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的審美觀,恐怕和周大林是一致的。
他搞的那個戲,就很好地展現了黃曉徽那副傻憨憨相,這恐怕也是黃導能夠看中這部戲的一個重要因素。
小丫頭把這副憨憨相弄出來,周大林立刻心軟,連正眼看她都不敢了,怕控制不住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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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遇到程曉之前,他的那些人生暢想,已經通通化了雲煙。
可現實中,他不想實現的那些暢想,卻一次次地和他不期而遇,不斷地誘惑他。
追個程曉,差點把她一輩子的閨蜜劉路,也給一並追回來。然後就是于曉萱,接著就是夢希爾。如果他不拼命克制自己,于倩也成了囊中之物。
真特麼的,看來他這輩子犯桃花。
老天爺還真會和他開玩笑。哪怕你把這一世的桃花,勻一半到上一世呢,也不至于讓他上一世年過半百,才遇到一個變胖變丑的程曉,以至于他感恩到現在,無論程曉如何折騰他,他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總算一個個的,把這些女人都打發走,就又來一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傻憨憨。這水靈靈,嬌女敕女敕的尤物,直接讓他的意志力下降到零。
他只想跟程曉好好過日子,不想再有什麼意外了,要不然程曉會傷心,他不想讓她傷心。
中年的程曉,成了他這一世的夢魔。
他也知道,現在的程曉,永遠不會變成那個中年程曉。可現在的程曉,是他的妻子,和他共同孕育了一個女兒,這已經是一種責任了。
現在的程曉,不想他有任何對不起她的想法,他必須尊重她。
于曉萱離開他,雖然很痛苦,可是何嘗不是一種解月兌?
他這輩子,注定不能再愛了。
那種失去愛的感覺,實在是過于痛苦了,他不想經歷第二次。
已經堅持到現在了,再讓這個傻憨憨給整破了防,實在是有些不值得。
他低著頭,假裝專心致志喝茶,放下茶杯,還是沒有抬頭。
「你沒听明白我和羅克說的意思。」
他自顧自往下說︰「我對羅克說了兩個意思。第一個意思,就是想得到你認可,首先他就得改變現狀,珍惜這次得來不易的機會,把戲拍好。他同意我這個觀點,答應我,要把精力全部投入到拍戲當中。那樣,他就沒有太多時間來和你糾纏了。
第二個意思,就是不能那麼死纏爛打了,因為那會讓你更加討厭他。
你想想,只要他認可這兩個條件,接下來,他還會惹你心煩嗎?他也只能默默地對你好。默默地對你好,你願意接受就接受,不願意接受,他也沒轍不是?」
黃曉徽終于明白了他忽悠羅克的目的。
「嘿嘿,你夠壞的。表面上是鼓勵羅克不放棄,其實就是讓他不能不放棄。」
「哎,就是這個意思,這下你明白了?」
「那他如果一輩子不放棄呢,我豈不是更慘啊?我可不想嫁給他!」
他就嘿嘿地笑了。
「羅克不缺心眼兒。你只要不給他機會,他早晚會明白的,怎麼可能纏你一輩子?再說這次如果你們成功了,你沒听我問他,成名以後,能不能忠貞于愛情?他那邪魅的笑聲,還說明不了問題嗎?」
「花心大蘿卜!」她恨恨地罵一句,然後就說他,「這種損主意,也只有你這種中年大叔能想出來。」
他就有些得意,但迅速收斂了得意說︰「這叫人生經驗。通過這件事,你要記住的,就是換位思考。站到對方的位置上,才能更充分了解對方,更容易發現對方的缺點,從而有所針對,一擊獲勝。」
這種傳授經驗似的對話模式,他們有過好多次。她的迅速成長,跟這種對話模式,月兌不了干系。
周大忽悠教別人學好不行,把小丫頭給帶壞,絕對沒有問題。他已經給帶壞好幾個美女了,也不差小丫頭這一個。
說到這里,他還意猶未盡,繼續解釋說︰「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己這個簡單,我就不解釋了。知彼,就是換位思考,真正站到對方的角度,我是他,我會怎麼辦?
