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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轉瞬就到了90年。

吉春的春天並不長,寒冷過後進入暖春,萬物復蘇,春天來了以後,夏天接踵而至。

雖不似南方一樣,盛夏時節酷暑難當,可暑氣也不低

王重躺在沙發上,手里捧著塊西瓜大快朵頤。

沙發旁電風扇呼呼的吹著,電視上放著大鬧天宮的動畫片,王重一個快四十歲的人了,竟然看的正起勁。

鄭娟坐在旁邊,手里的西瓜也啃了一小半,小尾巴直接坐在地上,雙手捧著一塊兒西瓜,一邊啃一邊目不轉楮的盯著電視上的畫面。

「西瓜下回別這麼切了,去皮切成丁,放到盤子里,用叉子插著吃。」

鄭娟笑著道︰「行!」

「叮鈴鈴!」

忽然間身後傳來電話聲,鄭娟放下手里的西瓜,走過去接了起來。

「喂,哪位啊?」

「秉昆,是大哥,讓你接電話。」

王重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嘴里還抱怨著︰「這大晚上的,準沒啥好事兒!」

「行了,趕緊過去,大哥等著呢。」鄭娟把話筒放到桌上,把王重推著走了過去。

「喂!」

自打上次原諒了這家伙之後,他就有些得寸進尺了啊,和郝冬梅兩個見天的往王重家跑,給孩子們帶著帶那的禮物,美其名曰要修復和孩子們之間的關系,挽回他們兩口子在孩子們眼中的形象。

「秉昆!冬梅她媽病重住院了!」電話里,周秉義那難掩悲意的聲音傳來。

「病重住院?」王重听了內心倒是沒什麼波瀾,可周秉義突然打電話過來通知自己,肯定有什麼目的。

「冬梅她媽想見你一面。」果不其然,周秉義的聲音再度響起。

「沒空!」

王重想也沒想就果斷拒絕。

直接把周秉義準備好的剩下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王重和鄭娟兩口子照顧馬守常的時候見天的往醫院跑,一天送兩頓飯,還充當免費的司機,包接包送。

可到了金月姬這兒。

周秉義如何不明白王重的意思,可想著剛才病床上金月姬的模樣,他如何能夠坐視不理。

「秉昆,你听我說••••••」

「行了,你也別浪費口舌了,你就算說破大天了我也不會去的,我和她又不熟,攏共也沒見過幾回,你要有這功夫,多想想怎麼照顧她吧!」

撂下這一句,王重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電話另一頭,醫院櫃台,听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周秉義瞬間變成了苦瓜臉,放下手里的話筒,眉宇間盡是無奈和頹意。

王重的性子這幾年下來,周秉義也算是模得產不多了,要是王重自己不願意,那不管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都沒用。

邁著沉重的步伐,周秉義回到病房。

金月姬躺在床上,手上插著針管,正在輸液。

郝冬梅坐在床邊,手里拿著個保溫盒,正在給金月姬喂飯。

見周秉義進來,金月姬趕忙問道︰「他怎麼說?」

周秉義走到病床對面倒了杯水,走到床邊,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搖了搖頭︰「他說最近太忙,沒空過來。」

金月姬面容一僵,隨即那本還帶著幾分期待的目光瞬間就暗澹下去了︰「看來他心里還在記恨我。」

「也是!要換了我是他的話,我也一樣。」

「哎!」嘆了口氣,金月姬把郝冬梅送到嘴前的推了推,說道︰「我吃飽了。」

「媽!」郝冬梅語氣有些著急︰「你這才吃了多少點。」

「媽,您別這樣,飯還是要吃的,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明兒我親自過去找他。」看著金月姬如今這模樣,周秉義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終究還是不忍心。

