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幼,你說這算咋回事兒啊?」一大媽听著易中海這麼一分析,頓時急眼了。
養老畢竟是以後才考慮的事情,
但工資和八級工,那可是他們現在就依仗的啊,王平安這一招相當于直接捅在了易中海的氣管上。
別提多難受了!
一大媽咬著後槽牙,「我找他去,都是一個院子的,咋能干這種事情?也不怕生孩子沒?」
「哎幼,你可別去了,到現在你還沒明白王平安什麼性格嗎?」易中海連忙扯住了一大媽,不讓她去。
「啥性格?我是這院子的一大媽,他辦了這種事情,還不讓我罵了?」一大媽氣不過,扯著嗓子還想繼續罵,卻被易中海給捂住了。
「你還不明白嗎?王平安在乎你一大媽的話,還會正整一出?」易中海氣的不能行。
一大媽不冷愣住了,
是啊,王平安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見面都臉紅的小孩子了,這一年多了以來,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才不在乎你是院子里面的一大爺還是二大爺,只要做錯了,王平安誰的面子也不給,更別說她這個一大媽了。
不僅如此,
對于王平安的一些小道消息也不少,軋鋼廠里面的李懷德到底是怎麼倒台的,沒有人能說得清,但有不少人都說是王平安在背後搞的鬼。
李懷德那慘狀,想起來都得慌
還有廠子便民商場的事兒,他們多少也听說了一些。
而他們設計這一場,想讓王平安給養老,萬一
不能往後面想,
想的多了,心里都有些發虛。
心里發慌。
「老易,咱怎麼辦?」一大媽有些後怕的問道。
「什麼怎麼辦?」易中海白了她一眼,想了想,終究還是說道︰「依我看,王平安對外面的人怎麼樣不說,但怎麼也會念及同一個院子的情分,不會做的太過分。」
「呼~」一大媽舒了一口氣,
易中海下一句,讓一大媽的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但咱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
一大媽的臉抽抽了幾下,終究也不再說什麼
技術大比武如期舉行,
讓易中海更難受的事情還在後頭,可能是易中海思想壓力太多,結果發揮反而不如幾個七級工,特別是當初給秦淮茹當師父的蔣師傅。
一舉拔得頭籌,
在鉗工組獲得了第一名,廠子里面除了多獎勵了三塊錢,還讓蔣師傅擔任極點車間鉗工組的組長。
要知道鉗工組原來的組長可是易中海,這相當于赤果果的打臉了。
易中海回四合院的時候,
從來不抽煙的他,竟然在門口抽了兩支煙之後才進了院子。
進門的時候,
劉海中和他說了一句話,他都沒有回應。
在這次大比武之中,劉海中發揮穩定,還是奇跡鉗工的水平,工資沒有漲也沒有跌。
所以他很是無所謂。
但易中海卻是不一樣,跌了這麼大的面子,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進了屋子,一大媽將飯端上了桌子,他也只是低下頭吃飯,一句話也不吱聲。
一大媽也是沒有眼色,還不住的問︰「老易,今天比賽怎麼樣,咱們的工資沒有降吧?」
「老易?你倒是說話啊?你長脾氣了是吧?問你這麼半天,還給我甩臉色?「
「彭!」
易中海終于忍不住,將碗摔在了桌子上,「輸了,工資降了三塊錢,這下你滿意了」
看著滿眼通紅的易中海,一大媽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直到易中海從屋子里面出去,
她才嗷的一嗓子哭了出來,「哎幼,沒發過了,沒法過了一個月少三塊錢,少了一個人的口糧啊!」
要說這院子里面最小氣的人是誰?
