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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再見紫萱,憤怒的徐長卿

東南沿海安溪鎮,孟璟與一黑袍人站在波濤不絕,海浪翻涌的海岸邊上,二人遙望著。

「察覺不到水碧神靈氣息,也察覺不到溪風魔神的魔元!」身披黑袍的肺癆鬼說道︰「當初你說你知道水碧的下落,你是不是弄錯了?」

「沒有,他們會經過此處,亦或已經潛藏在某一處。」孟璟雙眼如幻,他掃視東南沿海地脈,只見地脈延綿數千里內的岩漿逐漸翻涌,猶如即將月兌困的 獸。

「哎,畢竟他們二人是神族與魔族中佼佼者,他們造出的隱藏結界也許能瞞過我!」肺癆鬼說道。

孟璟在一旁沉思著,一旦地底下的岩漿爆發,到那時候沿海百姓慘遭災難,更是能波及到東瀛那邊的島國。當初水碧女神與溪風魔神就是為了拯救這些人自願舍棄性命來平息地脈的力量。

「我有一陣法能引動地脈,也許能將他們二人引出。」孟璟漠然說道。

肺癆鬼說道︰「為何叫做引動地脈便能將他們二人引出?你是怎麼知道的?」

孟璟神情澹然說道︰「我給不了解釋,你可以認為這是我的直覺。」

肺癆鬼嘴角抽搐幾下,說道︰「相信你的直覺,若是失敗了,豈不是這東南沿海,乃至海上幾個島國都會被海嘯摧毀掉?」

「你若不信便罷了,那就只能在此處守株待兔!」孟璟說道。

「……」肺癆鬼嘆息說道︰「我雖是執掌鬼界的閻王,但此事涉及人間界這麼多生靈,倘若這麼生靈無辜死亡,實在是讓我于心不忍!先等等吧,我在此搜索!」

孟璟瞧了一眼肺癆鬼神情有所變化說道︰「你答應助我這變數,我還以為是你早已割舍人間情感。」

「並非如此!」肺癆鬼說道︰「我說過會幫你,但我不會無辜屠戮生靈,水碧一事就交給我了!」

「呵呵,你一人是水碧與溪風的對手?」孟璟說道。

「或許碧水較為難纏,但溪風不過一區區魔神,我自然不懼!」肺癆鬼說道︰「當年重樓為飛蓬魂魄硬闖鬼界幽都時,我與其斗法,其勝我一籌,但他也不過也是憑借炎波血刃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二人在此修整一段時間,看看水碧二人會不會透露出一絲蛛絲馬跡!」孟璟說道。

肺癆鬼也相當認可,忽然在此刻,他病態般的面容豁然看向一個方向,而孟璟也隨之望去。

只見在遙遠的天空上,一艘飛舟正懸浮在虛空上,朝著安溪鎮緩緩飛來。

在孟璟的神識掃視下,他居然瞧到了女媧後人紫萱,以及一位穿著干淨,穿著長袍的青年站在飛舟邊緣眺望遠方。

「呵呵,當真是巧,沒想到女媧後人也會來此!」肺癆鬼笑著︰「愛的魔力有如此誘人嗎?居然會讓徐長卿舍棄他掌門繼承人的身份,兩人倒是恩愛啊!三世情緣啊!」

……

飛舟之上。

徐長卿滿臉愁容,他腦海里面都是自己師尊望向他那失望的眼神,想起清溦道長對他厚愛與期待,徐長卿不禁自責懊惱,但他卻又無法割舍紫萱。

唉,長嘆之聲響起在飛舟之上。

紫萱穿著紫色紗衣,面容被紗布蒙住,她眼眸充滿愛意地看向徐長卿,柔聲說道︰「長卿,我們去找蓬來仙島的商風子前輩說情,也許能讓他老人家勸說清溦道長!」

「紫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即使商風子前輩能說服掌門師尊,但蜀山派不能成婚的規矩,恐怕難以改變啊!」徐長卿輕聲說道︰「我自幼在蜀山長大,師尊對我如父,恩重如山,我卻在蜀山危急關頭離開了,這讓我實在難以接受。」

紫萱沉默,她此刻也有些後悔,當初她就不應該將徐長卿送往蜀山,讓他拜入仙門,但她不這樣做?百年之後徐長卿依舊是化為黃土與她陰陽隔離。

紫萱默默走到飛舟邊緣,俯視下方安溪小鎮寧靜的生活,紫萱眼眸望向讓他曾經無比熟悉的地形,讓她心弦不禁波動幾分,那是林業平與她曾經生活的地方,這地方也是她第一次與林業平有肌膚之親之地。

