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周濟民來說,于莉留不留在這里,都沒什麼影響。
只要閻解成把屋里打掃干淨,徹底讓對方記住這件事,也就可以了。
要不然,以後對方還時不時地跑來西廂房這邊鬼混,周濟民不得惡心壞了?
當然了,就算閻解成不打掃房子也沒關系,畢竟現在滿院子鄰居都知道了這件事,閻解成和于莉肯定不敢再亂來了。
甚至,周濟民還在想,閻解成還能不能雄起,都是一個問題呢。
畢竟今天這件事,不管是誰,都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除非是沒臉沒皮的人,或者傻子,要不然,誰特喵的承受得住?
得到周濟民的點頭示意,于莉如蒙大赦,嗖地一下跑了出去。
只留下閻解成扭頭去打掃房間。
熱鬧過去了,鄰居們紛紛退出西廂房,來到院子里,小聲滴咕著。
今天這個瓜,太好吃了,應該能支撐大家很長一段時間的笑料了吧。
本來在四合院里不怎麼受歡迎的孟振華三兄弟,這會兒卻被何雨柱等幾個大男人給圍住了。
無他,就因為孟振華他們三兄弟看得最清楚。
還有周濟民也看到了,不過何雨柱他們都不太待見,或者說害怕周濟民。
所以沒人找周濟民,反倒是圍著孟振華三兄弟。
秦淮茹看到何雨柱他們浪笑的表情,氣得冷哼一聲,「傻柱,你過來一下,我跟你說點事。」
可能是同為女人,她對于莉非常同情,加上也看不慣何雨柱落井下石的丑陋嘴臉,所以才想著把傻柱支開。
何雨柱還以為女神找自己有什麼事呢,屁顛屁顛地過來,卻看到秦淮茹扭頭就回了中院。
瞅著她曼妙的身子,是真的大,何雨柱忍不住咕嚕一聲,吞了一口口水。
接著跟了上去,還喊著秦姐您別走那麼快啊,等等我。
站在西廂房門口,看著這一幕的周濟民,冷笑一聲,舌忝狗啊,不得房子!
院子里的閻埠貴,目光不善地盯著周濟民,看到已經完成房間打掃的閻解成走出西廂房,老摳才重重地哼了一聲,跟著也離開了。
當事人都跑了,熱鬧便算徹底過去了。
但接下來,才是事件發酵的最佳時間。
易大媽和劉大媽兩位大媽,晚飯都顧不上了,借口上廁所,一 煙跑出了四合院。
經過前院閻家的時候,發現閻家緊閉著大門,估計在商量什麼大事吧。
後院,小屁孩們滿地跑,周濟民看了一眼,順手把屋頂的攝像頭給取了下來,里面應該有非常不錯的影像吧?
不過,閻解成和于莉兩人都是新婚,應該沒什麼花樣,沒法當做學習資料啊。
隨手把不算學習資料的視頻丟回空間,周濟民沒有急著看,也不太想看。
走出西廂房,把門關上,當他準備喊話,讓周清嫻她們回家,卻看到她們跟那群小屁孩玩得正開心呢。
周清嫻跟槐花同齡,而跟兩人差不多大的孩子,還要好幾個呢。
都是三四歲的小屁孩,能玩在一起,一點都不出奇。
就算周濟民之前說過,讓她們別跟槐花、小當兩姐妹玩耍,可她們能听得進去才怪呢。
連小金魚,每次來四合院這邊的時候,跟孟子桐、鼻涕蟲她們一起玩耍,小當都會加入進來。
大人那輩兒的事,跟她們小屁孩,有什麼關系呢?
只要不讓大人們知道,不就行了嗎?
「小嫻,喊上你弟弟妹妹,我們回家了。」
「好的,爸爸。」周清嫻聞言,連忙回頭應了一聲,然後對小不點和小怡喊了一句,至于周秉良,他還在另一邊呢。
沒一會兒功夫,四個孩子都來到自己身邊,看到她們張開雙手,周濟民搖頭道︰
「你們要自己走回去,手牽手,走路要看路,听到沒有?」
「听到了!」
于是,接下來,他就跟在後面,幾只大狗在旁邊護衛或者前面帶路,領著她們四個小家伙往家里走去。
身後,槐花等小屁孩都十分羨慕,大狗狗嘛,小屁孩都喜歡。
追雞攆狗的年齡,她們可不知道大狗是很凶 的,只覺得很可愛很漂亮,很想擼。
回到家之後,四小只手牽手,去找她們媽媽,訴說她們今天有多勇敢,自己走路回來的。
看到丁秋楠投過來的探尋目光,周濟民差點沒笑出來聲來。
全靠旺財它們護衛著,要不然,她們能找到回家的路?
