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贊成老隊長的意見。」秦福松立馬舉手附和,于情于理他都得支持,托連襟家大女婿的福,他家的日子現在過的可滋潤了。
「我也贊成。」秦福桂跟著舉手,他家包括他女兒家得了符景略不少恩惠,現在支持他老丈人上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也一樣。」
「還有我。」……
在坐的社員紛紛舉手附和,都不是傻瓜,秦福山想的第三點大家也都能想明白,再加上符景略現在在城里當了代理科長,往後說不定就有什麼事求到他頭上,沒必要和他老丈人交惡。
當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反對的人也有,「可現在禹老爺子是隊里的保管員,這樣恐怕不妥吧?」都是些成分很好的積極分子,他們也是出于一片公心。
「如果我家煦蒼真能當選這個副隊長,那我立刻辭了這個保管員的職務。」禹老爺子听了立馬笑呵呵的站起來表態,雖然保管員這個職位一年能固定掙1800個工分,扣除個人的口糧,還能分紅二三十塊錢,
但是也非常辛苦,白天除了 回家吃個飯,其余的時間都要在倉庫里守著,尤其是夜晚還要睡在那里,他干了一段時間就後悔了。今年听了孫女婿的主意,在自留地里套種了棉花,更加需要精心管理,正好趁這個機會辭職。
而且保管員的責任也很重,丟了東西就要找到頭上,這次田干事清查倉庫,他也跟著受了批評,現在眼看著兒子能選上拿滿工分的副隊長,棄了這個雞肋職位正好。
「那我就沒什麼意見了。」反對的人見好就收。
「不行不行,副隊長責任重大,我一點經驗都沒有,肯定干不好,你們還是選別人吧。」這時禹煦蒼卻不干了,連忙站起來表態,他想起了女婿的叮囑,凡事不要出頭,當逍遙派,現在當了貧下中農代表,已經有點偏離方向了。
「沒事,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能當副隊長的,我剛干的時候不也是沒一點經驗嘛,現在不照樣干的好好的,大家都這麼支持你,你就試試看吧,可別冷了大家的心啊。」秦福平站起來笑著說道,
其實他早就想表態支持禹煦蒼了,只不過他剛當選隊長,不好開這個口,萬一被田干事當成想搞一言堂就糟糕了,現在禹煦蒼眾望所歸,他說這個話就沒什麼影響了,反而是尊重社員意見的表現。
果然,田干事听了含笑點頭,接過了話茬︰「沒錯,你現在是貧下中農代表,又去大寨參觀學習過,正好把他們的先進經驗向咱們傳授一下。」
結好符景略是田干事的既定計劃,現在支持他老丈人上位也是應有之議。
「這個……那我試試吧,干不好你們就把我撤了哦。」現在有田干事和秦福平的大力支持,禹煦蒼要是再堅持不干就有些矯情了。
「很好,現在一共有五個候選人,咱們來投票吧。」田干事微笑著說道。
「還投啥票啊,就禹哥得了唄。」下面立馬有社員大聲回應。
「就是就是。」
「好吧,那咱們舉手表決一下,反對的人請舉手。」田干事听了立馬順水推舟,含笑說道。
現場沒有一個人舉手。
田干事等了一會兒,笑著宣布了禹煦蒼當選副隊長的消息,又鼓掌邀請他講話,和剛才秦福平當選時如出一轍。
禹煦蒼也做了和秦福平同樣的表態,禹老爺子當場就提出辭職,田干事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
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天,這天下午兩點多,符景略坐在放映室里給那台舊的放映機換燈泡,沉雋怡滿臉笑容的敲門走了進,符景略抬頭仔細觀察了一下她走路的姿勢,暗自點頭,不再是以前扶風擺柳的模樣了,看樣子是真的準備和常階平正經過日子了。
「看什麼呢?」沉雋怡隨手拎了一把椅子離符景略三尺遠的距離坐好,笑著問道。
「沒什麼?看你的氣色恢復的還不錯嘛。」符景略小聲回道。
「嗯,多虧了常哥的照顧啊,我今天是來專門感謝你的,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又讓我找到了常哥這麼好的歸宿。」沉雋怡點點頭,微笑著說道。
「嘿嘿,其實我也沒做什麼。」符景略憨笑著撓了撓頭。
