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午飯後,潘采菊等小姑子上班去了,兒子也上學去了,就拉著丈夫悄悄耳語起來,將從好姐們于莉那兒听來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和他說了。
傻柱听完直接傻眼,連連驚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曹阿瞞)
「為什麼呀?我覺得于莉分析的挺有道理的。」潘采菊好奇的問道,她覺得兩種可能都有,不明白丈夫為何這麼篤定。
「什麼于莉的分析啊?肯定是三大爺在背後嚼人舌根子呢,符兄弟認識的大老板我都見過,都快五、六十的人了,人家都正直的很,心思哪有這麼齷蹉?
就算要找,不會通過楊廠長他們這樣的心月復找城里時髦的女人?什麼什麼歌舞團的不比秦盈盈這種啥都不懂的鄉下村姑強的多?而且還容易保密。」傻柱又不是真的傻,這里面的條條道道都門清的很。
「也許人家山珍海味吃膩了,就喜歡她這樣的呢。」潘采菊承認丈夫說的很有道理,但嘴上還是有些不服氣,小聲都囔了一句。
「嘿,你這敗家娘們,非要我把話說透了,符兄弟一年多以前就開始發跡了,秦盈盈的事才發生了多久,要換成你是大頭頭,這樣虧本的事情你干嗎?」傻柱 的拍了一下媳婦磨盤似的大,羊怒道。
「呵呵,也是哦,還是你分析的有道理,那你知道符兄弟的後台老板是誰嗎?他升的這樣快應該不太像單打獨斗的結果啊。」潘采菊似嗔似喜的沖丈夫翻了一記小白眼,笑著說道。
「嗯……他讀中專時的校長對他極為欣賞,至于是不是後台就不清楚了,不過那啥校長教的學生那麼多,隨便給他點幫助就不得了。所以說啊,讀書才會有出息,瞧他那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啊。」傻柱想了想,和聲說道,末了話語中對符景略的生活充滿了羨慕。
「是啊,好在咱家小亮的學習也不錯,連冉老師都夸他是個讀書好苗子,將來咱們倆都有指望了。」潘采菊點了點頭,自豪的說道。
傻柱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心想人老師講的客氣話也當真,就你那兒子將來能繼承老子這一手廚藝就不錯了,其實老子更指望你肚子里的這個親兒子。
當然,這些心里話傻柱就不敢明說了,立刻轉移了話題︰「符兄弟也是厲害,是怎麼做到讓他媳婦不吵起來的?」
「怎麼?你也想學學?」潘采菊听了立刻柳眉倒豎,使勁擰了丈夫一下。
「 ……你這什麼跟什麼呀?我哪有這個膽子啊?就是心里有點好奇。」傻柱吃不住痛,立刻叫起了撞天屈。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雅清妹子充其量就是個啥都不會的鄉下村姑,能嫁給符兄弟這樣一等一的男人本身就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哪敢和他鬧啊?真鬧的離了婚可啥都沒有了,只能忍氣吞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潘采菊笑著自以為是的說道。
「有道理有道理,還是你看的透徹啊。」傻柱連忙沖媳婦樹了個大拇哥,心里開始想些有的沒的了,老子這條件也不差啊,要是犯了符兄弟同樣的錯誤,你大概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冉老師就好像挺不錯的,清秀耐看,又有文化,嗯,估計看不上自己。秦姐?對呀,秦姐也挺不錯的,現在日子過的有些艱難,要是自己暗中幫她的話,也許大概有那麼一丟丟可能吧。對,就這麼辦。
「不過你回頭還是找機會提醒一下雨水,不要掉進符兄弟的陷阱里去。」潘采菊不知道自己的話無形中給了丈夫某種心里暗示,要是知道的話肯定自己一大嘴巴子,叫你瞎逞能,這會兒還好心的給丈夫出主意。
「用不著,符兄弟一直拿雨水當妹妹看,再說了,雨水多精明一人啊,以前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挖坑,我愣是沒看出來,她現在前途一片光明,哪會做這種傻事啊?」傻柱擺了擺手,大咧咧的說道。
「那可沒準,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最容易犯傻了。」潘采菊見丈夫沒往心里去,好意提醒道。
