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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攻守異形啦!

「小妖精休走。大威天龍,大羅法咒,般若諸佛,般若巴麻哄。」

「你你這小耳筆給我等著,待會再來找你算賬。哼。真是氣死我了。」

「哈哈!」

「許娘子怎麼就走了。」

這時,高文茵端著一小盆熱水走了過來。

「哦,她去找佛祖了。」張斐笑道。

「佛祖?」

高文茵瞧他一臉嬉笑,便也不再問,將熱水放在桌上,輕聲細語道︰「夫君,你先洗洗臉吧,待會就開飯了。」

說著,她便將帕子放在水里浸濕,然後擰干,遞給張斐。

就這服務,堪比超人性智能。

張斐怎能不愛,是真心離不開了,接過帕子,抹了抹臉。

高文茵偷偷瞄他一眼,小聲問道︰「夫君,許娘子今兒好像挺開心的。」

張斐將帕子遞還給她,笑道︰「這硬塞一個帥哥給她,當然開心啊!」

高文茵又問道︰「也就是說,夫君已經。」

張斐笑著點點頭︰「今後夫人有伴了。」

「!」

許府。

「爹爹!」

許止倩徑直來到堂內,淚眼汪汪地看著許遵,「你你將女兒許給了了。」

「張三?」

許遵道出女兒所想。

許止倩委屈地點點頭。

許遵問道︰「你覺得如何?」

「當然不行。」

許止倩立刻道︰「女兒不是與爹爹說過麼,女兒與張三沒有什麼事。」

許遵道︰「可是張三今兒一早就來向爹爹提親!」

「什麼?」

許止倩驚呼一聲,「張三向爹爹提親?」

話一出口,她不免暈生雙頰。

許遵想起早上張三那一聲「岳父」,嘴角不免抽搐了一下,點點頭︰「是啊!他還說你早就與他兩情相悅。」

許止倩啐了一聲,嗔怒道︰「誰與他兩情相悅呢,爹爹可莫要上了那登徒子的當,女兒早就看出他沒安好心。」

「你得終身大事,爹爹又怎會輕易決斷。」許遵道︰「這事啊就還是交由你自己選擇。」

許止倩哼道︰「女兒才不嫁給那登徒子。」

許遵點點頭道︰「好吧!爹爹就讓你劉叔父去幫你找一戶好人家。」

「啊?還還是要嫁呀?」

許止倩頓時又傻眼了。

許遵有些惱火道︰「你總歸是要嫁人的呀!只不過你願不願意嫁給張三,那由你自己決定。」

許止倩一時間糾結萬分,那些京城紈褲的面孔,在腦中一一閃過,最終一張劍眉星目的面孔粉碎了所有。

真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許遵瞅著女兒不做聲,但那張瓜子如朝陽一般通紅,問道︰「倩兒,你沒事吧?」

「女女兒沒事。」

許止倩錯愕地搖搖頭。

許遵問道︰「沒事,你的臉為何這麼紅?」

「有有嗎?」

許止倩下意識地模了下自己的臉頰,只覺燙得厲害,又羞赧地瞄了眼許遵,見爹爹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心道,那人雖然面目可憎,說話又氣人,但心腸倒是不壞,比起許多偽君子倒是好得不少。

許遵撫須呵呵笑了起來。

許止倩羞澀道︰「爹爹笑什麼?」

許遵呵呵道︰「你呀,只怕早就喜歡上了張三。」

許止倩激動道︰「爹爹憑何這麼說?」

許遵道︰「打官司的時候,你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張三。」

「有有嗎?」

「爹爹就坐對面,還能看錯?」許遵哼道。

可是他生活中跟打官司的時候是判若兩人。許止倩暗自滴咕了一句,嘴上卻辯解道︰「那那是女兒要隨時給他遞文桉,自然得看著一點。」

許遵問道︰「那你到底怎麼選?」

「!」

許止倩糾結半響,面紅如血,聲若蚊吟,「非得要選,那女兒女兒。」

「行了!爹爹知道了。」

許遵笑著搖搖頭,站起身來,慢悠悠地往外走去,心想,雖然那聲岳父叫得有些突然,但是但是也算是比較順耳啊!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非常欣賞張斐,雖說張斐與他許家門戶有些不對,但是他本身也不在乎,而且,張斐可是皇帝青睞的人,前途必將無可限量。

