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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首相遇刺

燭影重重,火光搖曳,那些王座上的利劍,仿佛隨之而舞動,包圍了整座大廳。

夜色凝暮,王庭眾臣站立與廳堂之間,影子也隨著燭火而拉長。

泰溫•蘭尼斯特公爵高坐王位之上,國王尚年幼,所以將七國政務交托于自己的外祖父,直待他成年。

公爵穿著一席深紅色的天鵝絨長袍,黃金獅子胸針別在胸前,他把雙手放在扶椅間,不怒而自威。

高位之下,眾臣似乎隱隱而分,不過多了張新面孔,新任的法務大臣「梅斯•提利爾」公爵。

梅斯公爵能回到君臨城來,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諸位,入座吧。」泰溫公爵的聲音悠揚的從王座上傳來。

大學士派席爾,情報總管瓦里斯,財政大臣凱馮爵士等人紛紛落座會議桌兩側。

當然席間自然還有兩任國王的遺霜。

瑟曦打量著諸位大臣,大學士已經是那副行將就木的模樣,無精打采看起來似乎要睡著了,梅斯•提利爾公爵倒是精神飽滿,至少比之他剛回到君臨時的模樣來說,現在好歹有了公爵的模樣。

坐在她對側的小王後,卷發梳理得整整齊齊,一席綠裙,胸脯裹得緊緊的。

「說一說戰事,瓦里斯。」泰溫大人說道。

情報總管隨之站立,開始向眾人報告他們在南北戰場的事。

此下藍道•塔利伯爵率領著一支軍隊駐扎在赫倫堡,派克斯特•雷德溫伯爵率領著青亭島和蘭尼斯特港艦隊駐守螃蟹灣。

「有沒有史塔克的消息。」馬圖斯•羅宛伯爵向他詢問。

太監停頓片刻,從袖口中拿出一卷書信,說道︰「我正欲說此事。」

「我想這倒算得上一則好消息,我們的前任首相艾德•史塔克公爵,在與野人的戰爭中,不幸犧牲。」瓦里斯宣布。

「這確實算是個好消息。」凱馮爵士說道。

「這是第幾個?」梅斯公爵問,「我是說,這是第幾個死在野人手上的史塔克。」

「那你得去臨冬城的地窖里看看,听說他們的死人都放那。」羅宛伯爵告訴他。

「野人無疑是立了件大功。」派席爾學士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們何不讓杰諾斯•史林特爵士把他們放進長城來,讓野人來對付史塔克。」

「杰諾斯爵士似乎在守夜人的投票中落選了,現在長城的總司令是瓊恩•雪諾,那個史塔克的私生子。」瓦里斯似乎想到什麼,「噢,請原諒。艾德•史塔克在死前公布了那孩子的身份,我們的總司令似乎是雷加和來安娜•史塔克的孩子。」

「又一個坦格利安!」羅宛伯爵叫道。

「我對他的血統感到懷疑。」大學士說。

听到雷加的孩子,瑟曦陷入了遐思,若勞勃孩子的話,他非得宰了那小子,她知道勞勃有多恨雷加。

想到來安娜•史塔克,瑟曦就怒火不熄,她痛恨這個女人,不管是雷加將愛與美的王後桂冠贈于她,還是勞勃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喊她的名字。

「也許不止于此,我們的大人們。」瓦里斯大聲說。

太監笑容諂媚,「探子們在潘托斯發現了位老朋友的蹤跡。」

眾人看向瓦里斯,只听他說︰「諸位可記得瓊恩•克林頓爵士。」

「瓊恩•克林頓?」小王後瑪格麗對于這個名字感到陌生。

「鳴鐘之役的戰敗者,他曾是王國的首相。」羅宛爵士為她解惑。

「一個戰敗者,為何要談他?」梅斯公爵問道。

瓦里斯看了高庭公爵一眼,說道︰「若是他帶著另一個坦格利安呢?」

「什麼?!」羅宛伯爵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錯了。

「哪來的的坦格利安,雷加又一個私生子?」太後瑟曦嘲諷到。

「不是私生子,而是雷加的長子尹耿•坦格利安。」

這一則消息如晴天霹靂般落下。

「你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嗎?瓦里斯大人。」小玫瑰問他。

在座的眾人都知道,當年就是在這兒,雷妮絲公主和尹耿王子的尸體就陳列在這里,泰溫公爵用紅色的斗篷裹住他們。

「當年我身處牢獄,但也听得一些消息,尹耿小王子的尸體似乎面目全非,腦袋被格雷果•克里岡爵士砸爛在牆上。」

凱馮是在場的,那孩子的腦袋只剩得骨頭和鮮血,根本看不出是誰,只剩得幾樓白發,泰溫公爵說那是尹耿•坦格利安,無人異議,支持他就成了個死人。而現在瓦里斯卻突然說,在潘托斯,有一位活著的尹耿。

