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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司北斗七元都在殿前迎著行者一齊起手道。

大聖如何到此又問保唐僧之功完否行者道早。

哩早哩路遙魔廣才有一半之功見如今阻住在金山。

金洞。

行者這才是以心。

問心自張自主急翻身。

縱起祥雲直至南天門外。

忽抬頭見廣目天王當面迎著長揖道大聖何往。

成手段那一柄九。

瓣銅錘乃是一枝未開。

的涵萏被他運煉成兵不。

知是那一日海潮泛漲走到此。

間我今早扶欄看花卻不見這廝。

出拜掐指巡紋算著他在此成精害你。

師父故此未及梳妝運神功織個竹籃兒。

擒他行者道。

菩薩既然如此且待片時。

我等叫陳家莊眾信人等看。

看菩薩的金面一則留恩二來。

說此收怪之事好教凡人信心供。

養菩薩道也罷你快去叫來那八戒。

與沙僧一齊飛跑至莊前高呼道都來。

看活觀音菩薩都來看活觀音菩薩一。

莊老幼男女都向河邊也不顧泥水都。

跪在里面磕頭禮拜內。

中有善圖畫者傳下影神這。

才是魚籃觀音現身當時菩薩就歸。

南海。

八戒與沙僧分開水道。

徑往那水黿之第找尋師父。

原來那里邊水怪魚精盡皆。

死爛卻入後宮揭開石匣馱著。

唐僧出離波津與眾相見那陳。

清兄弟叩頭稱謝道老爺不依。

小人勸留致令如此受苦行者。

不消說了你們這里人家下年。

再不用祭賽那大王已此除根。

永無傷害陳老兒如今才好累你快尋。

一只船兒送我們過河去也那陳清道有。

有就教解板打船眾莊。

客聞得此言無不喜舍。

那個道我買桅篷這個道我辦篙。

槳有的說我出繩索有的說我雇。

水手正都在河邊上吵鬧忽听得河中間。

高叫孫大聖不要打船花費人家財物我送你。

師徒們過去眾人听說個個心驚膽小的走了回。

家膽大的戰兢兢貪看須臾那水里鑽出一。

個怪來你道怎生模樣方頭神物非凡品。

九助靈機號水仙曳尾能延千紀壽。

潛身靜隱百川淵翻波跳浪沖江岸向日。

朝風臥海邊養氣含靈真有道多年粉蓋癩頭黿。

那老黿又叫大聖不要打船我送你師徒過去行。

者輪著鐵棒道我把你這個孽畜。

若到邊前這一棒就打死你老黿道我。

感大聖之恩情願辦好心送你師徒你怎。

麼反要打我行者道與你有甚恩惠老黿道。

大聖你不知這底下水黿之第乃是我的住宅自。

歷代以來祖上傳留到我我因省。

悟本根養成靈氣在此處修行。

被我將祖居翻蓋了一遍立做一個。

水黿之第那妖邪乃九年前海嘯波翻他。

趕潮頭來于此處仗逞。

凶頑與我爭斗被他傷了我許多。

兒女奪了我許多卷族我斗他不過將巢袕。

白白的被他佔了今蒙大。

聖至此搭救唐師父請了觀音菩薩。

掃淨妖氛收去怪物將第宅還歸于我我。

如今團老小再。

不須挨土幫泥得居舊舍此。

恩重若丘山深如大海且不但我等。

蒙惠只這一莊上人免得年年祭賽全了。

多少人家兒女此誠所謂一舉而兩得之恩也。

敢不報答行者聞言心中暗喜收了鐵棒道你端的。

是真實之情麼老黿道因。

大聖恩德洪深怎敢虛謬行者道既。

是真情你朝天賭咒那老黿張著紅口朝天發。

誓道我若真情不送唐僧過此通天河將身化為血水。

行者笑道你上來你上來。

老黿卻才負近岸邊將身。

一縱爬上河崖眾人近前觀看有四。

丈圍圓的一個大白蓋行者道師父我們上。

他身渡過去也三藏道徒弟呀那層冰厚凍尚。

且況此黿背恐不穩便老黿道師父放心我。

比那層冰厚凍穩得緊。

哩但歪歪不成功果行者道。

師父啊凡諸眾生會說人話。

決不打誑語教兄弟們快牽馬來。

到了河邊陳家莊老幼男女。

一齊來拜送行者教把馬牽。

在白黿蓋上請唐僧站在馬的。

頸項左邊沙僧站在右邊八戒站。

