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夜隨即進入人類虛擬宇宙，去查了下資料。
查出來有很多種可能性。
五花八門。
有說磁場反應的，有說各兵器碎片之間量子糾纏的，也有說和高維世界空間重疊了。
都不靠譜，王夜最終還是打電話問歆冉。
「首先要確認一下這塊碎片還原後，到底是高階暗能裝備，還是不滅器物。」歆冉在學識方面，永遠都是那麼專業。
「怎麼區別？」王夜看了眼手中的碎片。
「可以去做個鑒定。」歆冉道︰「如果現在條件不足，可以憑外觀和重量先做一個大概判斷。」
「高階暗能裝備的核心，是暗晶，色澤黑亮，重量相當可觀，暗晶越大則越重。」
「不滅器物的核心，是不滅螢，雖然其它材料會有重量，但不滅螢本身重量忽略不計，且無色無味。」
王夜瞄了一眼黑色的碎片，又掂了一下︰「應該是高階暗能裝備。」
擁有不滅器物的，往往是黑洞級以上強者。
在小小一個銀河系，遇上的可能性不大。
歆冉輕嗯︰「既然是高階暗能裝備，就可以排除很多種選項了，首先也是最重要的，高階暗能裝備沒有生命，也不會孕育器靈，它只是一件‘裝備’，再高級的暗能裝備一旦碎裂後，都不會和其它部件產生任何聯系或糾纏。」
王夜點頭︰「明白。」
歆冉接著道︰「無論初階，中階還是高階暗能裝備，其本質都是一樣，以暗物質和暗能量為核心，秘紋釋放核心力量，但高階的暗能裝備核心含量遠大于初階和中階。」
「秘紋之所以有反應，只有兩種可能，或是引動暗物質，或是引動暗能量。」
「因為你持有的碎片很小，從描述來看具有暗物質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應該是引動了暗能量。」
王夜思索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離高維宇宙空間很近？」
「高維宇宙空間本就在我們四周，被宇宙高維屏障隔離，只是以我們現在的生命層次看不到，也感應不到。」歆冉道︰「之所以會引動暗能量，大致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宇宙高維屏障被破壞，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因為本身很難被破壞，且宇宙高維屏障具備自我修復能力。」
「第二種，距離宇宙蟲洞或黑洞非常近，兩者都與宇宙高維空間相連，所以才會引動暗能量。」
「第三種，古戰場遺址又或是其它蘊藏暗晶的地域。」
「如果能排除第二種可能性的話，可能會有大收獲噢。」
暗晶，其實就是暗物質與暗能量的結合體。
一方暗晶，價值相當于1億宇宙元，是超星級生命常用的交易貨幣。
「嗯，那我差不多明白了。」王夜深深感知到知識的重要性。
人類至高學院如此備受追崇，不是沒道理的。
或許，等自己賺夠了錢真該去進修一下？
「小心一點，不要太貪心了。」歆冉知王夜性格，所以只是溫柔地提一嘴。
「我懂。」王夜點點頭，微笑道︰「你在學院生活得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想你。」歆冉聲音很輕柔。
「我也是……」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依依不舍地道別。
王夜隨即前往主控室。
「叩叩。」
主控室的艙門隨即開啟。
王夜走了進去，沒見到烽叔，只有毓敏和白婆婆。
兩人似乎正在商討些什麼，見自己進來，白婆婆露出慈祥笑容，眯起眼楮，不再多說。
「找我有事？」毓敏用手撥了撥亂糟糟的劉海，走向王夜，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我的古戰場兵器碎片，對暗能量起了反應。」王夜單刀直入，把兩個女人嚇了一跳。
白婆婆懵逼得張著口，一時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
