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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想見不如懷念

當馬車逐漸駛入京都,莫絲顏只驚覺一顆心就要跳出來了,暗暗壓住心底要涌出的喜悅,車窗外傳來啪嗒啪嗒的雨聲,莫絲顏只感覺那種喜悅似乎要將自己淹沒了一些,莫絲顏低下頭,耳旁傳來青青有些挑釁的聲音,莫絲顏卻都只覺得自己無心去理會,掀開車簾,看向窗外,雨下個不停,伸出手,看著雨水落入掌心上,莫絲顏勾唇一笑,那種喜悅是由心底而發,漸漸馬車一路前行著,經過一些她熟悉的地方,莫絲顏抓緊胸前衣物,似要按捺住那顆從心口跳出的心。

車停下,莫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爺,先下來休息休息吧,雨下的太大,馬兒都不肯走了」

「恩」慕容殤陽點了點頭,率先起身,出了馬車。

莫絲顏隨著跟上,一起下了馬車,步入客棧中,小二熱情的迎著,帶著他們坐入二樓一間廂房中,莫絲顏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著,窗外,雨落不停,街道上,人行減少,而所入目的人與物,皆是眼熟之物,兩手緊緊相握,她真的已經步入京都了。

小二熱情的上著菜,滿是笑意的介紹著菜譜,莫絲顏夾起他所說的一個東西,入口,卻只覺得食不知味。

「慕容哥哥,你吃這個」耳旁傳來青青的聲音,莫絲顏轉頭一看,只見青青此刻正夾著肉食放入慕容殤陽碗中。

看向慕容殤陽,此刻正見慕容殤陽抬頭望著她,明眸里有些幽暗,與沉思。

莫絲顏不想與慕容殤陽對視,低下頭,吞食著飯粒。

窗外雨聲垂落在窗戶上,發出聲音,廂房內,幾個人吃著飯菜,卻是心思各異。

耳旁傳來青青對慕容殤陽的問候之聲,莫絲顏不想听,也不想看,站起身,看著眼前人,說道「我肚子不舒服,出去一趟」

慕容殤陽抬起頭,只見她真的眉間成川,微微思索「讓莫邪陪你去」

「不要」莫絲顏開口拒絕,她只是不想呆在這個里面而已。

「顏兒」慕容殤陽黑眸緊鎖她,張唇,似想說什麼,卻終究未出聲。

莫絲顏朝他一笑「我馬上就回來」

看著她微微一笑,慕容殤陽身子一緊,終是點了點頭。

莫絲顏邁步出門,朝著樓下走去,客棧內,人來人往,有些人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稍稍打量,莫絲顏也不理睬,慢慢走向門邊,看著屋檐下垂落的水珠,垂到手心,勾唇一笑。

妖孽,我回來呢。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慕容殤陽一笑,或許,是她心內的喜悅感染了她吧,所以,今日的她有些與平日不同。

莫絲顏看向街道上,雨天的街道上,人來稍顯有些少,突然,一輛馬車在人潮有些少的街道上狂奔著,馬鞭直揚,聲聲敢架。

莫絲顏抬頭,入目,是一輛車廂華貴的馬車,從她面前經過,看著馬車金貴大氣,那艷黃色入眼,莫絲顏猜想著,此人必是皇親國戚之人,莫絲顏伸出手,玩弄著屋檐上掉下來的水珠,一陣清風襲過,馬車內的窗簾被微微卷起,微微抬起頭,馬車內一個人影入目。

只要一眼,便可以入心,莫絲顏身子微微一震,有些不敢置信,臉上涌上一陣喜悅,真的是他嗎。

微微清風而過,眼前馬車漸行漸遠。

莫絲顏反應過來,立刻拔腿就跑,再也顧不得,雨落衣濕,豆大般的雨中從空中而落,卻是壓抑不住莫絲顏心中那股喜悅,那驚鴻一瞥,似貓爪入了她的心一般,不顧其他,朝著馬車而去。

莫絲顏往前追趕著,豆大的雨滴落入身上,卻不能掩蓋她的興奮之意,漸漸馬車消失在街道口,莫絲顏慢慢身子有些吃力,步伐有些追趕不上。

妖孽,等我。

耳旁只有雨落之聲,莫絲顏一個重力不穩,朝前跌去,跌入泥水之中,突然一陣疼痛襲上膝蓋,莫絲顏低頭一看,膝蓋處已漸漸漫出血跡,看著馬車消失,莫絲顏咬咬牙,爬起來,顧不得膝上有些流血的傷口,繼續往前跑著。

她的妖孽,就在眼前呢,微微抓緊有些礙事的衣裙,往前跑著。

雨越下越大,空中,突然有些電閃雷鳴,黑雲密布。

馬車消失逐漸消失,莫絲顏用力跑著,努力加快步伐,咬緊牙關,奮力向前跑著,雨水淋入身上,帶來一絲冰涼感,有些單薄的身子,有些不能承受這樣的涼意,膝上的疼痛感,漸漸加重,蔓延褲腿處。

莫絲顏咬咬牙,她立馬就要見到她的妖孽了,所以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承受,身子大力喘著氣息,腿上漸漸傳來蝕骨之痛,看著早已不知何去的馬車,空中雨水昏昏而下,莫絲顏靠著牆邊喘息著。