「那不能夠,真要是犯傻了正好讓符兄弟變成咱親妹夫,哈哈。」傻柱洋洋得意的說道。
「嘿,你這算盤打的……」潘采菊不得不承認自家丈夫的腦子還真好使,一點也不傻,沖他豎了個大拇哥。
「嘿嘿。」傻柱更得意了。
「那三大爺這些耳根子你要不要和符兄弟絮叨絮叨?」
「這怎麼說呀?符兄弟听到了還不得氣壞嘍,到時候怎麼面對我啊?承認不好,不承認也不好,就由它去吧。」傻柱一臉的難色。
「也是,這個惡人還是讓別人去當吧。」潘采菊信服的點點頭。
……
午休過後符景略就扶著自行車去電影院值班,經過回合院大門口的時候和于莉打了個照面,見其一臉的嫌惡之色,心中十分納悶,你這什麼態度啊?好像哥們佔你多大便宜似的!惡寒頓生,呸,就你這種貨色哥們還看不上呢,遂不再搭理她,自顧自的騎著自行車揚長而去。
于莉見了符景略這種藐視的態度,心里就更來氣了,暗道︰「你手段這麼下作還有理了?居然不拿正眼瞧老娘一眼,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好好替你揚一揚名。」遂氣急敗壞的往家趕。
事情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擴散開來了,符景略還一無所知。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符景略在放映室值班到半下午,就想收拾一下東西離開,隨後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先進,加工資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還是裝一裝樣子的好,遂從挎包里模出一本《***選集》出來細細品讀,有備才能無患啊。
沒過多久,楊為民就探頭探腦的笑著敲門走了進來,「兄弟,忙著呢?」
符景略見了大為驚訝,好奇的問道︰「這個時候怎麼跑到我這里來了?」
「嘿嘿,找你有點小事。」楊為民諂笑道。
「是嗎?那坐下說,我給你倒杯水去。」符景略伸手笑著招呼道。
「不用忙了,我馬上就走。」
「也行,那什麼事你說吧。」
「明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楊為民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就這事?」符景略有些不信。
「就這事。」楊為民重重的點頭。
「行啊,上哪?」符景略爽快的應了。
「砂鍋居怎麼樣?」
「可以,我不挑食。」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對了,能不能叫上你表妹?」楊為民諂笑著說道。
「我表妹?什麼表妹啊?」符景略有些愣神。
「就是何雨水。」
「哦?是她呀,明白了,你是不是對她有想法?」
「嘿嘿。」
「那于海棠呢?你不是非她不娶的嗎?咋這麼快就變心了?」符景略眉頭緊皺,又來一個對何雨水有想法的,心中有些不快,故意問道。
「啥叫變心了?天地良心啊,她一直對我不理不睬的,而且還和郭茂林打的火熱,我現在也死心了。」楊為民叫起了撞天屈。
「所以你就轉移目標了?」符景略沒好氣的問道。
「嘿嘿,我發現你表妹真的很不錯啊,比那個于海棠強多了,所以……」
「停停停,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不過我事先把話和你說清楚嘍,我表妹現在還年輕,一心撲在事業上,興許還有沒有談婚論嫁的心思,你可能會白白的耽誤時間。而且她的主意很正,我也把不住她的脈,做不了她的主,所以這事你找我也沒用,當然,有機會我還是會為你說兩句好話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對了,她還有個親哥在咱們軋鋼廠食堂當廚子,大名叫何雨柱,你和他打好關系也許有點用。」符景略知道楊為民想說什麼,提前截住他的話頭,將自己摘了個一干二淨,爺們可做不到將自己喜歡的女人推給別人。
「明白了,謝謝兄弟告訴我這麼多有用的事情。」楊為民感激的點點頭,沖符景略拱了拱手。
「不用,所以你想請她吃飯的事情我也沒什麼把握。」
