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大勇騎著自行車去了東河沿居委會,找到了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辦公桌前發呆的表弟,將其叫到門外一個無人的角落,嚴肅批評道︰「你是不是連這個工作都不想干了?別人都忙的腳不沾地,你倒好,就知道躲清閑。」
「哥,我倒想好好干活,可我能干啥?調解那些家庭婦女吵架?或者是向她們宣傳該如何避……?別人不罵我流氓才怪,這都是些老太太該干的活,我一個年輕的大小伙混在里面算什麼事?」杜山民苦著臉說道。
「那你也不能在這里閑著,擦擦桌子搞搞衛生也好。」喻大勇知道表弟說的是實情,隨口出著主意。
「哥,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把我調出去?我在這里真干不下去啊,天天和老頭老太太打交道,我的心態都變老了。」杜山民懇求道。
「你以為我是誰?我自己在治安所都要看人臉色行事,誰叫你不爭氣,好好的街道辦工作給弄丟了。」喻大勇微怒道。
「我這不是遭人暗算了嘛。」杜山民弱弱的說道。
「誰叫你自己不干淨?還到處去得罪人?在這里混,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色,我都告訴你多少次了?每次听了都當成耳旁風。」喻大勇小聲斥道。
「我……」杜山民辯無可辯,低下頭小聲都囔道︰「你不是專門跑來教訓我的吧?」
「算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你現在是不是還和那幫人有聯系?」喻大勇听了臉色稍緩,朝四周掃了一眼,小聲問道。
「有倒是有。」杜山民吞吞吐吐的回道,不敢和表哥說實話。
「行,你去找他們幫我辦件事情。」
「啥事啊?」杜山民好奇的問道。
「幫我找輛自行車……」喻大勇將事情源源本本的和表弟說了,最後還強調了一下,「現在我們段所長正看重我呢,可不能讓他失望。」
「沒問題,我這就去通知他們,保證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杜山民笑著應了。
「行,找到了線索就來悄悄的告訴我,不要驚動對方,咱們要放長線釣大魚。」喻大勇小聲叮囑道。
「知道,那我去了。」
「等等,你不用去和主任大娘請假嗎?」
「嘿嘿,我這就去。」
「你夾著尾巴熬一段時間吧,表現好一點,等過個兩年我有機會當上隊長了我再去找王主任說說情,看能不能把你調回街道辦去。」喻大勇微笑著畫起了大餅。
「誒,謝謝哥,那我去了。」杜山民听了大喜。
「好。」
……
與此同時,傻柱听了喻大勇的恐嚇,很不心安,他是真不想賠給閻埠貴一輛新的自行車,右手握拳敲擊著左手掌心在家門口踱來踱去想著對策。
潘采菊首先沉不住氣,小聲出著主意︰「要不你去找景略想想辦法?」
「他這通風報信的人情咱們還沒還呢,哪好意思再去麻煩他?他來咱們院里住了還沒兩年,這胡同里的彎彎繞繞估計還沒我門清呢,能有啥好辦法?這事得靠咱們自己。」傻柱小聲回道。
「好吧。」
傻柱繼續踱了兩步, 的拍了一下額頭,笑著說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誰呀?」潘采菊好奇的問道。
「一個收破爛的,他天天走街串巷的,門道野著呢。」傻柱笑著回道。
「是嗎?」
「給我拿三塊零錢,我這就去找他。」
「好。」
沒過多久,傻柱搭公交車趕到了盆兒胡同,徑直去了廢品收購站,在收廢紙的地方找到了正蹲在那兒翻弄舊書的常階平。
「我說你在這舊書里面能找到錢嗎?我怎麼來找你十次有八次你都蹲在這兒?」傻柱跟著蹲在常階平身側,打趣道。
「你不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常階平頭也不抬的掉起了書袋。
「還有美女是吧,別欺負我讀書少。」傻柱沒好氣的應道。
「說吧,找我什麼事?」常階平這才抬頭,漫不經心的問道。
「幫我找輛自行車。」傻柱朝四周掃了一眼,小聲說道。
「你不是沒自行車嗎?」常階平好奇的問道。
「幫一個朋友的忙。」傻柱訕訕笑道。
「是嗎?什麼時候丟的?」常階平不疑有他,又問。
「今天早上大概四、五點鐘吧?」
「舊的還是新的?」
「騎了一年多,還算新的吧,這有什麼說法嗎?」傻柱愣住了。
「如果是舊的我勸你就別找了,這會兒已經變成了零件裝在別的車架子上了,新的找到了多少還能看出一點模樣來。」常階平澹然說道。
「不會吧?這樣的車子沒有執照誰敢騎?」傻柱有些不信。
「偏遠的鄉下就有,只要不去鄉公所門前晃悠,安全的很。」
「這……難道就沒人去舉報?」
「買這種車子的人本來就是村里的實力派,都是鄉里鄉親的,誰會吃飽了撐的?再說了,鄉公所就兩個正式的片警,管那麼大一攤子事,天天忙的腳不沾地,也沒這個閑心哪。」常階平澹笑著回道。
「 ……這下子麻煩大了。」傻柱暗然說道。
「可不是嘛,過個三、五天你連車影子都見不著。」
「老哥,我知道你門道野,拜托幫幫忙,一定要把這車子給找到啊。」傻柱拉著常階平的手懇求道。
「好吧,我試試,不過事先說好,我可沒什麼把握。」常階平無奈點頭。
「行,這三塊錢是定金,事成之後我另有重謝。」傻柱連忙從褲兜里掏出三張紅票子遞給常階平。
「這次我就不收你的錢了,過一、兩個月給我做頓飯就行。」常階平伸手將錢推了回去。
「沒問題呀,這錢你也收著,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比較大,你找人幫忙也得給人一包好煙哪。」傻柱誠懇的說道。
「好吧,兄弟局氣。」
「老哥,拜托了。」傻柱又抓住常階平的手握了握。
「我盡力而為。」常階平重重點頭。
「好,那我先顛了。」
「行,我送送你。」
……
下午大約五點半的時候,符景略雙手叉腰,站在門口看秦盈盈炒菜,何雨水背著個挎包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些許憂色。
「事情你都知道了?」符景略不等她開口,主動小聲問道。
「嗯,咱們屋里去說。」何雨水小聲回道。
「好。」
「景略哥,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幫忙的話,我哥他……」何雨水真誠的說道。
「沒事,我也是做個順水人情,是有個年輕的片警給我遞了消息,我才能及時通知老太太。」符景略微笑著說道。
「年輕的片警?是早上來的那一位嗎?」何雨水好奇的問道。
「應該是吧,我沒見著,他是通過小當給我傳的紙片,怎麼了?」
「那就是了,難怪今天我下班沒見著他在公交車站等我。」何雨水點點頭,柔聲說道。
「他是你的男朋友?」符景略試探著小聲問道。
「暫時還談不上,他是我的高中同學,叫譚劍農,可能對我有些好感,估計現在已經放棄了吧。」何雨水苦笑著說道,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氣。
「是嗎?你是你,你哥是你哥,這麼早就放棄了是他的損失。」符景略自然明白何雨水的意思,好言勸道。
「算了,我本來也在糾結要不要試著和他來往,現在倒省事了。」何雨水微笑著說道。
「沒事,你長的這麼好看,莫愁前路無知己。」符景略笑著開解道。
「怎麼?你就這麼盼著我嫁出去?」何雨水目光灼灼的看著符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