閻埠貴能稱第一,那一大媽就能稱呼第二,易中海的錢都在一大媽的手里把持著,但她就是屬貔貅的,許進不許出。
越是有錢,手攥的越緊。
要不是養老的需求,一大媽絕對不可能讓易中海接濟院子里面的一個人,就像川子來的這段時間,她三天兩頭出去買好吃的,有時候有芝麻糖、柿餅、水果什麼的,但就算遇見院子里面的小孩,也從來不主動給哪怕一根、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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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從院子里面出來透氣,以往的時候,他從沒有覺得一大媽多令人厭,但現在他多在屋子里面多待一刻,都覺得是煎熬。
結果就看到婁曉娥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只雞,心情更差了。
他嘆了一口氣,
啥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是體會到了。
不僅和王平安的關系沒有緩和,反而更疏遠了。
反觀劉海中這狗東西,現在卻和王平安處的不錯,這讓他既嫉妒又難受。
正當他掏出煙來,想再抽一根的時候,就听著身後有人說話,「一大爺,記得你不抽煙啊,怎麼也抽起來煙了?」
易中海扭頭,「是你小子啊」
許大茂?
許大茂從自己口袋里面拿出來一盒哈德門,笑著說道︰「一大爺,你嘗嘗這個。」
易中海看了許大茂一眼,
哈德門?
這牌子在三四十年代,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建國之後也生產了十幾年光景,知道63年才暫停生產。
這年頭,能抽得起哈德門的,條件都還算不錯。
「你怎麼過來了?」易中海接過來許大茂的香煙,點著了之後問道。
「一大爺,您這話問的,沒事兒我就我不能過來看看您啊?」許大茂笑著說道。
易中海皮笑肉不笑,
心里說道︰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
還過來看看我,還不知道心里憋著什麼壞呢。
許大茂不說,易中海反而不問了,這把許大茂給憋的有些難受。
終于,
實在忍不住,許大茂湊近了一些,「一大爺,听說你在找養老的人,你覺得我和秦淮茹怎麼樣?」
嗯?
易中海 然挑了挑眉頭,認真的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和秦淮茹給自己養老?
而且還是他們兩個主動提出來的,這讓他有些難以相信。
或者說,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太陽大西邊出來了?
隨即怒道︰「你個狗東西,拿這事兒開涮我是吧?」
「一大爺,您這是什麼眼神啊?」許大茂煞有其事的對著易中海發誓一般的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和秦淮茹都商量過了的,怎麼敢那這事兒開涮您?」
易中海眼中的光芒閃爍,定定的看著許大茂的眼楮,想從其中看出來他真實的想法。
但是看了半天,
許大茂的眼神卻是一點都沒有變,這讓他不禁詫異。
但還是再次問了一句︰「真的?」
「真真的!」許大茂點頭如搗蒜。
易中海使勁吸了一口煙,然後繼續說道︰「口說無憑,咱可不能就這麼說說算了,到時候咱們當著四合院里面老家的面,白紙黑字的寫下來,你敢不敢?」
「敢啊,有什麼不敢?」許大茂義正言辭的拍著胸脯說道。
「嘶」易中海看著許大茂的樣子,心里反而起滴咕了。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卻看不出來到底是哪兒的問題。
但既然話已經說道這種程度了,而且氛圍也到了,他也不好再反悔,只能半信半疑的又提出了幾個過分的要求。
「到時候我要是有病了,到時候端屎端尿,你真能伺候?」
「能啊,必須能啊,我你還不知道嗎?在咱們院子里面從來都是說到做到。」許大茂瞪著那雙眼楮,一本正經的答應
卻說一個小時以前,
在許大茂的家里,秦淮茹將棒梗哄睡了以後,和許大茂在床邊咬耳朵。
