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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休養破鏡

夜晚,換過衣服也填飽了肚子的蘇辭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風羽的房間里,風羽喊了半天也不放棄,無奈自己一個人找了個沒人的走廊,靠在柱子上看,坐著扶欄上面,孤獨地賞著月喝著酒,旁人也不願過來打擾。

自己的傷要休養,郡主她們回來了,有些事也要商討,更何況懷王殿下帶來的人可是都戰死了,一個人喝悶酒,誰敢去打擾。

可問題是,偏偏就有這麼一個人走了過來,還坐在了風羽的身邊,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壺。

風羽現在的實力可不是蘇辭的對手,別說根本沒發現,就是發現了估計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酒壺離自己而去。

「蘇大人,本王對你應該還算好吧,你這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我賞個月喝個酒還得跟你報備了不成?」

蘇辭或許是覺得冷,又或許是自己也覺得孤獨,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烈酒,辣的吐了吐舌頭。

「這里的酒真難喝。」

「廢話,你平日里就不怎麼喝酒,這是荊州這里特產的烈酒,不是醇香的淡酒,我都不願意喝,你還給喝光了,不難受才怪。」

「懷王殿下,你可是受了重傷的,听說差點連命都沒了,整個人慘兮兮的,臉色白得跟鬼一樣,現在好一點了,就開始喝酒了?」

「沒辦法啊,誰讓我認識的那些個老人家都喜歡喝酒,自然而然的我也就會了,不過我喝得少,基本上沒醉過。」

「我還以為殿下是因為自己那些屬下為保你犧牲,你太難過,所以借酒消愁呢。」

風羽眨了眨眼,跟著點了點頭,「嗯嗯,不乏這個原因。」

「可是我總覺得不太像。」

「哪里不像?」

「在這些天的觀察中,殿下你對你的那些手下護衛都極好,有些好吃的好喝的都不忘他們,無聊的時候也都跟他們聊天打趣,好像我還迷迷糊糊中听見殿下稱其中一人為叔?」

風羽目光清澈,沒有半點殺氣,蘇辭想要模透他,他自然也會了解蘇辭。之前不說出去,此刻便不會再說。

「所以呢,蘇大人是想暗示什麼嗎?本王親善于民,禮賢下士,怎麼,做錯了?」

「身為王爺,這是最好的行為,可我不信。」

「喂,聊天就聊天,別玷污本王名聲啊,在你眼里,本王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嘍?」

蘇辭扔掉了酒壺,又坐近了些,兩人的距離有些許曖昧。不過,當事者的兩人都清楚,大家都沒有那種意思和氛圍。

「殿下的處境並不算好,又無朝中勢力,懷王府不久前又換了一批血,想必是把別人的耳目都給清除掉了吧。

跟著你的都是新面孔,這種處境下,殿下真的會對認識不久的手下推心置月復嗎?」

「這是本王的用兵性格,你想說什麼?」

「臣猜想,殿下和他們應該相識很久了,有些交情,而且,憑這交情,十有八九,他們並沒有戰死。」

風羽仔細地盯著蘇辭看,這個人到底是生來做

什麼的,連司徒曰和項立都不曾注意的地方,她倒是關注很深啊!

風羽看了她半天,無奈地模了模腦門,「然後呢?」

「沒有然後啊,我並不打算說出去。只是很好奇,你們都是怎麼活下來的,他們現在又在何處,殿下的傷勢這麼快就有所好轉,只是因為底子好加上就醫及時嗎?」

「你不是都猜出來了嗎?」

蘇辭正色,正襟危坐地看著他,「所以說,這荊州城內也有他們休養的地方,甚至是你的人準備好了的。」

「額,雖然有所偏差,不過,也可以這麼理解。」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我盡量回答。」

「此次襲擊,除了影子小隊,還有一股勢力絲毫不亞于影子小隊的人馬,他們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殿下,你剛剛可是說了盡量回答的,就這麼敷衍我嗎?不怕我把疑問說出去嗎?」

風羽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第一,本王確實不知道,他們的來歷正是我想要調查清楚的,也是上面有人想要查清楚的,所以我回答了你。

第二,你不會說出去的,否則就不會在我這兒呆著了。」

蘇辭好笑了一聲,「呵,殿下這麼信任我?」

「不然呢,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

蘇辭瞪大了雙眼看著風羽,朋友,這個概念可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甚至歷史上經常會有被朋友背叛的人,這種事大有人在,這算什麼回答!