而且林業平的尸骨就葬在這里。

紫萱忍不住想去看看那墳墓,但考慮到徐長卿在附近便強忍。

「長卿,我們去下方小鎮走一走如何?」紫萱說道。

「為何?我們不直接去蓬來了嗎?」徐長卿疑惑。

「我想下去逛一逛,我曾經去過安溪,你會陪我去嗎?」紫萱問道。

徐長卿點頭說道︰「千山萬水,我都會陪你。」

……

安溪鎮,雖不如渝州城那般繁華熱鬧,但主街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商鋪有各式各樣的存在。

「改變了好多啊!」紫萱說道︰「果然世間最無情的就是歲月刀。」

「曾經來過這里,那是什麼時候呢?」徐長卿問道。

紫萱眼眸復雜,她不可能說是林業平,雖然徐長卿知曉他的前世,但徐長卿曾經也說過,不允許她在提起林業平的存在。

因為在徐長卿眼里,他是他,林業平是林業平,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提起另外一個男人,不免讓徐長卿有些怒氣。

「哦,我與聖姑曾經來過。」紫萱說道,說話間紫萱眼神望向一處小攤處,那攤販販賣的居然是一些面具,這些面具不禁讓紫萱回憶起來。

「長卿,那些面具我挺喜歡的,我們去看看?」紫萱挽住對方的胳膊。

「好!」

站在屋檐上猶如透明,不被任何人看到的孟璟與肺癆鬼二人瞧著街道上的紫萱與徐長卿。

「真可憐啊!」肺癆鬼不禁一笑說道︰「自己女人想著另外一個自己。」

「這到底算不算精神出軌呢?」孟璟琢磨著,徐長卿的確是林業平不假,但他在本質上來說是徐長卿,但他到底是顧留芳,還是林業平呢?

「女媧後人比較痴情我是了解的,但我沒想到紫萱這位後人能夠這麼嚴重,緊追別人三世不放。」肺癆鬼說道。

孟璟沉默著,他瞧著紫萱與徐長卿暫時分別,獨自一人朝著安溪西南方向的林間走去。

「如果你這變數能存活下來,你說他們二人的結局會不會受到影響?」肺癆鬼說道,但一旁並未回復他,他蹙眉扭頭看向身旁空空如也的瓦房,滿頭黑線。

「太失禮了,走了都不打聲招呼!」

安溪鎮叢林之中。

紫萱快步穿梭叢林來到一個小溪附近,眼眸望向一處地方,那里正堆砌著一處土堆,若是仔細一看便能發現此處乃是一土墳。

土墳周圍雜草叢生。

紫萱見此愧疚地說道︰「業平,對不起,我這麼就沒來看你了!」說話間她揮手將所雜草除去,法力化為流光將土墳周圍打掃的干干淨淨。

那豎立在土墳的石碑上灰塵頓時變得一塵不染,其上的字跡也十分清楚。

先夫林業平之墓。

紫萱眼眶微紅,語氣十分可憐,說道︰「業平,我好想讓長卿看到我們的孩子,但我從長卿口中得知,蜀山鎖妖塔因為事故導致現在及及可危,雖是會崩塌,而蜀山高層認為需要五靈珠化為大陣來修補鎖妖塔結界,我就害怕,我不敢帶他去!」

「說到底,我還是害怕我自己變老變丑,會讓他討厭我……」紫萱模著自己臉龐哭泣說道︰「為什麼我是女媧後人,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就不會和徐長卿有三世情緣啊!」孟璟從虛幻之中走出,望向紫萱。

紫萱豁然一驚,神情凝重地看向孟璟,見到來著的面容時,童孔為之一縮。

「非我跟蹤你,而只是踫巧遇見你罷了!」孟璟說道。

「前輩你為何在此?」說話間紫萱緊張地望向四周,不由地舒了口氣,紫萱繼續問道︰「前輩您不是在長白山閉關修煉嗎?」

「出來透透氣罷了,听聞此處有仙神出沒,特此來看看!」孟璟說道。

紫萱雖然表面點頭,但內心確實不咋相信。

「前輩是否有事?若是無事,紫萱本暫時先走了!我夫君還在鎮內等著我。」紫萱朝一方走去。

「紫萱你若想改變你的宿命,你完全可以與我合作。」孟璟忽然說道。

「什麼宿命?」紫萱停住腳步回頭望向孟璟。

「女媧血脈的宿命。」孟璟說道︰「在天命籠罩之下,女媧一脈從古至今都是為拯救人族而死,你不覺得這不公平嗎?你完全可以擺月兌這種宿命,或者你不為你自己,也可以為你女兒。」

「……」紫萱面無表情望向孟璟說道︰「前輩又怎知曉我女媧一脈就一定是這樣的結局?」

為什麼知曉?