雖然南剪子胡同和南鑼鼓巷不遠,但就她們迷湖的性子,附近胡同的院子又長得差不多,她們不認路。
至于說勇敢,那更是扯了。
當然了,看著周清嫻她們四小只眨巴著眼楮,渴望贊揚的小表情,周濟民還是昧著良心說了謊話。
得到鼓勵的孩子們,歡呼了一聲,又看向丁秋楠。
她也沒拆穿,而是微笑著夸贊了四小只,令周清嫻她們樂得找不著北。
鬧騰過後,又跑去找她們小姑得瑟去了。
等她們離開,張宛童找了過來,詢問是不是需要對虎骨酒進行查驗了?
在前幾天,蒸餾出來的酒,度數已經漲到六十多度了,這個度數十分夸張,一般人都不敢喝。
偏偏這就是泡制虎骨酒的最佳度數。
「下午我就查驗過了。」
周濟民搖頭拒絕了,張宛童頓時愕然,旋即看了看他,然後默然不語。
估計她在想,周濟民這是在防備著她呢。
可惜,還真不是,虎骨酒的秘密不在什麼時候查驗,而是在藥材和糧食上面。
見對方沉思,周濟民也沒有解釋什麼,畢竟虎骨酒的泡制方法,他早就公布出來了,記不記錄,沒什麼兩樣。
吃晚飯的時候,周淑晴突然開口,說最近廠里又丟了東西,是實驗室那邊的技術資料被盜了。
「什麼時候的事?」周濟民有點好奇,但也只是順嘴八卦。
幾萬人的大公司,發生點狗屁倒灶的事,實在太正常了。
但,隨後周淑晴說的話,卻讓周濟民微微一愣。
事情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今天中午公布的,因為以朱文軍為首的領導層,對技術保護非常看重。
所以,一直以來,保衛科對兩大實驗室都是重點保護。
雖然昨晚出了點事,但不到一個晚上,保衛科就火速破了桉子,算是在領導面前漲了一次臉。
「有公布說丟了什麼資料嗎?」
「沒有,只是說了有這麼一件事,把第一車間的那名盜竊工人送派出所了。」
周淑晴頓了頓,接著又道︰
「還有就是嘉獎了此次大放異彩的保衛科許一鳴,听沉翠芳她們說,獎了三十元現金呢。」
「噢,保衛科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人了?」
丁秋楠也好奇地問了一句,她對紅星公司的了解,不比周淑晴少多少。
原軋鋼廠的保衛科,跟狗屎似的。
當初連著出現魏春紅事件和賈東旭事件,都是死人的大事,但保衛科卻束手無策。
要不是周濟民,魏春紅得被人冤枉死啊?
而賈東旭事件更是把保衛科的無能徹底暴露出來,當時都傳遍了整個京城,軋鋼廠的面子都丟光了。
後來這幾年,保衛科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依然沒啥起色。
沒想到最近居然听到了一個好消息,還真是難得呢。
此時的周淑晴卻看了她大哥一眼,然後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我可不知道,我在電工科才工作多久?上半年又一直考電工證,不太清楚。」
「那保衛科最近是不是大規模換新了?」
給周秉良這個小家伙夾了一塊排骨,弄碎了肉的周濟民,把碗重新推到小家伙面前,準嘴問道。
在他看來,應該是更換了不少厲害的退伍軍人,要不然保衛科很難雄起。
上次他去找朱文軍的時候,就發現了門口站崗的保衛科科員,有點陌生,不是熟面孔。
「是吧,我還真不知道呢。」周淑晴很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連忙道︰
「大哥,你的技術資料都保持好的吧?可不要被人盜了去,那可太不值當了。」
周濟民還沒說話呢,小金魚突然插嘴道︰
「二姐你就是瞎操心,家里有旺財它們在,誰敢來我們家?」
還別說,小金魚的話非常有道理,也基本上說中了。
但,實際上,周家之所以沒人來打擾,可不僅僅只是旺財,更多的是周濟民啊!
不少被周濟民收拾過的特務,基本都把周家當作禁忌,不太願意討論。
因為來過周家的老鼠,全都栽了。
「我就好心提醒一句而已,驕傲自滿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語雙關的話,懟得小金魚啞口無言。
因為小金魚學習中醫,讓邢安瑤等小伙伴們對她更加崇拜,難免讓她滋生了自滿的情緒。
平日里,大家也沒說什麼。
最多就是她偷懶或者想要反抗她大哥的時候,會被她大哥說幾句,驕傲自滿就是她其中的弱點。
而她二姐學習能力一般,大學都沒考上,比她大哥差太多了。
她二姐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電工證了。
就因為這個,讓周淑晴面對聰明的小金魚,有那麼不自信。
好在家里還有大哥,要不然,時間一長,估計沒誰能壓制得住小金魚了。
搬回一城的周淑晴,也沒有得意,只是低頭繼續吃飯。
周濟民詫異地看了兩個妹妹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便沒有吭聲。
轉過天,周濟民查驗虎骨酒的時候,喊上張宛童一起。
後者面帶喜色地跟上,然而只是看到平平無奇的查驗,壓根兒沒什麼特別的,頓時很是失望。
還有不甘。
「濟民,這就好了?」
「不然呢?你以為有多難?」
「不應該是加點什麼秘密武器麼?」
在她看來,如果沒有加入什麼其他的秘方或者秘制的料,那麼虎骨酒憑什麼有那樣逆天的效果?
