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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打埠的八旗兵們得到了途迪的許可之後,紛紛呼朋喚友,磨拳擦掌準備去干一票大的。

許多葡萄牙人,疑惑之中,看著平日里謙卑的土著人向他們揮舞起了屠刀驚詫萬分。

這還是平日里就算是睡了他老婆也屁都不敢放的蠻人嗎?

教堂之中,神父虔誠的向著主禱告。祈求主原諒迷途的羔羊。

只不過,傳教士進入中國帶來的戰火。那麼,戰火將會蔓延到他家鄉的每一個角落。

平靜的梳打埠,蘇醒了。

「哦上帝,圖二狗,你要肝神魔!」

一名面容憨厚的男子身後跟著十多個手持刀銃的漢子。兩眼放光的看著教堂里面做禮拜的人。

「大兄,還是你有魄力。一下子抓住了大魚。」

漢子身後的年輕人看著做禮拜的人,語氣中有些贊嘆。

「你也不看我是誰?今兒是這幫白人做禮拜的日子。听我的,準沒錯!」

一名神父快步走上前。「我認識你們的長官,你們憑什麼闖入教堂?我要想你們的長官控告你們。」

「控告我們?」

圖二狗獰笑一聲。

一聲銃響,就干倒了一名做禮拜的人。

人群中,有一行人听見銃響,快速抽出了腰間的短銃站了起來,團團護衛住了一名女子。

圖二狗是一個有見識的。一看這模樣哪里不知道釣到了大魚?

剛想上前去,可是一衡量雙方的人數,再一看對面手中的鳥銃。眼珠子一轉,向著後面擺了擺手。

他領來的都是族中兄弟,當下就有人出去搬救兵了。

神父滿臉怒火的看著圖二狗。如今索菲亞伯爵過來視察澳門這個殖民地,好巧不巧遇見了民變。

若是索菲亞伯爵有個意外,家鄉的父母,能抵擋得住王的怒火嗎?

自己一定要保護索菲亞伯爵。

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生命。

可是自己如何保護索菲亞伯爵呢?

想到這里,神父陷入了絕望。

「大人,就是這里!」

沒一會,圖二狗派出去報信的族中兄弟就領了百余正白旗兵丁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旗中的一名鄭姓把總。正七品。

這一次和珅遴選旗人,不僅僅局限于老滿洲。事實上,這個時候更渴望建功立業的,反而是旗中的漢人。

他們面臨出旗的壓力,所以迫不及待的渴望著立功的機會。

鄭容和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祖先,是鄭克塽。戰敗歸降之後,鄭克塽被封為公爵。

只是幾十年過去了,鄭家一代不如一代。被滿漢官員盤剝之甚,難以書之。

傳到鄭容和這一代,只剩下了四合院一間,家中也只有老母幼子,在無兄弟。

他不想出旗!

如果出旗,意味著他將要丟掉旗人的月俸,那樣的話,別說養家,活著都難。

以前,夜深的時候,他也曾想,明是什麼!讓他鄭家苦了兩百年。也讓他恨了二十年。

後來,他已經不想了。

每天的生活已經壓的他無暇顧及那些。

再後來,他每天打熬身體,等啊等,等啊等。他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但是,他等到了!

旗中遴選,他這個常年被無視的人竟然被選上了。

被選上不說,他竟然成了把總,正七品的官職。

旗人世家是看不上把總的。

但是,他看得上!

這是他鄭容和的機會!

「來人,繳械!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遵命!」

這個時候,那一群人中忽然有一個人走了出來,想要和鄭容和說些什麼。

「砰!」一聲槍響,那人的胸口綻放出一朵血花。這一下,連空氣都安靜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鄭容和示意圖二狗用簡單的葡語翻譯了他的話。

被一百多條火銃指著,葡萄牙人入鄉隨俗。

痛痛快快的放下了手中的短銃。

在索菲亞的示意之下。

「大人,這里面,好像有個大魚!」

圖二狗指了指被被繳械後仍在被護衛在人群中間的女子說道。

「這個女人,好像是夷人那邊的伯爵!」

咦!鄭容和一听,眼楮都亮了。

我勒個乖乖,這個是大功一件啊!

看著女人二十些許,一身貴氣。自己若是把他獻給榮親王,還怕自己的家業不旺?

人這一輩子,就靠一個選擇。

鄭容和覺得,自己人生的岔路口,到了。

只要自己好好的抓住機會,還怕不能青雲直上?

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算了,圖二狗,你回家喚來兩個孔武的粗使婆子,把這個女人給我控制住!能不能做到?

「得令!」圖二狗興沖沖的出去了。

護衛那個女人的護衛中間有人小聲的說了些什麼,正要鼓噪,卻被女人給攔了下來。

鄭容和注意到了那個女人的表現,心中加了十萬個小心。

那個神父在被捆的時候想要掙扎,被兵丁一槍托打在了眼楮上,雙眼通紅滲出了血絲。

吃痛的神父撕下了平日里的偽裝,惡狠狠的盯著兵丁,惹得兵丁心頭火氣。正要繼續毆打,卻被鄭容和給制止了。

「給他一個體面,送他上路吧。」

本來還有疑惑的兵丁,一瞬間明白過來。直接一槍就把神父給斃了。

原本還有些不配合的葡萄牙人,一瞬間配合起來。

雙手老老實實的被捆綁住。

沒一會,圖二狗就領著婆子走了回來。

鄭容和見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也不多看,領兵壓著這群俘虜就往回去。

沿途之中,一片兵戈。

葡萄牙人並沒有坐以待斃!處處可見本地人和葡萄牙人進行交火。

不過,葡萄牙人在主島上面缺乏有效的行政組織,各自為戰的後果就是變成一個個或是移動,或是躺下來的十兩銀子。

這一次,並沒有要求俘虜或者是人頭。給了本地人最大限度的自由發揮權。

事實上,除了教堂之中這幾十個俘虜,剩下的俘虜,近乎沒有。

這兩百年,葡萄牙人在島上作威作福。本地人忍氣吞聲已然很久。這個時候,自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途迪在鐵甲船上,掏出望遠鏡看著島上的殺戮。

心里面並沒有那麼平靜。

但是,一想起接下來二百多年這個國家的境遇讓途迪硬下了心腸。

你們欠下的債,討債人來了!

以德報怨?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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