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小民要求見世子殿下,不知可否?」陳氏滿懷期待地說道。
「讓她進來吧。」蕭恆坐在屋內,听見了外面聲音,于是說道。
黑耀看見陳氏手里拿了幾頂草帽,心中頓時有了數。
陳氏走上前來,對著蕭恆躬身行禮︰「小民見過世子殿下,殿下萬福。」
原本慵懶的蕭恆,此時正歪坐在椅上,一點風度都沒有,但是看到陳氏進門,他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于是便立刻挺起了腰桿坐的端正。
陳氏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小民听說您要在寧雲縣多留幾日,顧慮到海邊太陽太烈,怕您被太陽烤著,是以就為您準備了草帽,也便于您外出游玩。」
這是一頂很常見的草帽,只是草帽的邊上編上了一塊白色的紗布,看起來就像是一頂冪籬。
而且白色的紗布可以垂下來,這樣就可以在炎夏的時候遮擋陽光,當然還可以將白紗撩起,讓自己的視線變得更加清晰。
「有勞夫人了。」蕭恆平靜地說道。
陳氏仰頭望向了蕭恆的面頰,在看到他臉上的淤傷時,她的眼神充滿了歉意。
她躬身一拜,腳步急促的便離去了。
「蕭恆,有了冪籬,誰也看不到你的面容了。」
刑麒輝邊說邊取過一頂冪籬,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冪籬上的面紗一落,他的臉就被完全遮住,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和下巴。
蕭恆帶上冪籬後,情緒才感覺好多了,而覃石和黑耀都輕松了許多。
他們一行人身材高大,而且身上帶著一股超然的氣息,走在街道事便是格外顯眼。
寧雲縣並不大,街上也沒有什麼值得參觀的地方,似乎也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
「哎,寧雲縣怎會如此慘淡?」刑麒輝看著街道上穿得破破爛爛的百姓,不由皺起了眉頭。
「善良的姑娘,請您高抬貴手,賞個錢,給我買點吃的吧。」
一位頭發亂糟糟的老太太,一手拄著拐棍,一手端著一只破爛的瓷盆,正對著一位身穿華服的女子哀嚎道。
「骯髒的老女人,快離我家姑娘遠一點,不要玷污了我家姑娘眼楮。」站在華服女子後面的一個丫鬟惡狠狠地說道。
「姑娘,我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您是個好人,求求您給一個銅板吧。」老太太見姑娘穿著不凡,便是不依不饒的乞求道。
「快一邊去,臭烘烘的,不要靠近我。」少女隨後將一塊銅板丟到了一邊。
老太太看到這一幕,連忙朝那枚銅板掉落的地方奔了過,卻沒想到,不遠處的叫花子也看到了那枚銅板,立刻跑過去將它撿起。
「這是我的,快把銅板還我。」老太太看到自己的銅錢被人搶先一步撿走,連忙叫道。
「這銅板上面連你的姓名都沒有,怎麼能說是你的?」那叫花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傲然的笑容,轉身就要走。
老太太乞求了那麼長時間,可算是得到一枚銅板,如今卻被人搶走,她上前邊哭邊拉住那叫花子的手臂。
「快還我,這是我的銅板,你將它還我。」
那叫花子一看老太太要搶走自己的銅板,隨手一甩就將她甩在的地上。
「這是我先的撿到的,那就是我的了,你叫什麼呢,快給我讓開。」
老太太被人搶了銅板,此刻又被人推倒,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是以,她連忙站起身,和叫花子糾纏在一起,使勁的毆打著叫花子。
看到這老太太和那叫花子在爭奪一枚銅板,華服女子和身後的丫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老太太畢竟上了歲數,哪里敵得過這個小叫花子,不到數秒,便被他一拳給打倒在地了。
就在叫花子還要踢她幾腳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把將他踢倒在地。
「你是誰?你干嘛要插手我的事情?」摔倒在地的那個叫花子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是你爹。」黑耀說著,便將一小碎銀子遞給了老太太,示意她先離開此處。
那叫花子看著那人遞給老太太一錠銀子,眼楮頓時一亮。
「爹,我可是您兒子,您也給我一錠銀子好不好?」那叫花子厚著臉皮湊了過來,還呲著黃牙對著黑耀笑。
可是就在他剛要靠近黑耀時,黑耀又是一個抬腳,將他一腿踢飛。
知道對方難相處,那叫花子也不再勉強,吃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老太太離去的地方跑了過去。
黑耀見這叫花子往老太太離去的地方跑去,就知道他生出得什麼心思,于是便隨手從地上拾了一顆小石子,朝著那叫花子的方向扔去。
隨著「 」一聲脆響,那叫花子的大腿骨頭直接被打斷,他慘不忍睹的摔在了地面上,發出了一聲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
而身旁穿著華麗服侍的女子,似是被黑耀的氣質所吸引,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將視線落在的黑耀的身上。
看到黑耀要走,她便輕盈地走了過去。
「這位公子!請你稍等一下,瞧你們幾位面生,應該是外地來的吧。」
「嗯。」黑耀許些不耐的回道。
面生?
因為蕭恆的堅持,他們不得不帶上冪籬,臉都給遮起來了,還讓他們看什麼啊?
而眼前的女子繼續說道︰「公子,我名韓雲秀,家兄在寧雲縣做生意,並且他剛剛成立了一個新的工廠,所以幾位公子可是有興趣參觀參觀?」
听到女子的姓氏,又從她的口中得知家內有一家工廠,黑耀便馬上就把穆汛所說的那些人聯系在了一起。
他本能的望向了蕭恆,見後者微微頷首,便同意了。
是以,幾人便跟隨韓雲秀,來到了她哥哥的工廠。
這家工廠和穆汛的工廠相隔很遠,里面的房間和工作人員都很多,人來人往,熱鬧擁擠,比起穆汛的工廠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韓雲秀一路走來,興致勃勃地給他們講解家內的廠子里都有哪些產品。
當她知道這些人都是生意人時,她的語氣變得更加熱情,也更加細致地向他們解釋。
帶他們走進了工廠後,這才注意到,工廠里的擺設、生產流程、經營流程,都和穆汛的工廠如出一轍。
說是仿造穆汛的工廠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