風羽也從蘇辭的眼楮中看出了她的心思,自嘲地笑了笑,邊說話邊走回了房間。

「在偌大的繁華京城,朋友,可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對于有的人來說,說是痴心妄想也不為過吧。」

看著他回去的背影,蘇辭也被這最後的一句話打動了,他到底在算計些什麼,追求地位,就真的是孤獨的一生嗎?

突然,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疼!

深夜里,風羽躺在了床上休息,旁邊又讓人送進來一個臥榻,蘇辭就睡在上面。

不過,蘇辭睡著了,風羽並沒有,他總覺得自己的那個屏障已經真的到了壓制不住的地步了,只怕是突破九品勢必擋不住了。此次一戰,更深入了幾分。

藥力完全吸收,在養護自己身體的同時,那修為也同樣不能再強行控制了。

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風羽翻身起床,端坐在床上,任憑君天傲訣自有運轉,乾坤合氣訣也在護著自己的經脈。

今夜,便去試一試吧。

蘇辭本身就對氣息和事物的感知很是敏感,晚上因為和男人同住一間房,安靜下來連他的呼吸都能感覺到,加上因為想事情很晚才睡著,並不深眠。

所以風羽的氣息一亂,她便醒了過來。

「殿下,你是在突破嗎?你身上有傷,會很危險!」

風羽沒有說話,也不能說話,他必須全神貫注

,不能心思分岔,否則真有可能會被反噬,那次在楚家被反噬的痛苦他可是歷歷在目。

蘇辭看見殿下的模樣,也知道已經不能收手了,沒有打擾他,就準備去叫項立過來看看。不過,轉身一想,他並沒有叫醒自己,想必也是不想旁人知道,或許他的身上還藏有什麼鮮為人知的事吧。

既然荊州城內還有他的人,應該留有後手,不會拿自己去冒險的。

想到這兒,蘇辭也就關上了門,坐回了臥榻上,毫無睡意,索性她也跟著修煉起來。

殊不知,風羽內力並不充實,此刻的他還真是在拿自己冒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風羽臉上的汗珠斗大地順著臉龐往下滴著,上身的衣服,甚至是坐著的床單都被浸濕了。

別人的突破都是匯聚內力罩住自己,而他,因為君天傲訣和乾坤合氣訣的雙重作用之下,卻是把僅有的內力聚合在一起,沒有外泄一點,積聚在自己的丹田之下。

要不是在剛開始的時候氣息不穩被蘇辭發現,只怕這個時候就真的無人知曉了。

項立為了雜事奔波思慮,很早就睡了,司徒曰也在給自己的愛徒療傷,畢竟在河水里泡了一天一夜,還是不太懂水性的千金小姐,寒氣還是受不了的。

陰陽二氣開始沸騰,佔據了風羽的奇經八脈,沒有足夠的內力去壓制和融合,只能由著它們胡作非為,使得風羽雖為一體,卻倍受折磨,牙齦都咬出血了,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不比死了更干淨!

一分一秒的過去,蘇辭中途清醒了好幾次,看見風羽那痛苦的模樣,卻只能看著,幫不上一點忙,只能平心靜氣再進入修煉的狀態,讓自己不去想別的。

終于,外面的天似乎變得有些許明亮起來,一聲公雞的啼叫驚擾著夢中的人們,但魚肚白仍沒有出現。

風羽忽的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通紅到看不清眼珠的眼楮,十分可怕,比起魔神狀態下還要血色幾分。

「噗!」

一口鮮血噴出,撒了一地。

睡著的蘇辭也瞬間醒了過來,趕緊上前扶住他。

「殿下,怎麼會突然吐血呢?我去請項叔叔和司徒大人過來。」

風羽拉住了她的胳膊,嘴角一片猩紅,虛弱無力,眼楮開始慢慢變得正常,明明半點力氣都沒用,卻能感覺的出那藏著的一點點興奮和驕傲!

「不用了,蘇大人,昨夜謝謝你了。」

「殿下,你這樣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就是傷勢積壓,這次突破成功,把體內瘀血都排了出來而已,沒難麼嚴重,就是受傷的情況下突破,有些虛弱。還勞煩蘇大人幫我準備一桶洗澡水,我想清理一下。身上都是汗,都快臭了。」

「好,殿下,我這就去,需要我叫人過來幫忙嗎?」

風羽也知道,自己突破的事不可能瞞得住,這次突破還連帶著傷勢大有好轉,他也沒想大家都是傻子。

「隨便找個人來扶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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