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生命的交流,兩人收拾一番出門。
到了觀音山那邊,發現時間還早。
這里山嶺連綿,山腳下一條路直通遠方,旁邊不乏茂密的樹林和草叢。
陳俊在半山腰上,俯瞰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
「他們不會已經過去了吧?讓你早點出門!」
看了一會沒動靜,楊建華皺眉說道。
「你是來打劫黃金的還是來制止犯罪的?沒動靜才說明還沒來,來了肯定交過火了,慢慢等吧,情報不是說了下午嗎?」
「……」
楊建華才想起,自己應該關注的不是黃金。
都是被這家伙帶壞了!
兩人在半山腰找了個隱秘的地方,這里可以縱觀全局隨機應變。
只要運黃金的車從那頭過來就能遠遠看到。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目光落在旁邊的楊建華身上,陳俊忽然想探尋另一片茂密的草叢。
看見他那灼熱的目光,楊建華內心忽然涌起一股不安。
「放手!你想干嘛?」
「時間還早,當然是找點樂趣。」
「在這里?」
楊建華頓時愣住。
「你不覺得別有一番情趣嗎?」
草長鶯飛、風和日麗,一片生機盎然。
一直到日落西山,紅霞映照。
「有人來了。」
陳俊忽然說道。
這方圓千米盡在他掌握之下,就算他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山下的動靜也瞞不過他。
楊建華神經忽然繃緊,陳俊差點失控。
「混蛋!讓我穿衣服!」
本來她穿得好好的,只是後面一件比一件少。
「急什麼,這是埋伏的劫匪,運黃金的車還沒來。」
他倒是有幾十噸金想傾囊相授。
那些劫匪顯然不止一伙,不過他們相互之間並沒有起沖突免得露出破綻。
也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紛紛隱沒在草叢和樹林中。
沒過多久,另一頭就出現三輛車。
那些埋伏的劫匪顯然也掌握了時間,說不定還有內應。
車快靠近樹林的時候,山上忽然傳來一聲清亮的口哨。
現在沒了放逐主角團,陳俊可不想看見齊哥被人滅了。
提個醒再說。
押運黃金的警察瞬間感覺不對勁,然而想跑已經晚了。
那些劫匪也不再等,紛紛從埋伏點沖出來。
雙方一觸即發,槍聲瞬間在山嶺間回蕩。
陳俊也瘋狂輸出,扣動扳機連發數槍,直接將子彈清空。
「我的槍法如何?」
將槍收起來,陳俊不忘要個五星好評。
回應他的只有楊建華惡狠狠卻無力反抗的目光。
重新戴上面具,陳俊才向山下走去。
有了他的提醒,那些警察沒有像電影里一樣被打個措手不及,眾人紛紛尋找掩體反擊。
雙方互有損傷。
不過警察面對人多勢眾的劫匪顯然力不從心,很快處于劣勢,人數在不斷減少。
這些JC助紂為虐可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總也算正義的一方,陳俊掏出另一支槍連連射擊。
他的加入讓劇情再次反轉。
輕描澹寫般,一眾劫匪就給他殺干淨。
躲在樹上躲在草叢里,對他來說和暴露在空氣中沒什麼區別。
然而對面幸存的齊哥幾人並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槍口紛紛對準這個新出現的人如臨大敵。
他們剛才可是看見了,槍戰中幾發子彈打向他,卻跟沒事人一樣好好站著。
「你們不會想和我開戰吧?」
陳俊出聲道。
他並不想殺這些人。
「我的上司怎麼信我?回去一樣要死。」
齊哥這位用狙的神槍手散發著一種閑庭信步的隨意氣質。
生死似乎早已看透。
陳俊同樣渾然不懼,走上前打開車門,就看到一堆黃金。
「你是他們的頭?」
陳俊回頭看向齊哥。
「陳齊,濠江警隊司法警察。」
齊哥說道。
「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繼續為你們上司賣命,二是把黃金分了各奔東西。」
陳俊毫不在意幾人手中的槍。
加上陳齊,他們現在一共幸存6人。
「你說真的?」
他的話瞬間讓人心動,幾人目光閃爍。
如果可以,他們怎麼可能為了這種上司賣命?貪了一噸黃金的王八蛋!
