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緊牙關抓著地上的衣服。而在這個時刻，我明顯地感覺到了，這件衣服飄來一陣黑氣，黑氣往上走，若即若離。"這是誰穿的?""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你說是誰做的？我也不知道呀！那是煞氣。
我湊得更近些，也更看清。
也是這個時候，眼前這一幕慢慢地發生著變化。突然，我看見一只小老鼠從地上跳起來，它用前爪去抓地上的石頭。我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這里到處都充滿著各種不同顏色和不同形狀的、帶著各種顏色和形狀的、帶有各種顏色和多種形狀的、帶出了各種不同顏色和各種不同形狀的……我的眼楮也被這種奇怪的世界所吸引——那是一個充滿了各種顏色和不同形狀、帶著各種不同種類的、帶著多種不同種類的、帶有各種不同程度的、帶著不同程度的……的、帶著這些不同程度的、帶有這些不同程度的…—的、帶著這一切的、帶著這樣的、帶著那樣的。這世界上充滿了某種哀嚎的聲音。
我看了一個宅子，這個宅子很老，並不是它自己很老，只是它風格很老。這一刻，目光停在宅子大門上。這是一座兩層小樓，外面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里面住著兩個小孩和一個老人。孩子們在玩耍，老人坐在那里看書。突然，前面有一道亮光從屋里照進來。視線慢慢向內移去，沒過一會兒，前面就有一男子出現，但轉眼那男子哭聲大作，就這樣倒下抽搐著。
然後視線飛快地動了一下，沿途不斷有倒人。這時，我看見一位年輕女子躺在路邊，她的身邊有兩個男人正在向她扔石頭。我想︰這肯定是個殺手吧！于是我就走過去。只見那個女人已經死掉了。視線來到宅子里，迎面走來一位穿著華麗服飾的小伙子。視線繼續動著，原來小伙子也倒地抽搐。
青年倒了下去，目光又移了過來。過了一會兒，我來到一個房間門口，房間里鎖得嚴嚴實實，一片漆黑。我走過去，只見那屋里有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上蓋著被。我把他從床上抱起來，他卻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躺著。我想︰這個人一定是有病吧？而且我還見過這棟房子的屋門、窗戶都是鋼條緊固的。
眼前此時搖晃著，就像砸大門一樣。"快開門!"我大聲喊道。外面的聲音听上去有些刺耳。"什麼事？快開門?""我是來找你媽媽的！"我大聲喊著。最後，我還是想去。屋前來了一位小姐，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姐。但這女子板起面孔，那眼神空洞無物，毫無神似。
我好像知道什麼。
面前這位小姐是窮漢子老婆。她叫徐曉梅，是個地道的農村婦女。在農村生活了40多年後，如今她已成為當地有名的富裕戶。這一切，都源于她與丈夫之間的一場「戰爭」。而且我隔著煞氣看的那一幕實際上是窮漢子那天看的。
擺在我們面前的所有東西，那一刻就像快進放出來的片子。窮漢目光晃了幾晃，摔倒在地，房前那女子猛地撲上來。窮漢子沒有理會女人的舉動，繼續他那艱難而漫長的生活。女人在他身邊哭著說:"我想吃東西。然而就在她要咬破窮漢子脖子的時候，卻突然又退了出來，進入夜色。
轉眼間，窮漢子目光就來到窗外——一條靜寂幽暗的山路。路很陡，沒有紅綠燈，更談不上有什麼標志。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年輕女子從後面追趕過來。"你要干什麼?"我問她。從視野里看過去，只見那個窮漢子的手中握著一把小刀，正在慢慢地抬起來，好像要自殺的樣子，但他遲疑了好幾次，那把小刀終于放下來。
而此時窮漢子們的目光卻在不斷地晃動著，像醉酒一樣。
眼前這張照片不斷像快進般播放，在窮漢子眼中，總是暗淡無光。黑暗中，窮漢的眼楮有些發澀，他似乎看見了什麼東西。但是，什麼也看不到。他想︰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嗎？窮漢在哪里呢?"我沒有看見！窮漢子站在一片樹林子前，看著外面的世界。樹林外，很多人都喊，窮漢子走出樹林子，向里面的房子走去。
走進房間後，卻看見房間里筆直地立著一位婦女。這名婦女手中一雙手拿著個孩子，兩個孩子都驚呼起來，放聲痛哭起來。小孩都哭得很傷心，那女人也哭了起來，她的眼楮里，有一種憂郁的光；她的臉上，有一種痛苦的表情；她的身上，有一股強烈的疼痛。而那個女子臉上卻白里透紅得像一張紙。
窮漢走到婦女面前，拉著孩子中的一個，然後拉著婦女的手女人將孩子交給他後，便開始了她和窮漢子的對話。她問:"你是誰？我叫什麼名字?"窮漢回答說:"我叫吳明義。接著，四人從房間里出來，向那樹林子稍稍走去。走著走著，那個窮漢把衣服月兌光，身上還沾著鮮血寫著字。
來到樹林子後，窮漢子終于丟了件衣服，我隔著煞氣看的照片，至此告一段落。
我猛地驚醒過來，打了個寒戰，冷汗直冒。
說干就干，筆者考慮過很多可能性，但死也沒想到這件破爛衣服竟然恰恰是當年窮漢子留下的。那是我父親在一次野炊時，在自家菜園里撿到的。當時他已經70多歲了，穿著一身破草鞋，還有些發福，但他還是非常珍惜這件破衣爛衫。這件衣服上帶有強烈的煞氣，因此一百年來，這件衣服只破爛而不完全爛。
更沒想到那個未講完的故事竟是一個窮漢子回村子把自己尸變後的老婆和孩子抓走。
想到這里，腦子里腦袋里冒出了個揣測。一種很荒謬但也是最容易實現的念頭——當年窮漢子帶著全家人走進樹林里。在樹林中，他們遇到了兩個人︰一個是被伐木的男人，另一個是被砍倒的女人。兩個人都死于森林火災之中。最後，兩個人被大火吞沒了。後來兩人雙雙在樹林子中自盡。隨後，全家遺體重逢。
這一念頭使我內心略顯落寞。一瞬間，才感到全身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