這消息對他們而言,無異于征服者尹耿復活,貝勒里恩降世。

「瓊恩•克林頓和尹耿,一個戰敗者和冒牌貨的組合,我們有什麼可擔憂的。」梅斯•提利爾公爵說道。

「自由貿易城邦似乎有意于幫助坦格利安復國。」凱馮爵士告訴眾人。

「就憑那些佣兵?」梅斯公爵十分不屑道。

無人知道他的自信來自何處,至少這位高庭公爵戎馬二十年的生涯,盡是敗仗。

「泰洛西為丹妮莉絲•坦格利安起兵,密爾同意提供他們的船只,潘托斯則宣稱幫助尹耿•坦格利安復國。」瓦里斯將消息公布。

「這已經是一場關聯東西大陸的戰爭了,諸位。」一直未發言的泰溫公爵終于出聲。

「除了解決海對岸的問題,我們還得解決風息堡和鷹巢城的問題,史坦尼斯雖然死了,但科爾•尤里烏斯並不同意歸附于鐵王座,他在風暴地掀起戰事,還在御林一帶屯有打量軍隊。至于來莎•艾琳的事,我想至少培提爾•貝里席並未給予任何有用的消息。」泰溫大人繼續說。

強敵環伺,內憂不止,王冠已經搖搖欲墜。

不少人這才意識到,他們的處境現在是何其的危險。

「科爾•尤里烏斯並不在風息堡,諸位大人。」瓦里斯突然說道。「據探子來報,他帶兵北上去支援守夜人。」

「這可是個好機會!」梅斯公爵喊道。「此人謀權亂國,完全不夠格統治風暴地,我認為這正是我們奪下風息堡的最佳時機。」

對于讓他身敗名裂之地,高庭公爵似乎還不死心。

「讓藍道•塔利領軍南下。」他說。

「現在和風暴地開戰可不是個好主意,要知道憤怒角新敗于科爾之手,邊疆地的貴族則樂意奉他為王,若是他從北境帶回希琳•拜拉席恩,就更加名正言順了,眾所周知,他是史坦尼斯親自選的女婿。」凱馮爵士說道。

「我們就不該讓他離開君臨。」瑟曦陰沉著臉說。

「風暴地的事另議,我會寫信催促貝里席盡快完成鐵王座給他的任務,同時會派人到布拉佛斯,諾佛斯,科霍爾等城邦說服他們與我們結盟。而新的軍隊已經在蘭尼斯特港組建完畢,居然鐵民背叛了鐵王座,那麼就該受到懲罰,我會派遣凱馮回西境,親自領軍征伐鐵群島。」泰溫公爵語氣沉緩的說。「接下來,我們商討一下國王婚禮的事。」

「首相大人。」小王後突然說道,「我想我要回一趟高庭,我實在是太思念我的祖母和母親了,請你容許把婚禮延後。」

梅斯公爵本欲發聲,不過被女兒搶了先,他是十分渴望自己的女兒成為王後的。

泰溫大人冰冷的目光盯著瑪格麗•提利爾。

她把身子縮了縮,神色哀傷。

瑟曦在心中罵一句「小狐狸」,不過她巴不得這個女孩離她兒子遠遠的。

她想起「蛤蟆」巫姬的預言,瑟曦的兒時玩伴梅拉雅•赫斯班提問她以後會不會嫁給詹姆,但是巫姬告訴她今晚就是她的死期,死神已經在她身邊。當晚梅拉雅就死了,掉進井里淹死的。

「來日你將母儀天下……直到另一位女人的到來,比你年輕也比你美麗,她會推翻你,並奪走所有你珍愛的東西。」這是巫姬對她的預言。

瑟曦把目光看向了對側的女孩,她開口說道︰「你不該拒絕思念親人的孩子,父親。」

泰溫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兒,「此事另議,今天的會議就到此吧,瑟曦和凱馮留下來。」