在馬後行者站在馬前又恐那黿無禮解下虎。

筋絛子穿在老黿的鼻之內扯起來象一條韁繩卻使。

一只腳踏在蓋上一只腳登。

在頭上一只手執著鐵棒一只手扯。

著韁繩叫道老黿慢慢走啊歪一歪兒就照。

頭一下老黿道不敢不敢。

他卻蹬開四足踏水面如行。

平地眾人都在岸上焚香叩頭。都念南無阿彌陀佛這正是真羅漢臨。

凡活菩薩出現眾人只拜的望不見形影方回。

不題。

行者才起雲頭尋莊化齋一直。

南行忽見那古樹參天乃一村莊。

舍按下雲頭仔細觀看但只見雪欺衰。

柳冰結方塘。

疏疏修竹搖青郁郁喬松凝。

翠幾間茅屋半裝銀一座小橋。

斜砌粉籬邊微吐水仙花檐下長。

垂冰凍箸颯颯寒風送異香雪漫不見梅開處行者隨。

步觀看莊景只听得呀的一聲。

柴扉響處走出一個老者手拖。

梨杖頭頂羊裘身穿破衲足踏。

蒲鞋拄著杖仰身朝天道西北風起。

明日晴了說不了後邊跑出一個哈巴狗兒來。

望著行者汪汪的亂吠老者卻才轉過頭來看見行。

者捧著缽盂打個問訊道老施主我和尚是。

東土大唐欽差上西天拜佛求經者適路過寶。

方我師父月復中饑餒特造尊府募化一齋老者聞言。

點頭頓杖道長老你且休化齋你走錯路了行者道不。

錯老者道往西天大路在。

那直北下此間到那里有千里之。

遙還不去找大路而行行者笑道正是直北。

下我師父現在大路上端坐等我化齋哩。

那老者道這和尚胡說了你。

師父在大路上等你化齋似這千。

里之遙就會走路也須得六七日走回。

去又要六七日卻不餓壞他也行者笑道不瞞。

老施主說我才然離了師父還不上一盞熱茶之時。

卻就走到此處如今化了齋還要趁去作午齋哩老者。

見說心中害怕道這和尚是鬼是鬼。

急怞身往里就走行者一把扯住道。

施主那里去有齋快化些兒老者道。

不方便不方便別轉一家兒罷行者。

你這施主好不會事你說我離此有。

千里之遙若再轉一家卻不又有千里。

真是餓殺我師父也那老者道實。

不瞞你說我家老小六七口才淘。

了三升米下鍋還未曾煮熟你且到。

別處去轉轉再來行者道古人雲走三家不如。

坐一家我貧僧在此等一等罷。

那老者見纏得緊惱了舉梨杖就打行者。

公然不懼被他照光頭上打了七八下只當與。

他拂癢那老者道這是個。

撞頭的和尚行者笑道老官兒憑你怎。

麼打只要記得杖數明白一杖一升米慢慢量。

來那老者聞言急丟了梨杖跑進去把門關了只嚷有。

鬼有鬼慌得那一家兒戰戰兢兢。

把前後門俱關上行者見他關了門心中。

暗想這老賊才說淘米下鍋不知是虛是實常言。

道道化賢良釋化愚且等老孫進去看看好大聖捻著。

訣使個隱身遁法徑走入。

廚中看處果然那鍋里氣騰騰的。

煮了半鍋干飯就把缽盂往里一椏滿。

滿的椏了一缽盂即駕雲回轉不題。

卻說唐僧坐在圈子里等待。

多時不見行者回來欠身悵望。

道這猴子往那里化齋去了八戒。

在旁笑道知他往那里耍子去來化。

甚麼齋卻教我們在此坐牢三藏道怎。

麼謂之坐牢八戒道師父你原來不知古人劃。

地為牢他將棍子劃了圈兒強似鐵壁銅牆。

假如有虎狼妖獸來時如何擋得他住。

只好白白的送與他吃罷子三藏道悟能憑。

你怎麼處治八戒道此間又不藏風又不避冷若。

依老豬只該順著路往西且行。

師兄化了齋駕了雲必然來快讓。

他趕來如有齋吃了再走如今坐了這一。

會老大腳冷三藏聞此言就是晦氣星進宮。

遂依呆子一齊出了圈外沙僧牽了馬八戒擔。

了擔那長老順路步行前進不一時到了那樓閣之所。

原來是坐北向南之家門。

外八字粉牆有一座倒垂蓮升斗門。

樓都是五色裝的那門兒半開半掩八戒就。

把馬拴在門枕石鼓上沙僧歇了擔子三藏畏。

風坐于門限之上八戒道師父這所在想是公侯。

之宅相輔之家前門外。

無人想必都在里面烘火你們坐著。

讓我進去看看唐僧道仔細耶莫要沖撞了人家。

呆子道我曉得自從歸正。

