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一件猝不及防的事情給打亂了陣腳,到最後黑袍離開,蘇寒都沒有再問起關于他與星宮見面的事情。
將這些煩躁的事放在一旁,蘇寒決定先去找到那老人的尸體。
這里的消息可是會很快傳揚開,蘇寒找到躺在道路一旁林子中的那具尸體並不是太難。
一個陌生家伙的尸體,被搬離了道路,只要不影響到正常人往來,便沒有人會在意他。
便是那些巡捕的差役也不會在乎一個老頭的死是病死還是被人殺死,反正他們也沒有幾年好活,怎麼死似乎都一樣。
在夜間的路上凍了一夜,尸體很是僵硬,蘇寒不可能為了一具尸體去做什麼。
找到它,也只是想要看看那個女孩,畢竟一個孩子,一個人可是很難活下去的。
稍稍檢查了一下尸體,蘇寒有些驚訝的發現死因便是昨日自己給到的那些黃豆米,雖然不過是一個凡人的性命,但還是讓蘇寒感到一些負罪。
便是因為這份內疚,蘇寒也不得不將他入土為安了。
正準備去給他埋了,他發現了那個挖掘了不是很大的坑,挖出來的土還新鮮,應該是昨晚才刨的。
不用想便能猜到就是那女孩所做,也想到茶肆的伙計和自己看到的那些,這個女孩不應該會棄下自己的爺爺消失不見的。
那便只可能是有人將女孩給帶走了。
將老人的尸體給埋了之後,蘇寒又開始尋找那個女孩的蹤跡。
只是這附近找了個遍,甚至將目光蔓延到了山南鎮的娼寮,妓所,賭檔, 一一都找過了,卻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女孩半分氣息所在,便好像她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如果不是如此,便是有人替她將氣息清掃了,能做到這些,就意味著對方至少是一名修士。
在沒有半點線索的情況下,尋找一個不知道身份的人,這很難。
到了傍晚, 蘇寒回到了山南鎮。
找到了最開始住的那家客棧,他也終于想起來自己一起出來的同伴,無名。
這一下便讓他有些慌亂,然後去問過客棧掌櫃,才知道無名在半個月前就離開了這里,至于去了哪里,就沒有說了。
便剛要走,一個打扮干淨的似乎是有錢人家的僕從進來。
蘇寒好奇的看了一眼,便听到他告訴掌櫃。
「若是有一位叫作蘇寒的先生來找,便告訴他去往西南的清花院,在那里可以見到他想見到的人。」
蘇寒立時便拉住這僕從。
「我就是蘇寒,是誰讓你來送信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有些邋遢的男人嗎?」蘇寒還是頗為擔心的,畢竟無名現在並無修為。
但是對方卻搖搖頭︰「不是男人。在我家住下的是一個女客人。」
「是誰?」蘇寒再次追問。
「這個……」顯然這個僕從不願意隨意將客人的信息說出來。
「先生既然就是蘇寒,那便隨我一起去清花院吧,見到了,您便是都是知道了。」
蘇寒想了想,知道自己在這里的,也只有無名和黑袍,而黑袍自己才剛見過不久,那這送消息的人,還是可能和無名有關,雖然說是個女人,但也還是有必要去見一見的。
蘇寒便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只是繞過了兩條街道,就見到了在鎮子邊緣的一處院落。
院子不大,但建在河邊,很是雅靜。
僕從先去開門,蘇寒便跟著其後,也打量著這個院落中的一切。
有花有草,便是這冷秋時節,也不單調,色彩艷麗,足見這院落的主人是個喜愛花草的雅致人物,若是如此,也就算了。
但這多為靈花靈草,也就說明此間主人並非凡人,凡人是種不得這些品質頗高的靈植。
正出神時,兩人已經來到客堂。
「先生請坐,我這便去叫我家主人。」
蘇寒愣了下。
「不是說是住在你家的客人給留下的消息嗎?」
但是那僕從卻只是笑笑不語,便獨自走入了後堂。
剛坐下,便有侍婢送上了茶水,自然也是靈茶,而且品相不低,五六品的規格還是有的。
若是算成靈石的話,單單這一杯茶的話,就只值百靈石了。
未見其人,便也知道這家主人可是真真大方的家伙。
很快,一位女子便從後方進來。
一襲青衣,一頭烏黑長發,便已經顯得美麗,更不用說精致明亮的眸子讓整個人更顯動人。
蘇寒略一失神,便引得對方咯咯發笑。
「蘇先生,為何如此出神,難不成是我有何不妥的地方?」
蘇寒被這話給驚醒,然後看著對方的眼神便再澄澈不過,剛那一瞬間,對方的魅術確實厲害,但有了防備,蘇寒就可以無懼。
「確實有些不妥,這般可不是正常的待客之道。」蘇寒的話有些冷了。
這女子見蘇寒可以克制自己的魅術,便也收斂了,輕笑道︰「蘇先生的實力可比我想象的還要高一些,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先生不要怪罪。」
蘇寒也懶得去計較這些,他來也只是想要知道無名的下落。
他沉聲問道︰「你知道我?」
「知道一些,但也只是道听途說,卻也不知道真真假假,今日一見先生,便知道傳聞終究還是不如真人。」
這有些恭維的話蘇寒是直接過濾掉,一個人若是再有所求,可是沒必要如此,所以如果不保持警惕,便可能陷入進去而不自知。
「傳聞什麼的我不知道,我們還是直接一些, 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麼,而你是否知道無名所在?」
「先生猜想的不錯,我確實認識先生口中的那個無名,但這不是他的本名。」
蘇寒愕然︰「你知道無名是誰?」
許是怕對方不理解,蘇寒又補充解釋道︰「就是你認識的這人。」
「他叫做燕雲,是我的兄長。」
蘇寒更是震驚,也在認真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似乎是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一些兄妹之間相像的地方,但是很不幸,這個女人的美麗是和無名那有些邋遢的模樣完全不是一類, 說是兄妹,這真的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