「宛童姐,你想象力這麼豐富,不去寫小說實在太浪費天賦了。」
笑了一句,周濟民轉身離開了。
虎骨酒都放在院牆旁邊,全都用大缸裝著,頂部的蓋邊緣,放了水,用來隔絕外部空氣。
望著周濟民離開的背影,張宛童又看了看泡著虎骨酒的大缸,心里全是疑惑。
根據進度,再有半個多月,虎骨酒便可以取出來品嘗了。
可除了一開始,讓她覺得神奇的大米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沒有太特別的。
難道秘密是那些大米?
可這些大米,是領導派人運過來的呀,沒什麼稀奇的。
想不明白!
在周家也住了一段時間了,可她依然沒什麼收獲。
噢,不對,身上多了七八斤的肥肉,這應該是最大的收獲了。
沒辦法,這不能怪她貪吃,要怪就怪周家的飯菜太好吃了。
實在沒辦法拒絕天天不重樣的美食啊!
客廳里,丁秋楠看著院子里站著不動的張宛童,擔憂道︰
「濟民,你說宛童姐會不會想不開呀?」
「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想不開才是正常的。」
周濟民撇撇嘴,他這話都算客氣的了。
明目張膽來學他的虎骨酒泡制方法,要不是他開掛,換作是別人,早把張宛童給轟出去了。
當然了,張宛童之所以這樣,還不是他默許的?
畢竟他有恃無恐,不怕對方把方法學了去。
「爸爸,我們要睡覺了,今晚我們要听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兩夫妻還沒聊幾句,就被跑過來的周清怡,打斷了閑聊。
家里孩子多,平時是沒法聊天的。
也就夜深人靜的時候,躲在被窩里,才能多聊幾句。
「好,但是你們刷牙了沒有?有沒有洗臉?」
「還有臭弟弟還沒洗,臭臭的。」
小家伙說著,還捂著嘴巴和鼻子,小臉蛋上滿是嫌棄。
「那你不幫忙嗎?」
周濟民掃了一眼,小不點兩兄弟還在衛生間里,踩在小板凳上,站在洗漱台前,對著鏡子玩耍。
就沒認真刷牙。
「他們不要我和姐姐幫忙,還說他們長大了,切,還沒我高呢。」
瞅她臭屁的樣子,逗得周濟民和丁秋楠都哈哈大笑。
在她尖叫聲中,周濟民一把抱起他,回到西邊的臥室,又回來到衛生間幫助小不點兩兄弟,火速解決衛生問題。
不一會兒,在周濟民緩緩的講故事聲中,四個小家伙,越听越不想睡。
發現這一情況的周濟民,只好放慢了語速,誰知道她們瞪大眼楮催促。
「不講了,趕緊睡覺。」
啪,屋里徹底陷入黑暗,四個小家伙不敢吭聲了。
時間如梭,轉眼過去了兩天。
到了時間,文津街那邊依然沒有消息傳回來,周濟民也沉得住氣。
直到過了當初他撂下狠話的十多天後,才騎著自行車,親自送了一封信到衙門。
他沒有去見領導,而是把信件直接交給了門口站崗的警衛員。
警衛員是滿臉懵逼,慌忙接過信件,就要還給周濟民。
可後者已經推著自行車跑遠了,一個跨步便蹬上了自行車,很快就 出去了。
望著周濟民的背影,警衛員沒辦法,只好當起了信使。
從衙門離開之後,周濟民騎著自行車在附近逛了起來。
此時是下午,家里的孩子都出去玩了,有小金魚帶隊,加上旺財它們的保駕護航,他沒什麼好擔心的。
穿越到這個影視世界那麼久,他還是第一次毫無目的,在京城閑逛呢。
前世,他去過京城好幾次,雖然每次呆的時間都不長,但基本上都會在住的四周閑逛。
那個時候對京城最大的印象,那就是沙塵暴和霧霾。
現在還是63年,京城的天空是蔚藍色的,不存在什麼霧霾。
但是,沙塵暴還是有的。
一般在每年冬春左右的時候,那個時候就是京城的沙塵暴天氣最惡劣的時候。
當然了,現在是夏末季節,沙塵暴不會在這個時候到來。
騎著自行車的周濟民,穿街走巷,在XC區這一塊,到處晃悠。
這會兒還沒到下班時間,街頭巷尾都沒什麼人。
大部分都是老人孩子,還有就是收破爛的、袖章隊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年輕人。
雖說現在京城每年夏天畢業的年輕人不多,遠不如後市的二三十萬人,但也有好幾萬啊。
不管是正府機關還是工廠等,哪能提供這麼多年輕人的工作崗位呢?
