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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被追上的赫伯特

當馬爾赫比帶著那兩名相貌丑陋的男子,在已經空蕩蕩的領主屋找到赫伯特的時候,這位年近五十歲的領主,臉色在一瞬間就變得極其難看,很明顯他認識這兩個家伙。

此時坐在桌子上的他,看著被捆住的兩個人,陷入到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

一旁的馬爾赫比看著臉色陰沉的父親,就猜測到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恐怕已經牽扯到了自己家族中的某一個人,雖然他對這個結果一直都有所預料,但心情也不可避免的陰郁了起來。

畢竟,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他過往二三十年朝夕相處的家人。

良久之後,赫伯特略有些疲憊的說道︰「兒子,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去忙吧,記得替我好好款待一下你的那些精靈朋友。」

馬爾赫比知道自己的父親準備要做些什麼了,而且還不願意當著自己的面去做,他很識趣的向自己的父親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我會的,父親。」

說完後,他轉身向著門口走去,身後卻再次傳來了赫伯特的聲音︰「馬爾赫比,這件事情就不要再對其他人說起了!」

「我知道的,父親。」

隨後馬爾赫比離開了赫伯特的房間,這件事情到這里就不再歸他所管,馬爾赫比也不想過多的牽涉進去,畢竟他還不是紅河鎮的領主。

幾日後,在還未離開的鎮民之中,就流傳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都有些震驚的消息。

領主的兩個兒子,居然在騎馬的時候不慎將腿摔斷了,而他們的叔父西奧多會負責送他們兩人前往河谷城去治療,在傷勢恢復之前,這兩位領主繼承人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已經帶著一批鎮民出發好幾天的馬爾赫比,還不知道自己在此時已經贏得了競爭,成為了紅河鎮唯一的領主繼承人,騎在馬上的他還在想著怎麼跟艾倫交涉,能夠從這位國王的手中,獲得一個封臣的資格。

就在馬爾赫比深思的時候,北方人類的敵人,巴爾和阿卡德這兩個東夷人的軍閥,已經帶著自己的士兵們還有奴隸們,接近了紅河鎮所處的森林之中。

這個速度遠遠超出了馬爾赫比的推測,最起碼提前了有四五天的時間。

有著自己小九九的巴爾,其實並不願意行動的這麼快,他還想著能夠離開之前,從自己的首領阿舒爾那里求得更多的補給,所以他準備的速度就顯得有些拖拖拉拉,完全趕不上比他更加忠誠的阿卡德。

阿卡德在得到命令的第二天就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而巴爾還在磨磨蹭蹭的拆卸著營地的建築。

很快,巴爾在當天的下午,就被再次召喚到了阿舒爾的大營之中,迎接他的直接就是一頓 頭蓋臉的喝罵,那粗魯且骯髒的話語,甚至連野蠻的東夷人都覺得有些難以承受。

罵完之後,阿舒爾並沒有因為發泄而變得平靜一些,他的面孔反而更加猙獰了,臉上的傷疤也因為憤怒變的血紅,在配上想要殺人的眼神,讓偷偷打量車內情況的守衛,迅速的挪開了自己的目光。

阿舒爾此時的話語是殘酷且陰沉的,他在向巴爾發出最後的通牒。

「巴爾!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明天,就是明天,如果你的部族還沒有行動起來的話,那麼你就再也不需要動了,我將會讓你永遠的留在這里,明白了嗎?」

面對著盛怒的阿舒爾,跪在地上的巴爾絲毫不敢反駁,至于什麼補給的事情,他更是連一個字都不敢提起,只是不停的向著憤怒的阿舒爾示弱。

「是,是,是,大人,我馬上出發,馬上出發。」

「滾吧!」

從阿舒爾的大車之中,連滾帶爬倉惶而出的巴爾,很快就從阿舒爾其他的手下那里了解到一些事情。

就在昨天夜里,幾名精靈騎兵堂而皇之的在阿舒爾的大營門口將布倫登劫走了,而且還死了十幾個看守營地大門的士兵,追出去的幾十名精銳騎兵,最後居然只回來了四人,而且還是滿臉恐懼的空手而歸。

