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暖洋洋的陽光從臨近的高樓大廈之間垂落而下,照耀著街道斑駁老舊的牆皮。
忽然。
一只手 然抓在老舊的牆皮上,然後撐著身子搖搖晃晃的從巷子里走了出來。
她的另外一只手勾著兩只酒紅色的高跟鞋,跟隨著行走的擺動而在空中搖晃。
穿著顯得輕薄透氣的白色襯衫,黑色的包臀短裙下是一雙渾圓白皙的美腿。
精致的臉頰染著紅暈,應是喝了酒。
「這群老畜生,就知道給我灌酒,什麼買房,什麼預算差點,這些都是扯澹!」
「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嗎?!」
阿安精致面容有些紅暈、惱怒,搖搖晃晃的撐著老舊的牆皮在狹窄的巷子里走著。
她明白,房地產銷售這一行業不好做。
但她也更明白,漂亮的女生,在現在的這個社會向來都是屬于優質的頂級資源。
待價而沽,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這也是她為什麼執意從事這個行業的真正原因所在,不然怎麼接觸到上層的優質男?去酒吧嗎?去那些所謂的娛樂場所?
呵,別搞笑了!
阿安正是深知這一點,這才從事房地產銷售這個行業,只是可惜她的手段不太高。
知三當三,但通常都是白白送了身子。
從最開始的立志嫁入豪門的標準也一步步的遞減為,在香港有車有房的優質男。
還別說。
這條件一降下來,她發覺這些優質男的手段也不是往昔那些男人的手段可比的。
憑借她的深入淺出多年的手段,竟然可以稍稍拿捏,稍稍心底有些把握了。
別的不說。
就拿近期最成功的一例來講,同樣是干房地產銷售的,名叫杜家明的優質男。
若不是在雨夜遇到塌方泥流的意外。
杜家明也因為救她而死亡,不然,再給她幾天的時間,成為杜太太完全不成問題。
「倒霉!」
想到這里。
阿安心底暗自覺得倒霉。
若不是杜家明死亡,不然她也不會大中午的就去陪客戶喝酒,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雖然她知三當三,但還是多多少少有點職業道德的,通常都不會進行多線操作。
然而。
阿安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醉意朦朧的現在,身後一具渾身泥水的恐怖身影正踮起腳尖,目光直愣愣的從後盯著她豐腴的腰肢。
尾隨者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杜家明。
自從杜家明死後。
六臂天魔神吞噬拘拿他的陰差,又吞噬了其他一眾鬼魂,唯獨放過他這新死之魂。
同時。
六臂天魔神施展些許手段,避免他杜家明成為那等只知癲狂呢喃的惡鬼。
但這也並不是沒有條件的。
杜家明既然受到六臂天魔神的恩惠,自然理所應當的也要替她辦些微不足道的事。
——每三天須上供一個特殊之魂!
何謂特殊之魂?
即是類似于他杜家明這樣婚內出軌的渣男,只要對陽世間有足夠深遠的影響即可。
但他出去轉悠一圈,卻發現大部分人,都是芸芸眾生里泯然眾人的普通人,根本就沒有什麼足夠引人注目、注意的特殊之處。
他也曾經想到過去附近的監獄里瞧瞧。
畢竟。
監獄里大抵多是人渣,自然足夠特殊,自然該是對陽世間能夠產生深遠的影響。
可是。
當他真正到監獄里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想差了,監獄里確實人渣足夠的多。
但是,杜家明發現,自己根本就奈何不了那些被關押收監在監獄里的人渣們。
因為,那些人,不信鬼!
實際上,能夠犯罪的人通常都是內心極為堅定不移的,不然也不會真的犯罪。
再加上多年來的科學教育的觀念,固執己見,自然不會相信什麼神神鬼鬼的。
眼看著距離上供的時間越來越近。
他掙扎過,拼命過,最終都無濟于事。
死心的杜家明轉悠到自己曾經跟情人阿安廝混的房間里,想要遠遠的看她一眼。
誰知。
就是這一眼,卻讓他欣喜若狂。
因為,阿安,似乎能看到他。
許是早年阿安想要嫁入豪門的心思,又或許她在那時染上的固有圈層的一些惡習。
杜家明竟然欣喜的發現。
阿安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小孩凋塑,竟然在家里進行養小鬼的邪異舉動。
當然了。
阿安供奉的凋像里自然沒有小鬼。
但是,心誠則靈!
阿安供奉不知道多少年月,那顆暗地里養小鬼的心自然逐漸向著信鬼的方向偏移。
杜家明見此情形,自然是順水推舟的時不時的弄出些許動靜,加深阿安心底的怕。
信鬼!
不信鬼!
信鬼!
不信鬼
阿安就在這種心態中逐漸的沉淪,再加上杜家明從旁的推波助瀾,自然心誠則靈。
更何況。
杜家明,早已經明白阿安是知三當三的類型,絕對符合六臂天魔神口中特殊範疇。
只要再推波助瀾一把。
交差的機會,近在眼前。
想到這里。
杜家明腳尖不著地,輕飄飄的飄蕩在阿安豐腴的腰肢後面,然後緊緊的貼了上去。
噘嘴。
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
「呼∼」
一手撐著老舊牆皮,一手拎著酒紅色高跟鞋的阿安頓時停下腳步,秀眉微蹙。
她揉了揉忽然感覺到有些冰涼的耳垂,染著酒後紅暈的臉偏過頭,朝後看去。
卻見身後的巷子里依舊是破舊不堪,污水橫流的老、破、舊的模樣,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
阿安有些疑惑的揉了揉耳垂,然後便又扶著牆壁,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
「呼∼」
剛沒走幾步。
忽然。
阿安的另外一只耳垂同樣感受到些許的涼意,就好似有人在他耳畔吹氣一般。
「誰?」
阿安突然回過頭來,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卻發現身後依舊空無一人。
美目愈發緊蹙。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沒有語言,阿安一言不發的繼續前行,只不過跌跌撞撞的腳步明顯的快了許多。
還未走出多遠。
忽然。
一只冷冰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
這讓阿安條件反射性的反手扔出手中酒紅色高跟鞋,朝著身後重重的砸去。
回頭。
望去。
仍舊空無一人。
阿安頓時感覺到渾身僵硬,朦朧的醉意也徹底清醒了過來,心底毛骨悚然。
「誰?別別嚇我啊!」
阿安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
同時。
在她面前空蕩蕩的位置,忽然傳出一道她無比熟悉卻又顯得沙啞低沉的聲音。
「阿安,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