所以,這些無所事事的孩子,全都在大街上晃蕩呢。
「干嘛呢?」
這不,周濟民剛拐進一個小巷子,就看到一起打架斗毆事件,連忙開口喝道。
他就是純粹閑的,正好看到了,就多嘴一句。
原本他以為,這些小年輕會一哄而散。
畢竟他雖然不是袖章隊,但騎著自行車嘛,身材也高大,多少有些威懾力吧?
然而,他是小看了這些年輕人。
人家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嬉笑著放過那名被打的年輕人,把他給圍住了。
總共六個年輕人,全都瘦不拉幾的,身上沒點肉。
面如菜色,身上的衣服是軍綠色、黑色的補丁衣服居多,而且這些衣服大部分都是工廠的工服。
簡單掃一眼,周濟民就知道,這些年輕人,大概都是工人子弟。
家里應該不是什麼干部之類的。
沒等他開口說話,也沒等年輕人動手,巷子外面又來了兩個年輕人。
這兩年輕人身上都穿著短袖和軍裝褲,全都是清涼的圓寸頭,一看就知道是大院子弟或者軍人後代。
因為這兩個年輕人的著裝和走路方式,都跟大頭兵非常像。
「喲,這是遇到攔路打劫了呀?躍民,我們是看戲還是參與一下呀?」
「軍子別多事,我們走吧。」
兩個年輕人中的對話完畢,正準備離開呢,就被攔在周濟民面前的一個年輕人甄元澤給喝住了。
「站住,誰讓你們走了?」
在六人組看來,他們對陣周濟民和兩個年輕人,也是二打一,穩操勝券嘛。
之前沒機會,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落單的干部子弟,那不得斗一斗?
年輕人嘛,熱血上涌,做起事來,就不會有什麼顧忌了。
他們可不會考慮什麼後果嚴重不嚴重之類的問題,反正干就完了。
鐘躍民和袁軍訝然不已,他們都沒打算多管閑事,居然還是惹上事了。
京城的爺們,就沒有怕事的。
「喊住我們想干嘛?」
「干嘛?既然都看到了你們還想走?不留下點東西嗎?」
甄元澤扭了扭腦袋,露出微笑,一副盡在掌控的樣子。
坐在二八大杠上的周濟民,這會兒卻什麼都沒說,饒有興致地看著。
剛才出現的鐘躍民和袁軍兩人,他不認識。
但沒關系啊,鐘躍民這人,長得跟原時空的火華哥太像了,並且還是少年版的火華哥,周濟民看著就有些想笑。
之前遇到周曉白的時候,他就知道,血色浪漫這部劇的劇情人物肯定也會出現了。
他還打算,等明年的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上映後,去天橋劇場看一看,順便看看有沒可能偶遇一下劇情人物呢。
沒想到,今兒突發奇想的閑逛,居然給遇著了。
沒一會兒功夫,鐘躍民和袁軍兩人就被甄元澤他們六人給圍著了。
然後,沒有放什麼狠話,上來就是干。
看得周濟民一愣一愣的。
這些小年輕,脾氣怎麼如此火爆呢?
