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的語氣變得激動了許多，不知道他是對那位老祖的憤怒，還是為當前的結果感到不滿。
「沒有人能夠復仇了，這一切也不是所謂的復仇，這只是簡單的因果罷了。」稍稍平復了一些情緒，他對蘇寒解釋道。
蘇寒也在看著虛影，想要弄清楚一切，首先要明白眼前虛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自稱自己不過是一道意識而已，那麼他又是什麼人的意識。
「因果，褻瀆生靈是因，遭遇如今毀滅便是果。」
「可因是那位老祖，為何果卻要應在這群無辜的青嵐宗弟子身上？」蘇寒也是堅決的反駁道︰「這並不是因果，這就是殘忍的復仇，甚至將仇恨波及到無辜的人身上。」
「不。」虛影再次被蘇寒給惹惱了，斬釘截鐵的否認道︰「青嵐宗才是因，自然果也應在青嵐宗的身上，只有青嵐宗覆滅，這一切的循環才真正結束。」
蘇寒冷笑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麼青嵐宗還屬于人類修士，那是否可以說人類修士才是因，只有將人族都給滅絕，循環才會結束。
亦或者都是生靈的錯誤，如果沒有生靈的話，也就沒有這一切發生，那你是否還要將所有的生靈都給消滅。」
「你在強詞奪理。」虛影怒道。
「你認為我在強詞奪理，那就是強詞奪理好了，反正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我說再多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
虛影卻反而更加氣惱，他本就是為了說服蘇寒才將他給帶到了這里，他並不是為了讓蘇寒屈服，而是為了讓蘇寒真正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
「好！」他緩緩的吐出一個字，也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既然你覺得我是錯的，那麼你是否可以告訴我，這里死去六百萬的性命又是遭遇了怎樣的因果才會如此。」
听到這個數字，蘇寒也是愕然，他知道這里肯定死了很多的人，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
而他當然沒辦法解釋這種因果，不過他也沒必要解釋。「我並不承認因果，只有你在認為這一切是因果，這就是一場赤果果的復仇，而青嵐宗只是被復仇的怒火波及而已。」說完，蘇寒嘆息一聲，繼續道︰「我無法否認這里死去的生靈，他們本並不應該死去，卻被殘忍的殺死，可天理昭昭，他也死在雷劫之下，或許這本就是一種因果循環了。」
「這都是胡扯，他如此輕松的死去，沒有一點痛苦，卻可以抵償在這里六百萬條性命，你覺得這是公平的嗎？這不公平，總有人應該為此付出代價，而青嵐宗就是這個代價。」
虛影也放棄去和蘇寒爭執什麼因果，他直截了當的便認為這是代價。
既然是代價，那就是仇恨。
可是化解仇恨，那不是蘇寒能夠解決的。
那是六百萬性命的仇恨，蘇寒又要用什麼來化解。
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那不過就是一句屁話，如果真的可以放下一切，那麼人就不可能稱之為人了，七情六欲才是一個人真正所在，憤怒也是一個人表現。
如此說來，蘇寒也冷靜了許多，只是問了一句。
「不管你想做什麼，我只想問那些青嵐宗的弟子去了哪里？他們是否還活著？」
蘇寒其實心中已經預感到什麼，以虛影剛才所說，這份仇恨早已經不可能讓那些青嵐宗的弟子存活。
只不過蘇寒還是想親自從虛影的口中听到答案，也才能確信他的下一步是否就是那些正聚集在山腳下的青嵐宗弟子。
如果是的話，蘇寒無論如何也有阻止他。
「我不知道。」可虛影卻突然答道，仿佛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的表情。
「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蘇寒厲聲問道。
「難道你覺得這一切是我做的嗎？」虛影搖搖頭︰「我從未說過自己能夠做到這些，我只是一縷意識，等我的使命完成，我便會消散。」
可是剛才的那種怒火？
蘇寒覺得如果不是他的話，怎麼可能會如此憤怒，可是現在的消息太少，蘇寒也無法猜測到真正的原因。
「夠了，我已經厭惡去和你猜謎，去討論這些因果和復仇的關系，你帶我來到這里，既然想讓我相信，那麼便告訴我一切。」
蘇寒一聲叱罵，讓虛影也是一愣。
稍微沉默了一陣，他才覺得蘇寒的話不無道理。
「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一切。」
蘇寒便認真的听著，可是下一秒。
「命運！這一切就是命運……。」
當他剛剛說完，虛影卻如同被吹散的煙霧，一下便散開消失了。
蘇寒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望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切來的猝不及防，蘇寒在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家伙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好像被什麼給封了口一樣的消失了。
那這到底是這縷意識到了最後，無法在支撐下去，還是真的有什麼人將他給抹殺了。
蘇寒朝著四周望去，想要找到是不是有什麼隱藏在這里。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而在下一刻，他便意識到立即離開這里，不論怎樣，沒有了虛影，這里都是危險的。
可是剛沖向那道石門，才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道石門居然是關起來的。
蘇寒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凝重，他嘗試去打開這道石門，但是無論怎樣，都無法破壞這道石門分號，就連手中的凶劍夜光也只是在石門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記。
很難想象在過去了千萬年之久，這道石門還能夠抵擋一位九品實力修士的全力一擊。
在嘗試了許多辦法，蘇寒也不得不冷靜下來。
他站在門前，卻朝著這片空間掃過，或許在這里能夠找到另外的出口或者打開石門的辦法。
亦或者，他能找到將虛影抹殺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如果真的存在那位，他將要如何面對。
但現在卻不是擔心這些時候，蘇寒飛快的朝著這片空間的另一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