王庭重臣們紛紛起身告辭,待眾人散去,泰溫公爵從王座上起身,坐到會議桌前。

「你不該替她出聲,瑟曦。」凱馮叔叔對她說。

瑟曦看了一眼父親,然後說道︰「她不過是想回一趟高庭。」

「那這樣我們就先談談你和維拉斯的婚事,我已經讓你思考得夠久了。」泰溫公爵告訴她。

「不,絕不。」她的態度強硬。「你不能逼我,我是太後。」

「你是我的女兒。」

「我決不再婚!特別是嫁給一個瘸子。」她高聲回答。

「若她不願,我們也不該逼她,泰溫。」叔叔的態度突然轉變,讓瑟曦有些錯不及防,她給凱馮叔叔投去感激的目光。

叔叔的話,似乎讓父親產生了意動,他陷入沉思片刻,隨即說,「既然不願嫁給瘸子,如此你只能考慮奧伯倫•馬泰爾,可這會冒犯到提利爾。所以思來想去,我決定讓你嫁給科爾•尤里烏斯。」

瑟曦的嘴巴微微張了張,那張神似雷加的面容爬上她的腦海中。

「他的能力是我們所需要的,而且他的容貌俊秀,武藝超群,在戰場上也充滿智慧。」

「那孩子似乎已經有了婚約。」凱馮叔叔說。

「我想瑟曦比得上那灰鱗病的女孩。」

「請容我告退,我會好好考慮的父親。」瑟曦面色復雜的站立起身。

「記住自己的責任。」父親告戒她。

「我會的。」

瑟曦款款而行,腦海中思考著父親說的話他,他不是雷加,還幫著提利昂與她作對,他是殺死小喬的幫凶。

但托曼需要他,為了維護這個王國,她試著說服自己。

在瑟曦離開後,大廳內就剩得凱馮和泰溫。

「他會同意?」凱馮問道。

「你說風暴地的那些人會怎麼想。」

凱馮知道在君臨城內有不少風暴地的貴族,他們多是當初黑水河之役的投降的俘虜。

兩人又談了關于鐵民的事。

夜色深入,他們結束了話談,凱馮起身離開。

泰溫•蘭尼斯特微微閉上眼楮,隨後也站立起身,他直直盯著高台上王座,停駐了好一會。

他自二十歲開始擔任國王之手,幾經起落。摯友從開始的信任,到後來的猜忌,這些事仿佛還在昨日。

尹利斯年輕時雖然脾氣暴躁,但泰溫並不認為他是個蠢貨,反而覺得他頗具智慧。

「你不上去坐坐嗎?首相大人。」

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一股疼痛從泰溫的胸前傳來,他探下目光,一支箭羽從 背穿透而來。

仿佛被用力一推,他直撲在地,等著公爵轉頭,映入眼簾來的,是一個戴著帽兜披風的身影。

這聲音讓他感覺熟悉,等那人把帽兜緩緩拉下,露出那張蒼白圓胖的臉。

「瓦里斯。」公爵的聲音微弱,鮮血自口角浸出。「為什麼是你?」

「你本就不信任我,不是嗎?泰溫大人。」太監的聲音銳利如鞭,全無往日那甜膩膩的感覺。

「殺了我,你以為你能離開?咳咳」泰溫公爵咳出幾口血沫。在城堡里有至少上百名蘭尼斯特的衛士。

太監露出一個笑容,「大人,你猜艾德•史塔克是怎麼從地牢中消失的。」

「我本不希望這麼做的,你是個值得敬佩之人,七國在你的打理下井井有條,可王國需要的不是一個好的首相,而是一位好的國王。」太監繼續說。「你知道那孩子從小就學著成為一個王者,他是位優秀的騎士,精通各國語言,鑽研過歷史、法律和詩詞。

他深知民間疾苦,曾跟漁民一起生活,依靠雙手勞動維生,他在河里游泳、補網,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他不僅會打魚、會做飯、會處理傷口,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食不果月復、被人追捕是怎樣的恐懼滋味。」

「誰?」泰溫公爵盡量把聲音放大,可是鮮血早就擠滿了他的舌頭。

「尹耿」瓦里斯告訴他。

從太監的身後走出幾個孩子,而他的身影則慢慢的消失在黑夜。

當陽光從琉璃窗上透射到鐵王座之上,行走的佣人很快發現了王座上坐著的人。

他雙手垂落在王座的兩側,頭顱側擺,仿佛已然入睡。

直到他們看清了那泰溫公爵口角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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