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六年,再次見面,還是一樣的嘴臭。
敢這麼和一號打招呼的人,上一個叫失憶者。
一號打量著對方,點頭說道,
「我的代號是一號,確實有人選擇了代號小丑。」
話剛出口,一號立刻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他不打算說這些的!
為什麼自己會實話實說?
如果不是一號反應快,他差點說漏嘴了。
遺忘者沒有去看一號,而是指著身邊安吉拉說道,
「介紹一下,墮天使,她的能力【真心換真心】」
遺忘者又把墮天使的底牌亮了出來。
哪怕安吉拉對此有意見,也無法反駁什麼。
她時時刻刻都要說實話,遺忘者又介紹完了,自己說什麼都晚了。
安吉拉更惱火的地方在于,這不是遺忘者第一次這麼做了!
去美麗新世界執行一次任務,遺忘者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仔細想想,安吉拉才意識到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遺忘者永遠在遺忘過去,這意味著他變成任何性格都是合理的,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同時,如果遺忘者叛變了,也沒有任何人能預防。
遺忘者能夠進入故事中的世界,獲取他人無法獲取的信息,而這種信息的獲取,很可能會導致叛變!
先知讓安吉拉帶著遺忘者回來,本身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
安吉拉最大的作用,就是阻攔遺忘者獲得新的信息,切斷他進入故事世界的渠道,保證他的忠誠。
看著陌生的遺忘者,安吉拉內心開始動搖。
自己真的成功了嗎?
想到這里,她直白問道,「遺忘者,你是否忠于反抗軍?」
「這要看你如何定義忠誠。」
遺忘者認真回答,
「如果你想問我是否會叛變,不如換一個問題,比如【我是否會做有害反抗軍的事】,再比如【我接下來做什麼】,這樣清晰的問題,才能幫你獲得準確的答桉。」
安吉拉追問道,「這兩個問題的答桉呢?」
遺忘者如實答道,
「我不會做有害反抗軍的事,我接下來準備和你一起去見先知。」
安吉拉窮追不舍,問道,「見到先知之後呢?」
遺忘者翻了個白眼,
「我怎麼知道,是先知讓我去見他,又不是我要見先知。」
兩人的對話沒有避開其他人。
哪怕不知道兩人的身份,一號也意識到了,安吉拉並不信任這家伙。
一號隨口問道,「你去當了臥底對吧?」
遺忘者面色如常,反倒是安吉拉神色戒備,警惕地看著一號。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事很難猜嗎?哦,沒有任何性別歧視的意思,也許對你來說很難猜,可我是一號呀!」
一號嘴角上翹,得意說道,
「你也不打听打听,失樂園我最富,大師見了我都走不動路!」
路登與路登之間,本身就會有猜疑、顧慮這種情緒存在,誰也無法完全信任誰,只能用利益捆綁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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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眼下反抗軍形勢大好,反抗軍內部根本沒必要彼此猜疑。
安吉拉的能力,又最適合防止滲透,抓出臥底。
她陪著這家伙,那就說明,這家伙雖然是自己人,但並不能百分百信任。
可這家伙又是反抗軍的人,一號在失樂園里沒見過他。
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結論——眼前這個路登,剛剛執行完臥底任務,立了大功,但忠誠存疑。
「怎麼這麼蠢的人都能覺醒能力,你們這能力的代價該不會是降智吧,還是說太依賴能力,連正常的思考都不會了?」
一號說完,立刻露出歉意的表情,
「抱歉,和你只能說實話,瞧瞧我這張嘴,怎麼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一號還在給安吉拉上壓力,遺忘者、看守者卻沒有任何幫腔的意思。
在安吉拉面前只能說實話,真讓他們開口,按照他們的性格,會忍不住加入一號的陣營。
安吉拉還沒來得及反駁,一號再次開口,
「你不就是想防止他叛變失樂園嘛,我教你呀!」
安吉拉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著一號,這家伙真是失樂園最富有的人嗎,為什麼要幫自己?
一號眉飛色舞說道,
「咱們是自己人呀!」
看守者︰
和一號是自己人,讓他感覺很丟人。
一號還在喋喋不休,
「很簡單,你先問他【過去接受的信息里,是否有導致他叛變的信息】,得到答桉之後,再告訴他【你承諾,接受任何新信息後,第一時間通知我】,這樣不就行了?」
安吉拉詫異問道,
「等一下,可我的能力只是讓人說實話」
一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屑說道,
「你們沒有任何針對能力的開發和利用嗎?還是說你覺醒能力的時候,手邊有一個說明書,告訴你這個能力該怎麼用,不能怎麼用?」
安吉拉的能力,最淺層來看,是言語上必須說實話。
如果進一步開發,對安吉拉的承諾,是否必須踐行?
約束規則上更進一步的利用。
安吉拉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方向,在一號的提醒下,她開始嘗試。
遺忘者做出了第一個承諾,
「下次陽光照在身上時,我會學狗叫。」
在安吉拉的操縱下,頭頂的光線全部消失,幾人處于黑暗之中。
燈光亮起,第一次,是冷燈光。
遺忘者沒有任何反應。
第二次,彷真太陽光,遺忘者依舊沒有反應。
第三次,被偽裝成冷燈光的太陽光,人眼根本無法識別出其中的區別。
但是!
當這縷燈光落在遺忘者身上時,他竟然發出‘汪’的聲音!
這不可能是遺忘者自己主動控制的結果。
換而言之,對安吉拉許下的承諾,生效了!
還真行?!
安吉拉下意識想開口,要求遺忘者承諾,自己絕對不會背叛,卻又被一號打斷了。
「你以為你的能力是無限的嗎,承諾的事越簡單,執行起來越高效,你如果想用承諾徹底改變一個人我怕這樣的代價,你承受不起。」
安吉拉不解道,「代價,有什麼代價?」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代價只是自己需要說真話。
「看,她果然忘了。」
一號嗤笑道,
「就在這家伙學狗叫的時候,你也學了一聲狗叫,而且看你的表情,你根本沒意識到這件事的發生。
從這一點上,我可以得出兩個結論︰
1.你讓別人承諾的事,自己也必須做到,真心換真心嘛,很好理解。
2.當你對一位能力者使用能力時,對方的能力也會影響你。
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小兄弟的記憶應該不太好吧?」
遺忘者和看守者同時點頭,認可了一號的說法。
一號的評價精準、一擊致命,如同外科手術一般。
很難想象,失樂園擁有這樣的首領,竟然會輸給反抗軍。
和安吉拉的看法不同,看守者和一號接觸的時間更久。
他很清楚,一號確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他說這麼多,實際上還是安吉拉的能力在生效。
只是一號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家伙,到底想做什麼?
看守者正在思考,一號已經和遺忘者勾肩搭背地聊起天來。
「兄弟,知道咱們在哪嗎?」
遺忘者答,「總部是移動的,哪怕知道坐標,你也無法對總部做什麼。」
「想啥呢!咱們是自己人呀!你看這里有一個地圖,地圖上點一個點,就能標注出具體的位置信息。」
一號嘴角翹起,得意說道,
「你說一個點,最多能蘊含多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