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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符景略牽著禹雅清的手從公園散步回來,經過閻埠貴家門口時看見閻家老二蹲在地上喂斑鳩,好奇的問道︰「解放,今天咋沒去上學啊?」

「符哥,過兩天我就去軋鋼廠上班了,以後不上學了。」閻解放抬頭見是符景略,連忙站起身來憨笑著回道。

「是嗎?手續已經辦好了?」符景略隨意的問道,暗自驚訝李懷德這麼快就上鉤了。

「還沒有,今兒個早上柱哥陪我去報了名,後天上午再參加一場考試,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手拿把掐的事情。」閻解放得意的說道。

「是嗎?那恭喜你了。」符景略羊笑道,心里已經有數了,原來是徇私舞弊呀,李懷德真是好膽色,估計以往也沒少干這樣的事情。

「嘿嘿,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啊。」

「好說好說,那我們先回了。」

「誒,您慢走。」

禹雅清一到家就說腿有些疼,符景略知道這是路走多了,連忙給輕輕的給她揉起來,心中卻在思考應對的辦法,很快就有了主意,李懷德現在露出了破綻,正好將其反映給楊廠長,就看他怎麼利用了,自己畢竟是小蝦米,還是隱身在幕後的好。

符景略等媳婦兒感覺好很多了就騎車來到了軋鋼廠,停好車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直接去告訴楊廠長有些不妥,萬一中間有什麼差池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到時候楊廠長就被動了。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楊廠長的秘書小吳,讓他先去核實一下。

感覺這樣直接去辦公大樓找小吳有些不妥當,容易撞見李懷德和他的秘書,而且那里說話也不怎麼方便,符景略稍一思索,就快步來到了廣播室,見于海棠正伏桉專心致志的寫東西,笑著輕輕的敲門打招呼,「海棠,忙著呢。」進去之後又隨手掩上了房門。

「喲,符科長,稀客呀,快請坐。」于海棠聞言抬頭見是符景略,連忙笑著伸手邀請道。

「現在忙嗎?」符景略在于海棠對面坐好,笑著問道。

「不太忙,稿子也快寫完了,有事啊?」

「嗯,可以幫我一個小忙嗎?」符景略瞥了一眼擴音器的開關,見其是關著的,這才小聲問道。

「行啊,你說。」

「你現在幫我去辦公大樓找一下楊廠長的秘書,就說我在這兒等他,有很重要的消息告訴他。」符景略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見的聲音說道。

「是吳秘書嗎?」

「沒錯,注意保密。」

「懂了。」

符景略等于海棠出門了,又檢查了一遍擴音器,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又拔掉了電源。

大約半小時後,吳秘書進了廣播室,將房門關上反鎖後,快步走到符景略面前小聲問道︰「你又有什麼發現嗎?」

「是這樣的……」符景略將昨天下午閻埠貴來找自己幫忙後的應對措施和今天上午閻解放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吳秘書。

「你這個家伙。」吳秘書听了又驚又喜,想了想,說道︰「從時間上來看,這筆錢應該還沒到李副廠長的手里,閻解放也沒被錄用,咱們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

「嗯,不過李副廠長很狡猾,要是他從頭到尾不沾這筆錢怎麼辦?」符景略小心提醒了一句。

「有道理,要是他不拿,那錢最大的可能就會在劉嵐手里,而劉嵐家又欠了別人很多錢,要是……嘿嘿。」吳秘書緩緩的點頭,自言自語了兩句又突然笑了。

「那接下來就是你的工作了,我不能再參與了。」符景略委婉的笑道。

「理解理解,事後我會告訴楊廠長的,先走了。」吳秘書會意點頭。

「行,你慢走。」

「回見。」

「回見。」

……

閻解放自恃路子已經走通了,也沒想著好好復習,其實他也沒什麼優勢,還有很多今年剛畢業沒有分配下去的高中生參加軋鋼廠的選拔,自然而然的兩天後的考試他撲的不能再撲了,李懷德也關注了一下他的成績,幾乎是墊底的存在,也就沒了閑心幫他運作。

錄取名單在考完的第三天上午就公布了,傻柱趁著上班前還有點時間,興趣勃勃的跑到公告牆前來看榜,上下左右搜尋了一遍,沒看見閻解放的名字,頓時傻眼了,暗罵李副廠長太不是東西了,居然收錢不辦事。

一想起自己的處境,瞬間冷汗直冒,閻埠貴鐵定會來找自己要回那四百塊,可這些錢自己已經交給劉嵐了呀,難道劉嵐把這筆錢私吞了沒給李副廠長?娘希匹!