而且這人剛才殺傷力太嚇人了,只憑一支槍就扭轉戰局。
就算現在大家手中都有槍,也不敢和他作對。
「你能分我們多少?」
有人舌忝著干裂的嘴唇說道。
「20公斤。」
陳俊十分的大方。
現在的黃金價格是三百多美元一盎司,一噸黃金換算成港幣才八千多萬。
這點錢他都不看在眼里,他喜歡的是黃金。
幾個人再次沉默,眼前這人的大方程度超乎他們的想象。
20公斤黃金,這是一波暴富了!
以後海闊天空想干什麼不行?
不過人都是貪婪的,現在有人似乎想要更多,只是不敢動手。
看阿頭沒動,他們就更不敢動了。
「拿吧!」
陳齊看他們的目光,揮了揮手。
他甚至主動上前把金條往兜里揣。
其他人五個人狂喜,立刻開始分贓,一人拿了二十根金條。
陳俊也沒閑著,他已經偷偷用過催眠術,這五個人中沒有內奸。
然而就在他們美滋滋想離開的時候,陳俊的槍指向陳齊。
「不包括你。」
其他人頓時錯愕,看向阿頭一時之間游移不定。
「你們先走吧!」
陳齊反而十分隨意,甚至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其他人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拿著黃金走人,消失在來路的盡頭。
任務失敗還分了贓,他們是不可能回去了,現在必須急著安排後路。
「有沒有興趣跟我混?」
等其他人離開,陳俊摘下了面具。
陳齊只感覺眼前一花,一張帥得驚天動地的臉出現在眼前。
正是他一直羨慕的。
然而他現在更震驚的是這張臉的主人。
陳俊!
竟然是他跑到這里來了?
難怪身手這麼好!
不過以九龍安保的強大,收到風聲一點也不奇怪。
幸虧剛才忍住沒動手,不然幾個手下可能都小命不保。
也怪不得他這麼大方,確實是財大氣粗。
而現在,他要招攬自己?
「為什麼?」
「你的身手很不錯,九龍安保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作為誠意,你可以分100公斤黃金。」
「好!」
陳齊也十分干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能加入九龍安保已經是不敢想的待遇。
說不定有他的庇護還不用亡命天涯。
楊建華穿好衣服姍姍來遲,就發現大家已經分完贓了。
她還能說什麼?
陳齊沒想到陳俊竟然不是一個人來,而且還是個女的。
只是陳俊不多說,他也就識趣的沒多問。
楊建華更不想暴露自己國際刑警的身份,她現在也戴了面具。
「搞定,走吧,哪條路去碼頭?」
陳俊說道。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太陽已經快落山。
「直出大路然後左轉往前。」
陳齊十分自覺的開車。
一路顛簸,差不多開了一個小時才到橫琴碼頭。
那邊還有一條快船。
只是看到碼頭上另一條船,陳齊臉色有些變化。
就是因為這個時間點這邊碼頭沒什麼人,他才選這條路線。
不會又是一伙劫匪吧?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是自己緊張了。
船上一面大旗寫著「大豐年劇團」。
一群穿得像唱戲的人正忙活著將一箱箱東西搬上船去。
這是一個戲班。
就算劫匪再怎麼偽裝也不可能偽裝成這種快淘汰的樣子吧?
陳俊的目光卻落在一個胸懷如高山般奇偉、如大海般寬廣的女人身上。
葉子楣?
這又是什麼劇情?
竟然觸發任務了?
也就是說她會有生命危險?
這樣的人也有人舍得殺?
陳俊還是沒想起來這是哪部電影的劇情。
不過並不妨礙他跟進任務。
听他們的談話,好像要去香江。
這點陳俊絲毫不意外。
「你們先回去,將東西運回九龍安保後,你讓他們給你換個新的身份,你那份黃金也可以按市價兌換成錢,不用你自己銷贓,我會和九龍安保那邊打招呼的。」
「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
陳齊頓時錯愕。
這里可是接近一噸黃金,就這樣交給他?
很考驗人心的好不好?
