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搜查一課的大部隊到來,三島俊輔被押上警車。
川上濟和澤村遼兩人因為是目擊證人,也同樣被帶走。
佐藤美和子把摩托開了回去,松田陣平則和川上濟坐在同一輛車上,兩人都在後座。
灰發青年雙臂交叉抱胸,看向窗外, 很明顯還在為水槍的事情生悶氣。
其實東西損壞或丟失對川上濟而言不算什麼,但被人收走的不一樣。而且,那把水槍是他親手做的,如果掉的是酒廠的槍,他一點都不會心疼。
現在,那把水槍在松田陣平的手上。
這位卷發警官擺弄著從川上濟那里收繳的玩具。槍體是塑料做的,刷了層油漆,使其具有金屬光澤,塑料殼不是完整的,而是由好幾塊拼接而成。
松田陣平模索了一下,將槍柄卸了下來,里面是一小管藍色墨水。
「做工很精良,看來廢了不少心思。」松田陣平評價道。
听到這里,川上濟慢吞吞地回過頭,看向松田陣平。他依舊掛著笑,心里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想不想要?」
松田陣平把槍遞過來,川上濟狐疑地瞅著他,不知對方葫蘆里買的什麼藥。
本著見招拆招的原則,川上濟伸手,作勢要拿過水槍。
就在這時候,松田陣平又把水槍收了回去。還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但是很抱歉,不能給你。」這位卷發男子笑得無比燦爛。
川上濟的眼楮睜大了,表情驚訝,似乎是從未見過如此欠揍之人。他惡狠狠地瞪了松田陣平一眼, 又看向他手上的水槍。
然後一聲不吭地轉過頭, 繼續看向窗外, 自閉了。
這人怎麼這麼欠啊,川上濟想。
啊,沒事,現在襲警性價比不高。川上濟心平氣和地打算,這筆帳可以以後算,也不是大事,套個麻袋打一頓就行了……得有不在場證明,或許可以叫蘇格蘭幫忙?一個人太少了,可以再把城田他們叫來……
松田沒忍住笑出聲。
雖然他知道這家伙守法公民的假面下是什麼,但逗弄起來太好玩了。
「好了,不逗你。」這回松田陣平正經起來,「現在你還可以短時間擁有它,等下了車,就不再是你的了。」
川上濟又瞄了這個戴著墨鏡的卷毛一眼,不情不願地把槍接過來,然後 幾下,弄散架了。
他又把那一堆零件用手捧著,往旁邊一撒,還給松田陣平。
「我想了一下,佐藤警官說得有幾分道理。」川上濟解釋道,「這種可以以假亂真的玩具最好做無害化處理。」
得不到就毀掉嗎?松田陣平挑眉, 他倒沒想到川上濟竟然把這個拆了。
車內的光線晦暗,松田陣平取下自己的墨鏡,掛在胸前的口袋上,他在那一堆零件里挑挑練練,拼拼湊湊,用了五分鐘的時間還原了。
松田陣平畢竟是從爆炸物處理班轉過來的拆彈手,不但擅長拆東西,也擅長裝東西。
學生時代他拆過手機拆過微波爐甚至拆過教官的摩托車,基本上都有驚無險地裝了回去。
因此,這把水槍對他而言是easy模式。
松田陣平還不忘故意感嘆幾句︰
「設計得是真的不錯,不但容易拆還容易裝,川上先生手挺巧的。」
川上濟按捺住自己襲警的。
決定了,回去後就把套麻袋的事情盡快安排上。川上濟迅速在腦海里繪制出幾條便于下手的路線。
…………
他們回到了警局。
工藤新一貌似也听到了風聲,早已在這里等候。看見川上濟後,他露出幽怨的表情,就像姑娘看見自家男朋友勾搭別的女生一樣。
川上濟一陣惡寒︰「工藤,別對我露出這種表情,不然我不好向毛利蘭小姐交代。」
「我是想問你怎麼又擅自去找凶手了!」小偵探的臉瞬間爆紅,「你心里在想些什麼?!」
「今天是上學日,我為什麼要通知你?」川上濟詫異地問道,「而且你是翹課了嗎?」
「沒有,我請假了。」
「啊,看來你的老師很好說話。」
不知為何,所有人都認為是川上濟率先發現凶手,然後再一個人找上去作死。
特別是在他說出自己對凶手心理和動機的分析,再拿出那張紙後,所有警察都露出「你又跑去搜集論文素材」的表情。
這搞得川上濟都不知道該怎麼向這一幫擅長腦補的人解釋,他真的只是踫巧出現在那里。
就連二手衣店的老板澤村遼都若有所思。
算了,把這個鍋認下吧。
說實話,這次「踫巧」川上濟十分慶幸。如果他不在那里,警察的電話打過來,三島俊輔很可能會對澤村遼出手。
雖然澤村遼耳聰目明,但還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絕對不是三島俊輔的對手。
澤村遼也知道這一點,握著他的手連連道謝。
「這張紙是材質不錯,是那種高質量素描紙。」工藤新一拿著那張紙擺弄來擺弄去,時不時湊到鼻子底下嗅一嗅,「你是還沒找出問題?」
根據偵探不服輸的精神,工藤新一一直想就推理能力和川上濟一決高下,但是川上濟這家伙心態太佛了,只要他在場,絕不出面挑大梁。
頂多在凶手痛哭流涕的階段詢問問題。
偶爾,在工藤新一沒那麼快找出凶手時,川上濟會在搜集論文素材的驅使下,率先找到凶手私聊。
這點說明,川上濟的推理能力很可能在他之上。
「啊,我覺得這個工作可以交給你。」
川上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表達了自己模魚劃水的訴求。水槍被收的氣憤也差不多散了,他吃了幾顆檸檬糖調劑心情。
當川上濟不像支稜起來的時候,你催他也沒用。工藤新一翻了個白眼,便自己琢磨起那張紙來。
沒過多久,小偵探就找到關鍵。
「目暮警官,請問有碘液嗎?」
碘液,看來這封信上有用澱粉溶液書寫的密文。澱粉遇到碘液會變成藍紫色,因此,是書寫密文的上選之一。
「有。」
目暮警官吩咐警員去醫務室里拿了瓶碘酒來。
在工藤新一的涂抹下,白紙上逐漸浮現出娟秀的字跡,因為時間久遠,有些模 。
川上濟和警員們湊上來閱讀,看著看著,川上濟的表情古怪起來。
因為,這是一份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