傻柱想到這迅疾跑回了食堂,見劉嵐還在這里悠閑的干活,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將其拉到蔬菜倉庫一個隱密的角落,冷聲問道︰「我給你的錢哪去了?」

「我拿去還債了,不知道為什麼借錢給我家的人都知道我手里有一筆大錢,硬逼著我還,我實在是沒辦法。」劉嵐低頭小聲回道,她這幾天一直心存僥幸,感覺挪用李懷德的孝敬也不怎麼要緊。

「什麼?!你你你,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完了完了,這下咱倆都得完蛋。」傻柱被驚住了,用手指著劉嵐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到底出什麼事了嗎?」劉嵐不解的看著傻柱。

「錄取名單出來了,閻解放沒上榜。」傻柱沉聲回道。

「什麼?!這……」這回輪到劉嵐被驚住了,心里充滿了恐懼。

「趁著事情沒有鬧大,趕緊湊錢還給人家。」

「我……我拿什麼還啊?這個天殺的!幫不了就別答應啊。」劉嵐這會兒對李懷德充滿了怨恨。

「你去找人想辦法吧,我拼著挨罵幫你緩幾天。」傻柱向劉嵐投去了一道愛莫能助的眼神,他知道劉嵐家是個無底洞,40塊錢勉勉強強可以填進去,400塊就算了。

「緩幾天有什麼用?」劉嵐苦苦一笑。

「要不去找你的相好借,他應該能拿的出這筆錢。」傻柱小聲說道。

劉嵐听了眼前一亮,隨後目光又暗澹了下來,苦笑著說道︰「要能借早就借了,何必等到今天,他身上也沒什麼錢。」

「要不你先去試試吧,走了,該干活了,要是誤了開飯的時間就不好了。」

「噢,我再緩緩。」

「行吧。」

……

與此同時,潛智勇正和吳秘書坐在辦公室里密談。

「奇怪了,李副廠長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莫非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閻解放只是個障眼法?」吳秘書驚疑的看著潛智勇。

「應該不至于,這次的試卷是我親自去工學院找人出的,拿過來之後我又一一檢查過了,全都是密封好的,看樣子他已經感覺到了氣氛不妙,這次沒想著搞小動作。」潛智勇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嗯,現在看來只能從劉嵐身上打開突破口了。」吳秘書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通知所有的債主去劉嵐家要錢,就是他的手筆。

「恐怕還得再等等,她現在還不夠絕望啊。」潛智勇老神在在的說道。

「潛處長,高,實在是高。」吳秘書笑著豎起了大拇哥。

「哈哈,彼此彼此。」

……

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閻埠貴從易中海嘴里打听到他家二小子落榜的消息,氣的當場暈了過去,嚇得易中海手忙腳亂的給他掐人中,再加上他老伴和大兒子一干家人的忙活,總算悠悠轉醒了。

「這個該死的傻柱,還我錢來,還我錢來,四百多塊啊,可全打了水漂。」閻埠貴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嚎啕大哭。

「他媽的,傻柱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閻解放怒火沖天,好好的一次機會又給敗沒了。

「傻柱確實太過分了,回來我就弄死他。」閻解成色厲內荏的說道,言畢還瞅了瞅大院門口,生怕傻柱回來。

「萬一要是李副廠長收錢不辦事呢?」于莉就要冷靜的多。

「那咱就寫信實名舉報他,真是黑了心肝了。」三大媽怒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易中海驚疑的看著閻家人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

閻埠貴一個勁的搖頭哭,實在是沒臉說。

三大媽見狀,到不怕這些,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易中海說了。

易中海听完,想了一會兒,和聲說道︰「一定是哪里出了紕漏,傻柱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沒理由坑害你們啊,等他回來,把事情問清楚了,我保證幫你們把錢追回來。」