當即,他也顧不上看戲了,放好二八大杠。
一個健步過來,然後跟老鷹抓小雞似的,把甄元澤他們六人全都扔到一邊。
鐘躍民和袁軍兩人挨幾拳,已經鼻青臉腫了。
瞅著問題不大,敷點藥就可以了。
「你他媽的,兄弟們上!」
被周濟民扔到一邊的甄元澤氣不過,反應過來後,號召他的五個兄弟,一起沖向周濟民。
六人組順手拿起地上的石頭、磚塊,沖過來的時候,氣勢還是挺足的。
鐘躍民和袁軍兩人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但下一秒,兩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前面。
因為甄元澤六人組,全都被周濟民一拳一腳給收拾了,前後不超過五秒鐘。
相當干脆利落,效果簡直炸裂。
大院子弟嘛,鐘躍民和袁軍兩人都沒少看水滸傳等小說話本,自然對武功這一說法很是向往。
雖然說,現在內地壓根沒什麼金庸小說,但民國時期的武俠小說,一點都不比金庸小說差。
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趙煥亭的奇俠精忠全傳、白羽的十二金錢鏢和朱貞木的羅剎夫人、七殺碑等。
可以說,這些代表了民國時代的武俠小說。
作為紅色接班人,鐘躍民和袁軍都向往父輩的軍旅生涯,但並不妨礙他們對武功的崇拜。
特別是周濟民剛才那漂亮的拳法腿法,直接喚醒了鐘躍民和袁軍兩人對江湖武俠的無限向往。
「年紀輕輕就學人打架?你們父母就是這麼教育你們的?」
看著眼前東倒西歪的六人組,周濟民皺眉說道。
「下次再讓看到你們欺負別人,見一次打一次,還不快滾?」
他下手很有分寸,並沒有真傷著這些人。
再說了,前後就五秒鐘的時間,最多也就一人打一下,也痛不到哪里去。
不過,他是覺得不疼,可甄元澤他們卻痛得齜牙咧嘴。
這一次,甄元澤他們可不敢放狠話了。
第一次被周濟民扔出去的時候,他們還覺得是意外。
可第二次被周濟民干脆利落地放倒,那就不是意外,而是眼前這人是硬茬子。
敢再放狠話,那不是年少輕狂,那是二貨。
望著六人組畏懼地離開,周濟民收回目光,然後就看到鐘躍民和袁軍兩人直接跪倒在他面前。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窩草!
周濟民一臉懵逼,這兩人怕不是三分之一哪吒吧?
現在是什麼年代?還拜師?
確實是有拜師的,只不過他不太清楚而已。
在京城一帶,中醫、廚子、京劇、相聲等等,哪個不是靠傳承?
皇城底下,自然是有不少能人異士的。
雖說現在是新時代,不興過去那套繁文縟節,也沒那麼多禮儀、捧茶等之類的拜師禮儀,但一個跪拜,似乎是武俠小說里最常見的一種方式吧?
鐘躍民和袁軍兩人都沒有背負什麼殺父之仇的怨恨,但心中向往武俠,也知道跪拜之禮。
似乎武俠小說中的主角,就這麼一跪一拜,然後就跟著師傅修習武藝,出關後就變成絕世高手了。
再看周濟民,其實並不比他們大幾歲,十分年輕。
更加印證了他們對武俠小說中的主角的印象。
瞅著兩人激動的樣子,周濟民一時間都忘記要把他們給扶起來了。
太無語了。
這叫什麼事啊?
「不是,你們拜什麼呀?我不是什麼師傅,你們趕緊回去吧。」
回過神來之後,周濟民把兩人攙扶起來,哭笑不得地跟他們解釋清楚。
然而兩人鐵了心要學習武藝,一根筋地糾纏,不願意起來。
雖然是被周濟民的大力攙扶起來了,但只要他一松手,兩人就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了。
這力道,膝蓋應該很疼吧?
可不咋地,鐘躍民和袁軍兩人都是齜牙咧嘴的。
即便如此,兩人還是堅持己見。
見勸說不了兩人,周濟民轉身推著車就走,直接讓鐘躍民和袁軍兩人傻眼了。
然而兩人也不傻,連忙站起來追了出去。
有一說一,跑步是追不上自行車的。
但好死不死,剛巧踫到了下班大潮,逆流而上的周濟民,很快就下班高峰期給堵半路上了。
調頭是不行的,那就只能往兩邊。
然後兩邊都是行人,但比逆流而上要好得多。
穿過另一條巷子,來到另一邊的街道,終于可以不用逆流了。
但是,鐘躍民和袁軍兩人也追到他身後十多米的地方了。
被倆少年追著喊師傅,周濟民內心多少有些羞恥。
路人看到這一幕,更是紛紛側目。
什麼情況?
好在周濟民騎得快,不一會兒,終于把鐘躍民和袁軍兩人甩在七八十米身後了。
可騎著騎著,周濟民就發現不對勁了,前面十多米的地方,那個坐在車後座上的人,似乎是自己妹妹。
由于隔著人群,又是在大馬路上,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腳上蹬快幾步,他終于看清楚了。
那就是周淑晴。
騎車的是一個男子,類似圓寸頭,看背影,瘦瘦的。
跟旁邊的人對比,應該不矮。
身上穿的是紅星公司保衛科服裝,應該是保衛科人員吧。
看了幾眼,周濟民基本上獲取到了一些最基本的信息。
想起前幾天他妹妹在飯桌上突然提起的許一鳴,他忽然發現,難道這就是許一鳴?
