跳加速,想起剛剛柳書卿流的鼻血,錦書心里就有些混亂!
他是因為自己才流鼻血的?為什麼會因為自己流鼻血?他對此時身為男人的自己有不良感覺?再次接收到柳書卿的眼神時,錦書感覺心里有些發毛。
雖然她對柳書卿是有些好感,可是若是他喜歡的是男人,他們倆還真沒什麼搞頭!
錦書下定決心,要將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里!
「那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明天隨我一起進宮,皇上要見你。」想起自己來這里還有正事,柳書卿一本正經的說道,沒有表露出一絲絲的剛剛已經完全將這件事忘記了的樣子。
「皇上要見我,為什麼?」
「不用擔心,有我在。」
我什麼時候說我擔心了?錦書心里默默的想著,就不允許她是興奮嗎?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見皇帝,興奮一下也是可以的。
暢音閣中,聞音彈著小曲,目中含情看著一邊喝酒的朱墨言。
一曲畢,聞音施施然站起身,蓮步輕移走到朱墨言的身邊,朱唇輕啟,「公子今日怎麼有空來聞音這兒坐坐?」
說著便要坐上朱墨言的大腿,朱墨言心里想起了那個嬌小的身影,不著痕跡的避了開去。
喝了口酒,朱墨言才說道︰「你們女孩子一般都喜歡什麼?」
聞音睜大了眼楮看著他,她知道他有許多紅顏知己,她知道他告訴她的並不是他的真實的身份,她更知道,這個男人的笑容背後,深藏著的絕冷的心,他不會愛上任何人,所以她即使知道自己什麼也不能得到,卻還是心甘情願的沉淪。
可是,剛剛他問她,女孩子喜歡什麼?
傻子都知道他這麼問意味著什麼!
壓下心底的酸澀,扯開一抹艷麗的笑容,故作不在意的說道︰「女孩子嘛,還能喜歡什麼?無非是珠寶首飾,綾羅彩衣了。」
沒有注意到聞音的異常,朱墨言繼續問道︰「有沒有特別一點的?」
明天錦書進宮,他決定明天就對她表白,得準備特別一點的禮物。
聞音灌下一杯酒,忍著淚笑道︰「特別一點的?最特別的,不就是你親手做的東西嗎?」
親手做的?朱墨言眼前一亮,立馬起身回了王府,只留給聞音一個絕塵而去的背影。
「為什麼?連走都走的這麼干脆,我就是你想起來就用一下,沒用了就連一個眼神都不給的低賤的賣唱的?」
算算時間,南宮嫵這個時候已經走了,朱墨言回到王府,管家一臉無奈的站在朱墨言的面前,身後走出了身穿黃色裙裝的嬌俏女子,笑吟吟的看著朱墨言︰「還想躲出去嗎?」
「你怎麼還在?」
堂堂靳王朝的墨王爺,黑暗中的冷面殺神,卻被南宮嫵纏的死死的。什麼招數都用過,就是不曾讓她遠離自己半步!
于是,他想親手做個有意義的禮物的計劃,泡湯了!
第二天,錦書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跟著柳書卿出門了。
衣服是柳書卿拿給她的,一身白色的儒雅外袍,跟柳書卿站在一起倒有點像是情侶裝!
錦書甩甩頭,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馬車上,錦書雙手不安的攥著,「我不會還要上朝堂吧?」
「不用,你在偏殿等著就好。」
錦書舒了一口氣,雖然她挺想見見帝王長什麼樣的,可是早場這樣的大場面還是算了吧?估模著自己應該沒那麼大的氣場!
「一會兒見了皇上不用慌,他問什麼你答什麼就是了。」
錦書點點頭,「恩,我知道。」
馬車緩緩前進,在宮門口停了下來,乘著馬車進宮那是對皇上的不敬,到了宮門口必須步行進入。
柳書卿率先下了馬車,然後伸手接過錦書,姿態曖昧,引得上朝的眾人紛紛側目!
皇宮果然氣勢非凡,錦書算是見識到了,宮殿建造的很是雄偉,比之故宮,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小太監噙著討好的笑容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柳大人,這位就是您的小師弟吧?」
柳書卿略一點頭,算作回答,錦書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個小太監,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不完整的男人,心里免不了的有些好奇。據說太監都喜歡撲粉抹臉的,這位的臉上倒是干淨的很。
「皇上吩咐了,由奴才領著杜公子去偏殿,柳大人還是放心去上朝吧。」
柳書卿看著錦書,微微點頭,「我很快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