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應潮思慮再三,決定還是先傳訊許大茂,再慢慢的往下查,將風聲放出去,如果潛智勇和這件事情有瓜葛的話,應該會使出小手段來保他的外甥,那到時候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許大茂已經將年貨置辦的差不多了,正窩在家里貓冬,大半上午的接到羅應潮的傳訊,頓時有些發懵,知道事情鬧大了,暗嘆自己的小手段終究還是沒有瞞過易中海和劉海中,同時暗罵這倆老頭一點腦子都沒有,為了坑害自己居然不管不顧了,潛處長的外甥是有那麼好查的嗎?
許大茂很快就穩住了心神,將事情想通透了,眼下自己和郭茂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保住他才能保住自己,同樣的,符景略也收了自己二十塊錢,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通知郭茂林,礙于羅應潮的下屬也在屋子里,許大茂連忙朝媳婦使眼色,示意其在自己走後去找符景略。
伏恆美見了有些不明所以,許大茂急壞了,朝屋里掃了一眼,正好看見掛在房檐下的野兔皮,頓時眼前一亮,伸手指了指,伏恆美會意。
「許大茂,你在干嘛呢?」羅應潮的下屬見了莫名其妙。
「哦,我叫我媳婦別忘了晚上將那張野兔皮收回屋子里,免得叫人給偷走了。」許大茂笑著回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關注這樣的小事?快跟我走吧。」
「誒,你等我加件衣服。」
「行,那你快點!」
「誒,很快就好。」
……
前腳許大茂跟著羅應潮的下屬出了四合院,後腳伏恆美就火急火燎的來敲符景略家的門。
符景略正枕著媳婦兒的大腿躺在炕上吃著她剝的花生米,听見敲門聲好奇的問道︰「誰呀?」
「是我啊,符科長,我家大茂被軋鋼廠的人帶去問話了。」伏恆美焦急的回道。
「哦,那你稍等會兒,我這就過來。」
「看來劉師傅真去找楊廠長告狀了。」禹雅清柔聲說道。
「他這人就這樣,見不得窮人喝稀飯。」符景略吐槽道。
「唉,就算把許大茂弄倒了,他又得不什麼好處,圖啥呢?」
「圖個氣順唄,他現在也就這點追求了。」
「也是。」
符景略起身下炕穿好鞋子快步走了出去,見伏恆美焦急萬分的樣子,小聲問道︰「你說帽哥被誰帶去問話了?」
「來人說是受了一位姓羅的隊長委派。」伏恆美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回道。
「羅隊長?怎麼會是他啊?」符景略大感奇怪,暗自思量到底是誰把事情捅到他那里去了,這下郭茂林有的受了。
「我也不知道,我家大茂就讓我來找你。」伏恆美搖了搖頭,慌亂的說道。
「嗯……我問你件事情,你得和我說實話,你婆婆的房子送出去了沒有?」符景略稍一思索,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見的聲音問道。
「沒呢,我家大茂只是暫時借給郭科長住的。」伏恆美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回道。
「是嗎?那他也沒送別的東西吧?」符景略點了點頭,暗道郭茂林真是狡猾,自己想落井下石也沒有機會,繼續問道。
「沒呢,我家大茂把房子借給他之後,他就把事情辦好了。」伏恆美這時突然多長了一個心眼,沒說實話。
「這就好,只要帽哥挺住不亂說話,保準沒事。」符景略不疑有他,好言安慰道。
「那要不您幫忙去通知一下郭科長?」伏恆美听了將信將疑,心里很不踏實。
「用不著,羅隊長的辦公室就在播音室的隔壁,我們廠的播音員是郭科長的相好,帽哥一到那他就能收到消息,他舅舅是人事處長,肯定會想辦法替帽哥擺平的,我去找他反而打草驚蛇了。」符景略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心中卻暗想羅應潮是我的鐵瓷,我怎麼可能為了你家大茂的事情去干擾他的工作,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錯了。
「明白了。」伏恆美心安了一點。
「帽哥是個聰明人,肯定會沒事的,你就安心在家呆著吧,咱們現在啥也不能做,要不然被羅隊長抓住了破綻,反了壞了事。」符景略誠懇的說道。
「誒,那我先回去了。」伏恆美點了點頭,覺得符景略沒理由騙自己。
「行。」
……
果不其然,許大茂經過播音室的時候正好撞見于海棠了,故意和她扯了幾句,隨後進了羅應潮的辦公室一句話也不說,篤定了郭茂林會來救自己。
羅應潮見許大茂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心里突然咯 了一下,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隨即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冷聲詐道︰「許大茂,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徐科長已經把事情都和我說了,你送了一套單門獨戶的小院子給郭茂林,是他幫你打通的關系,對不對?」
許大茂听了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毫不動容,心中卻暗道︰「你這是哄鬼呢?那房契現在就在老子手里,只是借給他住而已,這也犯法了?」
羅應潮見一下子沒詐出許大茂的實話,不禁對其生出了一點佩服之心,心里素質這麼好的基層工人可不多見,笑了笑,換了好一點語氣繼續說道︰「那郭茂林給你幫忙總有理由的吧,你難道不想說說?」
「他是我的好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點忙應該不犯法吧?」許大茂這時已經判斷出羅應潮應該沒有拿到什麼確鑿的證據,神情自若的胡扯起來。
「當然,友道以義字為先,朋友之間互相幫點小忙確實不犯法,可郭茂林幫你的好像不是小忙吧?」羅應潮听了暗自冷笑,郭茂林那種眼高于頂的人會把你當成好朋友?酒肉朋友才差不多吧。
許大茂隨即閉口不言,知道自己說不過羅應潮,說的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
「行,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你現在就到隔壁的看管室去反省反省吧,什麼時候想說了告訴我一聲。」羅應潮見許大茂醒悟過來了,頓時失去了問話的興趣,很想知道自己就這樣抓著許大茂,郭茂林會有什麼舉動,隨即朝心月復揮了揮手,示意帶他過去。
許大茂就這樣一言不發的跟著走了。
……
許大茂被羅應潮帶走問話的消息很快通過于海棠的嘴巴傳到了郭茂林的耳朵里,郭茂林听了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生怕許大茂頂不住將送給自己一百塊錢的事情抖露出去,那就全完了,同時暗罵自己當時鬼迷了心竅,要收那一百塊錢,也就一個月的工資而已。
郭茂林不動聲色的應付了于海棠和辦公室里的何雨水、楊為民,等到中午快下班吃飯了,這才匆匆忙忙的去了辦公大樓找他舅舅。
「何雨水,你有沒有覺得老郭今天很奇怪啊?許大茂和他又沒啥關系。」楊為民看著郭茂林的背影若有所思。
「確實有一點,難道許大茂重新當回采購員的事情是他幫忙辦的?」何雨水的消息也靈通著呢,許大茂和她家可是有大仇的,眼下正好借楊為民的手來整治整治他。
「不能吧,他哪來這麼大的膽子啊?許大茂可是被我叔叔親自處罰的。」楊為民听了眼前一亮,立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知道郭茂林要倒霉了,只要自己把這事情和族叔一說,嘿嘿……
「誰知道呢?不過許大茂重新當上采購員的事情倒是真的,我們院里的人都知道。」何雨水又小聲補了一刀。
「懂了,何雨水,那我先下班了,今天就不和你一起走了。」楊為民樂呵呵的說道,打定主意現在就去把事情和族叔說了。
「行啊。」何雨水笑著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