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陽與林月如施施然走進這大殿之中,目光輕蔑,來回一掃;然後落在那喝令殿前護衛的人身上。
目光一轉︰「秦檜兒?」
「大膽!」
听得這般蔑視之言,似便有身臨其境者,三三兩兩呵斥起來。
趙景陽毫不理會,近前兩步,甩起來一巴掌,打的秦檜兒一個倒栽蔥︰「爺問你,你如何不答?是秦檜兒否?」
秦檜兒趔趄著穩住身體,抬頭時,半張臉已是腫脹起來,眼神里寒光直冒,卻小心退了一步,正色凜然道︰「正是本相,汝是何人?安敢在殿陛之間逞凶耍橫?!」
趙景陽笑起來,又是一巴掌甩給他,這一下直打得他滴 原地轉了三圈。
「打的就是你。」
趙景陽瞥了眼陛階龍椅上悄咪咪挪著要 的完顏構,道︰「听說你已改名,喚作是個完顏構,來來來,下來,給爺瞧瞧,你怎麼一個完顏構的法兒!」
那趙構小兒駭的重新跌坐回去,既怒且驚︰「何以如此污蔑」
污蔑?
趙景陽與林月如招了招手︰「把你鞭子給我。」
林月如此時正懵著呢。
她還道趙景陽這里來到建康,或偷偷模模擒了羅汝楫,或尋皇帝講大道理;卻實不曾想到,竟直入宮殿,先便給了秦檜兒兩個巴掌。
還給那完顏呃,趙構,改了名兒。
不過听起來倒是挺暢快的。
這里懵懵把隨身的鞭子遞給了趙景陽,趙景陽把鞭子一抖,化作一道紅線,直撲完顏構而去。
便忽的,旁邊竟閃出來一個太監,伸手來捉鞭子。
這太監卻不被人道氣運所壓制,這一瞬展現出來的手段,速度和精微,那若隱若現的氣機強度,不次于重陽子,且同時鴨聲喝道︰「好膽!」
「好膽?」趙景陽面無表情,手中鞭子一轉,直避過了太監的手,啪的一下,鞭梢如電,一擊點在太監腦門上,波,一顆腦袋當場炸裂。
鞭梢點炸了太監,白駒過隙之間,靈活一繞,便圈住了趙構的脖子;趙景陽信手一扯,就把這小兒扯的撲跌著從陛階上滾落下來。
于此同時,趙景陽這邊一只手翻過來,一把叼住秦檜兒的手腕,啪的捏碎,繼而順著手臂往上,一把掐住他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我面前,你有什麼小動作能作?」
便這眨眼的功夫里,秦檜兒彈起一指,灰芒吞吐,奔趙景陽腰眼,要插他腰子。卻哪里瞞得過趙景陽?
瞬間便遭反轉。
他這里一只手舉著秦檜兒,元罡吞吐,死死的壓制著秦檜兒;一只手拖拽鞭子,把完顏構一路拖到腳邊,以極侮辱的態度,拿腳尖點了點他︰「來來來,抬起頭,教我看看,完顏構長什麼樣兒。」
完顏構哪里抬頭?
只趴著,一張臉朝下,早是扭曲的不成樣子了。
趙景陽蔑哼一聲,目光掃過滿庭文武,只看到一幫縮頭縮腦的烏龜。
「這位道友。」此時,那被趙景陽打碎了腦袋的太監,已是恢復過來,卻也不敢近前,不知是投鼠忌器,還是畏懼趙景陽強大。
卻听他說︰「官家天皇貴胃,閣下何必如此羞辱?」
道︰「若有什麼要求,何不坐下來談談?」
趙景陽瞥他一眼︰「滿庭文武,倒是你一個太監敢跟我說話。」
卻道︰「不過這股子窩囊勁兒,果然一脈相承。」
卻嘿然道︰「我听說靖康時,那趙桓把宮中妃嬪、貴女,盡數拿了來給金蠻享用,我今日亦提此要求,你這天皇貴胃的官家,他應是不應?」
一片盡是鴉雀。
那太監也好,文武百官也罷,一個個此時皆面無表情。
趙景陽嘿嘿直笑︰「好,果然臉皮之厚,城牆倒拐。」
他拿腳又點了點完顏構,道︰「你父、你兄、你母、你姐、你妹,你一家老小,給金蠻作板凳的作板凳,作夜壺的作夜壺,任憑操弄、諸般侮辱,你這皇位,是怎麼坐得心安理得的?我非常不明白。」
「就你這樣的貨色,皇帝?」
他哈哈大笑,目光掃過諸文武︰「還有這幫畜生,他們居然推你這樣的貨色上位,看來是一丘之貉。」
說著,晃了晃手中秦檜兒,道︰「我看不如這般︰把你們父母妻兒、一家老小,也都送到金蠻去。既是一丘之貉,想必與完顏構一般,也能心安理得高座廟台。」
又說︰「且有一就又二,趙桓送得金蠻父母妻兒,想必完顏構也送得。正好我看你這建康的後宮里,已滿當當一片,正好送去,給你完顏氏的祖宗上供。」
這一番言語,如刀戳,如火燒。
卻還是一片鴉雀。
趙景陽忽然沒了說話的興致。
即使說的痛快,然而與一幫禽獸,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便嘆了口氣,一腳將完顏構踢回去,目光從一班文武身上掃來掃去,說︰「羅汝楫是哪個,站出來。」
話音一落,一個看起來長須青髯、慈眉善目的大臣身邊,其他的大臣忙不迭閃開,把它露了出來。
「你就是羅汝楫?」
羅汝楫手足無措,面色煞白。
林月如早是按捺不住,上前一把,將羅汝楫拖出來,喝道︰「老賊,說,你給我爹他們下的什麼毒?!」
羅汝楫顫顫間,被林月如拉扯的跌倒在地,竟流出一灘黃水。
林月如切齒,松了手,幾腳踢的羅汝楫哀嚎連天,地上亂滾,滾的到處都是水漬。
趙景陽道︰「把這廝綁了,帶出去慢慢問。」
說著,將鞭子一甩,扣住羅汝楫,一只手拽著秦檜兒,一只手拽著鞭子,道︰「給你們一個時辰,我在城外等著。把秦檜兒、羅汝楫妻兒老小,都給我送來。」
他目光一下一下的點在這滿堂禽獸身上︰「有膽的,便來報復,我歡迎。爾等秦檜兒黨羽,便作好準備,把家中妻兒老小備好,有時間我給你們一趟快車,送去金蠻,想必你們和金蠻,都會很高興。」
「還有完顏構,今日我也懶得髒了手宰了你們。日後自有代表人民大眾、代表民心背向的人,來跟你們討債!」
說著,元罡一發,挾了林月如,帶了秦檜兒羅汝楫,一縱,出了城去。
趙景陽在城外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把秦檜兒和羅汝楫的家卷都送了出來,預想中的報復,竟然沒有。
好一幫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