「我還有點事先不走。」
陳俊一點也不擔心他會私吞。
「需要幫忙嗎?」
楊建華看向陳俊,不知道他又想干什麼。
「不用,我可以搞定。」
等他們離開,陳俊走向戲班的船。
「請問你們是去香江的嗎?能不能載我一程?」
先混進戲班里再說。
就是有點奇怪,這年頭還有這種東西?
「你要去香江?不過我們是去離島。」
葉玉媚看著一個俊美得過分的男人過來,頓時比登台還緊張。
眼楮忍不住往他臉上看。
這男人比明星還帥,如果是和她登台對戲的小生多好?
「沒關系,只要回香江就好了。」
香江分為離島、港島、九龍、新界,從離島回港島還要坐船。
要到新機場修建才有青馬大橋連通。
「好啊……不過我可能要問一下我們班主。」
葉玉媚下意識答應,才發現這里好像不是她作主。
「你是誰?來我們戲班干什麼?是不是想勾引我老婆?快滾!」
這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看著陳俊滿臉敵意。
「阿佳你干什麼?他是來搭船的。」
葉玉媚沒好氣說道。
老婆?都名花有主了嗎?可看她分明是元陰未失。
自從玉女心經升到五級,陳俊就有了這個識別功能。
確實和他很配。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大家的目光,一堆人過來。
「你要搭船去香江?」
班主年紀也不大,打量著陳俊說道。
要是把這個人拉進戲班,何愁不發達?
只是看他好像不是很落魄的樣子。
「是的,我是香江人,能搭我一程嗎?我可以給你們錢。」
「我們是劇團不是搭人的,誰知道你是什麼人?」
剛才出來的男人又針鋒相對說道,擺明了不歡迎他。
「班主,你看他一個人流落碼頭多可憐,搭他一程嘛!」
「就是,現在這麼晚了也沒別的船。」
葉玉媚和另外兩個女人卻十分熱情的幫陳俊說話。
他也輕易認出兩人,一個吳君如,一個陳淑蘭,和左頌星條女阿英長得很像。
這讓他更加確定又是觸發了什麼劇情。
不過暫時沒看到其他熟悉面孔。
在陳俊拿出一張千元大鈔的時候,班主拍板讓他隨行。
他是好心人,行走江湖就應該互相幫助。
陳俊也十分識趣的幫忙搬東西上船。
一群人忙碌總算搞定,然後揚帆遠航。
本來就耽擱了,去到離島肯定是晚上。
到了船上,他們還生火做飯,招呼陳俊一起。
陳俊也不客氣,好久沒體驗過底層生活了。
劇團里除了幾個男人充滿敵意,其他人還是很熱情的。
陳俊才知道,葉玉媚居然是劇團里的花旦。
這麼有文化內涵的嗎?
怪不得氣質這麼好,和以往的形象別有一番味道。
海上生明月,陳俊站在船邊吹著海風。
今晚的夜色很美。
只是這種老式帆船速度慢得離譜,原本從香江到濠江的船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按這個速度怕不是要三四個小時。
從船到人,整個劇團充滿著舊時代的味道。
陳俊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上海灘。
不多時,葉玉媚和君如、淑蘭三人雙雙出現。
陳俊現在也知道了她們的名字,分別叫九姐和阿秋。
還是沒印象。
「怎麼一個人在這邊吹海風?」
九姐完全是人來熟,和以往的電影形象大同小異,估計是搞笑擔當。
「你那位老公好像不是很歡迎我。」
陳俊看向葉玉媚那邊。
這沖擊力真不是一般大,每次看見都驚嘆。
那種堅挺飽滿和唐心的酥軟雪白是兩種境界。
不過孰高孰低,還要比過才見分曉。
「你說阿佳呀?他根本不是媚姐老公。」
「他是我們劇團的小生,和媚姐的花旦是一對的,那家伙一直覬覦媚姐,仗著自己小生的身份常常以媚姐老公自居,還不準她交男朋友。
要不是劇團沒人,哪輪到他撒野,還有班主那王八蛋,也怕媚姐跑了沒了台柱子。」
九姐沒好氣說道。
這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