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你玩得挺開心。」貝爾摩德說道。
據千面魔女所知，卡沙夏只有在在成功坑到誰時才會這麼自鳴得意神采飛揚。由此反推，波蘭雪樹大概被折騰得很慘。就不知道是心理折磨還是生理折磨，或者兩者兼之了。
「還不錯，但沒超出預期。」川上濟說道，「畢竟像波蘭雪樹這樣的審訊對象很少遇到，算是個很罕見的變量呢——你不該去莫吉托那里復命嗎？」
灰發青年眯起眼楮，他看著貝爾摩德謹慎地站在門口，一副隨時打算抽身而走的模樣，這讓他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對了，蘇格蘭呢？」
之前貝爾摩德發過消息，FBI那個800碼狙擊手並不是「死而復生」的黑麥威士忌，而是另一個自稱勞倫斯的新興狙擊手。所以蘇格蘭自然擺月兌了幫助黑麥逃月兌的嫌疑。
川上濟也思考過，既然黑麥威士忌是被曰本公安救走，而公安里還有一個和蘇格蘭關系匪淺的波本。
赤井秀一肯定和公安有一些私密約定，比如不能過早暴露在組織面前之類的……除非波本忽然沒有同事愛了。
同時，從客觀角度評價，在川上濟搞事之前，黑麥威士忌基本上沒有在組織那里露出破綻，說明這家伙實力還是有的，大概率不會因為一個八百碼狙擊草率暴露。
這也是之前灰發青年氣定神閑的小部分原因，更主要的還是因為不會波及到他身上。
貝爾摩德心虛地笑了幾聲︰
「卡沙夏，若情況不對，可以直接對蘇格蘭痛下殺手可是你說的。」
「但你若真殺害無辜同事，我絕對參你一本。」川上濟陰森森的說道。
「放心，我可沒有你那麼無情……只不過之前為了控制蘇格蘭的行動，我用了一點點神經類毒素。當然，有一點小問題，那就是我手上沒有解藥。你應該有辦法吧，卡沙夏？」
千面魔女調皮地眨眨眼楮，她往旁邊邁了一步。
然後動彈不得的蘇格蘭便像斷線木偶從門口跌出，直直地朝地面砸去。
好在貝爾摩德對自己新上任的便宜副手還是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憐憫的，在蘇格蘭的臉快砸到地面上時，她伸手拉了一把。
灰發青年的笑容僵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
趕在川上濟發火前，見勢不妙的貝爾摩德 之大吉︰
「對了卡沙夏，莫吉托那邊我還不能缺席，我先走了這邊就交給你處理，加油哦！親愛的~」
…………
「感覺如何？有不舒服的感覺馬上告訴我。」
川上濟將點滴給蘇格蘭扎上，
「嘖，這次那家伙是真的過分了，神經毒素殘留久了是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影響的。」
現在灰發青年的病患變成了兩個︰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蘇格蘭，以及蘇格蘭旁邊躺在床上像爛泥一樣毫無生氣的波蘭雪樹。
川上濟肯定不會直接把這兩人扒拉進自己的實驗室的，因為他組織研究員的身份還需要保密。
好在那位先生相當了解卡沙夏的習慣，在實驗室外還有一個裝修簡陋的房間作為掩護，針對波蘭雪樹的審訊就是在房間里進行的。
「貝爾摩德說……她不想影響你的……審訊體驗。」蘇格蘭口舌笨拙地解釋道。
「不，這是兩回事。我可以中斷審訊先解決你身上的神經毒素，也可以為了愉悅感繼續折騰米利安並讓你自生自滅。」
灰發青年沒好氣地說，
「真正的問題是，貝爾摩德剝奪了我的知情權以及選擇權！而且她根本沒這個資格！」
「但是現在她是我的搭檔。」
「你究竟站哪邊？」
川上濟的微笑里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他伸出手指試了試蘇格蘭的頸部脈搏，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貓眼青年果斷認慫︰
「當然站你這邊，只是我覺得，你沒必要因為這件事去找貝爾摩德……卡沙夏。」
「只是想坑幾袋檸檬糖罷了。」灰發青年奇怪地看了蘇格蘭一眼，「我們早就不是搭檔了。怎麼，你還指望我會去給你找場子不成？」
蘇格蘭一時無言以對。
而川上濟已經調整好蘇格蘭手上的點滴， 達到一邊的沙發上。他一邊品嘗檸檬糖，一邊不知從哪里模出了一本小說看。
灰發青年的一舉一動都傳遞出一條信息︰他懶得再和任何人交談。
于是蘇格蘭繼續保持著沉默，他在思考新得到的情報︰
根據此次任務的保密性，波蘭雪樹身上的傷口肯定是川上濟處理的，根據初步觀察，手法相當精妙專業。與此同時，貝爾摩德也把中了神經毒素的自己直接甩給他……
對了，川上濟在日常任務中也經常隨身攜帶神經毒素、麻醉劑、止痛劑之類的東西。
這家伙體術不好，用外物防身很正常，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可以有另一個解釋。
看來川上濟是學過醫的？蘇格蘭思考。
…………
「我的副手應該沒落下終身殘疾吧。」貝爾摩德問道。
在和卡沙夏討價還價一番，並用接下來一個月的檸檬糖堵住灰發青年的最後，他們又開始了友好的交談。
「放心，每個優秀研究員都精通實驗品試後護理……唔，可能各有風格，像我這樣喜歡省著用的自然擅長修復。」川上濟回答。
「那就行——你從波瀾雪樹那里得到了什麼情報。？」
「整理完後我發你一份，對了有些小細節可能還要拜托你調查一下。不過在莫吉托他們有所異動前，我應該能休息一下了。」
兩人又聊了一句，三言兩語敲定接下來的計劃。在得知川上濟的審訊細節後，貝爾摩德又提到了波蘭雪樹︰
「說實話，在波蘭雪樹的……可謂是信仰的東西坍塌後，你完全可以趁虛而入，從而收獲一位忠誠小弟的，卡沙夏。這樣冷嘲熱諷一番，說不定還可能讓他遷怒到你身上。」
「但是我不喜歡狗耶，莎朗。」
灰發青年抱怨道，
「若真是要挑選下屬，貓不是更好的選擇嗎？永遠不會被完全馴化的生物，才能給人類源源不斷的期待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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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借口當然是敷衍貝爾摩德的，如果可以的話，川上濟還是希望自己的下屬是人。
冷嘲熱諷波蘭雪樹除了滿足了他的惡趣味，還有另一點原因——不破不立。
米利安只有徹底意識到自己的背叛，才能逐漸明白，一個人把另一人當成主心骨是多麼不靠譜的行為。他所謂的「忠誠」只是方便剝削的工具。
在這個過程中，波蘭雪樹對任何人產生依賴，都會破壞川上濟想要的效果。
「貓？」貝爾摩德抽了抽嘴角，「你的偏好還真是……」
「……和我認識的某個家伙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