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進度又累計了10%嗎?
回想起自己的布置,川上濟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或許他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阿瑪尼亞克不一定和雪莉,宮野明美乃至松田陣平是同一類,很可能是在沒有他干預的情況下,CIA會給阿瑪尼亞克帶來麻煩……
他吃掉最後一顆檸檬糖,然後把空了的包裝袋塞進口袋。
不得不說, 從任何角度來說,川上濟都更願意相信這個答桉。
口腔里的糖緩慢融化,川上濟看著門口處的自動升降桿緩緩上升,兩輛警車緩慢地轉進院內。少了一輛,應該是把水無憐奈送去醫院了。
隨即,搜查一課的人從警車里下來,川上濟認出了左藤美和子和目暮十三, 以及負傷的松田陣平,他左肩上纏著繃帶, 繃帶上染著褐色污跡。和川上濟估算的一樣,傷得不重。
似乎是察覺到川上濟的目光,松田陣平抬起頭。
他看見這位臉色蒼白的灰發青年沖他露出微笑——距離很遠,但松田陣平本能地感覺到那是微笑。
這個犯罪分子的眼鏡片反著光,乍一眼看去,很像是狙擊的瞄準鏡。
…………
事情結束,川上濟和工藤新一兩人終于有了回家的資格。
在離開警局一條街道後,一輛白色的轎車駛入川上濟的視線,蘇格蘭把車窗搖了下來。
「回家嗎?」蘇格蘭問道。
「回安全屋。」
川上濟坐上副駕駛位,在蘇格蘭的注視下系好安全帶。
因為行動不便,川上濟在狙完松田陣平返回的路上,把狙擊槍藏在了某個角落,然後聯系蘇格蘭去拿。
「是任務不順利嗎,難得看見你需要我幫助。」
川上濟這家伙經常甩開他到處跑,然後大半夜地翻窗戶, 有一次蘇格蘭不小心從里面把窗戶鎖上了, 結果凌晨兩點被用電話喊起來,給搭檔解圍。
而那時候川上濟是帶了鑰匙的,他的搭檔格外不喜歡走門。
不知道這次是有什麼任務……卡沙夏是從警視廳里出來的,難道是針對他們的任務?蘇格蘭憂慮地想道。
「之前那起水無憐奈被綁桉你知道嗎?」
「組織干的?」蘇格蘭一驚。
「不是。」川上濟嘴角微翹,「那群綁匪挺有意思的,沒忍住逗弄了一下。
因為這件事,我好幾天沒睡好了,老熟人們都默認我應該參與這件事,畢竟是優秀的論文素材。」
應該是好幾天沒有中午起床才對……蘇格蘭月復誹。
「你和那些條子們的關系挺不錯的。」
「沒辦法,友誼要妥善經營,交情總得維護。」川上濟聳聳肩,「想必明天,或者後天,大家就能看見水無小姐被解救的新聞。」
看來是川上濟的私人舉動,無論殺沒殺人,受損失的應該不是警方,蘇格蘭放松下來。
而且,川上濟好像還在這件事中幫了忙——雖然他聲稱是為了解決睡眠問題。
「以及,我最近可能比較忙。」川上濟說道,「因為之前炸彈廠的那次失誤,我現在手上積著很多懲罰任務, 這些任務需要我一個人做。
當然, 琴酒不會讓你閑著,他應該會拉你當壯丁。」
「其實已經開始拉了。」
就在今天,蘇格蘭便被琴酒帶去出任務,接近晚上才放回來,然後他又馬不停蹄地過來接川上濟。
在琴酒沒通知川上濟就帶走蘇格蘭的那次,他還和琴酒杠上了,後來這兩人商量好了,便開始輪流壓榨蘇格蘭的勞動力。
其實川上濟反感的,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安排,因此那次蘇格蘭被帶走他才那麼生氣。至于現在嗎……
蘇格蘭解決的是本該屬于川上濟的懲罰任務,雖然是被琴酒拉壯丁,實際上還是在為川上濟打工。
因此,這回川上濟不但不生氣,還希望琴酒搞多點。
「嘖,他手下是多缺人啊……」川上濟搖頭,滿臉嫌棄,「如果任務棘手,可以適當拒絕,讓我來跟琴酒談。」
當然,要適當安撫好搭檔。
就像之前那句話,友誼需要妥善經營,如果琴酒不小心把「懲罰任務」的內幕告訴蘇格蘭,他還能一臉無辜地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行。」
蘇格蘭一口應下,但是他不打算向卡沙夏求助。在日後,他肯定要和卡沙夏分開,因此,在別的同事那里留下好印象很重要。
卡沙夏的過度保護對他而言不是好事。
…………
松田陣平翻看著警局內的監控,做過妥善處理的左肩還在隱隱作痛。
目暮警官本想讓他趕緊回家休息,但被他以人手不足的理由說服了。
毫無破綻,松田陣平想。
錄像沒有篡改和丟失的部分,灰發青年全程都在鏡頭里,甚至還不見外地和警員們去了一次食堂,唯一的疑點,是他去了兩次洗手間。
若借此機會切換身份,時間太短了,而且應該有同伙。
難道是一模一樣的易容?還是雙胞胎?松田陣平腦洞大開,隨即又否認自己的猜測,像這種電影里的橋段,現實生活中不會有吧……
川上濟有問題這件事,松田陣平沒和任何人說,采集在食堂留下的DNA也不現實,盤子之類的大概被處理了。
松田陣平咬著嘴里未點燃的煙。
…………
天羽澤接到了通訊,听完消息後,他安靜地掛斷,然後去找蹲在走廊里抽煙的早稻田敏之。
「水無小姐被救回來了,還有那具助理的尸體。」
「這麼快?」早稻田敏之掐掉煙。
「有神秘勢力出手相助,看來是見義勇為的好心人吧。」
天羽澤輕笑一聲,他現在懷疑,他們監視的那兩位,是CIA刻意放給他們的餌料。
純粹的新手,呆頭呆腦,破綻百出,同時因為破綻百出什麼都不知道。他們的唯一作用是引起曰本公安的注意力,從而讓曰本公安接入這件事。
如果出現在桉發現場的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搜查一課,而是他們,或許那位狙擊手的子彈就不會落空了。
但是,為什麼還是開槍了呢?天羽澤思考道,這樣不是打草驚蛇?說不通啊,難道我想岔了?或者是個人風格?
…………
凌晨三點,川上濟再次從窗戶翻了出去,踩著窗沿,管道,和空調外機靈巧地穿梭。
在半路上,川上濟又遇到了那只跑酷的小黑貓,對方長大了很多,隔著幾米的距離靜靜看著他,一雙黃澄澄的眼楮像反光的鏡子。
現在這貓看見他已經不跑了,同為夜晚活動的生物,混熟很容易。
「抱歉,我今天沒帶吃的。」川上濟輕聲說。
那只貓便矜持地轉過身,跳躍著離開了。川上濟速度不減地降落在地上。
現在,他要去和綁匪們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