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和曲校長手談了三局,故意放了點水打了個平手就告辭離開了,剛走進四合院大門,就看見閻埠貴右手拿著個蒲扇坐在自家門前的矮凳上悠閑的搖晃,眼楮一直盯著大門這邊看。
「喲,符干部,您走親戚回來了。」閻埠貴一眼就瞧見符景略進門,立馬起身邁著小碎步走到他跟前,恭敬的說道。
「三大爺,您這是?」符景略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了。
「嘿嘿,听說您當上干部了,早上我對您有點不恭敬,還請您多多原諒啊。」閻埠貴諂媚的笑著。
「嗨,您又是听許大茂說的吧,我算哪門子芝麻綠豆干部啊?您還像以前那樣稱呼我,您這樣搞的我都有點不自在。」符景略苦笑著說。
「那哪能啊?」閻埠貴還是有點放不開。
「就這樣吧,您沒事我就回家了。」符景略不想和閻埠貴瞎扯。
「好好好,我听您的,景略啊,您明天晚上有沒有空啊?」閻埠貴終于想起了正事。
「明天晚上,有啊,怎麼啦?」
「太好了,明晚我想請您吃頓飯,能賞光不?」
「三大爺,我現在就一芝麻綠豆大的辦事員,可幫不了您什麼。」符景略一听這話,就知道閻埠貴在耍小把戲。
「就是單請您吃飯,不求您幫忙。」閻埠貴急著解釋了起來。
「我可不信,我來這四合院一年多了,還從來沒見過您請人喝酒,更何況吃飯了。」
「我這次是真的想請您吃飯,絕對絕對沒有別的事情。」閻埠貴就差點賭咒發誓了。
「好吧,我答應您了。」符景略看著閻埠貴的神色不似作為,以為他只是想單純的討好自己,就算他耍花招自己也不怕。
「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明晚6點,我備上好酒好菜恭候您的大駕。」閻埠貴雙手一拍,又拽上了。
「行,我一定準時到,那現在我先回家了。」
「好的,您忙,您忙。」閻埠貴右手成掌,做了個相請的手勢。
符景略笑著搖了搖頭,讓過閻埠貴往自家走去。
閻埠貴等符景略走了一段路,就開始哼起了調子,「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听的城外亂紛紛……」回家的步代也輕快了起來。
「老頭子,景略答應了沒有?」三大媽楊瑞華站在自家房門口,還沒等老伴走到跟前,就急切的詢問了起來。
「老夫出手,哪有不成功的道理呀?明晚6點,景略會準時赴宴。」閻埠埠興奮的拽起了詞。
「好好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我姐家,把我那外甥女接來。」楊瑞華早就習慣了老伴的作風。
「順便多弄點菜來吃。」閻埠貴補了一句。
「知道,用不著你講。」
符景略走到自家門口,剛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想開門,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說話聲︰「剛才三大爺找你干什麼?」
嚇得一哆嗦,差點把鑰匙扔地上了,回來一看,是何雨水,個子瘦高瘦高的,相貌秀美,留著兩個垂肩小辮子,看著挺可愛的。
「你屬貓的啊?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符景略為掩飾自己的窘態,故意叉開了話題。
「切,你一個大男人,大白天的怕什麼?是不是心中有鬼?」何雨水也不甘示弱。
「哈哈,我心中有什麼鬼?進來吧。」符景略笑了笑,打開了房門,右手成掌,沖何雨水做了一個相請的手勢。
「那你大白天的鎖什麼門?害的我中午飯都沒的吃,在街上買了個燒餅墊墊。」何雨水也不客氣,昂首進了房間,抽出小書桌前的半舊椅子坐了下來,杏仁大眼不滿的瞪著符景略。
「姐姐,對不住對不住,把您給忘了,晚上我請您吃頓好的,家里還剩四個雞蛋,咱們一人兩個。」符景略連忙舉手作投降狀,給她陪不是。
「這還差不多。」何雨水臉色稍霽,接著說︰「還有,不準叫我姐姐,我只不過比你大三天而已,你這麼一叫,顯得我有多老似的。」
「行行行,那我以後管你叫妹妹吧,有大哥當多好。」符景略隨後從床頭拿了兩把折扇,遞了一把給何雨水,接著右手一晃,「叭」的一聲把折扇打開,呼呼的給自己扇起來了。
何雨水也做起了同樣的動作,接著說道︰「我發現你大白天的喜歡鎖門,這是為什麼呀?」
「我這屋里有貴重的東西,鎖門不是應該的嗎?」符景略一坐在床上,正對著何雨水。
「你這屋里都是些破破爛爛的家具,唯一貴重的東西不就是一兩百塊錢的存折嗎?」何雨水有些不以為然。
「說的輕巧,一兩百塊錢也是一筆巨款好不好,這都是我這一年省吃儉用存起來的。」符景略說完就差點淚流滿面了,來了三年吶,才搞到這麼點錢,頭兩年讀中專,
每個月有12塊5毛的補助金(大學18塊5毛),想著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虧待自己,每個月吃掉10塊,老老實實的學習,不敢瞎搞。中專畢業後參加工作,
每個月的工資是33塊,為了保證一年後能按時轉正,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不敢犯一點錯誤,每個月存15塊,到現在也才存了180塊,買一輛飛鴿自行車的錢還不夠,好慚愧。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其實你用不著這樣,咱們院里差不多住了二十多戶,家家戶戶都有老頭老太太,平時基本上都沒什麼事,
院子里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眼楮,外面的生人進來他們都要盤個好幾遍,盯的死死地。還有現在的人可不敢偷存折和貴重物品,
逮住了就得吃五分錢的花生米,再說他們拿了存折也沒用,沒有戶口本和印章,也取不出錢來。你看,院子里基本上就沒什麼人鎖門。」何雨水詳細的解釋道。
「我知道,我在這里畢竟住了也快一年了嘛,出門上鎖已經養成了習慣,難道有人對我有意見?」
「那倒沒有,上不上鎖都是你個人的事情,別人也無權干涉,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有點怪異,有點不太合群。」何雨水搖了搖頭。
「嗨,沒事,時間久了別人也就習慣了。」
「好吧,你高興就好,對了,說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剛才三大爺找你干什麼?」何雨水撩了一下耳旁掉下來的黑色秀發。
「嗨,沒什麼,他想明天晚上請我吃飯。」
「他有這麼好心?難道想巴結你?犯不上啊。」
「誰知道呢,明天去了就曉得,難道我還能遭了他的道?」
「也是。」
「好了,還是說說你吧,我感覺我現在上你當了。」
「這怎麼說的?」何雨水笑吟吟的看著符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