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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一聲。

一道微弱的藍色光芒迅速的從鐵絲網延著他的手臂傳到了全身,全身的肌肉如同被一根尖銳的銀針扎中,心髒在這一刻因為麻木而停止了跳動。

緊接著,電流流過的地方迅速的變成了一團黑印,一股烤肉的味道彌漫在了夜空中。

他腦袋一歪,從牆頭掉了下去。

「二哥,二哥?」

「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二哥,你是不是發生了急病?」

「二哥,不要嚇我?」

牆外,十幾個盜匪看著從牆上掉下來的二哥,陷入了恐慌中,他們有的人去掐人中,有的使勁拍著這個二哥蒼白的臉龐,有的則是從腰間解下了水壺想要倒入二哥的嘴里。

只是他們無論如何努力,滿臉蒼白的二哥倒在地上,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出來,更不要說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有他的肌肉還在有規律的抽搐著,右手掌變成了一團焦黑。

盜賊們傻眼了,他們是伏牛山上的盜賊,一生中偷盜搶劫的事情也干過不少,守衛森嚴的高牆大院也見過,唯獨沒見過像听雪閣這樣的。

明明觀察的時候,看不到一個守衛,但是到了近距離,卻發現這牆高的有點嚇人,牆頭不但有各種尖銳的碎玻璃,同時還鋪設了一層他們從來沒見過的鐵絲網,鐵絲網不但密集,而且上面還有許多的倒刺。

這也是他們在認真考察過地形之後,最後決定用鐵爪扔過牆頭,一點點從鐵絲網上爬過去的辦法,否則,這座院牆就別想有辦法跨越過去。

第一個上去的二哥是他們中身形最靈活的,他們都在下面給他放哨,以為他即便跨越過去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一幕,實在是讓他們想不到。

他們都看到了那道微弱的藍色電光,不過誰也沒去認真想這道藍光和二哥掉下來之間會有什麼關系。

畢竟,這個時代,藍色電光只能是自然界中存在的事情,是只有打雷下雨時候才會出現的東西,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里?

「大哥,二哥好像斷氣了。」

眾盜賊又繼續圍在二哥身邊呆了一陣子,終于有人大著膽子伸手在二哥鼻子前探了探呼吸,才發現了不對。

為首的一個絡腮胡大漢伸出手在二哥的鼻子前放了一下,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他抬頭看了看院牆上面還在晃蕩的繩索,陷入了思考。

他可是受人委托來京師中干這事情的,委托之人來頭很大,給的錢也夠足,這是他明知道听雪閣是幽州王府,仍然願意一試的原因。

可是現在出師不利,人還沒進入到別人家里,就半途發生了故障掉了下來,直接死掉了。

他急忙將二哥的尸體反轉過來,扒開他的頭發仔細尋找了一遍,才終于在後腦那塊找到一點血跡,是當時二哥被電倒後,從高處跌落後後腦著地後發生的磕踫。

「大哥,二哥是怎麼死的?」

「大哥,要不咱們撤吧,這家一看就不對勁,總感覺些列邪氣的。」

「大哥,這票生意咱們還干不干了?」

十幾個匪徒們都看向了胡須大漢,有的心中產生了害怕,不想繼續,有的則是十分在意二哥的死因。

做他們這一行的,是十分迷信的,出師不利,如果找不到原因,那就必須撤退,不能舍本。

「二當家是因為攀爬上去後,突發疾病,掉落在地上後,後腦被青石砸中而死,大家看。」

胡須大漢扒開二哥尸體上的頭發,將那一灘血擺給眾人看。

眾人紛紛點頭,臉上的恐懼之色去了一大半,只要找得出死因,他們就有了繼續干下去的信心。

「兄弟們,大家都知道,咱們做的是無本買賣,好不容易才來了一個大活,這單要是干好了,咱們至少可以逍遙半年。」

「現在二哥突發疾病,確實是個不幸,不過咱們的生意還要繼續,等咱們將這一票干好了,將二當家的尸體帶回去厚葬也算對得起他了。」

胡須大漢看著眾盜賊沉聲道,眾人紛紛點頭,這話正說中了他們的心思。

「等會我先打前鋒,給大家做個榜樣,等我進去後,你們也順著繩索爬進去,趁著王府里的護院還沒發現,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去,將那丫頭給綁了。」