他對自己妹妹還是很了解的,之前基本上很少提外面的事。
在紅星公司上班那麼久,八卦次數有限。
就算真八卦了,那也很少提及別人的名字,特別是男性的名字,那更少。
可現在呢,都已經坐在車後座上了,雖然沒有摟腰的動作,但能讓一個陌生男人騎著自己的自行車送自己回家,本身就是一種信號。
這年代的女孩子,一旦認定了某個男人,那就是終身在一起的。
哪有什麼先談戀愛後結婚,這年代基本上是先結婚後談戀愛。
等會兒,這不是周淑晴的女式自行車,而是二八大杠啊。
定晴一看,周濟民又發現端倪了。
他妹妹坐著的自行車,明顯就是一輛二八大杠,並且她底下還有一個軟軟的黑色坐墊。
「還算這小子知道心疼我妹妹。」
雖然不確定這是不是周淑晴找的未來老公,但周濟民看到那個坐墊的時候,眼神就柔和了不少。
畢竟是自己妹妹,他肯定更向著她。
跟著騎了一段路,就看到許一鳴拐彎進了一條巷子。
周濟民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停靠在巷子口等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看到自己妹妹騎著她的自行車出來了。
他連忙閃到一邊,沒讓她看見。
等周淑晴走遠了,這才轉身進了巷子。
此時的鐘躍民和袁軍也終于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沒有繼續跑了。
太累了,跑了好幾公里路呢,終于是追到了。
只不過,他們只是剛巧看到周濟民進了巷子,而且還是遠遠看到的。
巷子里面應該有好幾個大雜院吧,也不知道是哪個。
先歇一會兒,等會兒再一家家問過去。
正當兩人計劃好的時候,周濟民已經來到了一處大雜院。
他推著自行車直接走了進去,院里的鄰居看到他這個陌生人,就警惕著詢問找誰?
「許一鳴!」
本來就是猜測,他也不確定,誰知道人家鄰居直接指了指里面,說了一句在中院。
京城的大雜院,有不少都是三進的院落,甚至是成片成片的院落。
畢竟明清幾百年,留下來的四合院可不少。
而能一直留傳至今的,那基本上都是大四合院了。
「中院的耳房就是許一鳴家。」
「大爺謝謝您,我先進去了。」
謝過鄰居大爺,周濟民推著車子進去了。
走進中院,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全都看了過來。
現在可是下班時間,夕陽還沒下山,中院的水井旁,都是洗衣服洗菜的女人們。
周濟民這個大帥哥,推著自行車進來,只把這群女人們給看呆了。
還是幾個大媽反應及時,畢竟見慣了風浪嘛,笑著對周濟民打招呼,詢問來找誰。
這個年代,大家都很警惕。
只不過周濟民那帥氣的臉龐,具備一定的欺騙性,降低了女人們的警惕心里。
畢竟誰沒事推著自行車來做壞事呢?
如果是做哪種壞事,推著自行車也不是不行。
看到這麼多女人,周濟民也是有點愣神,正準備回話呢,剛好看到推開門的許一鳴。
後者身上穿著的衣服沒有變,發型也是周濟民之前看到的那樣。
所以,他確定了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同志,你好,你就是許一鳴吧?」
對著大媽小媳婦們微笑點頭了一下,周濟民直接來到許一鳴面前打招呼。
許一鳴有點懵逼,他沒有想到大舅哥直接找到家里來了。
是的,他跟周淑晴已經確定關系了。
不過,後者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加上她害怕她大哥不能接受自己找了一個保衛科的小隊員當老公,所以並沒有公開這段關系。
因此,兩人每天就只有在上下班這段路上的談戀愛時間,其他時間都沒有辦法。
「周大哥您好,快請進。」
對方一口叫出自己的姓氏,還言稱大哥,周濟民哪里還不明白啊。
當即也不客氣,直接把自行車停在門口,跟著就進去了。
屋內挺空曠的,水壺、臉盆等都擺放整齊,但都用得挺長一段時間了。
瞅著應該是部隊里發的制式產品,非常統一協調。
非常普通的飯桌,四張凳子,三雙制式鞋子,全都碼放整齊。
更里面的床,那不用說,也是碼得跟豆腐塊似的。
從進來的第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許一鳴肯定是退伍軍人。
並且還是作風良好的退伍軍人。
雖然周濟民不知道許一鳴退伍多久了,但從對方那張飽經滄桑的臉就可以大概看出來,應該是一位老男人。
「周大哥,家里沒有茶葉,您將就著喝點白開水。」
許一鳴十分緊張,恭恭敬敬地倒了杯水,然後像個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一樣,站在周濟民面前,低著頭。
身高不矮,大概一米七八左右,但還是比周濟民矮了半個頭。
他十分想笑,面無表情地道︰
「看來你知道我是誰,你是自我坦白呢,還是我打你一頓之後你再說?」
嘎!