「大茂,你說的這事兒能行嗎?」
「怎麼不能行?他易中海一個月的工資九十塊錢,你和我加起來都沒有他多,給這老東西養老的話,那些錢就都是我們的。」許大茂給秦淮茹分析道︰
「再說了,他還有房子,等以後還有退休金。單憑他們兩口子吃飯能吃多少?一個月的口糧不過五塊錢。」
秦淮茹卻還有顧慮,「他們兩個要是好好的就不說了,可要是有個病,有個災的,咱倆還得床前伺候不是?到時候可就不是五塊錢的事情了,再耽誤咱們兩個人,那都是麻煩」
秦淮茹說的也都是實際情況,養老最怕的不是老人好好的時候,那花不了幾個錢,怕就怕老人沒有自理能力的時候。
你才在床前伺候,
花錢是一回事兒,耽誤自己工作是另一回事兒,而且不是自己父母,端屎端尿也別扭。
反正秦淮茹是做不出來。
許大茂沉吟了一下,低聲說道︰「你咋那麼是心眼子,咱們先把易中海的養老的事情給攬過來,至于後面發生的事情,咱又不和四合院里面的那些老家住在一起,到時候隨便湖弄一下就得了。」
好嘛,
這狗東西壓根就不是真心想幫易中海養老,而只是圖易中海的工資、退休金和房子。
秦淮茹的臉色一變再變,打她心眼里面,其實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的。
但許大茂後面的一句話,讓她的心思徹底發生了變化。
「淮茹,你不就是想過婁曉娥那樣的生活嗎?如果咱們能把易中海的工資拿到手,再加上我們的工資,那就超過一百塊了,比王平安的還多,婁曉娥算什麼?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不行,雞、鴨、魚」
後面的話,秦淮茹已經听不見了,她腦海里面徘回的是那一句︰比王平安的拿到手的還多,婁曉娥算什麼
婁曉娥算什麼?
自從她從農村嫁到城里面以來,心底里面始終有一個難以逾越的高山,一個令她自慚形穢的人。
那就是婁曉娥。
身材比她好,膚白貌美不說,每每走在街上,看見她,秦淮茹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不敢直視。
眼光還比她好,
過的也比她好,
婁曉娥那雙小手一掐能掐出水來,哪像自己的手,過一個冬天,全都裂口了。
秦淮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每次想到婁曉娥,她都忍不住挫自己的手指,挫的指節發白。
婁曉娥早已經成了她心魔的存在,她做夢都想比婁曉娥過的更好。
許大茂說出來其他的話,她都不會同意,但唯獨說出來這幾個字,一下子擊中了秦淮茹的軟肋。
「行吧!」
秦淮茹終于點了點頭。
這才有了許大茂找易中海的這一幕
等許大茂回到家,
秦淮茹連忙上前問,「咋樣?一大爺他答應了沒有?」
「答應了,怎麼可能不答應,這老東西,現在想找個養老的人都想瘋了,再加上張川又沒了,我和他一提,他高興都來不及呢!」許大茂得意的笑著說道。
「等過幾天,老易說要當著四合院里面所有老家的面,白紙黑字的寫下來。」
「寫下來?」秦淮茹怔了一下,想說什麼,但又一想,寫下來也好,省的到時候易中海不給錢,到時候沒有地方說理去。
許大茂眼神發直,思緒早已經飛到了其他地方。
「我讓他易中海嘗嘗,什麼叫做︰熬了一輩子的鷹,臨了,被啄了眼楮。」直到這時候,許大茂眼中的凶光才露了出來。
許大茂為啥如此?
他為什麼這麼拼命的往上面爬,想當官?就是因為在他的印象里面,易中海在院子里面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批評許大茂他爹。
49年,許大茂十來歲,他爹被易中海舉報,差點被拉出去吃「花生米」。
雖然後來證明許父是被冤枉的,但卻把許家給嚇的要死。
從那一次以後,許家就和易中海一家關系一直不怎麼樣,許大茂對于易中海更是一直耿耿于懷,只是易中海一直是院子里面的一大爺。
所以,許大茂這種心思一直藏在心底,沒有表現出來過。
甚至這次和秦淮茹商量給易中海養老的事情,他都沒有將心底里面這一層講出來。
如今逮著這機會,許大茂自然恨不能坑死他,他心里才痛快。
「你易中海還指望我給你養老,你特麼想屁吃」許大茂使勁往地上吐了一口,依然覺得不足以發泄心中的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