這個說說簡單,真正做起來,根據對方的性格、脾氣、智力等等主、客觀因素,準確推斷對方的想法和下一步的行動,是個十分困難的過程。你需要不斷去鍛煉,由猜一千次中一次,慢慢過度到大致猜對,聰明人也得需要十幾年的鍛煉。
現在,我只是教你這個換位思考的方式方法。掌握這個方法,還需要你不斷去刻苦鍛煉。」
他也不管黃曉徽能不能听懂,只管自顧自地里嗦說一大堆。
「哎呀,」黃曉徽終于不耐煩了,「我學這個干什麼,累不累呀?」
他就嚴肅了說︰「你不想成名了,不想出人頭地了?想的話,這個就必須學會!」
「這麼麻煩,太難了。你教我點容易的,行不行啊?」
「站大街上要飯容易。就你這小身板,小模樣,往街上一站,肯定有給你贊助的。」他沒好氣說。
「嘿嘿。」她那副傻憨憨相就又出來了。
「你也知道我好看啊?」
「好看個屁,滾樓下打電話要飯去!幾點了,你不餓是不是?」他馬上要招架不住,立馬翻臉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躁動。
她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跟你說話,你听不見啊?」
他抬頭看她,才發現她眼楮里滿了淚水。
「你好好的哭什麼?」他皺著眉問。
「你一天到晚總是訓我,為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
她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尼瑪,對你好點,閨女就得變情人了。
「不許哭,趕緊下樓要飯!」他依舊凶巴巴的。
「哦。」她抹著眼淚站起來,轉身往外走。
「等等。」
他終于忍不住,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把眼淚擦了。」
她轉過身,回來拿紙巾。
「估計羅克也沒吃飯,你給他要著。」
「哦。」看著她邊擦眼淚邊點頭答應。
他心一軟,輕聲說︰「以後,在我面前,要像個閨女的樣子,別動歪心思,我就不會對你凶。」
「誰動歪心思啦?」
她不服氣。
「你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里想什麼?別以為我猜不出來!」
「我那就叫動歪心思啊?是你先說我好看的,站大街上要飯,也有主動贊助的。」
說著話,她就繞過茶桌,站他跟前去了。
「我就隨便接你一句話,就叫動歪心思啊?」
有些東西,單從語言上,是天不出毛病的。她說那句話時候,嫵媚的眼神,忸怩的動作,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
關于這個,他還真和她捯飭不清楚。
「我是你閨女,說那句話有啥毛病啊?」
他還真弄不過這個傻憨憨。小丫頭長了個極具掩飾能力的傻憨憨外表,內心卻玲瓏剔透,鬼的很。
「好啦,好啦,去要飯去吧。」
他辯不過她,只好軟下來哄她,盼著她趕緊下樓。
她卻沒有走的意思,站在他身邊,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說︰「抱抱我。你都倆星期沒抱過我了。」
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是懇求他,還是沖他撒嬌。
這小丫頭,給她點顏色她立刻就開染坊。剛才還往外擠眼淚,這一會兒工夫,他剛說句軟和話,她立馬就順桿爬,這如何受得了?
「剛才在床上,你沒抱夠是不是?」他埋怨說。
「那是你欺負我,不是一個意思,不算!」
她倒理直氣壯了。
他只好坐在椅子上,把她摟過來。
原本是打算摟她一下,敷衍了事的,她卻一下就坐他腿上去了,嚇的他一動不敢動了。
正想把她推起來,就听她說︰「小時候爸爸忙,很少有工夫在家里,我就沒記得他抱過我。大一些的時候,他又整天罵我,嫌我不好好學習,見了我就訓,從來都沒和我親近過。」
「我不一樣也訓你?」他插話說,「你就是欠收拾!」
「那你不一樣。」她回答說,「你訓我的時候,我一听你就知道,你根本就是假訓我,嚇唬我,不許我跟你胡鬧。」
嘿,這小憨憨,原來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就是個小人精。
這時候,卻听她用了飽含深情的語氣說︰「你抱著我的時候,我立刻就會有一種被人疼的感覺,特幸福,特溫暖,特舒服。我就想讓你抱著,真的。」
她這麼說,他倒不好把她立刻推起來了,心里卻如長了草一般。
你享受被疼的感覺,我可受罪了!你說你長這麼可愛干嗎啊!
這下這罪遭的。他得趕緊轉移注意力,防止自己身體有什麼變化。她坐他腿上呢,萬一讓她感覺出來他有什麼變化,這老臉就真的沒處擱了。
關鍵是小丫頭精靈古怪,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啊?她這是找父愛的感覺呢,還是成心要誘惑他呢?
他腦袋里想著鱷魚、恐龍,想著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總算度日如年地熬了兩分鐘。
「好了,好了,我以後會多關心你,多,抱抱你。快去要飯吧?」
心里卻在喊︰「快走吧,小祖宗!再不走,我這糗就出大了!」
「真的假的?」
她一臉興奮,摟著他的脖頸,大眼楮滴 地看著他問︰「以後你不許訓我,我也可以經常這樣,坐在你懷里?」
「守著人不行。」他艱難地回答她說,「好了,天都黑了,快去要飯,我餓了。」
傻憨憨在他腮上啄一下,這才蹦起來跑了,他後背都濕透了。
尼瑪,當初反動派審訊革命志士,怎麼只知道上刑呢?要是找這麼一個只許看不許踫的傻憨憨來,問什麼問不出來啊?真是笨死了!
他這說的不是審訊革命志士,是審訊周大忽悠。直面靈魂的審訊啊!再有兩分鐘,估計他就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