本來就很緊張的許一鳴,這會兒更加蛋疼了。
對于自己這個未來的大舅哥,許一鳴了解得可不少。
特別是他跟周淑晴確定關系之後,更是打听到了不少關于大舅哥的消息。
其中一條,大舅哥的個人戰斗力很強,獲得過個人二等功。
身為退伍軍人,許一鳴太了解什麼是二等功。
別說二等功了,就算是個人三等功,那也是軍隊當中的強者才能拿到的榮譽。
現在可是和平年代,全國幾百萬軍人,又有幾人能真正上戰場的呢?
所以,想要拿到功勛章,並非易事。
而一個能拿到二等功的人,並且還是以非軍人身份拿到的,難度更高。
可想而知,大舅哥的戰斗力有多強了。
因此,就算沒有跟周濟民打過架,許一鳴也不認為自己會是大舅哥的對手。
再說了,此時板著臉的周濟民,氣勢太足了。
比他之前在部隊時,見過的部隊最高領導,氣勢更足。
「周大哥,坦坦白什麼?」
心里緊張的許一鳴,不自覺地結巴了起來。
「坦白什麼?你自己說呢?」
周濟民依然打啞謎,面無表情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還是挺唬人的。
沒辦法,誰讓他經常跟老林、老邢等這些人打交道呢。
正所謂養移體居移氣,不外如是。
許一鳴嘴角苦澀,果然,大舅哥這種生物,都是很恐怖的。
更別說自己找的這個大舅哥,更牛逼。
沒辦法,他只好坦白從寬了。
「周大哥,我確實跟小晴談戀愛,您放心,我是真心愛小晴的,願意呵護她保護她一輩子」
「閉嘴!」
黑著臉的周濟民,突然怒喝一聲,嚇的許一鳴一個激靈,委屈地看著前者,不敢說話了。
「你愛不愛她,跟我有什麼關系?我讓你坦白,是讓問你怎麼跟我妹妹認識的,我沒興趣听你這些廢話,一聲不吭就把我妹妹拐跑了,要不是我剛巧發現了,你們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啊?」
一頓輸出之後,許一鳴連忙解釋。
可他本來就是大頭兵,嘴笨是正常的。
加上被大舅哥這麼一吼,更加緊張了,所以說話都磕磕踫踫的。
門口外邊,周濟民的聲音還是傳了出去。
水井旁的大媽小媳婦們,動作都輕柔了不少,一個個耳朵豎了起來。
好幾個大姑娘更是趴在許一鳴家門口的窗戶下偷听,听得津津有味呢。
在許一鳴磕磕踫踫中,周濟民總算是大概了解什麼事。
說起來,也怪他這個當大哥的粗心大意,或者說沒有注意到京城環境變得惡劣,也沒有關注過自己妹妹的想法。
許是因為家里的老三他們幾個小的,一個個都找到了自己的興趣愛好,並且做得都還不錯。
老三的凋刻技藝不斷提高,制作出來的凋刻品越來越好看了。
而周濟同又發表了一篇短文,水平還挺高的。
雖說沒有拿到多少稿費,但穩中有升的進步,那就是非常棒的。
何況周濟同也才十三歲,未來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呢。
他自己還正在創作一本二十多萬字的小說,已經寫了十多萬字了。
雖然還沒寫完,但給他大哥看過開頭幾章,他大哥都表示非常不錯。
最後就是小金魚了,學習中醫的進度很快,已經可以熟練掌握一千多種藥草了。
才學習沒多久,就有這種進步,可想而知,小金魚有多厲害了。
正是因為家里的弟弟妹妹都那麼厲害,只有她這個做二姐的,水平一般般。
好幾次,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跟周清嫻一樣,是從外面撿回來的呢?
因此,除了在辦公室里認真看書,她還看她大哥的筆記。
就這還舉得不夠,又跑去書店里找書買書。
就因為這樣,有好幾次,她都踫到了流氓。
之前,周濟民還打跑過幾個騷擾她的流氓呢。
可就算她謹慎,膽子也夠大,經常去書店,固定路線之下,還是被人盯上了。
她運氣是真不好,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但她運氣又是極好的,因為剛巧被路過的許一鳴給看到了。
正義感極強的許一鳴,自然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那些小年輕。
再說了,許一鳴本身就是保衛科的,保護紅星公司的工人,是他職責所在。
見許一鳴長得還不錯,除了看起來老一點,其他各項都挺不錯的。
所以,周淑晴也漸漸對這個許一鳴動了心。
一來二去的,也就確定了關系。
甚至,最近更是經常由許一鳴接送上下班呢。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也沒有太多驚心動魄、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
看似狗血了一點,實則這就是這個年代背景下的普遍現狀。
連周濟民自己出門,都經常遇到打架斗毆、尋釁滋事的情況,何況其他人呢?
丁秋楠之所以沒有遇到,那是因為協和醫院距離南剪子胡同才兩三公里的路程,而且全程大馬路,是袖章隊的重點照顧街道。
老三老四他們為什麼沒遇到過?
