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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兩籬黃菊玉。

綃金幾樹丹楓紅間白。

無數閑庭冷難到且觀雪洞冷如冰。

那里邊放一個獸面象足銅火盆熱烘烘炭火才生。

那上下有幾張虎皮搭苦。

漆交椅軟溫溫紙窗鋪設四壁。

上掛幾軸名公古畫卻是那。

七賢過關寒江獨釣迭嶂層巒團雪。

景蘇武餐氈折梅逢使瓊林玉樹。

寫寒文說不盡那家近水亭魚易買雪迷山徑酒難。

沽真個可堪容膝處算來何用訪蓬。

壺眾人觀玩良久就于雪洞里坐下對鄰叟道取。

經之事又捧香茶飲畢陳。

老問列位老爺可飲酒麼三藏道貧僧不飲小徒略。

飲幾杯素酒陳老大喜即命取。

素果品炖暖酒與列位湯寒那僮僕即抬桌圍爐與。

兩個鄰叟各飲了幾杯收了家火。

行了又有百十里遠近忽抬頭。

望見一座樓台上有水黿之第四個大字沙。

僧道這廂想是妖精住處我兩個不知虛實怎麼上。

門索戰行者道悟淨那門里。

外可有水麼沙僧道無水行者道既無水你再。

藏隱在左右待老孫去打听打听好大聖爬離了八戒。

耳朵里卻又搖身一變變。

作個長腳蝦婆兩三跳御弟哥哥請。

上龍車和我同上金鑾寶殿匹配夫婦去來這。

長老戰兢兢立站不住似醉如痴行。

者在側教道師父不必太謙請共師娘上輦。

不覺天色將晚又仍請。

到廳上晚齋只听得街上行人都說。

好冷天啊把通天河凍住。

了三藏聞言道悟空凍住河我們怎生是。

好陳老道乍寒乍冷想是近河邊。

淺水處凍結那行人道把八百里都凍的。

似鏡面一般路口上有人走哩三藏听說。

有人走就要去看陳老道老爺莫忙今日晚。

了明日去看遂此別卻鄰叟又晚齋畢依然歇在廂房。

及次日天曉八戒起。

來道師兄今夜更冷想必河凍。

住也三藏迎著門朝天禮拜道眾位護教。

大神弟子一向西來虔心拜佛苦歷山川更。

無一聲報怨今至于此感得皇天助結凍河水弟。

子空心權謝待得經回奏上唐皇竭誠。

酬答禮拜畢遂教悟淨背馬趁冰過河陳老。

又道莫忙待幾日雪融冰解老拙這里辦船相。

送沙僧道就行也不是話再住也不是話口說無。

憑耳聞不如眼見我背了馬且請師父親去看。看陳老道言之有理教小的們快去背我們六匹馬。

來且莫背唐僧老爺馬就有六個小價。

跟隨一行人徑往河邊來看真個是雪積如山。

聳雲收破曉晴寒凝楚塞千峰瘦冰結江湖。

一片平朔風凜凜滑凍稜稜池魚偎密藻野鳥戀枯槎塞外。

征夫俱墜指江頭梢子亂敲牙裂蛇月復斷鳥。

足果然冰山千百尺萬壑冷浮銀一川寒浸玉東。

自信出僵蠶北地果然有鼠窟王祥臥光武。

渡一夜溪橋連底固曲沼結。

稜層深淵重迭通天闊水更無波皎。

潔冰漫如陸路三藏與一行人到了河邊勒。

馬觀看真個那路口上有人行走三藏問。

道施主那些人上冰往那里去陳老道河那。

邊乃西梁女國這起人都是做買賣的我這邊百。

錢之物到那邊可值萬錢那邊百錢之物到。

這邊亦可值萬錢利重本輕所以人不顧生。

死而去常年家有五七人一船或十數人。

一船飄洋而過見如今河道凍住故舍命而步。

行也三藏道世間事惟名利最重似他為利的舍。

死忘生我弟子奉旨全忠也只。

是為名與他能差幾何教悟空快回施主家收。

拾行囊叩背馬匹趁此層冰早奔西。

方去也行者笑吟吟答應沙僧道師父啊常。

言道千日吃了千升米今已托賴陳府上且。

再住幾日待天晴化凍辦船而過忙中恐有。

也三藏道悟淨怎麼這等愚見若是正二月一。

日暖似一日可以待得凍解此時乃八月一日。

冷似一日如何可便望解凍卻不又誤了半載行程。

八戒跳下馬來你們且休講閑口等老豬試看有多少厚薄。

行者道呆子前夜試水能去。

拋石如今冰凍重漫怎生試得八。

戒道師兄不知等我舉釘鈀築他一下假。

若築破就是冰薄且不敢行若築不動便是冰厚。

如何不行三藏道。

正是說得有理那呆子撩衣拽步。