金月姬沒說話,只是神色卻難掩落寞。

••••••

這天,天色陰沉,空氣沉悶,有些燥熱,王重驅車至公司,徑直上了樓,吉春大學新校區那邊去年春天就開始動工了,冬天的時候工程停了,可今年開春以後,又立馬復工。

現如今幾棟大樓的主體都已經弄得差不多了。

王重剛到辦公室外頭,西裝革履的秘書就先迎了上來︰「周總,孫趕超孫總一大早就過來了,我讓他在辦公室里等你。」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推開門,孫趕超正坐在沙發上拿著本書百無聊的反正,身前的茶幾上擺著一壺還冒著熱氣的茶水。

「秉昆,你可來了。」

「這麼早過來有啥事兒?」王重把手里的公文包隨手往桌上一放,走到孫趕超對面坐下。

孫趕超卻起身走到門前,躡手躡腳的把門給關上,關上之前還不忘觀察四周,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見他這模樣,王重忍不住笑著問道︰「咋了這是,干啥虧心事兒了?」

男人嘛,不管有錢沒錢,都容易在女人身上犯錯誤。

「我能干啥虧心事兒。」孫趕超走回沙發上坐下,看著王重︰「是于虹,不對,是你那個姐夫,最近不是一直都忙嗎,好不容易昨兒個休息一天,我尋思著好久沒帶于虹和孩子出去玩了,昨兒個我們去看了電影。」

王重心底一突,這劇情,貌似有點不難猜。

「你猜我們在電影院看見誰了?」孫趕超故意賣起了關子。

「剛才你不是都說了嘛!」王重沒好氣的道。

「我說了嗎?」孫趕超自己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電影院看見你那個姐夫,馮化成,當時他和一個年輕女人手挽著手很親密的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舉止很是親密,還和我們看了同一場電影,那樣子,我和于虹瞧著感覺都不像是普通朋友。」

「我這麼說你明白吧?」孫趕超道。

雖然說得磕磕絆絆,前言後語不怎麼搭,但意思王重听明白了。

「明白,你是想說馮化成和那女的有一腿是吧!」王重表現的倒是風輕雲澹,眼神也分外平靜。

孫趕超尷尬的揉了揉腦袋︰「反正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我和于虹看得真真切切,確確實實就是玥玥她爸,不過你最好還是找人查一查,免得誤會了••••••」

對于馮化成孫趕超並不了解,不知道馮化成家早就只剩下馮化成一人,父母早已不在,兄弟姐妹也沒有,那女人的身份根本不用猜。

「行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自己處理就行。」

「這事兒還有別人知道嗎?」王重問道。

孫趕超搖頭道︰「這種事兒我們怎麼會隨便跟人說。」

王重叮囑道︰「你和于虹說一聲,暫時對誰都不要說,尤其是吳倩。」

「我知道!晚上回去我就給她說。」孫趕超知道輕重,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他怎麼會亂說。

吳倩到底是肖國慶的媳婦,雖然大家都不喜歡他,可礙于肖國慶的面子,孫趕超還是讓她跟于虹一塊兒給施工隊做飯。

工地做飯條件雖然簡陋,價格也比外頭飯館的便宜,可耐不住量大啊,現在孫趕超和肖國慶一人帶一支施工隊,孫趕超這支現在已經有兩百多號人了,肖國慶那支稍微少點,才一百多號。

可加起來也有將近四百號人,每天就算只吃一頓午飯,那利潤也低不了。

這玩意兒就跟學校食堂一個樣,薄利多銷,關鍵還長久,穩定,只要建築公司不倒,這活兒就一直能干下去。

送走孫趕超,王重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之後,一個儒雅隨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喂!」

「水哥,是我,周秉昆。」

「秉昆?」電話里,水自流的話音中有幾分難掩的高興︰「大忙人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啊?」

水自流對王重一直很是感激,當初要不是王重幫忙牽線搭橋的話,他和駱士賓未必能有今天。

王重道︰「肯定是有事相求啊!」

「啥事兒,說!」水自流也沒和王重客套,直接爽快的道。

「知道水哥在吉春的路子廣,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不知道水哥和以前那些朋友還有聯系不?」