「你呀,來,這個你收好。」沉雋怡笑了笑,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對折好的信封遞給符景略。
「什麼意思?」符景略有些不解。
「這是你送給我的五十塊錢,我治病和補充營養都是常哥花的錢,他現在還有些積蓄,足夠我們倆以後過日子了。」沉雋怡委婉的說道。
「好吧,那我只有衷心的祝你們幸福了。」符景略不客氣的接過,微笑著拱了拱手。
「謝謝。」
「事情都和你男人談好了嗎?」符景略將信封隨手揣在褲兜里,小聲問道。
「提過了,他說要考慮幾天。」
「理解,人之常情嘛,不過你也要防止他走極端啊,一般人可受不了這個刺激。」符景略點點頭,善意的提醒道。
「應該不會吧。」沉雋怡听了臉色驟變,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回家住,也不要吃他做的東西,能把孩子帶開就最好了。」符景略感覺自己有可能想多了,但還是點了一下她。
「明白了,謝謝你。」沉雋怡正色說道,那種極端的事情她也听說過。
「還有,你要做好他鄉下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來鬧的心里準備。」符景略繼續說道。
「知道,我和常哥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我淨身出戶,只是要苦了我的孩子們吶。」沉雋怡苦笑著說道。
「嗯,但願你不會走到這一步吧。」符景略同情的說道。
「謝謝,那我現在忙去了。」
「好。」
……
符景略下班騎著自行車經過簑衣胡同路口時被專門在這里等候的萬水彬截住了,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有些愕然,「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今天中午下班回家不小心撞了個人,被他打的。」萬水彬不好意思的回道。
「該不會是故意踫瓷的吧?」符景略稍一思索,問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當時他們有三個人,看面相都不像什麼好人,八成是杜山民指使的,我今天在這里等你就是想給你提個醒,免得遭了他們的道。」萬水彬回道。
「謝謝,杜山民這麼快就放出來了?」符景略點點頭,驚疑的問道。
「是啊,有人主動替他頂罪,他當時剛好出去上廁所了,回來才被抓的,估計他表哥從中幫忙疏通了一下,只拘留了一天就放出來了。」萬水彬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媽的,這麼說杜山民已經猜到是你報的信了?」符景略怒道。
「肯定是這樣,估計也懷疑到你的頭上了,居然被軋鋼廠保衛處的人給抓了,他又不笨,一晚上哪還想不明白?」
「也是,對了,他現在怎麼樣了?」符景略點點頭,沉聲問道,暗思自己做事可能有些草率了。
「王主任手下留情了,打發他到居委會上班去了,不再是街道干部了。」
「嗯,這也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是啊,往後他也沒了囂張的本錢。」
「行,那你以後注意點,再踫到這樣的事情直接匯報給王主任,讓他去管杜山民。」符景略好意說道。
「明白,那沒事我先回了。」
「好。」
符景略一回家就摟著媳婦兒溫存了起來,聞著她的體香想了一會兒心中已經有了對策,好漢不吃眼前虧,晚上下班後和傻柱一起走,他比較能打,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景略哥,你怎麼了?」禹雅清已經感覺到了心上人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我沒事,你把這五十塊錢收好了。」符景略把沉雋怡送的信封掏出來遞給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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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呀?」禹雅清笑著接過。
「哦,我幫了個朋友的忙,她謝我的。」
「是嗎?」