依照阿舒爾的性格,門口沒有吊著四個遍體鱗傷的尸體,就已經是忍耐了很多了,現在只不過是遷怒到了巴爾的身上罷了。

在了解到事情的經過之後,巴爾心中也滿是慶幸,這麼強大的精靈,萬一是他在吊起布倫登的時候趕到的,那自己的這條性命也得丟在大營門口,那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他確實是幸運的,那時候的荷里米昂正在忙著偵測敵人營地的情況,還沒有想起來要殺人。

現在,在阿舒爾狂怒的催促之下,巴爾僅僅花費了一夜的時間,就帶著自己的全部家當,和阿卡德的隊伍匯合在一起,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其中有著超過四千以上的東夷人,還有兩千多的北方人奴隸,合集六千多人。

在他們走到紅水河的橋邊時,巴爾這才發現,自己留在這里看守的士兵都已經開始發臭了,巴爾來不及生氣和猜測,馬上命令自己的士兵去督促奴隸們砍伐樹木,制作簡易的木筏,好安排人渡河過去修復橋梁。

東夷人修復橋梁這一項工作,確實為紅河鎮居民的遷徙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而在阿舒爾派出的使者催促下,巴爾和阿卡德率領著部族在渡過紅水河之後,並沒有像馬爾赫比想的那樣,停下來建設營地,而是直接向著紅河鎮開拔了過去。

當赫伯特踏上最後一艘小船離開紅河鎮之時,巴爾也帶著自己的精銳騎兵,再次來到了自家的「附屬地」紅河鎮的附近,他還想再做最後一次嘗試,看是否能夠騙開紅河鎮的大門,這樣也能夠避免自己手下的士兵,因為攻城而死去。

然而周圍安靜的氛圍,讓這位盧恩軍閥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以往這個時候,應該有大量的北方人類在田地里耕作才對。

這異常的情況,讓巴爾不停的抽打著胯下的盧恩馬,快速的來到了紅河鎮那敞開的大門處,隨後幾十名騎兵,在巴爾的帶領下,第一次涌入到這個人類的聚集點。

看著滿目淒涼的紅河鎮,巴爾氣急敗壞的吼道︰「給我搜,就連狗窩都不要給我放過。」

片刻後,幾十名騎兵再次匯聚到巴爾的身邊,紛紛呼喊著。

「南邊沒人。」

「大人,連條狗都沒發現。」

「東邊也沒人。」

「城鎮中心那個最大的房子里,也沒什麼東西剩下了。」

「巴爾大人,我在角落里找到一只雞,晚上烤了吧。」

陰險、貪婪、虛偽、欺軟怕硬的巴爾,此時極其的不甘心,他哪里還能不知道,紅河鎮的人是早他們一步跑了個干淨。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我走之前好聲好氣的安撫了赫伯特啊,他們應該不會跑的這麼快才對啊?」

巴爾的大腦在此刻瘋狂的運轉著,他想要找到問題究竟出在哪里,他回憶著這段時間里發生的一切, 然想到了被救走的布倫登。

「布倫登?布倫登!!一定是這個被救走的兔崽子,在挨打之後听到了阿舒爾那個大嗓門說的話,這才導致紅河鎮的人提前得到消息跑掉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紅河鎮的位置雖然不是巴爾提供給阿舒爾的,但是在自家老大念出紅河鎮這個名字的時候,巴爾就知道藏不住了,他當即就表示,自己和紅河鎮的領主赫伯特有一點交易上的情分,可以嘗試勸說一下,讓紅河鎮依附巴爾特拉人。

阿舒爾同意了,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巴爾與紅河鎮的人交談之後,整個城鎮就空了,這讓巴爾怎麼向阿舒爾交待啊?難道說因為老大你的嗓門太大,所以紅河鎮的人才會跑到這麼快嗎?

那自己還不被活 了?

想著可能會面臨的可怕懲罰,阿舒爾的大腦繼續瘋狂的運轉著,很快他就想到了關鍵的地方。

「不對,這才幾天的時間,鎮子上搬得這麼干淨,他們應該走不出多遠才對,能追上,一定能追上!」

仿佛是在溺水時抓到了救命稻草的巴爾,對身邊的親信大聲喊道︰「去通知阿卡德,讓他帶著騎兵以最快的速度向這邊趕來,剩下的人,跟著我追。」

說罷後,巴爾便帶著大部分的騎兵,奔出了紅河鎮,沿著奔流河向西追去,很快他就在水中隱隱的看到了幾條小船的影子。

那正是剛剛駛出紅河鎮沒多久的赫伯特一行人,人類打造的小船畢竟沒有魔法力量的加持,依靠人力在河流上劃動,速度肯定快不到哪里去,更何況這略顯平靜的河段還是逆流。

此時的赫伯特正在船上思考著,如何與自己兒子口中的艾倫國王交涉,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夠給自己的族人,獲取一塊豐饒的土地生活。