毓敏微微一怔，隨即問道︰「你哪來的古戰場兵器碎片？」
「殺死那個二星冒險者後拿到手的。」王夜看著毓敏的表情，差不多斷定她的碎片和自己相差無幾。
毓敏看了眼白婆婆，點了點頭︰「所以，你找我是為了確認我的古戰場兵器碎片，是不是也有反應？」
「不是。」王夜搖頭︰「我想確認一下附近有沒有宇宙蟲洞或黑洞。」
白婆婆雙童閃爍地看著王夜，帶著一絲欣賞︰「你懂得還挺多。」
王夜笑笑，沒有解釋。
「我們正在附近一帶搜索。」毓敏穿著皮褲長靴，包裹出修長曲線︰「婆婆說古戰場遺址的可能性不大，宇宙蟲洞最有可能。」
「為什麼？」王夜好奇。
「因為這一段出沒的宇宙飛船不多。」白婆婆眯著眼楮︰「開荒進度在我們之前的有大把，老朽估計現在找到的古戰場碎片，沒有十萬也有八萬，這里要有古戰場遺址，一早引起轟動。」
「哪會這麼平靜。」
「而且行馳這麼久了，沒見一個蟲洞，差不多該有一個了。」
王夜問道︰「如果找到宇宙蟲洞，我們的宇宙飛船能穿過去嗎？」
毓敏瓜子臉露出一抹無奈︰「恐怕不行。」
好吧，自己的戰機也不行。
「穿不穿過去，意義不大。」白婆婆笑道︰「現在離開荒前線和戰場交鋒所在位置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這些基本都被探索過，包括宇宙蟲洞。」
「穿過去頂多節省一點時間，我們已經有安全可靠的線路圖，不需要冒其它風險。」
來自毓敏的十六哥。
王夜听她提過了。
目前似乎在開荒前沿。
如果能追上他的腳步，會有很大收獲可能。
「不介意我在這逗留一會兒吧。」王夜笑道。
「當然，你是客人。」毓敏露出颯意笑容。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有古戰場碎片，也沒什麼秘密需要遮掩。
白婆婆笑呵呵道︰「剛好你們可以聊聊，大小姐私底下可是對你贊不絕口呢！」
「婆婆！」毓敏連瞪眼。
「你呢王夜？你覺得我們家敏敏怎麼樣？」白婆婆伺機試探道。
「很好啊。」王夜回答得滴水不露。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一直留在船上？」白婆婆呵呵笑道︰「以另外一種身份？」
「什麼身份？」王夜瞥了毓敏一眼，發現她只是臉紅，這次倒沒有阻止白婆婆。
白婆婆哈哈大笑︰「你懂的。」
我還小。
我不懂。
王夜笑笑，也沒繼續接茬。
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了，說開了對大家都未必是好事。
……
搜索兩個宇宙日後。
終于找到宇宙蟲洞。
在古戰場銀河系的地圖上，涂抹上一個重量級坐標。
王夜其實挺想知道這個宇宙蟲洞的另一端在哪，但硬性條件有些不夠，至于軟性條件…也有些不足。
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能肆無忌憚地在去開荒前沿分一杯羹。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混在颶風海賊團，不引人矚目，更有保障一點。
颶風海賊團前有船長毓敏的十六哥在開荒打拼，後有大海賊的父親在太室星域馳騁，樹敵也不多。
除星空冒險者外，沒什麼天敵。
最重要是……
不用自己找路啊！
沒有古戰場銀河的地圖，就算有最高速能達到光速飛行的超空間躍遷戰機也沒用。
你光速飛一年，不過一光年。
直徑十萬光年的銀河系，有生之年都飛不出去。
找尋自然蟲洞，快速進行空間躍遷，才是正確的行進方式。
每次空間躍遷少則百光年，多則千光年，可比飛行快得多了。
*
*
兵法系，開課了。
在3號虛擬大世界有直播和錄播功能。
王夜在修煉間隙前來听課，吸收經驗，增長見識。
雖然他不認為十年內會去人類至高學院復課，但多學一點知識，等到十年後學籍被取消再考，也容易一點。
這些都是他的砝碼和底牌。
像在人類虛擬宇宙里交友，出身名門的智丹里為何願意和他結交，不就是因為人類至高學院嗎？
第一次考上其實有些運氣的成份，但下一次他希望是絕對的實力。