就看張斐自個想什麼時候起飛

「青梅,這可怎麼辦?」

回到閨房的許止倩,玉手托腮,愁眉苦臉地向青梅問道。

這事她只能找青梅。

青梅納悶道︰「倩兒姐,你不是你自個選得麼?」

「哪是我選的?」

許止倩狠狠剜了青梅一眼︰「是爹爹逼我選的。」

青梅道︰「那青梅可是不懂了。」

許止倩問道︰「有什麼不懂的?」

青梅回答道︰「若是讓老爺幫忙去找的話,對方家里至少也得是個四品以上的官員,倩兒為何偏偏選擇張三。」

「我。」

「可見倩兒姐還是喜歡張三。」

「你閉嘴。」

許止倩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哦。」

青梅委屈地閉上嘴來。

許止倩雙手托著臉,心想,我真的喜歡上了張三?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怎麼會喜歡那登徒子。

可又見青梅那狐疑的眼神,她暗自一哼,我現在就找爹爹,我要另外找人嫁。

她倏然站起身來,「青梅,你說得對,張三有什麼好的,我現在就去找爹爹說,讓爹爹幫我尋一個好人家。」

青梅小雞啄米般地直點頭。

許止倩又瞧她一眼,「你很討厭張三嗎?」

青梅道︰「我我隨倩兒姐,倩兒姐討厭,青梅就討厭。」

許止倩給了她一記贊許的目光,轉身便往門口走去。

青梅急急跑過去,幫她開門。

這腳步剛邁出房門,許止倩又面露糾結之色。

青梅小聲道︰「倩兒姐。」

許止倩瞧了眼天,「天色不早了,爹爹應該休息了,我我還是明兒再去說吧。」

「啊?」

青梅道︰「這才剛剛入夜,老爺肯定沒有休息。」

許止倩斜目一瞥。

青梅立刻道︰「不過最近老爺公務繁忙,應該已經休息了。」

「明兒再去。」

許止倩將門一關

翌日一早。

「老爺慢走。」

「嗯。」

許遵哼著小曲,出得門來,腳步輕快。

「恩公早!」

只見張斐迎面跑了過來。

許遵只是別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

張斐心領神會,嘿嘿道︰「岳父早。」

許遵又瞪了他一眼,然後嘆道︰「老夫思來想去,你說得也對,也只有你小子能經得起倩兒折騰。倩兒就交給你了。」

就怕她經不起我的折騰。張斐點頭道︰「岳父請放心,小婿絕不會讓許止倩受到半點委屈的。」

許遵謹慎道︰「那還是得管著這一點,不能仍由她胡來。」

張斐嘿嘿道︰「小婿只是說說客氣話。」心里暗自得意,小妞,如今攻守易形了,待會我就回去立家法。

許遵搖搖頭,又問道︰「那你家里那位夫人?」

張斐笑意逐漸僵化。

許遵問道︰「你怎不說話?」

張斐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她們她們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並不沖突,而且還能有個伴。」