對面的水自流沉默片刻後問道︰「那得看你要辦的是什麼事兒了,要是殺人放火這些,你水哥可沒這路子。」

王重失笑︰「水哥,這你放心,咱可是守法公民,怎麼會敢違法亂紀的事情呢,哎!說來也慚愧。」

「我在家行三,上頭有個大哥,有個二姐,水哥是知道的。」

「嗯!」

「這不最近我有個發小,帶家人出去玩的時候,在外頭看到我那個姐夫跟一個陌生年輕女的舉止親密,不像尋常朋友,我這不是怕誤會了嗎,就想著先找人仔細查一查,模清楚真相,免得弄出誤會來。」

水自流的聲音再度響起︰「兄弟,要是別的事兒,哥哥我還真不敢跟你打包票,不過找人調查這種事兒,對你水哥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

「那就麻煩睡水哥了,咱約個時間,我把資料給你,咱們當面再細說。」

「這樣,中午你有空沒?我去找你!」水自流道。

「中午去我家菜館,我讓娟兒親自下廚,咱們好好喝一頓。」

「行!」水自流也沒和王重客氣。

王重立馬又給鄭娟去了電話,把請水自流吃飯的事兒告訴了她。

水自流是去年春節回的吉春,帶著女兒水玲瓏,不僅如此,隨著吉春改革開放的步子隨之邁開,駱士賓這個眼光毒辣的家伙也看到了這塊大蛋糕,想要進來分一杯羹,所以才有了水自流帶著女兒提前回來的這一茬。

一邊是為駱士賓進軍吉春打個前站,另一方面嗎,正如那句老話說的︰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黑夜行。

十一點多,王重提前趕到菜館。

沒一會兒,水自流也帶著女兒到了。

一看到鄭娟,水玲瓏就興奮的松開水自流的手,飛奔著跑向鄭娟。

「鄭阿姨!」小丫頭高興的喊著。

「哎喲喲,是小玲瓏啊!」

鄭娟的臉上也滿是笑容,蹲子,把小丫頭包在懷里。

「小玲瓏怎麼過來了啊,是想阿姨了嗎?」

「嗯嗯!」小丫頭點頭如搗蒜,笑臉盈盈的道︰「我可想鄭阿姨了!」說著就貼了上去,摟著鄭娟的脖子,在鄭娟臉上香了一口。

都說女兒肖父,這一點在這丫頭的身上展現的淋灕盡致,眉眼像極了水自流,五官精致,瞧著就跟瓷女圭女圭似的,可愛極了。

「水哥!」

「娟兒!」水自流也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怎麼,有了你鄭娟阿姨,就不要爸爸了?」

小丫頭裝作沒有听到,女乃聲女乃氣的問鄭娟︰「鄭阿姨,哥哥姐姐們呢?」

「那可不巧,他們今個兒跑去踢球了。」

「踢球?」小丫頭瞬間眼楮一亮,「我也要踢球。」

「你年紀還太小了,踢不了球。」水自流話音剛落,小丫頭的連就委屈的扁了去了︰「人家也要踢球!」說話還帶著哭腔。

鄭娟忙道︰「別听你爸爸的,誰說年紀小就不能踢了,你小尾巴哥哥三歲就開始踢了呢。」

「回頭阿姨讓小尾巴哥哥教你踢球好不好呀!」

「嗯嗯嗯!」小丫頭立馬點頭如搗蒜,興奮的再度在鄭娟臉上親了一口︰「鄭阿姨最好了!」

說著還不忘扭頭嫌棄的看了水自流一眼,哼了一聲︰「爸爸最壞了!」

把兩個人逗得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秉昆已經到了,我帶你們過去!」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可每一次過來,水自流都難免有些震驚。