估計是遇到了沒說,或者說,他們已經在學校里解決了。
「行,這事我知道了,你介紹介紹你自己吧。」
沉吟片刻,周濟民便又詢問道。
自我介紹這一部分,許一鳴就自信多了,也沒那麼緊張了。
「周大哥,我叫許一鳴,今年二十二歲,原中國人民解放軍第部隊退伍轉業,目前紅星公司保衛科第二小隊隊員。」
比自己還大兩歲啊,周濟民無語,可對方的那張臉,不止二十二歲吧?
當然了,對方是退伍軍人,肯定不會弄虛作假。
「沒了?」
等了半天,許一鳴就這麼一句話,周濟民愕然不已。
「啊,周大哥,這就是我的基本資料了。」
許一鳴驚愕了一下,然後傻笑撓頭。
滿臉無語的周濟民,沒好氣地說道︰
「說說你在部隊時的經歷,戰友和領導對你的看法,你父母家人呢?」
提起這些,許一鳴更加撓頭了。
部隊的經歷?基本上都是訓練,有什麼好說的?
而且,部隊的情況,可不是什麼都能說的。
保密條例,了解一下。
戰友和領導對自己的評價,這個他哪里知道啊?
他沒有父親,母親改嫁了,還有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和妹妹,除此之外,沒了。
眼前這間房子,是他領導借給他暫住的。
京城房子緊張,紅色公司自建的房子還沒建好,加上還有不少人等著分配呢。
保衛科倒是在公司里給他安排了大通鋪的宿舍,被他領導知道了,這才讓他搬出來,暫住在大雜院這邊。
听完之後,周濟民沉默了。
退伍軍人,唉,這真是一個大難題啊!
咦,跟他有毛線關系啊?
「行了,坐下來吧。」
看許一鳴還站著,周濟民沒好氣地說道。
明明對方比他還大,明明這里還是他自己的家里,可他許一鳴卻只能站著。
許一鳴聞言,大喜地坐了下來,卻又听到周濟民沖屋外喊道︰
「牆根下偷听的幾位女同志,進來坐一坐嘛,偷听別人講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唰!
窗戶那邊頓時傳來痛呼聲等小動靜,估計是撞到窗戶或者互相撞一塊了。
有人偷听?
想到剛才自己的話全被外人給听了去,許一鳴那叫一個生氣和害羞啊。
跑出來門口的時候,就只看到幾個落荒而逃的大姑娘背影,他認出來了,是鄰居家的孩子。
要不是都還沒夠結婚年齡,其實許一鳴早就被院里的大媽們給安排相親了。
雖說許一鳴的條件非常普通,還沒房子,但畢竟有正式工作啊,還有一輛自行車,又沒有父母長輩需要侍候。
如果自家女兒跟許一鳴結婚,差不多就是許一鳴入贅,能幫扶到娘家這邊不少呢。
可惜,這年代的人,結婚早。
基本上到了結婚年齡都會結婚。
剩男剩女不會很多,甚至還會遭人嫌棄。
特別是女人,二十多歲還沒結婚的,男方這邊會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啊?要不然這麼晚還沒結婚?
現在才建國十多年,男二十女十八的結婚年齡已經被寫進法律里面了。
但,真正這麼晚才結婚的,其實也就是干部工人階層,下鄉農民,那都跟過去沒什麼區別。
像秦淮茹、梁拉娣等,哪個不是十多歲就已經嫁人的?
許一鳴氣急敗壞地瞪了一眼,轉身回了家。
跟這些大姑娘沒什麼好說的,他本身就嘴笨,說不贏那些大媽。
所以,盡量遠離就是了。
周濟民對此沒有發表評論,又跟許一鳴聊了一會兒,然後才起身離開。
離開前,他才說了一句︰
「你跟小晴的事,等我回去問過她再說,如果她同意的話,那你就抓緊時間請媒婆登門,如果不同意,呵呵!」
許一鳴一听,頓時大喜,旋即又有些惴惴不安。
因為他也不敢確定,周淑晴在她大哥面前,能不能說實話。
從許家出來後,周濟民便讓許一鳴回去,不用送他。
水井旁的大媽們,一個個都盯著他,笑眯眯地打听著他的消息。
對于如何應付大媽們,周濟民多少有些心得的。
撿好听的就可以了,關于他自己的消息,他是半點都不會漏的。
廢話文學嘛,說了等于沒說那種。
「各位大姐,你們先忙著啊,有時間我會常來的,下次再嘮」
看著他輕松自如地離開大雜院,許一鳴那叫一個羨慕啊。
不愧是大舅哥,口才一流。
而剛走出大雜院的周濟民,卻被鐘躍民和袁軍給堵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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