走上河邊雙手舉鈀盡力一築只听。

撲的一聲築了九個白跡手也振得。

生疼呆子笑道去得去得連底都錮住了。

三藏聞言十分歡喜與眾同回陳。

家只教收拾走路那兩個老者苦留。

不住只得安排些干糧烘炒做些燒餅饃饃相送。

一家子磕頭禮拜。

又捧出一盤子散碎金銀跪在。

前道多蒙老爺活子之恩聊表途中一。

是以化齋度日為正事收了干糧足矣。

二老又再三央求行者用指尖兒捻。

一小塊約有四五錢重遞與唐僧道師。

父也只當些襯錢莫教空負二老之意遂。

此相向而別徑至河邊冰上那馬蹄。

滑了一滑險些兒把三藏跌下馬來。

沙僧道師父難行。

八戒道且住問陳老官。

討個稻草來我用行者道要稻草。

何用八戒道你那里得知要稻草包。

著馬蹄方才不滑免教跌下師父。

來也陳老在岸上听言急命人家中取。

一束稻草卻請唐僧上岸下馬八。

戒將草包裹馬足然後踏冰而行。

別陳老離河邊行有三。

里遠近八戒把九環錫杖遞。

與唐僧道師父你橫此在馬上行。

者道這呆子奸詐錫杖原是你挑的。

如何又叫師父拿著八戒道你不曾走。

過冰凌不曉得凡是冰凍之上必有凌。

眼倘或著凌眼月兌將下去若沒橫擔之。

物骨都的落水就如一個大鍋蓋蓋住。

如何鑽得上來。

須是如此架住方可行者暗笑道。

這呆子倒是個積年走冰。

的果然都依了他長老橫擔。

著錫杖行者橫擔著鐵棒沙。

僧橫擔著降妖寶杖八戒肩。

挑著行李腰橫著釘鈀師徒。

們放心前進這一直行到天。

晚吃了些干糧卻又不敢久。

停對著星月光華觀的冰凍。

上亮灼灼、白茫茫只情奔。

走果然是馬不停蹄師徒們。

莫能合眼走了一夜天明又。

吃些干糧望西又進。

正行時只听得冰底下撲喇。

喇一聲響險些兒唬倒了白馬。

三藏大驚道徒弟呀怎麼這般。

響八戒道這河忒也凍得結實。

地凌響了或者這半中間連底。

通錮住了也三藏聞言又驚又。

喜策馬前進趲行不題。

今日果成妙計捉了唐僧就好味了。

前言教小的們抬過桉桌磨快刀來把這和尚。

剖月復剜心剝皮剮肉一壁廂響。

動樂器與賢妹共而食之。

延壽長生也鱖婆道大。

王且休吃他恐他徒弟們。

尋來吵鬧且寧耐兩日讓。

那廝不來尋然後剖開請。

大王上坐眾卷族環列吹。

彈歌舞奉上大王從容自在享用。

卻不好也那怪依言把唐僧藏于。

宮後使一個六尺長的石匣蓋在。

中間不題。

卻說八戒、沙僧在水里撈著行。

囊放在白馬身上馱了分開水路涌浪翻波負水而出。

只見行者在半空中看見問道。

老者謊忙跪著唐僧道老爺不當人子。

不當人子位老爺才。

然說話怎麼就變作我兒。

一般模樣叫他一聲齊應齊走。

卻折了我們年壽請現本相。

請現本相。

行者把臉抹了一把現了本相那老者跪在面前道。

老爺原來有這樣本事。

行者笑道可象你兒子麼。

象象象。

果然一般嘴臉一般聲音一。

般衣服一般長短。

行者道你還沒細看哩取秤來稱稱可與他一般輕重。

師父何在八戒道師父。

姓陳名到底了如今沒處。

找尋且上岸再作區處原。

來八戒本是天蓬元帥臨凡他當年掌。

管天河八萬水兵大眾沙和尚。

是流沙河內出身。

白馬本是西海龍孫。

故此能知水性大聖在空中。

指引須臾回轉東崖曬刷了馬匹掠了。

衣裳大聖雲頭按落一同到于陳家莊上早。

有人報與二老道四個取經的老爺如今只。

剩了三個來也兄弟。

即忙接出門外果見。

衣裳還濕道老爺們。

我等那般苦留卻不。

肯住只要這樣方休。

怎麼不見三藏老爺八戒道不。

叫做三藏了改名叫做陳到底。

也二老垂淚道可憐可憐我說。

等雪融備船相送堅執不從致令喪。

了性命行者道老兒莫替古人耽憂我師。

父管他不死長命老孫知道決然是那靈感。

大王弄法算計去了你且放心與我們漿漿。

衣服曬曬關文取草料喂著白馬等我弟兄。

尋著那廝救出師父索性剪草除根替你一。

莊人除了後患庶幾永永得安生也陳老聞。

言滿心歡喜即命安排齋供兄弟三人飽餐。

