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最後,吳雅麗口風經過我苦苦懇求後有些改變,卻還是那份無力與頹然︰「其實我沒辦法,但是這個男人也許可以救她!」
「誰?」
吳雅麗的這句話讓我捕捉到一絲期待︰「這個男人是誰?他的位置呢?趕緊帶我去吧。」
你要淡定!
吳雅麗在我糾結之下,面色也有些變化,喝斥著我說︰「即使那人能夠得救,我暫時也帶不走你!」
「為什麼?」
若是眼前有面鏡子,想來就會看見眼里噴著憤怒,為何吳雅麗會如此絕情,而自己性命卻被小媚給換了回來?
因為現在不能去了!
吳雅麗說著,見我再一次想要張開嘴,徑直替我堵回︰「還有那男人在小區里。那男人不會救小媚的我並不知道,但即使他一定會救的,還是得等到那東西結束的時候才行!」
「你的意思是那件事還沒發生嗎?」我在睡夢中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驚醒。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是不是在做什麼呀?」我的臉有些紅。「你說是誰啊?」她又問。此時的我,終于清醒了一些。
「是的,那是那事兒兒。但馬上就會有的。你听听吧!」吳雅麗邊說邊用手指著一個地方︰「你們看,那就是這個……」我被她的話吸引住了。「你怎麼知道的呢?」我好奇地問,「你們看什麼?吳雅麗說著說著就已做噤聲讓大家凝听。
嗚嗚嗚。
我們在屏息凝神之時,就听見房外已有類似北風呼嘯之聲,只是細听起來,卻有幾分不甚相似。
噓。
吳雅麗又叫大家注意位置別出聲,然後就是第一個向天窗旁邊走去,大家都沒敢怠慢,都跟著。
天窗正對峽谷入口處,先前那些霧還沒有完全散去,一個人影立在霧邊,正和牛角螺吹得很像被冷風嗚咽。
正當我們面現驚駭之時,只見霧中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匹高頭大馬上正襟危坐著一個看不清模樣的大男人。
他的模樣確實有點看不清,但
卻能感覺到自己身上那股暴虐之氣,這股殺戮之氣,撩得人心都顫了。
當那個大男人騎著駿馬走出校門時,只見身後有許多人出現在眼前,披甲執矛執戟,赫然是一大軍。
「「陰兵借道?
眼前的情景使我想起傳奇般的陰兵借道來,特別是這麼多人往前走,竟無半點響動,更使我肯定。
「他們確實是陰兵。只是不打算借道。只是」吳雅麗話鋒一轉,不再說話。
可正是她未講完的話才使我有所感悟,因為此時我把自己面前的陰兵與吳雅麗說過的那件將要發生的事聯系起來。
想到這里,一開口就帶著幾分顫抖的聲調︰「吳雅麗啊!咱們下一步處理的問題應該不是它們吧!」
「好的!」
從古到今,民間並不缺乏荒誕離奇的傳奇故事,但是不管是撞客趕尸,還是出馬仙兒過陰兵,遠不如陰兵過道來得震撼人心,令人毛骨悚然。
吾居八龍郡18年,見識頗多,但也確實未見有陰兵過道者,但未見有豬去,吾總食豬肉。
關于陰兵借道的事可沒少听啊!
陰兵借道分為兩類,第一類陰兵借道在古代或現代軍隊失敗之後由于怨氣不散。
常常這類陰兵是團結一致的,而且其思想也是滯留在當時作戰的那一時段,自以為尚未犧牲,仍要堅持作戰,捍衛那軍人榮譽。
這類陰兵現身時,場面常常極為宏大震撼人心,但對人們來說風險不大,不過是受了一些驚嚇、修養了一陣子而已。
第二個陰兵借道,發生于大災難中死亡人數較多時,這類陰兵就是陰司派來拘魂、鬼差鬼將的陰兵,若有人遭遇,還是躲避遠一點為好。
听祖父講七六年那一次大地震發生後,曾有陰兵見借,有無數輛靈車陰馬曾現身于此,拘亡魂去酆都鬼城。
若不幸踫上第二種情況,則要迅速避開,由于陰司有陰陽不照面之說,誰見陰司鬼差誰就終將一同逮捕。
這些陰兵出現在我們面前,並無交
戰之象,很明顯不屬于第一類型,只能屬于第二類型,而且這還讓我有點面黃肌瘦。
就連小媚身故後充斥著我的愴然之氣也在這時化為烏有。
吳雅麗、咱們、咱們真得處理它們嗎?吳雅麗拉著我的手說,「你看,他們在門口等著我們呢!」「怎麼啦?」「你們這些人啊!又不是要出去旅行!」我的臉有些紅。那幾個人已向房間的方向走去,滔滔陰氣,撞擊過來,使我不禁打了幾顫。
「它們的宗旨本來就不在我們身上,只是陰司鬼差過去了,沒有留一個靈魂。」
吳雅麗本來正把骨妖拆的大門搞得七零八落,話鋒一轉直挺挺地往外張望︰「特別是咱們幾個人,他更不放過!」
「咱們幾個是怎麼回事呢?」我一直感覺吳雅麗說著說著就有了一絲的閃光點。
「我本是鬼醫。醫了鬼,本身就砸爛了陰司飯碗。扛丘自己也是個山鬼。你以為陰司鬼差就饒了它?」
「不可能!」
我搖了搖頭,吳雅麗的話並無不妥,她與扛丘一是幫助野鬼壽終正寢、不入陰司,一是更在死去多年後一直徘徊身死之地不願離去,陰司當然饒不了她們。
「對你來說。」
吳雅麗兩眼瞪得我跟小琪半天才說︰「鬼見鬼爭,妖見鬼搶。就是土地山神看見你,也要相當動腦子!」
「什麼意思?」嚴重的話,小琪並不十分清楚。
「應該講的話我講,不應該講的話我只字未提。我能對大家講的只有,等到鬼差看到我們四人時,比較有興趣的肯定是您,特別是您。」
吳雅麗說完,指頭已指在我身上︰「汝乃骨王之命。再來三尸掛腳。背負天大福緣,卻要剔骨涸血之苦。只可惜這丫頭……」
一言未畢,吳雅麗又將視線落到小琪身上︰「你找到誰不合適?偏又找到他。那魂骨你永世也甩不掉!」
「我……
小琪好像要說話,可終究還是沒說話,可我卻敏銳地捕捉住了,吳雅麗的話之下,小琪眼神里,閃著我讀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