兵法系的學生，其實也是質素極高的人脈。
不單單只有天賦，每一個的家庭背景很可能得強得嚇人。
包括百年後從兵法系畢業，所擔當的職務，未來發展，都是相當優質的。
可惜，上網課能結交的不多。
……
除了在3號虛擬大世界中上課，王夜去的最多的，就是5號虛擬大世界武極和6號虛擬大世界異能通天塔。
娛樂類和生活日常的主虛擬世界，耗費在上邊的時間不多。
頂多抱著學術和研究的態度，去一趟8號小世界。
了解一下宇宙萬族和人類在身體構造上有什麼深淺大小區別。
4號虛擬大世界，元古星。
自打上次感悟元乾進化法後，王夜就沒再進來過。
落于衛星上。
王夜遠遠看著元星和古星。
兩者現在給他的感覺孑然不同。
元星無比的親切，如同近在遲尺。
雖然感覺不到上次那樣的強烈呼喚，但經過之前沉浸式的修煉感悟，元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火紅色的古星一如既往的平靜，和之前一樣。
哪怕自己修煉了元乾進化法，也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試試古星感悟。」王夜瞬移往前，強忍著對元星的靠近，逐步接近古星。
但哪怕相隔再遠的距離，元星的呼喚依然極強，很難集中精神落在古星上。
唰唰唰！
王夜遠離元星。
直到以他，古星，元星為一條直線，只看得見火紅的古星，看不見藍色的元星，這才能心無旁騖地觀想戰士進化法。
他想試試自己和古星的‘契合點’在哪。
又或者，他的戰士天賦是否真的那麼普通？
意識沉浸其中。
王夜很快進入狀態。
與宇宙空間融為一體，環繞著古星，就仿佛周圍這一顆顆星球一樣。
古星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元星如同溫順慈祥的母親。
古星如同雷厲風行的父親。
堅毅，勇敢，不屈，強韌……
時間不斷流逝，這一次並沒有特殊跡象發生。
和周圍其它感悟的宇宙人類一樣，很平凡，很簡單。
將自己融入到古星中，一次次的觀想感悟，直到剎那間的靈光一閃。
【六芒進化法，↑】
王夜查了一下元古星資料。
元乾進化法是權限太低，搜索不出來。
六芒進化法是搜出來也沒用，連個排名都沒有。
僅比標準的新星進化法，宇宙進化法稍好一點，但好也有限。
畢竟標準進化法還能兼修異能者，六芒進化法是主修的戰士，異能者修煉效果不堪入目。
在元古星，感悟創造出的進化法，和自身血脈天賦息息相關。
「身體基本上很難改變了。」
「除非獲得一個逆天的血脈。」
「若不然，我在未來很長一段日子里，都要以異能者修煉為主前提。」
王夜向來比較理性。
戰士太弱，異能者天賦足夠，就沒必要捏著不放了。
元乾進化法，已經足夠強大。
當然，他和其它一錘定音的戰士有些不同。
他還有一次重要機會——
血脈！
如果能獲得足夠強的血脈，還有機會翻身！
從古星離開，王夜回歸元星所在區域。
那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再次涌了上來。
愜意，舒適。
「還是元星適合我啊。」王夜不斷靠近元星。
觀想著蔚藍色的星球，和第一次又有了全新變化。
距離靠得更近，感悟更清晰。
「是二重元乾進化法的關系。」王夜明白原因。
修煉元乾進化法層次越高，對元星感悟也越深。
這顆蔚藍色的星球就仿佛具有生命力似的，沉浸在其中，能清晰讓自己感悟異能者的奧妙。
甚至如果在現實中……
王夜感覺自己的靈魂海很可能因此蛻變。
哪怕現在，星核內的6號玉凋光球，都似乎要和元星融為一體，非常強勢。
兩者就好似有不知名的關系。
雖然自己並不是很清楚。
但……
一定有苟且！
倏地，6號玉凋光球忽地再一次亮起，王夜莫名心跳加快！
與其同時，元星光芒 地大增，又一次變化！
「又來！？」王夜 地驚醒。
星核內隱隱出現一個‘5’，不再是6號。
就連氣息，也似乎發生了蛻變。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