一頓將馬匹行囊交與陳家看守各整兵器。

徑赴道邊尋師擒怪正是。

誤踏層冰傷本性大丹月兌。

漏怎周全。

卻說那妖邪自從。

回歸水府引眾精在于。

冰下等候多時只听得馬蹄。

響處他在底下弄個神通滑喇的迸。

開冰凍慌得孫大聖跳上空中早把那。

白馬落于水內三人盡皆月兌下那妖邪。

將三藏捉住引群精。

徑回水府厲聲高叫。

鱖妹何在老鱖婆迎。

門施禮道大王不敢不敢妖。

邪道賢妹何出此言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原說听從汝計捉了。

唐僧與你拜為兄妹。

此後大雪方住就有。

人行走陳老見三藏不快又。

打掃花園大盆架火請去雪洞。

里閑耍散悶八戒笑道那老兒忒沒。

算計春二三月好賞花園這等大雪又冷。

賞玩何物行者道。

呆子不知事雪景自然。

幽靜一則游賞二來與師父。

寬懷陳老道正是正是遂此。

邀請到園但見景值三秋風光。

如臘蒼松結玉芯衰柳掛銀花。

階下玉苔堆粉屑窗前翠竹吐瓊芽巧石山。

頭養魚池內巧石山頭削削尖峰排玉筍養魚。

池內清清活水作冰盤臨岸芙蓉嬌色淺傍崖木。

槿女敕枝垂秋海。

棠全然壓倒臘梅樹。

聊發新枝牡丹亭、海榴亭、丹桂亭。

亭亭盡鵝毛堆積放懷處、款客處、遣興處處處皆蝶翅鋪漫。

場怎見得好戰女。

怪威風長猴王氣。

概興天蓬元帥爭功。

績亂舉釘鈀要顯能那。

一個手多叉緊煙光繞這兩。

個性急兵強霧氣騰女怪只因求。

配偶男僧怎肯泄元精陰陽不對相。

持斗各逞雄才恨苦爭陰靜養榮思動動。

陽收息衛愛清清致令兩處無和睦叉鈀鐵棒賭。

輸贏這個棒有力鈀更能女怪鋼叉丁對丁毒敵山前。

三不讓琵琶洞。

外兩無情那一個喜。

得唐僧諧鳳侶這兩個必。

隨長老取真經驚天動地來相戰只。

殺得日月無光星。

斗更三個斗罷多時不。

分勝負那女怪將身一。

縱使出個倒馬毒樁不覺。

的把大聖頭皮上扎了一下。

行者叫聲苦啊忍耐不得負痛敗。

陣而走八戒見事不諧拖著鈀徹身而。

退那怪得了勝收了鋼叉。

行者抱頭皺眉。

苦面叫聲。

利害利害八戒到。

跟前問道哥哥你怎。

麼正戰到好處卻就叫。

苦連天的走了行者抱著。

頭只叫疼疼疼沙僧道想是。

你頭風發了行者跳道不是不。

是八戒道哥哥我不曾見你受傷。

卻頭疼何也行者。

哼哼的道了不得了不得我。

與他正然打處他見我破了他的叉勢。

他就把身子一縱不知是件甚麼兵器著我頭。

上扎了一下就這般頭疼難禁故此敗了陣來八戒。

笑道。

只這等靜處。

常夸口說你的頭是修。

煉過的卻怎麼就不禁。

這一下兒行者道正是我這頭。

自從修煉成真盜。

食了蟠桃仙酒老子。

金丹大鬧天宮時又被玉帝。

差大力鬼王、二十八宿押赴斗。

牛宮處處斬那些神將使刀斧錘劍雷。

打火燒及老子把我安于八卦爐鍛煉四十九。

日俱未傷損今日不知這婦人用的是甚麼兵器把。

老孫頭弄傷也。

沙僧道你放了手等我看。

看莫破了行者道不破不破八戒。

道我去西梁國討個膏藥你貼貼行者道。

又不腫不破怎麼貼得膏藥八戒笑道哥啊。

我的胎前產後病倒戒笑道你兩個遭瘟的好道是。

熬了夜這般。

辛苦不往別處睡卻睡在此處。

呆子行到身邊看看道倒與我是一起的干。

淨張著。

口睡淌出些粘涎。

來了行者道是老孫一棍子打出。

豆腐來八戒道人頭上。

又有豆腐行者道打出腦子來了八。

戒听說打出腦子來慌忙跑轉去對唐僧道散。

了伙也三藏道善哉善哉往那條路上去了八戒道。

打也打得直。

了腳又會往那里去走。

哩三藏道你怎麼說散伙八戒道。

打殺了不是散伙是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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