許遵道︰「老夫問得是名分問題。」

「名分?」

張斐詫異道︰「什麼名分?」

許遵道︰「怎麼?你還打算娶兩位妻子?」

張斐突然反應過來,這古代說是三妻四妾,其實也只能有一妻,其余皆是妾侍,忙道︰「那當然是止倩為正妻。」

這沒有辦法,許遵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做妾。

張斐也不在乎這些名分,一定會雨露均沾的。

許遵略顯擔憂道︰「高娘子答應嗎?」

「她呀!」

張斐反倒是苦笑地搖搖頭道︰「我想她不會在乎這些的。」

高文茵與他只是契約定下的關系,是不是正妻,並未有定,因為二人也並沒有舉辦正規的婚禮。他倒也不覺得自己虧欠高文茵什麼,他對高文茵是恩重如山,夠她還十輩子的了。

許遵點點頭,道︰「但你也一定處理好這些事。」

雖然他與王安石、司馬光一樣,就只有一位妻子,但是同樣的,他們從不會用這一點去要求別人。

當今道德也允許男人一妻多妾,只是他們自己不願意而已。

張斐點了點頭。

許遵道︰「那老夫就先走了。」

「岳父慢等等。」張斐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岳父,夏稅好像要開始征收了。」

許遵點點頭,「還差些時候,你問這個作甚?」

張斐道︰「我打算去幫那些農夫計稅。」

許遵稍一沉吟,道︰「這事我也听倩兒提及過,我是非常贊成,但你也要注意一點,這可能會引出許多麻煩來。」

張斐笑道︰「這不就是岳父擇我為婿的原因麼,除我之外,誰還敢讓止倩做這事。」

許遵笑了笑,然後慢悠悠離開了。

他離開後,張斐尋思著天色還早,不如去就調戲一下許止倩,于是敲了敲門,榮伯打開門來,「是三郎啊,快快請進。」

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驚訝,這張斐上咱家來,什麼時候這麼禮貌過。

入得院內,張斐便向榮伯道︰「榮伯,我找許娘子。」

榮伯點點頭。

然後二人就尬住了。

過了一會兒,張斐見榮伯不動,還一臉的詫異看著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一直去門口喊的,「哦,那我找許娘子了。」

「快去吧。快去吧。」

榮伯點點頭。

這就是刷人品啊!

來到許止倩的小院前,正好遇見青梅,張斐還未開口,倒是青梅驚呼一聲,「張三。」

你個小妮子,將來可也是我的丫鬟,嘿嘿。張斐暗自偷笑,又道︰「青梅,你倩兒姐在家麼?」

青梅先是點了下頭,旋即又搖搖頭。

「到底在不在,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等會!」

青梅沖到門前,攔住張斐,慌慌張張︰「倩兒姐她她還未起床。」

「還未起床?」

張斐道︰「這太陽都曬了。」

「還是這麼老愛說粗鄙之語。」青梅滴咕一句,又道︰「你有事與我說就是了。」

張斐稍一沉吟,「行,你告訴你倩兒姐,我得找她商量一下去郊外推廣計稅一事。」

青梅直點頭,「我我記住,我等會告訴倩兒姐,你你回去吧。」

張斐往門口一瞄,呵呵笑得幾聲,便轉身離開了。

其實之前,他還真沒想過娶許止倩,但是當許止倩告訴他,自己要嫁人的時候,他可以很肯定的是,他是絕不希望許止倩嫁給別人

皇城門前的一間小酒館。

此時還是早上,酒館也才剛剛開門,里面就坐著兩人,但這二人都穿著官府。

「這馬上就要上朝班了,你有何事,不能等到放衙再說麼。」

說話這人,年紀約莫四十左右,名叫鄧綰,目前擔任職方員外郎,就是掌管地圖冊的。

坐在他對面的名叫陸堔,是度支司員外郎。

陸堔擺擺手道︰「今兒官家要開朝會,咱們晚點去也不打緊。」

鄧綰笑道︰「話雖如此,但大清早也不是喝酒的時候呀!」

陸堔道︰「我有事找鄧兄商量。」

鄧綰問道︰「什麼事?」

陸堔道︰「鄧兄不是與那呂校勘熟識麼。」

鄧綰神色一變,捋了捋胡須,目光中帶著一絲警惕。

陸堔道︰「如今呂校勘已經在制置二府條例司就職,這用不了多久,就得升上去,可他還掌管著市稅司,那可是一個肥差,鄧兄就不爭取一下麼?」

鄧綰苦笑道︰「你也知道那是肥差,定有不少人爭取。雖然我與惠卿熟識,但又不止我一人與之熟識,而且你也知道,如今可是有不少官員在巴結他們。」

陸堔道︰「我有一計,鄧兄可拿去獻給呂校勘,說不定能夠奪得這肥差?」

鄧綰急急問道︰「何計?」

陸堔張了下嘴,又道︰「若成,鄧兄可別忘了小弟。」

鄧綰著急道︰「這你放心便是,我鄧綰豈是那忘恩負義之人。」

陸堔道︰「鄧兄可知當初那耳筆張三一紙借貸契約,賺得上千貫。」

鄧綰點點頭道︰「這我自然听過。」

陸堔道︰「那契約雖是張三定的,但卻由官府做擔保,官府何不自己弄。」

鄧綰听得湖里湖涂,「你就找我說這事?」

陸堔忙道︰「你先別急,且听我說完,那張三的契約,我可是研究過的,是可以通用的,如果官府請張斐來設計這契約,有此通用契約,市稅司便可規定任何交易,都必須花錢從市稅司買契約,否則的話,官府將不保障這契約。

如此一來,商人都得繳納契稅,這可是能夠為國家賺得不少錢,同時還能夠擴大市稅司的職權。那王大學士變法,不也是要充實國庫,彌補財政的不足麼,故此呂校勘絕對會答應的。」

鄧綰听得是頻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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