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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趙家軍縱橫豫州,連匈奴都能打敗,繳械不殺,你們還不快滾出來投降!」

趙含章很滿意,趙二郎威脅完了,她便沖範穎點頭,示意她上。

範穎立即上前,清了清嗓子後沖里面喊,「里面的村民听著,刺史知道你們是被逼無奈才落草為寇的!」

「匈奴殘暴,爾等是為了自保方才結群而居,過往種種刺史全都不計較,只要你等走出來,便還是豫州的良民!」範穎大聲道︰「我們使君是西平趙氏三娘,言出為諾,絕不反悔!」

一旁的趙二郎補了一句,「不出來就剿了你們!」

一直靜默的村里這才有人探出腦袋來看,看到村口那里站滿了兵馬,尤其一眼望去,全是騎著馬的人,不由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大哥,怎麼辦,是降還是打?」

像這種四方都是田野,輕易就能被人圍的村莊,只要里面的人不傻都會投降。

這也是趙含章招降為主的原因,一群以種地為生的百姓,連當土匪都不專業,都不知道找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安營扎寨。

直接拿自家村莊來做匪窩,里面的土匪上有老,下有小,趙含章騎馬進村都怕不小心踩到他們。

里面的人在陸續探過腦袋後,終于出來一個還算強壯的青年,高聲問道︰「我們投降,果真不問罪嗎?」

趙含章親自揮手道︰「不問,不過似你這樣為首的幾個要從軍贖罪。」

看上去人挺高壯的,不當兵可惜了。

而且當過土匪,身上總有些匪氣,正好進軍中洗一洗。

青年遲疑了一下,還是高聲問道︰「軍奴可否飽食?六分也行。」

趙含章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後道︰「非是軍奴,而是和我這些士兵一樣,從兵做起。」

青年眼楮微亮,立即應下。

他回頭從後面的人招收,村子里便扶老攜幼的走出來百多人。

趙含章抽了抽嘴角,手指往前一點,一直被嫌棄的趙寬帶人上前接收他們。

這些人全都被問清楚來處,這個村子的人繼續留在這個村子,外村的人,離得不遠的,被遣回原村,衙門會給他們賑濟他們,讓他們活過這個冬天。

離得遠的,記錄下來,暫時安頓在這個村子里,過後再分派。

趙寬也知道趙含章現在缺人,匈奴走過,百姓死傷嚴重,加上外逃的,很多村莊都是十不存一,有的,直接整個村子都沒人了。

田地無人耕種,這幾天趙含章沒少看著各地報上來情況頭疼。

所以有一人算一個,她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趙含章見他們老實,便帶著人又去下一個匪窩了。

有知道趙含章,略微相信她的匪窩,自然也有質疑她,哪怕被圍了也抵死不從的匪窩,這時候就需要打一仗了。

趙含章最近正在厭戰階段,所以讓趙二郎為前鋒,只在後方指揮,教他怎樣用雙方傷亡最小的代價那些匪窩。

正好可以練習一下兵陣。

尤其是騎兵的兵陣。

他們沖殺入匪村,卻並不殺人,而是五人為一隊,直接將里面聚集在一起的匪民們分開,一開始還有些手忙馬亂,兩次之後他們就慢慢配合起來,加上私下的訓練,他們再沖入匪村,很快就知道挑著人殺,或是直接打傷一些人,逼迫他們不得不分開。

然後交錯縱橫,來回沖撞,很快就把聚在一起的匪民分開,將他們分成一個又一個圈在其中。

趙含章對這個軍陣很滿意,見他們被圍住,這才從後方越隊而出,抬著下巴問道︰「還不投降嗎?」

匪民們面面相覷,試探性的放下了手中緊握的鋤頭、木棍、長刀和……菜刀。

趙含章盯著拿菜刀的村民,問道︰「拿著這麼一把菜刀你能砍到誰,你好歹找個長的木柄綁上啊,難道遇到匈奴進犯你也如此嗎?」

村民一臉呆滯,遲疑的道︰「我,我家里只有菜刀,那我現在回去找個木棍?」

趙含章無言,一揮手,趙寬任勞任怨的上前和他們宣講豫州刺史府的政策,現在投降不會問罪,最多是被罰役,比如像你們這樣頑固抵抗的,會被罰去耕地或者修水利……

趙含章知道,為政要恩威並施,她也並不是一路友好的,先讓人投降再說,該罰的人還是要罰的。

大多被她罰著去耕地開荒和修路修水利了。

一開始被罰的人心生怨氣,但在發現衙門竟然給服役的人發吃的,一日兩餐,基本能讓他們吃個六七分飽,于是他們默默地沒再反對,覺得被罰役也不錯;

但後來他們見到了沒被罰役,卻也在耕地、修路、修水利和修房子的人,這才知道,原來他們不僅能吃飯,還有錢拿。

一個人一天五文到八文不等,有這個錢,過年的時候他們不僅可以買一些糧食,還能買一些布匹呢。

被罰的人這才無限後悔起來,早知道當時不拿著刀棍反抗了。

看著趙寬上去宣講,趙含章就把目光落在了那幾個受傷的匪民身上,她大手一揮,直接道︰「既然你們已經投降,那你們的傷便由我們來負責治療,來人,將他們送去醫帳。」

于是她身後的親兵如狼似虎一般沖上去,將捂著傷口還以為要死了的匪民給抬到了軍醫面前。

程軍醫默默的看著,先按照常規給他們處理傷口,止血上藥,然後模出了針筒。

趙含章站在一旁目光炯炯的看著,見他回頭,就抬了抬下巴道︰「看我做什麼,治呀。」

程軍醫,「……使君,我有點兒緊張。」

畢竟這藥的制作方法很一言難盡,原材料更是霉菌,他有點兒不確信,這藥真的有用嗎?

之前給軍中的幾個士兵用過,雖然都活下來了,但藥性並沒有肯定。

趙含章瞥了他一眼,直接接過針筒,拍了拍傷者的手背就扎了進去,輕輕地推了一點兒藥做皮試。

韓大成瞪大了眼楮,疼得要把手往回縮,趙含章穩穩的抓住,「怕什麼,就疼這麼一下,你腿上那刀不比這個嚴重?」

韓大成這才沒有再動。

趙含章抽了針,開始看向別的傷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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