生死簿上不在以前寫的明明白白了嗎?即使現在六界的因果線被屏蔽掉,但天命照樣存在。只是後土用欺天簾遮掩世間因果目的也只是為了方便孟璟這位變數影響整個世間命運罷了。

紫萱若依照天命軌跡進行下去,等待她最終的結果就是為了鎮住鎖妖塔而死。

而徐長卿繼承紫萱多年修煉而出的內丹得道被天界認可。

「或許一時半會,你無法接受也是正常,我給你考慮的時間!」孟璟笑著。

紫萱沉默,沒有拒絕,也沒答應。

就在此時,一道澹然的聲音傳來。

「你說你有事需要和聖姑聯系,不方便我在這一旁,原來你到這里來了啊!」徐長卿從林中走出,眼神帶著悲哀與落寞之色。

紫萱面色頓時煞白,望向徐長卿,她的神情落在孟璟的眼里,像極了現代去私會前男友的女子的樣子。

「不是的,長卿你听我解釋!」

這聲音落在孟璟耳邊,他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他又是誰!?為什麼你們二人在這里?」徐長卿冷冷地望向孟璟。

紫萱萬分著急說道︰「你先听我說啊!」

「我不想听你解釋!」徐長卿怒道︰「我為你背叛師門,你倒好啊!呵呵,居然專門引導飛舟經過此地,目的就是想來看林業平?別人都死了,你還念念不忘!?你當我是什麼?」

「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嗎?我徐長卿就是徐長卿,林業平是林業平,縱使我是他轉世,我還是我!他是他!」徐長卿憤怒地看了紫萱一眼說道。

「可是,你就是他啊!有什麼分別!」紫萱顫抖說道︰「你若不是他,你也不會愛上我啊!」

「住口!」徐長卿此刻羞憤,他無法理解前世的感受的,即使他從紫萱口中知道,他自己就是林業平,但他無法感同身受。

孟璟在一旁總感覺怪怪的,哪里怪他不好說,也說不上來,這一幕就好像女友說︰「我雖然和他**,但我的內心把他當成了你啊,沒有區別啊!我還是愛你的啊!」

「長卿!」紫萱著急了,朝徐長卿走去。

「別過來,讓我自己安靜待一會!」徐長卿神情冷澹,他先是看了一眼孟璟,又看了一眼林業平的墓碑,淒慘一笑隨即轉身離去。

……

距離拜劍大會還有一月時間。

許多修仙劍派陸續趕往蜀山,其中瓊華派也選好數位在劍道上頗有天賦的弟子前往蜀山。

原本瓊華派打算讓弟子自行前往蜀山,無需門中長輩帶領,但因為景天的緣故,瓊華派害怕這位千年萬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中途遇到危險而夭折,所以道真掌門特意選了門中一位道行極高的長老領隊。

但沒想到的是,慕容紫英突然出現,說他願意帶景天一行人前往蜀山。

慕容紫英開口,瓊華派上上下下無人反對。

雲層上,數道流光朝著東南方向飛去。

景天躺在變得丈長大小的魔劍劍身上,他輕閉眼眸,睫毛顫抖,忽然他雙眼睜開,眼神中不禁出現迷茫。

「真是懶鬼啊,連御劍途中都能睡得著!」雪見踩在仙劍上吐槽。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這段時日我容易犯困,每次睡著都做古怪的夢境。」景天抓了抓腦袋。

「別跟自己找借口!就是懶惰,要是誰嫁給你就倒霉了!」雪見白了景天一眼。

「呵,我本仙人需要娶?別人都倒追本仙人,而且我說真的,在夢境中那里的環境似乎不是人界,而且那里的人都喊我飛蓬將軍,而且我在里面變得很強大!似乎似乎……唉算了我不說了。」景天坐在魔劍上,望向幻滅濤生般的雲朵說道。

幾名瓊華派弟子面面相覷,雖然景天的話讓他們一頭霧水,但幾人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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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什麼?」慕容紫英站在劍罡上,神情平靜地問道,他雙眼微微瞟向景天,心中暗道重樓這是想用夢境來恢復景天的前世的記憶?應當不對,重樓是重樓,他就算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擁有飛蓬的記憶,就算是想恢復景天的記憶,那也應該是用術法喚醒景天前世記憶。

而不是通過夢境植入,畢竟夢境很容易讓人產生虛假的念頭,很難讓人相信那是真實的。

「額!」景天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總覺得我好像可以施展夢境里面的招式?!」

「這怎麼可能!」雪見輕然一笑。

「哦?能否施展出來,試一試就知道!」慕容紫英眼眸閃過期待。

「啊!慕容祖師您還真信啊!」雪見不可思議瞪大眼楮說道。

一位名為碧雯的瓊華派女弟子捂嘴輕笑說道︰「景天師弟是天才,也許他真的能做到也不一定啊!」

其余弟子附和著,雪見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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