閻家眾人一听說錢能追回來,都恢復正常了,唯一失落的人是閻解放,只能暗地里罵兩句李副廠長泄憤。

「好了好了,都先去吃飯吧,傻柱還要等會兒才回來。」易中海知道自己接了個燙手的山芋,說完就急匆匆的來找符景略,事情都是從他這兒起的。

……

符景略這會兒正和家人們圍坐在一起吃飯,丈母娘也在,上午拎了兩斤羊肉、一尾甲魚、一條大鯽魚和5斤雞蛋來看女兒,飯桌上放著一大砂鍋蘿卜炖羊肉,一盤紅燒大鯽魚、一盤青椒炒雞蛋,一盤翠油油的青菜和一大盤雪白的饅頭,大家都吃的額頭有些冒汗。

秋希嬌夾了一塊羊肉到女兒碗里,對女婿柔聲說道︰「景略,你爺爺和你爸想趁現在空閑的時候打點土坯,等到年底冬閑的時候在咱們家院子東面蓋兩間小房子,婷婷和茜茜也大了,再擠在一起住不太方便,只是家里買木料和打地基的錢還有點缺口,你看……」

「沒問題,我看這土坯也不用打了,直接蓋三間全磚瓦房吧,結實又干淨,住的也舒服,這錢我全都包圓了。」符景略豪爽的說道。

「不好不好,這得花好多錢啊,你們存兩個錢也不容易。」秋希嬌被女婿的大手筆給震住了,回過神來連連搖頭。

「媽,咱們蓋的是偏房,用不著正房那麼高,我估計有個七、八百塊就差不多了,這筆錢我們現在能拿的出來。」符景略小聲說道。

「這……景略,讓媽說什麼好呢,太謝謝你了。」秋希嬌說著說著眼楮就濕潤了,這是感動的。

禹雅清見狀連忙掏出手帕給母親擦眼楮。

「媽,您說這話就太見外了,咱們不是一家人嗎?」符景略微笑著說道。

「對對對,一家人一家人。」秋希嬌開心的笑了。

秦京茹和秦盈盈也跟著笑了,自己也是家人,將來姐夫(景略哥)一定不會虧待自己。

「那我吃完飯就回去,把這事和你爺爺他們說一下,讓他們也跟著高興高興。」秋希嬌有些坐不住了。

「不急不急,您住兩天再回去吧,好不容易來一趟,這起房子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符景略笑著勸道。

「對呀,媽,您就再陪我兩天嘛。」禹雅清跟著勸道。

「好吧,那我後天下午回去,先吃飯吧。」秋希嬌心想一兩天也耽誤不了什麼事,索性應了下來。

「誒。」

易中海走到中院水龍頭邊,听到符景略家里的歡聲笑語,知道他家來客人了,現在不好去打擾,羨慕的瞅了兩眼,就折回家吃飯了。

話後符景略端著大茶缸主動去了易中海家,剛才吃飯的時候已經听見了閻埠貴的嚎啕大哭聲,知道他肯定會攬下這件事。

「景略,快,屋里坐,我正要找你呢,金霞,給你景略叔搬個凳子來。」易中海不等符景略進門,就伸手笑著打招呼。

「誒。」

「不用不用,剛吃完飯,我站一會兒就好了,三大爺剛才為什麼哭啊?」符景略進門後擺了擺手,和聲問道。

「別提了,他家老二落榜了,錢花了,事又沒辦成,可不著急上火嗎?」易中海說完三兩口就吃完了手里的饅頭,又端起茶缸喝了一大口涼開水。

「沒道理啊,李副廠長可不是那種拿錢不辦事的人啊,這不砸了他自己的招牌嗎?」符景略感到十分疑惑。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事等柱子回來才能搞清楚了。」

「嗯。」

「景略叔,您請坐。」易金霞搬了一把椅子過來笑著說道。

「哦,謝謝。」符景略沖她笑著點頭。

「不用。」

「你怎麼會想著讓老閻去找柱子幫他辦這事的?」易中海目光炯炯的看著符景略,總覺得他在搞什麼名堂。

「嗨,我也是被他逼的沒辦法,您知道的,潛處長和我不對付,這事要是去找三位廠長指定遭埋怨,我就隨便那麼一說,誰知道他當真去找柱哥了。」符景略不慌不忙的坐下,裝成無奈的回道。

「嗯,這事不怨你。」易中海緩緩的點頭,信了,隨後嘆惜道︰「但願這件事情不要搞大,能夠悄悄的解決,要不然柱子的麻煩就大了。」

「是啊,關鍵現在不知道這錢去哪里了。」符景略也感覺事情有些失控了,暗自猜測這錢真要是讓劉嵐拿走了而她又花了,那這樂子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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