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需要藥物嗎？我弄了一整車。】
正在處理監控的川上濟感到手機一震，他看著巴羅洛傳來的這條訊息，陷入了沉默。
弄了一車？
一車是什麼意思？能裝滿一個手推車還是購物車？
川上濟剛想發條信息問問，巴羅洛卻拍了張圖片過來，圖片里是一輛大貨車，車的身側還印著白鳩制藥的logo，看樣子是停在東京Z區。
【抱歉，只有這麼多，我用了點手段，取藥你可能得費點力氣，最好是在今天之內拿走。】
川上濟手一抖，不小心在消息輸入框里按下一串亂碼，他將亂碼刪掉，打字問道︰
【確認一下，你是弄了整整一輛大貨車的藥？】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川上濟︰……
當然沒有問題。
就是隊友太給力了，給力得讓川上濟無言以對，然後不禁感嘆人與人的腦回路真的是天差地別。
川上濟都開始懷疑巴羅洛是不是想以這一車藥物為餌誘捕他了。
【唔……看樣子工作量不小呢，你沒有引起公安的懷疑嗎？】川上濟又問道。
【沒有，具體動手實施的不是我。】
巴羅洛回復得很快，和這條回復幾乎同一時間傳達的還有一份資料。川上濟沒有細看，他還要繼續抹除監控。
【OK，我半個小時後再看。】
繼續處理監控，川上濟能感覺到公安那邊有人在追蹤他。但他的目的又不是和對方打擂台，而是盡可能地破壞現場監控。應付得還算得心應手。
兩分鐘後，川上濟闔上電腦。一旁听到聲音的蘇格蘭看向他。
「啊，不能玩了，被追蹤到了呢。」川上濟解釋道，「蘇格蘭，等會兒握穩方向盤。」
握穩方向盤？蘇格蘭還未理解川上濟這個要求的深意，只見灰發青年掏出柯爾特，給他的筆記本電腦來了兩槍。
巨大的槍聲響徹車內狹小的空間。
…………
和琴酒會和時，川上濟滿臉不爽。
「任務有隱藏成分我能理解，但你能不能是先交代一下？」卡沙夏滿臉假笑，語氣冰冷，「你就不怕我手一抖把你狙了嗎，或者因為突發情況放棄任務目標？」
琴酒冷笑，他的伯萊塔對準川上濟︰「若真這樣你就可以回爐重造了，卡沙夏。」
嘖，琴酒是不支稜著槍就不會說話了？川上濟月復誹，在琴酒的伯萊塔下不為所動。
「你是在懷疑我對組織的忠誠嗎，覺得我提前知道了會給那些條子傳情報？」
雖然川上濟現在的心思都在巴羅洛的那輛大貨車上，但他必須要在琴酒這里維持事兒精的人設。
「你對組織的忠誠？」琴酒像是听到了什麼笑話，「哪天你能把阿馬尼亞克的事情解釋清楚再向我提‘忠誠’兩個字吧。」
阿馬尼亞克畢竟是行動組的人，雖然和琴酒小隊的關系較為疏遠，但他出事的消息基安蒂、科恩之流還是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
琴酒這次是直接證實阿馬尼亞克和卡沙夏有關了，讓滿天飛的小道消息中的一部分有了可信度。
「我沒必要向你解釋，琴酒。」
川上濟說道，「阿馬尼亞克」這個名字還是一定程度上堵住他的嘴，讓他放棄繼續和琴酒爭吵下去。
「別忘了交報告。」琴酒乘勝追擊。
任務結束，琴酒小隊解散，川上濟就罵罵咧咧獨自一人走了。只給蘇格蘭留下一句「我還有事你先回去」的敷衍解釋。
繞了幾個彎子，川上濟甩掉琴酒派來盯他梢的外圍成員，用手抹了把臉，一改之前的煩躁不滿。
琴酒這人總學不會面對現實，每次派來盯梢的人都跟不過一條街，但至今未放棄。
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琴酒估計是想提醒川上濟︰身為關系戶無論在行動組多麼翻都要接受他的管轄。
為了回報這份儀式感，川上濟每次溜前都要找個明面上過得去的理由。
啊，先把煩人的琴酒拋卻一邊，他現在要去找巴羅洛驗貨了。
為了表達愉悅之情，川上濟吃了枚檸檬糖。
…………
夜黑風高之時，東京Z區，倉庫區域某輛大貨車旁。
白鳩制藥的司機川條一夫正緊張地來回踱步，他今天做了一件相當瘋狂的事︰
私吞了自己公司的一車藥物，並打算私自售賣，他已經聯系了黑市的人員。
他在半年前因沉迷賭博欠下一債，好在拆東牆補西牆之下勉強穩住了追債的那些瘋狗，但身上累積的債務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因為賭博的事一直沒東窗事發，在同事面前川條一夫還是一位沉穩可靠的人，因此在原來的白鳩制藥倒閉後，老同事引薦他成為新白鳩制藥的運貨司機。
不同的藥物及原料幾經他手，在得知這些東西的價位後，川條一夫不由得起了邪惡的想法︰
這些藥物他如果能偷幾箱賣掉——不，若只是偷一箱，不但能填補掉債務上的漏洞，還能再去賭場重振雄風……
遠處有什麼動物叫了一聲，川條一夫嚇得一抖，不禁開始思考黑市的人什麼時候來。
一開始川條一夫有賊心沒賊膽，一是因為沒有機會，二是因為沒有渠道︰
就算偷走了藥物，他能賣給誰呢？再值錢的藥物積在手上都只是糞便，還會讓他沾染一身臭味。
然而，就在昨天……
他在上網下載資源時誤入一個暗網論壇，意外和幾個聊天吹水的黑市人員搭上話。那些黑市人員在得知川條一夫有機會弄到藥品後，滿口答應幫忙處理。
似乎是上天都在幫助他，就在他今天運送貨物的時候，白鳩制藥因為遭受黑幫報復一片混亂，這是渾水模魚的最好時機。
估算一番自己運送的藥物能值多少錢後，川條一夫當機立斷，聯系上黑市的人。
但凡性格謹慎一點，川條一夫都會心生懷疑，怎麼會發生這麼巧的事。
會不會是有人把繩索偽裝成項鏈遞給他，誘使他戴上，在冷眼旁觀他自己踢開凳子……
可惜僥幸心理是賭徒的本能，川條一夫完全沒想到這一點，在他看來，瞌睡來了送枕頭是錦鯉轉世，運氣爆發。
因此，在視野忽然陷入一片黑暗時，川條一夫仍在暢想拿到錢後揚眉吐氣的生活……
－－－－－－題外話－－－－－－
麻了，萬惡的小學期今天開始。
為什麼有老師覺得我們兩周之內能用從沒學過的語言和技術整一個賊難的項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