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扛丘說的話把我們嚇得不輕,而扛丘卻早已走到他的一個面孔面前︰「你瞧,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他說完,早已把手伸到石壁上!
詭異之處在于他把手伸進去時,只見石壁上竟然被他戳破,伴著陣陣紙皮般的東西撕咬而下,由他拉出來一人。
這個男人,我以前也很喜歡,以前村里的一個年輕人,跟村里面目猙獰的樣子不一樣,這張臉透著祥和,絲毫不帶一絲干擾。
「我能確定那是命魂獨居于軀體中顯示出來的風度。」
我這麼說並非信口胡謅。8年?年代,我還在家鄉上小學時,就已經听說過」打魂」這個詞,但那時我只是知道」打」,卻不了解它的來歷和具體含義。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挺有意思。在縣周圍的村莊里,誰失去魂兒後,就到祖父那里喊魂兒來,因此我還有些了解。
天地雙魂主精、命魂主神!
我能認定那是人獨剩下一個命魂的模樣,沒有悲歡離合,沒有無憂無慮,有的只是當初的生機在繼續,除此別無他法。
「別動。」
我話剛落,耳畔便響起小琪,詫然朝她望去,只見小琪眼楮正在緊盯住扛丘,果然是那年輕人。
「「什麼事,小琪?這是怎麼回事呢?
「瞧他那副面孔,和那副身子,扛著丘趕緊把他搞回來」小琪言語平常,已透著焦慮。
「裂了嗎?」
這時才看得很清楚,那個年輕人的臉,不知從何時開始有了一條細細的裂縫,冷不丁看過去,像密密匝匝的褶皺。
「「什麼事?
「「我還不認識!
小琪搖了搖頭,然後瞪大了眼楮對那個年輕人說︰「他似乎沒辦法從那塊石壁上走下來。一走下去,就要碎了。以前是這樣的嗎?」
看著小琪瞪大眼楮,伏在我背上的余暉說︰「不對,以前兩個人可以融合在一起,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真的很奇怪嗎?」
「還記得你以前說這些人和牆上的物體融合在一起了嗎?」我問自己,是什麼使我有這樣
的感覺呢?「是他們與牆上的牆融合了嗎?」我回答道,「當然是融在那里啦!」是的,這就是融合。我猛一想,這其中的細節。
「好的!」
余暉點了點頭,旋即便是另一種懷疑的表情︰「這是不是有啥不同呢?」
「當然是不同的!」
就如我所言,祖父曾告訴我,不論天地雙魂還是七魄都必須環繞在命魂周圍,因為命魂乃人類之本。
可這好像還說不上來,畢竟一開始外公喊魂兒,就是留著命魂,怎麼就沒今天這樣,究竟有什麼毛病?
我想不明白,小琪跟扛丘都想不明白,就連余暉的眼楮里也閃著不解的表情!
「先別去計較這些,叫這些人和他們兼容不是很清楚嗎?——這句話出自《紅樓夢》中的薛寶釵之口,這也正是我們今天所說的「情商」概念。小媚長得又高又大,連腦瓜好像也靈活不少。
啾!
自是別無他法,只能如此,于是余暉毫不猶豫,當小媚的話落在後面時,是嘴里亢亮著嘯聲。
嘯聲回旋的剎那,轉頭一看,面目猙獰者,都向石壁此處沖過來,活動著的身體,緊緊跟著。
然而,這些魂體沖上陰陽山,這些尸體卻被鮮活地制止住,它們對陰陽山仿佛有某種恐懼,步步不敢前行。
吼一吼。
那漆黑的山體像天塹,把這些尸體擋在山下,任它們暴躁地咆哮,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此情此景我從未見過,但越看越覺得內心陰森恐怖。
那些身體一開始連成了血尸的小媚也沒有被嚇到,這時在一個毫無生氣的山丘前,卻閃著驚恐與慌亂,這種現象本身就很反常。
身前那座陰陽山究竟藏在哪里?
我這麼一想,那幾個魂體都已漸漸接近閃避,各找各命魂,然後就是一步一步向石壁而入。
不帶一絲響動,不帶一絲堵塞,宛若進入一片光幕,與那身石壁融為一體。
天地雙魂入內,就是那七道魄了,伴隨著''''她們''''也都是入內,那些本就祥和的臉上,漸漸顯
出了種種神態。
這就是心情!
七魄所代表的是人們當中的感情,因此在七魄融入後,那些人就會完全地活蹦亂跳、一張張面孔充實地從石壁上走出。
「我們出發吧!」
若換作平常,看這幾個人魂魄交融,無疑會覺得很安慰,因為魂不缺了,就真的全了。
但這個時候,我的心卻越來越不平靜,因為在陰陽山上,真的很奇怪很奇怪!
「祖山!出發吧。」
我話剛落,耳畔忽然響起小琪一聲尖叫,這聲尖叫刺痛著我耳膜,卻又令我心頭一緊。
小琪究竟見過什麼人會這麼恐慌呢?
與小琪相識已不算短,一起經歷了許多險惡,只是沒听得這麼慌。」小琪,你怎麼啦?」」媽媽,媽媽!」」小琪……你快來看醫生吧!」」什麼病?我都沒看見呀!那聲音里,夾著太多太多著急,恐懼,甚至忐忑。
而當我把視線落到小琪的臉上時,卻發現小琪正直勾勾地凝視著前方,準確地說就是瞪大了眼楮望向面前這座大山!
循著她的視線望去,眼前出現了這一生中從未出現過的一幕!
山重水復疑無路!
整個山體,這時在移動,並且在山峰上開始出現一個又一個?包的輪廓。我不知道它有多大,但是,這確實讓我感到很驚奇和興奮。它們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形狀呢?這些是怎麼形成的呢?包好了。那些呢?包並不大,也就人體那麼大,卻密密麻麻。
要不是親眼見過,你很難想像這是個什麼樣子,整個山重水復疑無路,像大海上的浪潮洶涌而來。
刺啦。
當我覺得雙腿正在打擺子時,就听見一陣紙張撕裂聲,循著這聲望去,才發現有骨架。這只 椎動物的骨骼像一根根鋼索一樣緊緊地綁著地面,它的四肢也被牢牢地捆綁住。」它要飛起來啦!」我大聲叫道。與山體分離。
同時我還看見山峰上的坡皮被撕得一片一片地往下掉,這片坡皮像硬紙似的貼著那個骨架的背部,乍看起來像長著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