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信息涌入大腦的感覺並不好受，川上濟不由得閉上眼，將大腦放空了兩三分鐘。
他模了模口袋，發現檸檬糖空了。從蘇格蘭那里順來的兩包雖然多，但吃起來也快。
「伏特加，你那邊怎麼樣？」沒吃到糖的川上濟挫敗地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伏特加回答︰
「赤羽的隱藏賬戶定期有大批資金轉移，但轉移的資金是給了一家普通的福利院。感覺很可疑，但沒查出別的問題。至于其他的……電腦和通訊都很正常。」
這位黑衣大漢開始緊張了，因為他捕捉到了卡沙夏臉上的那幾分挫敗感。
因為隔著個佐竹興輝，伏特加並沒有注意到灰發青年之前的自言自語。
如果卡沙夏也沒辦法……伏特加不由得開始考慮大哥交給他的任務能不能完成。不能完成就要面對琴酒飆殺氣的眼神了。
「你的感覺不錯，伏特加。那家福利院有問題是對的。」川上濟說道，「繼續調查福利院的賬目……唔，不用查全部。先找到福利院里有能力貪污錢款的人，然後調查那些人給誰轉了款。」
說到這里，川上濟在自己的鍵盤上敲了幾下，把截圖發給伏特加。
「我這邊查到了一些線索，你把這棟居民樓的居民，帝丹初中的學生和我讓你查的被轉款者之間做個名單對比，取一下交集。不出意外，我們很快就能知道赤羽裕也為什麼和公安做交易了。」
「是。」伏特加條件反射地回答，好像命令他的人是琴酒一樣。
「那就交給你了，我出去轉轉就過來。」川上濟說道，迫不及待地起身。
…………
川上濟倒是沒有模魚溜號的打算，但沒有檸檬糖這件事讓人很難受。把任務吩咐給伏特加後，灰發青年目標明確地前往組織據點的自動販賣機。
販賣機里當然沒有檸檬糖賣——卡沙夏向那位先生抗議過幾次都沒什麼用，但是檸檬蘇打水也能當代餐。
川上濟想了想，出于禮貌給佐竹興輝和伏特加也一人買了一瓶。
回程時，伏特加已經把川上濟想要的名單查出來了——查詢這些听上去工作量很大，其實程序寫好了直接運行就行。
伏特加那里肯定存有相應模板，只用改改參數就能用。
這也是川上濟把所有黑客的活兒都交給伏特加干的原因。首先他懶得弄，其次他的專屬電腦在那位先生那里。
「和這三個名單都相關的有一個女人，名叫山北直子。」伏特加說道，「山北直子雖然沒出現在帝丹初中的名單上，但她的兒子山北溫人在帝丹初中就讀。」
「沒錯，要得就是這個。」川上濟抿了口檸檬氣泡水，「把山北溫人和赤羽裕也的照片調出來看看。」
伏特加听令照做，很快他就明白為什麼了︰
哪怕隨手翻到的證件照有三分失真，也能看得出來，山北溫人和赤羽裕也長得無比相似，明顯有血緣關系。
…………
「按照這個架勢，赤羽裕也最有和公安交易的原因家人。」川上濟說道，「雖然資料上赤羽沒有伴侶，但是……嘖。」
搞事這件事顯然不是川上濟的專利。但能背著組織結婚生子還瞞了這麼久也是個人才。
之前川上濟在查監控就有這種感覺了，赤羽裕也很有可能是為了家人。
在此基礎上，他干的事情也很簡單，就是費腦子和眼楮。
川上濟以R03實驗室為基點，將赤羽裕也三個月內的行動軌跡記錄下來，然後發現這位研究員去兩個地方的頻率最高︰
山北直子居住的居民樓，以及帝丹初中。
不過川上濟沒有從監控里看到赤羽裕也和任何人見面的畫面。看上去，這位研究員只是偷偷地跑去單方面看自己的妻兒。
他估計從未想到，自己的這個舉動會暴露信息。
「根據調查，山北直子是赤羽裕也的高中同學。嗯……她因為懷孕而輟學，而在她輟學不久前，赤羽接受了組織的資助，從而離開日本。」
「很明顯這是爛俗的青春傷痕文學呢，只是沒想到山北直子自己把孩子生下來了。」
卡沙夏翻看著伏特加查出來的情報，快速總結，
「然後呢，赤羽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大概是六年前，他才開始通過福利院這個媒介，每個三個月或者半年給山北直子和山北溫人轉去一大筆錢。」
「先把錢款打給福利院，再由福利院轉一道手，把錢打給山北母子，這樣就能把他的行為洗白為普通的慈善活動。」
「也就是說，只要查查這兩個人的下落，我們就能把情況反饋給琴酒。」
…………
和川上濟想的一樣，山北直子和山北溫人在一天前不知所蹤。川上濟將查到的信息報告給琴酒這，再結合行動組的任務一分析，事情就明了了。
「所以說，我們這次相當于是被曰本公安那邊徹底耍了？嘖嘖……這幫條子還挺厲害啊。」
川上濟沒在乎琴酒難看的臉色，自顧自地說道，
「首先，我們這邊有明確的，曰本公安轉移研究員的時間以及路線，怎麼來的就不說了。但是公安轉移研究員就是個幌子。赤羽裕也早就死了，而且是自殺。于是公安隨便找了輛車來吸引我們注意力。」
也就是今天下午川上濟和蘇格蘭一起執行的那個任務，雖然是公安專門放出來的誘餌，但琴酒還是上去把餌料撕個粉碎。
「與此同時，你這邊直接強襲了沒轉移前公安的臨時據點。雙管齊下，以免放出來的那輛車是誘餌，按理說這個計劃很周全，但是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因為公安那邊一開始就沒打算轉移研究員——畢竟轉移一具尸體也沒什麼用。」
琴酒哼了一聲，但他看著全神貫注分析情況的卡沙夏，沒有發作。
要不是態度很認真，卡沙夏听上去很像是在對他的工作指指點點。
「相對的，在用研究員吸引組織注意力的這一段時間，曰本公安成功地轉移了他的家人。根據我的推測，赤羽裕也應該是以公安想要的情報為籌碼，讓他們保護他的家人。現在赤羽裕也的家人應該早就被轉移了。」
川上濟頓了頓，還是勇敢地問道︰「所以我們的任務怎麼辦？」
琴酒的臉色更臭了，他咬牙切齒︰「背叛組織不能不付出代價，無論如何，要給那幫條子一個威懾。」
啊，給就給唄，把警視廳炸了怎麼樣？川上濟無所事事地腦補。
不過把公安的仇遷怒給警視廳有點不地道，警視廳那幫警察還不錯，除了有個卷毛需要套麻袋……
「而如何給公安一個威懾，卡沙夏，這是你的任務。」琴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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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話說下一個筆名叫【屎山制造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