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點多,符景略和何雨水坐火車到了保城,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家飯店吃過飯後休息了一陣子,就叫了一輛三輪車拉著兩人來到了何大清住的小院子外。
「雨水,這地方你沒弄錯吧?」符景略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座保存的還算完好的小院子,疑惑的問道。
「沒有,我小的時候和我哥來過一趟,還有點印象。」何雨水說道。
「也不知道你爸在不在家?」
「應該在吧,現在快兩點了,應該回來休息了吧。」
「行,你到那個地上去躲一躲,萬一撞見你後媽,不讓你們見面就不好了。」符景略伸手指了指身後的牆角。
「好。」
符景略整了整衣領,伸出右手輕輕的敲門。
「你找誰?」沒多會兒,就有一位有些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走過來開門。
「哦,我想找一下何大清師傅,听說他做菜的手藝很不錯,我家老爺子想見識見識一下。」符景略笑著說道。
「是嗎,里面請里面請。」中年婦女立刻換上了笑臉。
「不了,我想和他找一個地方詳談可以嗎?」符景略擺了擺手。
「沒問題,我這就去叫他。」
「老何,老何,有人找你。」中年婦女轉頭就大聲喊道。
「來了來了,我耳朵又沒聾。」
「是你找我?」沒一會兒就有一位長著面癱臉,留著花白頭發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您是何大清何師傅嗎?」符景略笑著問道。
「嗯,我就是。」何大清點了點頭。
「能不能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說,關于您女兒的。」符景略小聲說道。
「走著。」何大清的眼神瞬間一變,不動聲色的吐出兩個字,隨即若無其事的背著手往前走。
符景略迅速跟上,同時悄悄的朝何雨水躲藏的地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跟過來。
何大清領著符景略七拐八拐走到附近的一處小樹林邊,停住腳步,站定轉身,「有什麼事你現在可以說了。」
「不是我找您,是她。」符景略指了指身後的何雨水。
「爸。」何雨水快步走上前,喊道。
「你是,雨水?!」何大清不敢置信的看著閨女。
「嗯。」何雨水重重的點頭。
父女倆很快就抱頭痛哭起來。
符景略默默的走開了。
大半個小時後,何大清和何雨水說完話,沖正站在遠處來回踱步的符景略招了招手。
「何叔有什麼指教?」符景略快步上前,笑著問道。
「謝謝你,要不然我們現在也見不了一面。」何大清誠懇的朝符景略微微點頭致謝。
「哪兒的話?都是雨水太想念您了,我只是做個順水人情而已。」符景略連連擺手。
「嗯,總之謝謝你了。」何大清滿意的點頭。
「何叔,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和雨水該走了,我們還得去找旅社住宿呢。」符景略說道。
「也好,雨水以後還請你幫忙多照顧一下。」何大清誠懇的說道。
「您放心吧,您不說我也會的。」
「雨水,你跟你干哥哥走吧,以後沒有要緊事就不要來找我了,有機會了我自然會去找你們的。」何大清模了模閨女的頭發,一臉嚴肅的說道。
符景略已經听出了點名堂來,何大清跑到保城來不全是為了女人,還有避難的味道,也是,直接扔下兩個未成年孩子跟著一個寡婦跑路,這都算喪心病狂了。
「爸……」何雨水帶著哭腔說道。
「乖,听話。」
「咱們走吧,雨水。」符景略輕輕的拽了拽何雨水的衣袖。
「哦。」何雨水依依不舍的告別何大清,一步三回頭的揮手。
何大清也一樣。
「雨水,你和何叔聊了些什麼?我怎麼感覺他最後話中有話。」等看不見何大清的身影了,符景略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他叫我回去以後告戒我哥,不要太張揚了。」何雨水搖了搖頭,說道。
「明白了。」符景略暗自點頭,能住三進大四合院正房的雇農,怎麼看怎麼突兀,不低調點能行嗎。
「嗯……還有叫我以後少管我哥的事情,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景略哥,你說我爸這是什麼意思?」何雨水想了想,接著說道。
「我想何叔大概的意思是你哥已經是個快三十歲的正常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要管也是你嫂子來管,你再去多事說不定還會管出仇恨來,還不如就此放手。」符景略試著解釋了一番。
「嗯,我明白了。」
符景略和何雨水相跟著走到大街上,攔了一輛三輪車,坐到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旅社,用介紹信開了兩間房住下了。
第二天兩人又坐了最早的火車回了燕都,到家的時候正好趕上吃中午飯。
飯後稍事休息之後符景略又騎著自行車來到了鄉下秦錫銅家。
「銅哥,東西凋好了沒有?」符景略見了秦錫銅稍事寒暄,開門見山的問道。
「好了,在這呢。」秦錫銅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小木盒子遞給了符景略。
「嗯,你想的還挺周到。」符景略贊道,雙手接過,打開小木盒子一看,暗自點頭。
「怎麼樣?」
「真不錯,有些栩栩如生的味道了。」
「嘿嘿,好長時間沒干過了,有些手生。」秦錫銅不好意思的模了一模後腦勺。
「行,往後有這個水準就可以啦。」
「對了,兄弟,你要求的神態各異比較難辦啊,你最好給我一個參照。」
「給,這個拿去看看。」符景略從挎包里拿出一本小人書遞給秦錫銅。
「這是?」
「《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獲得了今年的連環畫評比一等獎,這里面有很多孫悟空的形象,你拿去琢磨琢磨。」
「好。」秦錫銅翻開一看,一下子愛不釋手起來。
「東西我先拿走了,工錢我下次給你。」
「不急不急,我還欠你錢呢,你先從這里面扣吧。」
「也好,我先走了。」
「行,你慢走。」
……
符景略又騎著自行車去了老丈人家,和家人們打過招呼後又騎車回了四合院,吃過晚飯後就搖著折扇去了易中海家串門。
「一大爺,我有個問題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您能告訴我嗎?」符景略進門和一媽寒喧過後,在小圓桌前坐下,小聲問著易中海。
「哦,你說說看。」易中海搖了搖蒲扇,在符景略對面坐了。
「我曾經听傻柱說過他家是三代雇農,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符景略自覺和易中海的關系比較好了,勉強也可以討論這樣的話題。
「呵呵,他家哪是雇農啊?」易中海笑了笑。
「什麼?!那他這樣喊沒事嗎?」符景略真的驚到了。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個傻里傻氣的廚子,你好意思和他計較嗎?再說了,你真要和他較真他就說是開玩笑的,這開玩笑好像不犯法吧?」易中海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