亭台樓閣,凋欄畫棟,精致細微中,卻又恰當的融合了北方建築的粗狂和豪放。

一重重院落,一條條逶迤的抄手游廊,院中花草不多,多得是奇山異石,樓閣水榭。

來到一處叫翠玉軒的湖畔小樓,包廂的門敞開著。

包廂很大,有兩重,里頭還有獨立的衛生間,王重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一壺熱茶,手里頭還捧著一本書。

封面五顏六色的,里頭的內容也是圖畫多過文字。

「周叔叔!」小家伙一看見王重,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尤其是看到王重手里的東西時,眼楮瞬間就亮了,也不用鄭娟抱了,吵著讓鄭娟放她下去,然後直接邁著小短腿跑到王重跟前,兩眼放光的看著王重手里的畫冊。

「周叔叔,這是什麼呀?」

王重合上畫冊,看著她︰「連環畫啊!喜歡嗎?」

「喜歡!」小丫頭連點頭都顧不上了,目不轉楮的盯著王重手里的連環畫冊。

王重把畫冊遞過去︰「那周叔叔把這個送給你好不好啊!」

「謝謝周叔叔!」下丫頭接過畫冊,破不接待的就翻了起來。

逗弄小丫頭一會兒,服務員們就把飯菜都端上了桌,有小玲瓏在,自然不好喝酒,兩人就簡單的吃了點,吃過飯後,王重就把馮化成的資料遞給水自流。

其實王重已經可以斷定,馮化成必定是出軌了,只是在沒有拿到實質性的證據之前,王重不想打草驚蛇。

俗話說得好,打蛇不死,反受其咎,王重一向秉承的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就要果斷狠辣,直接斬草除根。

水自流那邊開始行動,自己這邊也不能耽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提前準備了。

這事兒王重也沒打算瞞著鄭娟,當天晚上,就告訴了她。

夜里,床上,夫妻倆靠在床頭,鄭娟問道︰「這事兒要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辦?」

「應該錯不了。」

「所以你今兒找水自流,也是為了這事兒?」

「嗯!」王重道︰「水自流三教九流的人認識的多,路子廣,調查起來更方便。」

「玥玥那邊呢?你打算怎麼辦?」鄭娟有些擔心的問。

王重道︰「實話實說唄,玥玥今年都十七了,這個年紀要是放在古代,都已經還孩子的媽了,這種事情沒必要瞞著她。」

鄭娟卻還是心存顧忌︰「不好吧!玥玥現在已經高二了,馬上就是高三了,要是影響她學習怎麼辦?」

「就是因為她現在才高二,所以才要告訴她,這事兒要是真的,那馮化成和周蓉的婚姻肯定也走到頭了,你覺得以周蓉的性子,這事兒能悄無聲息的解決?」

鄭娟被王重問的無言以對,周蓉那人,做事向來都是不顧後果的,想做她就去做了,從來都是那麼率性而為,根本听不進別人的勸告。

王重道︰「況且紙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周蓉為了她真的忍了,可她那人從來都是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的,玥玥這孩子聰明,也敏感,要是時間久了,她會察覺不出異常來嗎?」

「要是真等她高三的時候知道這事兒,你覺得她還能安心學習,安心準備高考嗎?」

鄭娟無奈的露出個苦笑,玥玥她是了解的,那種情況下,要是她還能安心學習那才怪了。

「哎!」

「你看著辦吧!」

唉聲嘆氣中,鄭娟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你說要是因為你揭破這事兒,玥玥記恨上你怎麼辦?」

王重一愣,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在他心里,下意識的認為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

畢竟馮玥是他和鄭娟打小帶到大的。

鄭娟似乎也意識到不對,趕緊道︰「我就隨口一說,玥玥那孩子既乖巧又懂事兒,肯定不會的。」

王重先是看了看鄭娟的眼楮,隨即扭過頭仰面躺著,看著天花板,平靜的說道︰「要是她真的因為我揭破這事兒記恨上我,那咱們就當這麼些年來沒養過她。」

鄭娟推了王重一下︰「你舍得。」

王重扭頭看著鄭娟的眼楮,盯著她道︰「沒什麼不舍得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還是趁早斷干淨的好。」