禪門這一向也學了些禮數不比那村莽之夫也。

那呆子把釘鈀撒在腰里整。

一整青錦直裰斯斯文文走。

入門里只見是三間大。

廳簾櫳高控靜悄悄全無人。

跡也無桌椅家火轉過屏門往里又。

走乃是一座穿堂堂後有一座大樓樓上。

窗格半開隱隱見一頂黃綾帳幔呆子道想是。

有人怕冷還睡哩他也不分內外拽步走上樓來用。

手掀開看時把呆子唬了一個-踵原來那帳里象牙床。

上白媸媸的一堆骸骨骷。

髏有巴斗大腿挺骨有四五尺長。

呆子定了性止不住腮邊淚落對。

骷髏點頭嘆雲你不知是那代那朝元。

帥體何邦何國大將軍當時豪杰爭強勝今日。

淒涼露骨筋不見妻兒來侍奉那逢士卒把香焚謾。

觀這等真堪嘆可惜興王霸業。

人八戒正才感嘆只見那帳幔。

後有火光一幌呆子道想是有侍奉。

香火之人在後面哩急轉步過帳觀看卻。

是穿樓的窗扇透光。

卻說那師父駕著白黿那消一日。

行過了八百里通天河界干手干腳。

的登岸三藏上崖合手稱謝道老黿。

累你無物可贈待我取經回謝你罷老。

黿道不勞師父賜謝我聞得西天佛祖無滅。

無生能知過去未來之事我在此間整修行了一。

千三百余年雖然延壽身輕會說。

人語只是難月兌本殼萬望老師父到西。

天與我問佛祖一聲看我幾時得月兌本殼可。

得一個人身三藏響允道我問我問那老黿。

才淬水中去了行者遂伏侍。

唐僧上馬八戒挑著行囊沙僧跟。

隨左右師徒們找大路一直奔西這。

的是聖僧奉旨拜彌陀水遠山遙災難多意。

志心誠不懼死白黿馱渡過天河。

詞曰心地頻頻掃塵情細細。

除莫教坑塹陷毗盧本體常。

清淨方可論元初性燭須。

挑剔曹溪任吸呼勿令猿馬氣。

聲粗晝夜綿綿息方顯是功夫這。

一首詞牌名南柯單道著唐。

僧月兌卻通天河寒冰之災踏白黿負。

登彼岸四眾奔西正遇嚴冬之景但見那林。

光漠漠煙中澹山骨稜稜水外清師徒們正當行處。

忽然又遇一座大山阻住去。

道路窄崖高石多嶺峻人馬難行三。

藏在馬上兜住韁繩叫聲徒弟那孫行者。

引八戒沙僧近前侍立道師父有何吩咐三。

藏道你看那前面山高。

只恐有虎狼作怪妖獸傷人。

今番是必仔細行者道師父放心莫慮。

我等兄弟三人性和意合歸正求真。

使出蕩怪降妖之法怕甚麼虎狼妖獸。

三藏聞言只得放懷前進到于谷口促馬登崖。

抬頭觀看好山嵯峨矗矗巒削巍巍嵯峨矗矗沖。

霄漢巒削巍巍礙碧空怪石亂堆如坐虎蒼松斜掛。

似飛龍嶺上鳥啼嬌韻美崖前梅放。

異香濃澗水潺-流出冷巔雲暗澹過來凶。

又見那飄飄雪凜凜風咆孝餓虎吼山中寒鴉揀。

樹無棲處野鹿尋窩沒定蹤可嘆。

行人難進步皺眉愁臉把頭蒙。

師徒四眾冒雪沖寒戰澌澌行。

過那巔峰峻嶺遠望見山凹中。

有樓台高聳房舍清幽唐僧馬上欣然。

道徒弟啊這一日又饑又。

寒幸得那山凹里有樓台房舍斷乎。

是莊戶人家庵觀寺院且去化些。

齋飯吃了再走行者聞言急睜楮看只。

見那壁廂凶雲隱隱惡氣紛紛回首對唐僧。

道師父那廂不是好處三藏道見有樓台亭宇。

如何不是好處行者笑道。

師父啊你那里知道西方路。

上多有妖怪邪魔善能點化莊宅。

不拘甚麼樓台房舍館閣亭宇俱能指。

化了哄人你知道龍生九種內有一種名。

蜃蜃氣放出就如樓閣淺池若遇大江。

昏迷蜃現此勢倘有鳥鵲飛騰。

定來歇翅那怕你上萬論千盡被。

他一氣吞之此意害人最重那壁廂氣。

色凶惡斷不可入三。

藏道既不可入我卻著實饑了。

行者道師父果饑且請下馬就。

在這平處坐下待我別處化些齋。

來你吃三藏依言下馬八戒采定韁。

繩沙僧放下行李即去解開包裹取出。

缽盂遞與行者行者接缽盂在手吩咐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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