胡須大漢說完站起身,拉起了繩索,手腳並用,很快就出現在了牆頭。

「姜果然是老的辣,大哥這身手沒的說。」

「真是太利索了,這幾年大哥功夫沒聊下。」

「厲害了,我看都不用我們出馬,大哥一個人就把事情給辦了。」

站在牆下的盜賊們看著胡須大漢麻利的動作,不由紛紛小聲夸獎起來。

胡須大漢半個身體都懸掛在空中,繩索因為用力而崩的筆直,他離那鐵絲網不過是咫尺的距離,一伸手就能夠夠夠到。

不過他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鐵絲網上,而是越過鐵絲網上將院子里的景物一覽無余。

他看到在涼亭中,一個老者和兩個年輕女子正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哦,這其中一個好像就是自己要捉住的那個,當時雇主給自己看了畫像。

不過,很快,胡須大漢就發現不對了,這三個人看見自己並沒有驚慌,而是滿臉的恐懼,恐懼的也不是自己會進來,倒好像是看到一幕悲劇馬上上演的那種感覺

胡須大漢得意起來,這三個人怕是嚇傻了,居然不知道叫人,老子這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技術。

想到這里,胡須大漢用手伸向了那鐵絲網,想握住一塊空出來的地方,然後從牆上一越而下。

只是讓他吃驚的是,他的眼前忽然再次出現一抹藍色電光,一股巨大的疼痛從手掌立刻傳遍了全身,他也立刻就失去了意識。

只是和上次那個二哥不同,這一次他的手掌被鐵絲網吸住了,右手雖然松開了繩索,可以依舊沒有掉下去,而是垂了下去,仿佛一個求救的姿勢。

「你們快看,大哥怎麼了,是不是在求救?」

牆下的盜賊們很快就發現了異常,一個個都驚訝的抬頭看向了胡須大漢,只是胡須大漢背對著他們,他們看不到胡須大漢嘴上的胡須已經燒成了灰燼,臉孔也變的一片焦黑。

「不行,大哥求救呢,我們必須求救他。」

剩下的盜賊們義氣為重,看到胡須大漢的手勢,立刻就抓起繩索想要將胡須大漢給救下來。

只是第一個人手才剛剛踫到胡須大漢的手,立刻就被電的暈死過去,手緊緊的抓住了胡須大漢的手。

第二個,第三個見到如此詭異的局勢,又想上前就搶救上一個人給救回來,結果沒幾分鐘,這一串十個人就已經如同見了鬼一樣牽著手死了過去。

「這家有鬼,快跑!」

剩下的幾個人哪怕是傻子,也看出問題不對,也不管同伴們,撒丫子借著深夜消失無蹤。

半個時辰後,終于听到外面沒有聲音了,福伯,綠腰,婉兒才大著膽子來到了近前,從他們的角度,只能看到胡須大漢一個人,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到胡須大漢臉上恐怖的表情。

而剛剛盜賊們在院子外的喊聲,他們也都听到了,只知道院子外死了很多人,可是究竟死了多少人,他們心里也沒數。

「福伯,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將電閘關了,出去看一眼?」

婉兒有些擔心的看向了福伯,女人在遇到這種事情,本能的會產生恐懼。

「不行,殿下走的時候說過,哪怕是電死人了,半夜也不允許關掉電閘,畢竟大半夜要翻牆進入幽州王府的不是什麼好人,誰知道他們在外面還有沒有埋伏。」

福伯搖頭否定了婉兒心中的擔憂,在他心中,柴瑜就是神仙一般的地位,還沒出城就已經預言到了今天的事情會發生,這還不夠神奇嗎?

「那明天早上起來,死了這麼多人一定會被鄰居們發現的,官府追究起來,咱們怎麼說?」

婉兒畢竟心善,開始為明天要發生的事情擔憂起來。

「嘿嘿,有人想到幽州王府來偷東西,我們幽州王府不去找官府的麻煩就算好的,他開封府尹張了幾只眼楮敢來多事?」

福伯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隨著柴瑜的崛起,他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一些中級官員已經不在他的眼里了。

「好了,不用在多說了,你們兩個趕緊睡覺去,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這事包在老夫身上。」

看到婉兒還是一臉擔憂,福伯趕緊擺擺手讓他們兩個先睡去。

等婉兒和綠腰走後,福伯又走到那牆下,盯著那尸體左看右看,良久才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你是奔著婉兒來的,以為老夫不知道?老夫一輩子見的事情多了,你看到婉兒的第一個眼神,老夫就知道你的目的了。」

說完,福伯才滿意的哼著歌,端著茶杯消失在了夜色中。

翌日凌晨,天才蒙蒙亮。

「福伯,快醒醒,院子外死人了!」

福伯還沒醒來,他的門就突然被人拍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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