「沒事,她要不來咱們兄弟自己吃,有段時間沒和你喝酒了。」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要沒事的話哥們就先上班去了。」
「行,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你留步。」
……
話說于莉回到家中越想越氣,很想幫符景略在院里揚一揚名,揭開他的真面目,但又怕連累到公公和自家男人,左思右想,還是下不了決心。
可事情就是這麼湊巧,沒過多久,閻解成的表妹趙紅菱過來串門,看見表嫂這個樣子,關切的問道︰「表嫂,你怎麼了?是姨媽惹你生氣了嗎?和我說說唄。」
「不是,沒啥事。」于莉搖了搖頭。
「瞧你這臉色,還叫沒啥事啊?表嫂,你就告訴我唄,我現在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已經嫁人了,肯定會替你保密的,要不然我待會兒就去問姨媽。」趙紅菱還以為表嫂是和自家姨媽鬧了小矛盾,不便和自己說,干脆挽著她的胳膊搖了搖,小聲說道。
「好吧,你千萬要替我保密啊,不要到處去亂說。」于莉一想也是,表妹以後還要在院里長期生活,早點認識符景略的真面目也有好處。
「知道知道。」趙紅菱爽快的答應了。
「我和你說啊,這個……」于莉小聲的將符景略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表妹。
「這這這……符科長怎麼是這種人啊?」趙紅菱其實對符景略還是很有好感的,听完他這種毀三觀的操作,頓時惡感滿滿,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喃喃說道︰「盈盈姐真可憐啊,居然被自己最親近的人給欺騙了。」話語間充滿了對秦盈盈的同情。
「可不是嘛。」于莉這時才想起這茬,慌忙對表妹小聲叮囑道︰「你要絕對保密,可千萬別到處亂說,要是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知道知道。」趙紅菱鄭重的點了點頭。
「今天正好沒事,我教你踩縫紉機吧,過不了多久勞保廠應該有活干了。」于莉主動提議道,多培養一個幫手下次干活她也輕松一點,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好啊,謝謝表嫂。」趙紅菱開心的應了,她今天過來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到了大半下午,趙紅菱就告辭離開了,她要回家開始準備一家人的晚飯,現在她婆婆當起了甩手掌櫃,將家務活都丟給了她,有空就上聾老太太家去串門,至于是什麼目就不言而喻了。
趙紅菱到家舀好棒子面,剛想加水和,就看見婆婆悶悶不樂的走了進來,好奇的問道︰「媽,您這是怎麼了?」
「害,別提了,許大茂媳婦又給聾老太太煮了糖水雞蛋端過去了,我哪好意思再呆著。」二大媽擺了擺手,郁悶的說道。
趙紅菱听了暗自月復誹,您老人家天天空著手上人家串門,這關系能打好才怪呢,隨後又好奇的問道︰「許大茂現在也就40多的工資,哪能由著她媳婦這麼造啊?」
「害,還不是老太太私底下給的,擱我面前做戲呢,指望著我也這麼孝敬她,哼哼,我才沒這麼傻呢?」二大媽得意洋洋的說道。
「還真是哦,她可太賊了。」趙紅菱听了恍然大悟,不由的感嘆這個院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是鄉下老家的人純樸老實。
「那是,咱們院里的人論算計誰也比不過她,除了符科長。」二大媽點頭贊道。
「符景略?哼哼,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趙紅菱听了冷冷一笑,滴咕道。
「嘿,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一點也不懂事,他現在正得勢,又沒有得罪咱們家,你爸和你男人將來還指望著他提拔呢,好端端的你怎麼能這麼說他?」二大媽听了大急,連忙教訓起兒媳婦來。
「媽,我沒亂說,他……」趙紅菱剛想將符景略的秘密和盤托出,突然想起了表嫂的叮囑,立刻止住了話頭。
「他怎麼了?你倒是說啊?」二大媽一頭霧水,焦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