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緩緩說道,這許攸模著自己的下巴,他在揣測韓式對著張讓告戒此事的目的,然後緩緩開口說道。
「韓式所提的苦肉計到底是什麼?」
張讓听到許攸的話,思忖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說道。
「韓式告戒我,這陛下要廢除賣官制度,因此建議讓我前去向陛下廢除這賣官制度。」
張讓緩緩說出這話,如今的許攸大腦在快速的轉動,他沒想到這韓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他還是緩緩開口問道。
「韓式讓張讓大人前去向陛下建議廢除這賣官制度,而張讓大人又是賣官的掌舵人,這出苦肉計,為求的到底是什麼?」
許攸有些詫異,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張讓搖了搖頭,然後緩緩開口說道,
「听著韓式的話,似乎是為我求得一個全身而退。」
張讓嘆息了一聲,這件事最好的結果,必然是自己全身而退,但是若是處理不了,或許就是死無全尸,但是張讓轉念一想,干笑了兩聲,他早就死無全尸了。
只不過,如今他在權力的誘惑下,失去了本心,忘了自己最初的,想到這里,張讓干笑了一聲,然後緩緩開口說道。
「不知,你對這韓式的策略,有何建議?」
張讓對著許攸緩緩詢問,雖然這許攸不明白這韓式為何為張讓出此策略,但是許攸明白,這許攸自然是想順著韓式的想法走下去,畢竟這也是韓式交給自己的任務,于是想到這里的許攸,緩緩開口對著張讓說道。
「這韓式的策略,乃是一種上策。」
許攸緩緩說道,這一句上策,讓張讓有些興奮,然後緩緩說道。「乃是上策,不知此話怎講?」
「因為此策最差的結果,就是張讓大人全身而退。」
許攸緩緩說道。
「最差的結果?」
張讓听到許攸的話,不由有些詫異,畢竟,他認為此策最好的結果,才是全身而退。
「從何說起,你速速道來。」
張讓感覺,這策略最差的結果是全身而退,那其他結果必然是出眾的人,于是他原本平靜的心情,如今又被許攸的一句話,弄得有些激動。
「張讓大人,應該明白,陛下是否當真有廢除賣官制度的心思。」
許攸緩緩吐出此話,張讓點了點頭,畢竟張讓確實明白這劉宏當真有廢除賣官制度的心思,而且劉宏對于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親近,或者說是要將和自己劃清界限。
許攸見到張讓點了點頭,許攸然後繼續開口說道。
「若是賣官制度一旦廢除,張讓大人目前擁有的一切將會化為虛有,甚至還被追究罪責,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
許攸緩緩說道,張讓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開口說道。
「那此策的好處到底在哪?」
張讓有些按奈不住自己的性子,然後開口詢問道,許攸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
「此策最為好的地方,真如韓式說的那般,苦肉計。」
許攸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張讓大人,這些年,為了陛下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張讓大人前去稱述賣官制度的弊端,甚至願意自己交出所有權力,只為陛下可以廢除這賣官制度,那樣陛下也會念及張讓大人此前的苦勞,因此陛下必然會讓張讓大人隱退,張讓大人必然就可以全身而退。」
許攸的話,似乎還是讓張讓信服的,張讓微微點了點頭,若當真是如此,那這個計策還真是一個上策,但是許攸的話還沒有說完,而是繼續對著張讓緩緩開口說道。
「而此計保底是張讓大人全身而退,但是陛下乃是一個對于有功之臣重賞的賢明君主,因此張讓大人此前的苦勞,陛下也會念及,說不定會賞賜張讓大人一些官職。再者,張讓大人在危難之時,對于陛下忠心不二,陛下也不會那般絕情。」
許攸的話,讓張讓回想起此前的種種,他目下最為失望的,就是劉宏極有可能要拿他的項上人頭,去平息天下人的怒火,但是張讓有如今的惡行,還有天下人的憎惡,全都是拜劉宏所賜,畢竟是劉宏將他一步步送到了那個天下人都憎惡的位置,天下第一奸臣的名號,並非是他的本性,他只是在權力中心迷失了本來的初心,亦或者劉宏就是想讓他成為那種天下第一大奸臣,想到這里的張讓,不免嘆息了幾聲,他與劉宏君臣一場,亦或者劉宏將他從一個小小的太監,扶持到這天下僅次于劉宏的位置,張讓也在其中享受了不少的好處,因此張讓並不責怪劉宏,只是責怪自己迷失了自我。
「若是按照你的話,你也覺得我如今只能如此行事,來換取陛下的諒解?」
張讓緩緩開口詢問道,許攸緩緩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張讓開口說道。
「此計甚妙,張讓大人若是如今坐以待斃,或許」
許攸沒有說下去,而是搖了搖頭,張讓看到許攸的表情,然後緩緩開口說道。
「若是我前去尋陛下,歸來之時,可能一無所有,你還會建議我前去尋陛下嗎?」
張讓嘆息了一聲,然後看了看許攸,許攸臉上沒有什麼變化,而是十分的平靜。
然後,許攸緩緩開口說道。
「我乃是張讓大人的門客,我考慮的乃是張讓大人的安危,而並非自己的前程。」
許攸說話時十分平靜,但是張讓的臉上卻是洋溢著欣慰,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他這輩子被太多人背叛了,就比如最近的鐘聶反叛,因此他對身邊的人多有猜忌,但是許攸如今的話,幾乎是穩住了自己在張讓心里的地位。
「備車,我要進宮面見聖上。」
張讓對著一旁的侍衛說道,侍衛輕車熟路,便緩緩退了下去。
「張讓大人,那我就在府中靜候佳音。」
許攸見到張讓就要離去,便緩緩起身對著張讓行禮,然後緩緩說道。
張讓微微點了點頭。
而如今的韓式已經乘坐上馬車,暗處兩個大漢看著韓式的馬車,一個大漢微微說道。
「這韓式的警惕性太重了,一時還是找不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