「姐夫,姐,吃飯了。」秦京茹這時端了一盤大蒜炒臘肉走了進來,笑著招呼道。
「好。」
……
晚上放完電影後,符景略迅速收拾好東西,就扶著自行車和傻柱與秦淮茹母子一起步行回家。
「你今天有些奇怪啊?怎麼不騎著車子先走。」傻柱好奇的問道。
「天天騎著自行車來去匆匆的,還沒好好看過這條東直門大街的夜景呢。」符景略笑著說道。
「扯澹,到處黑咕隆冬的有什麼好看的?」傻柱明顯不信。
「嘿嘿,以前听淮茹姐說晚上老是感覺有人跟蹤她,我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符景略開始胡謅八扯。
「有老子在,誰敢打秦姐的主意?」傻柱大言不慚的說道。
「那到也是。」符景略奉承了一句,故意叉開了話題,「柱哥,你和潘采菊打算怎麼辦啊?不準備扯結婚證了嗎?」
「唉,我也不知道,還沒考慮好呢。」傻柱一听這話臉色就垮了,而且還是在最喜歡的秦姐面前,郁悶的說道。
「傻柱,我覺得你還是早做決定的好,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找個踏實的人好好過日子吧,萬一……萬一過段時間潘采菊的肚子大了起來的話,對你對她都不好。」秦淮茹牽著兒子的手,好意勸道,
她現在每個月的工資加外快隨隨便便都有40好幾塊,多的時候能有5、60,再加上感覺靠上了符景略這顆大樹,已經沒了佔傻柱便宜的想法,更加也沒有嫁給他的意思,看在他以前接濟的份上,是真心希望他能過的好。
「知道了,我再想想吧。」傻柱感覺有些心痛,暗思自己到現在已經找了兩個女人了,秦姐大概對自己很失望了吧。
「柱哥,你現在是不是有種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覺?」符景略笑著問道。
「可不是嗎?還是兄弟你懂我呀,唉。」傻柱頓起知音之感,長嘆了口氣。
秦淮茹的文化不低,自然明了符景略和傻柱話里的意思,苦笑著搖了搖頭。
三人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就這樣靜悄悄的走到板廠胡同路口,被八個衣著破舊眼神不善的人給堵住了,領頭的人大概三十來歲,右臉頰上還有道一指長似蜈蚣的刀疤,頭發亂蓬蓬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
符景略見狀就知道他們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連忙支好自行車,握了握挎包里的雙節棍,眼楮滴 亂轉,思考著對策。
傻柱以為這幫人就是一直跟蹤秦淮茹的社會青年,連忙把她們母子倆護在身後,悄悄的兩手握拳,說起了大話︰「兄弟我叫傻柱,你們去鑼鼓南巷打听打听一下,就知道我的名號了,今天哥們心情好,不想和你們計較,你們走吧。」
對面的8個人听了面面相覷,仿佛在問,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大傻瓜?站在刀疤臉左側的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尤其不憤,「他媽的,一個爛廚子也敢在我們面前囂張。」
「嘿,听說過我的名頭就好,那你出來和我單挑一下,我贏了就放我們走。」傻柱還沒傻到家,朝對方勾了勾手。
「我……」
「行了,傻柱是吧,你的名頭我也听說過,現在帶著你的老婆孩子離開吧,我們今天不找你,找他。」刀疤臉大手一揚,阻止了手下回話,對傻柱和氣的說道,隨後用手指了指符景略。
「謝謝大哥給我面子,不過他是我兄弟,我可不能丟下他不管。」傻柱朝刀疤臉拱了拱手,沉聲說道。
「好,還算講義氣。」刀疤臉立馬豎起了大拇哥,「叫你老婆和孩子站一邊吧,老子不為難她們。」
「行,謝謝大哥。」傻柱朝對面拱了拱手,隨後回頭對秦淮茹小聲說道︰「秦姐,你趕緊帶著棒梗到邊上躲一躲,現在只能相信他們了。」
「哦。」秦淮茹這時已經六神無主了,她從來沒有踫到這樣的場面。
「淮茹姐,順便幫我把自行車扶走,要不然到時候打壞了。」符景略從挎包里掏出雙節棍,又將其從脖子上取下來交給秦淮茹,微笑著說道。
「好。」秦淮茹受此感染,稍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