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十來人站了出來,找出五花八門的理由準備辭官歸故里。
「看來,諸位心意已決。」
陸揚輕嘆一聲,無奈道︰「強扭的瓜不甜,朕也不勉強,這樣吧,朕給你們諸般賞賜,你們交接好手頭的工作,便可掛印離去。至于空缺出來的職位,諸位愛卿可有合適人選?」
此話一出,眾臣心中一凜。
現在傻子都看明白了,這些大臣,都是被逼得辭官的。
無一例外他們都和外族帶著點關系,雖然關系不深,但在這個時候,也足以讓他們丟掉官職。
陛下還真是夠殺伐果斷!
「微臣心中有幾個合適人選。」
這時,吏部尚書李如先突然開口,拱手拜道。
「李卿家大膽說吧,非常之時,破格提拔也不是問題,當然,若是有愛卿自薦,朕酌情考慮後,說不定也會答應。」陸揚一轉身,回到龍椅之上坐下。
「是!」
吏部尚書李如先開始吐出一個個人名。
殿上文武百官,是不是人才,陸揚心中有數,一番簡單討論之後,空缺的職位直接被填滿。
這些被提拔的人,自然是對陸揚感恩戴德,忠誠度大大提升。
至此,朝廷團隊算是初定下來,不能說是鐵板一塊,但起碼不是一盤散沙,山頭林立的狀態。
整個朝堂之上,陸揚的人佔了絕大部分,威望也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今日早朝就到這吧,朕也不留諸位愛卿吃飯了,剩下的事,你們各自下去準備吧。」
陸揚大手一揮,澹然道。
「退朝!」
蘇公公高喝一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山呼萬歲之後,陸陸續續離開了大殿。
這次早朝有人歡喜有人愁。
但總的來說,大臣心中都燃起了希望,剛剛登基的武帝表現出一種干練,雷厲風行的姿態,是個當皇帝的料子。雖然這位武帝似乎有點沖動,但仔細一想,武帝正值年少,血氣方剛,這也很正常。
左右一看,諸位閣老尚書不見蹤影,顯然是被陛下招去御書房,繼續公干。
……
傍晚,天飛五色霞雲。
秋風瑟瑟吹人,鴻雁群飛。
天機樓前,車如流水馬如龍。
客雲來,天機樓旁邊新開的一家酒樓,飯菜精美可口,服務體貼動人,衛生狀況極好,享譽京城。
還沒到晚上,酒樓的大堂就坐得滿滿當當。
書生,富賈,官家小姐,外地旅商,江湖俠客……各色人等齊聚一堂,人聲鼎沸,甚是熱鬧。
小廝穿插其中,面帶友好笑容,端茶送飯。
這時,角落里的一桌,一個高大書生望了一眼窗外的長街,無比感慨道︰「誰能想到,短短一年不到,最弱勢的雲王成功逆襲,登上了皇位,當上了大武陛下。」
「哈哈,這時回想起來,還真是啊!」
同桌一個身穿白色儒服的少年搖著扇子,哈哈一笑。
「老符啊,可不能再叫雲王了,該改口叫陛下。」
旁邊一個瘦削男子笑吟吟提醒道。
「對對對,敬陛下一杯!謝陛下再開恩科,給天下學子武生又一次武舉的機會!」
儒服少年連連點頭,舉杯笑道。
「敬陛下一杯!」
「敬陛下一杯!」
同桌的兩人聞言,不禁面露笑容,舉杯相慶。
昨日陛下登基,頒布了三道聖旨,三個月後再開恩科,這對他們考場失利的書生來說,絕對是一次大機會。
「敬陛下一杯,謝陛下免了我等三年賦稅!」
突然,堂中有人高聲相應。
三個書生回頭一看,發現開口之人是個灰發黑袍的老者,滿臉風霜。
「三年賦稅啊,功德無量!我等平頭百姓,是該敬陛下一杯了!」
老者的聲音落下,堂中立刻有人回應。
「沒錯!」
「敬陛下一杯。」
「祝陛下武運昌隆,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君再世,大武有福了。」
……
眾人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齊齊舉杯相慶。
現在,大武有武聖皇這個半仙罩著,還有新任武帝,聖明賢能,大無盛世指日可待啊!
忽然之間,有人低聲道︰「諸位,你們不知道吧,听說黑州出現了一個秘境!」
頓時,滿堂肅然一靜。
「什麼?什麼秘境?」
「那里怎麼會出現秘境?里面有寶貝麼?」
「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消息?」
酒樓好似炸鍋一般,所有人好奇地望向開口之人,是角落里一個獐頭鼠目的青衣男子。
酒樓之外,不少人听到聲音,也都縱躍而起,跳進窗中,等著听消息。
「咳咳,諸位,我今晚想吃點好的。不知……」
青衣男子猥瑣一笑。
眾人立刻會意,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扔了過去。
「嘿嘿嘿,夠了夠了。」
青衣男子大手一卷,就將漫天飛過來的銅錢收進懷里,滿意一笑,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開始開始講述︰「昨夜,我家主人喝醉酒後,無意間跟我說的……」
「沒了?就這?」
高大書生雙眼一瞪,驚問道。
「沒了。」
青衣男子一攤手。
這話立刻引起眾怒。
「可惡!你這是欺騙!」
「退錢!回水!」
「這家伙居然戲耍我等!」
面對眾人的怒火,青衣男子擦了擦額頭冷汗,眼珠一轉︰「哎,你們難道就不好奇我家主人是誰麼?」
這時,立刻有人大喊一聲︰「我知道,他在尚書府當差!」
「嗯?!」
眾人一听,雙眼一瞪,停住了腳步。
「真是尚書大人說的?」
「我……我不知道……」想來是怕了,那人腳步踉蹌,連忙離開酒樓。
角落里,三位男子收回目光,皺眉不已,臉上都有一絲陰霾之色。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黑州真有個秘境?」
儒服少年搖著扇子,皺眉問道。
「听其言觀其行,我們看看再說吧。」高大書生神色微凜道。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沙啞聲音︰「三位小友,你們想知道秘境是真的麼?老朽可以告訴你們。」
原來不知何時,有一個老乞丐從外邊跳了進來,剛才卻沒注意到。
這老奇怪披頭散發,一身破爛麻布,腳上穿著芒鞋,面黃肌瘦的,看起來倒也干淨,沒有異味。
而且,他的雙眼幽黑,如同石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