身子上傳來涼意,不過都不過她要見到妖孽的喜悅。

莫絲顏咬緊牙關,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景色,慢慢朝前走著,膝蓋處傳來一絲疼痛,莫絲顏只得瘸著個腳,步伐有些亂的往前走,空中,雷聲響動。

莫絲顏咬緊牙關,抓緊衣裙,妖孽,等我。

一路向前,空中,黑雲翻滾,莫絲顏走入一條街道,眼底漸漸涌上一些喜悅,再也顧不得疼痛,往前跑去。

終于,在一座大院前停住了腳步,眼底的喜悅漸漸加濃,她終于找到了。

看著停在府邸前的金色馬車,有人影從車窗里走出來,莫絲顏緊緊咬住牙關,微微有些緊張。看著從車窗里走出來一個白衣身影,莫絲顏身子微微一震,那個身影是她如此的熟悉之人,所有的喜悅再也按耐不住。

朝前跑去,莫絲顏開口「妖孽」

空中雷聲響動,雨水直下,那府邸前的白衣男子隨著這一聲,身子微微振動,兩側的手漸漸抓緊,有些不敢回頭。

莫絲顏停下腳步,看著那隱約有些顫抖的身子,眼底有些濕熱,步步走進,慢慢出聲「妖孽,我回來了」

空中電閃雷鳴,雨水淋濕衣物,順著而下,府邸前那個身子有些遲疑,慢慢轉過身來,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站在雨中,是他曾經萬般想念的人。

「顏兒」傾盆大雨中站著一個白衣清瘦的女子,慕容俊皓眼底似有些不敢相信,身子微微顫抖著,顏兒,伸出手,朝著女子,那個真的是他的顏兒嗎,是曾經入了心底,卻又消失的人嗎。

慕容俊皓再也不顧其他,朝著雨中那個身影奔去。

雨水,漸漸流淌,蓮王府邸前,兩個身影緊緊想抱,門前,一個女子站著,看著,抓在兩側的手微微抓緊,眼底漸漸染上一些濕潤。

瓢潑大雨之下,感受著慕容俊皓身子傳來的抖意,莫絲顏趴在他懷中,埋得更深,如今,這才是她真實的觸感,不再是夢中那出現,她撲過去就消失在她眼前的身影呢。

「顏兒,我好想你」慕容殤陽抱著她,微微開口,聲音里都傳來抖意。

「妖孽,我也是」莫絲顏將頭埋入他懷中,話語中濃濃思念出口,緊緊抱住慕容俊皓,感受著他身子傳來的抖意。

大雨中,兩個身影這樣緊緊相依,似要把對方都融入骨血中。

時間見過,涼風襲來,而空中大雨卻未有變小之意,吹得蓮王府上橫梁上,燈籠直搖,所有人均都站立在門口看著大雨中相擁的男女。

一個女子撐傘而下。

「夫君」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

莫絲顏听到這聲音,有些蹙眉,抬起頭,慢慢將眸光轉入慕容俊皓身後的女子身上,當目光落入女子身上,莫絲顏身子微微一顫,險些摔倒,幸好身旁,慕容俊皓穩住了她,莫絲顏抬起頭,看他,他眼中明亮如水,透著一抹傷痛。

莫絲顏甩開他的手,將視線移入女子挺著的肚子上,心,似乎被尖銳的東西滑過,似乎在心髒處傳來什麼碎裂的聲音,四分五裂,血流不止。

莫絲顏緊緊抓住心口,心底傳來的痛楚幾乎讓她站立不穩。

雨下不止,傳來刺骨般的疼痛,她的身入墜冰窟般,冷意直襲,眼眶中有些熱意奪眶而出,順著雨水而下。

女子一襲白衣站入雨中,手中打著一紙油傘,移入慕容俊皓頭上,女子看向她,微微開口「四嫂」

莫絲顏勾唇一笑,一抹苦笑而出,是扇爾語,將目光移向她肚子上,那挺著的肚子,竟然那麼刺眼。zVXC。

三個人就這麼站立在這傾盆大雨中,心,痛不可言,突然,扇爾語伸出一個手,緊緊抓住慕容俊皓手臂,丟閃手中油傘,抱著肚子蹲下去。

「夫君,語兒肚子好痛」

「語兒」慕容俊皓轉過身去,抱住她,面上關心直入莫絲顏眼底。人陽只他。

莫絲顏身子微微有些不能自抑,步伐凌亂後退著,緊緊抓住胸口,雨水砸來,帶來陣陣痛感,可卻永遠不急心上那些被尖刀戳入的痛,那肚子,想必將要臨盆了吧。

原來,她早就不在是慕容俊皓的唯一呢。空中雨水只刷不停,慕容俊皓打橫抱起扇爾語,朝著府內走去,他轉過身,看向眼楮早已通紅的莫絲顏,眼底有些傷痛「顏兒,等我」

說著,不再停歇,直直步入府邸內。

莫絲顏跌坐在地,胸口處,那樣的痛意幾乎將她淹沒。

慕容俊皓,你終歸還是棄了我。

空中,雨水直砸,心,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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