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一陣腐臭的味道滿溢而出,像來到了泔水房中,那種令人反胃的感覺直欲噴涌而出。
可四周看不見東西,干干淨淨的與他們從這里離開時一般。
「好讓人惡心的氣味。」蘇寒蹙著眉道︰「雖然沒有血腥,可氣味定然是腐爛的尸體散發的,而且要達到這種彌漫的地步,恐怕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的。」
雖說這里的家伙都失去了斗志,可也還有幾個好手,他們並不可能任由這種事情發生,或許是連他們也遭遇了危險,讓他們無暇他顧,才最終讓這里這般景象。
身旁帶著兩人,蘇寒並不覺得兩人需要分頭行動,剎茉莉也不反對,兩人一商議,便決定先去找那位鬼老人。
楚雲城和他說過,這位老人雖然不張揚,但確實很強。
剎茉莉也同樣如此評價,甚至評價更高。
「我和他雖然沒有過多交集,加入龜派也不過隨便選了一家,但每一次見到他,便感到有個深不見底的目光在看著我,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閃他的眼楮。
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我才有這種感覺,可我的直覺從來都沒有出錯過,如果需要面對他的話,我會直接認輸。」
不過剎茉莉雖然害怕著龜老人,可也知道現在最好還是找到他,或許也只有他才是可以解決當前問題的人。
她指向其中一道門,說道︰「他的住所是在那里。」
蘇寒這才想起來自己並不知道對方待在那里,听到剎茉莉的話,他朝著那扇門看過去。
什麼都沒有。
蘇寒本來以為三十二扇門都應該有所標記才是。
再看向其他房間,也確實是有的,難道這是後來被修改過。
「那是黑暗空間,吞噬了一切光亮的地方,在里面什麼都看不到,是真正的黑暗,便是你弄出了光來,也無法見到光。」剎茉莉適時解釋道,似乎是她看出蘇寒臉上的疑惑。
「這是什麼意思?」
蘇寒更加奇怪︰「這難道有什麼危險嗎?」
三十二空間各有各的危險,也是鎖妖塔為了懲罰被關進的犯人所特意設置的。
就算是存在一些角落可以維持住安雀,但也不可能讓整個空間都毫無危險。
「因為它吞噬的不僅僅是現實的光明,就連你內心的光也會被他吸走。它會讓人陷入無端的絕望里,困厄其中,無法自拔,若是不能醒悟過來,便會在這種絕望中孤寂的死去。」
這是一種比其他死亡方式都要來的平和的,可相對來說,心靈的戰爭卻是如此的有效,連掙扎都極其困難,平靜的尸體之下是內心狂風暴雨的摧殘。
「這听起來便是個危險的地方,龜派應該也存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吧,他既然是龜派的首領,沒必要讓自己待在這種地方,還是說,在其中還是存在一些不受影響的地界。」
「沒有!」剎茉莉斷然道︰「全部都籠罩在黑暗,而黑暗中就會吞噬希望。」
既然龜老人住在里面,且還可以安然無恙,那也就意味著他有能夠解決這種麻煩的手段。
蘇寒想著,若是有捷徑的話,他們進去找龜老人的話也會容易一些。
「那你知道龜老人是怎麼解決的嗎?」
「沒有解決。」剎茉莉道。
「沒有解決是什麼意思?」蘇寒詫異的問道。
「就是沒有解決的意思。」
緩了緩,她解釋道︰「我曾經問過他,他站在那扇門前,十分隨意告訴我,若是心已經寂然,那麼任何的絕望都不再起作用。
我認真的想了想,才覺得他可能修行的是靜寂佛心,只是這種修行我也不過是听說,卻從來都沒有見識過。」
對這個詞,蘇寒更是陌生。
但心中對于龜老人的神秘又增添了幾分。
「若是沒辦法的話,我們進入里面,也同樣會面臨相同的危險,你應該進去過里面,這存在什麼手段嗎?」
「有!」剎茉莉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讓蘇寒稍稍安心些。
可說完卻還不如不說。
「放空自己的腦子,讓他一片空白,只要沒有思考,那種絕望便不會影響到你。」
雖然這是一個很笨的辦法,但它也確實是一個辦法。
放空腦子並不難,只是在這個時候卻什麼都做不了,若是只有一個人也還好,可是多了一個人,便要提防對方是否對自己不利。
這是猜疑鏈的開始,所以這個笨辦法很難,除非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若考慮到剎茉莉是很難相信自己,蘇寒便只能將這個辦法否了。
「除了這個辦法,那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怎麼,剛才的辦法你做不到?」剎茉莉卻質問一樣的問道。
蘇寒促狹的望向剎茉莉,笑道︰「我倒是沒有什麼,只是我怕你難以接受,畢竟你可是認為我是要對你做什麼壞事的人。」
本想讓蘇寒吃癟,卻沒想到蘇寒直接一句話就將問題給到她手里。
「沒什麼不敢的,我也不信你還真的敢做出那些事情。」
不管信任與否,暫時性的合作還是達成。
但因此本來帶著的兩人是無法再帶著身上。
正考慮是否要將他們用陣法隱藏起來,那個被剎茉莉給嚇得暈過去的家伙醒了過來。
他是從睡夢里驚醒過來的,顯然他在夢里也並沒有安心。
一睜開眼,便見到自己回到了自己逃離的地方,而空氣中的味道讓他的肚子中好像有什麼鼓搗,要讓肚子中的東西全部翻出來。
他又一次的想要逃跑,可是蘇寒已經早就抓住了他。
「你醒了!」蘇寒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他好像還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但不久前的記憶還不至于那麼容易便失去。
「是你!快逃吧,我們都會死的。」他大喊道。
蘇寒突然伸手到他的眼前。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蘇寒拇指和食指間捏著的那一抹細微粉末便被他給吸入了鼻子中,這粉末太過細碎,不注意的話根本不會發現。
但效果卻很有效,很快便讓他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