鄭娟沉默了,她現在後悔死了,怎麼隨口亂問。

王重側過身子,伸手放到鄭娟腦袋底下,將其攬入懷中︰「是不是覺得我太冷血,太無情了?」

鄭娟明顯情緒不高,沒有回答。

王重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抬手捏起鄭娟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王重道︰「這都不算什麼,想不想知道男人什麼時候最無情?」

鄭娟皺著眉頭,一臉的困惑。

王重咧嘴一笑,笑的竟有幾分••••••

四十分鐘後,王重點了根煙,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確實賽過活神仙。

鄭娟頭發有些凌亂,渾身香汗淋灕,慵懶的靠在床頭,不想動彈,扭頭看著王重︰「剛才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王重失笑,湊到鄭娟耳旁,低語幾句,隨即把煙給熄了,翻身下床,吹著口哨走進廁所,沒一會兒,嘩啦啦的水聲就響了起來。

鄭娟愣愣的靠在床頭,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臉頰瞬間就紅了起來,隨即抬手掩面而笑。

「娟兒,香皂呢?你放哪兒了?」廁所里,王重的聲音傳了出來。

鄭娟道︰「不就在架子上嗎?」

「沒見著啊!」

「就放那兒的!」

「真沒看著,不信你進來看看。」

鄭娟無奈的起身,穿上拖鞋,扭動把手,推門而入,可卻沒看到王重,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一雙大手就從後邊環住了她的腰,廁所的門也被順勢關上。

「你不是說男人這個時候最無情嗎!」都老夫老妻了,鄭娟早已沒了羞澀。

「這不是還沒到無情的時候嗎!」

嘩啦啦的水聲再度響起。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王重坐在床上,揉了揉微微有些發酸的腰,鄭娟站在床頭,輕笑著看著王重,眼神中滿是調笑。

「我去做早飯,你去喊孩子們起床。」鄭娟話音剛落,手就被王重給抓住了。

「急什麼,天天帶著孩子們晨練沒啥意思,今兒咱們也來復習復習。」

「我還給孩子們做早飯呢!」

「不差這一頓,反正都要去學校的,校門口多得是賣早餐的,讓他們自己買去。」

鄭娟沒好氣的斜了王重一眼︰「你確定還有力氣?」

王重一瞪眼︰「男人怎麼能說不行,今兒非得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一個半小時後,吃過早飯,王重是扶著腰出的廚房。

鄭娟一邊收拾著碗快,一邊對王重喊道︰「多喝點枸杞,晚上我再給你弄點羊肉和韭菜。」

王重掩面而走,不敢有絲毫停留。

快四十歲的女人是真惹不起啊!

看著王重頭也不回快步離去的背影,滿面紅光,膚色水潤有光澤的鄭娟掩嘴輕笑著,昨晚的不快,暫時也被拋到了腦後。

一周之後,茶樓,水自流這回沒帶女兒,就帶了個文件袋,推到王重面前。

「照片和那女的的資料都在里頭。」

王重點了點頭,打開文件袋,里頭是一沓厚厚的照片,足有幾十張,都是馮化成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親密無比的照片。

「你這個姐夫,還在那他們單位附近租了個房子,兩人一有時間,就在里頭幽會。」

王重每一張照片都沒放過,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又拿起那個女人的資料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王重才把資料和照片都整整齊齊的塞了回去。

端起茶杯,對著水自流道︰「謝了水哥!」

「自家兄弟,客氣啥,要還有什麼事兒,盡管招呼。」

「只要不違法亂紀,怎麼都好說。」水自流道。

「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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