然而,岸邊傳來的的馬蹄聲直接打斷了他的思考,赫伯特知道這是東夷人的騎兵追來了。

雖然馬爾赫比在之前的家族會議上,對東夷人的動向做了一定的推測,最後信誓旦旦的表示,時間上一定能夠來得及。

但是人生閱歷遠比馬爾赫比豐富的赫伯特,自然知道世事無常的道理,計劃的再好,意外永遠都會給你一個驚喜或驚嚇。

所以赫伯特這位紅河鎮的領主,帶著手下僅有的幾十名長弓手,乘坐著五艘小船,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防止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畢竟他們前方幾十里就是一只滿載著鎮民還有物資的船隊。

大部分的鎮民在幾天前已經陸續離開了,同時也帶走了紅河鎮所有的牲畜,此時從東面傳來的馬蹄聲,除了東夷人還能有誰呢?

「敵襲,準備作戰。」

赫伯特大喊著,拿起了身邊碩大的杉木弓,緊盯著從遠處逐漸接近的巴爾等人,周圍小船上的弓箭手也做出了和赫伯特同樣的動作。

「小伙子們,先向著南岸劃,別傻乎乎的呆在河中央,我們手中拿的可是杉木長弓,敵人的射擊距離遠遠比不上我們。」

隨著赫伯特的命令,小船逐漸遠離了河中央,向著南岸靠攏,此時,率領著騎兵追上來的巴爾,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勒馬停在了北岸,準備跟赫伯特說點什麼,好能夠把人給騙回來。

「射擊。」

看著停在岸邊的巴爾等人,赫伯特沒有絲毫猶豫就下達了射擊的命令,他早就看巴爾不順眼了,要不是為了族人們能夠有一個相對穩定的生活,誰又願意和自己的世仇,笑臉相迎這麼多年的時間。

現在,雙方的臉皮已經撕破,赫伯特覺得自己已經和巴爾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主動發起進攻吸引這些東夷騎兵的注意力,才是眼前最應該做的事情。

要不然的話,任由這幫家伙繼續向著西方追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看到紅河鎮那些手無寸鐵的居民了。

只是這一波箭雨的效果很差,只殺死了幾名在岸邊停留的東夷騎兵,雙方畢竟有著幾十米的距離,再加上正在前行的小船,在晃動中射擊的長弓手們,精準度下降了極多,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水軍,沒有在船上射擊的經驗。

不過,巴爾胯下的盧恩馬,卻這一波箭雨直接被射中了腦袋,隨後沒有任何預兆的倒地身亡,連帶著將震驚的巴爾掀倒在地。

他確實也沒有想到,往日里那個笑臉相迎的北方人,此時居然一句話都不說,就向他發起了攻擊。

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的巴爾,已經從驚駭中恢復了過來,他大聲的喊道︰「射擊,給我射擊。」

喊完之後,翻身上了一匹失去騎手的盧恩馬,大聲向著船上赫伯特喊道喊道︰「我一定會抓住你,在你的面前折磨你的家人,奴役你的族人。」

幾十米開外的赫伯特看著眼前紛紛落水的敵方箭失,就知道東夷人手中的小短弓,在這麼遠的距離內根本就射不準,

此時面對巴爾的叫囂,他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是再次拉開了手中的杉木弓,瞄準了巴爾等人。

這次東夷騎兵肯定不會乖乖的等在岸邊被射殺,看到自己的弓箭在射程方面落入到下風之後,他們很快就打馬消失在赫伯特的眼前,不在給長弓手們射擊的機會。

然而他們也並沒有走遠,反而是在巴爾的帶領下,在岸邊的不遠處緊緊跟著河流中的船只,因為河流的寬度並不是不變的,巴爾知道在不遠的前方,就有一處極為狹窄且湍急的河道,他準備在那里讓赫伯特好看。

在奔流河往返過數次的赫伯特,自然知道這一點,他不僅沒有讓手下加快劃船的速度,反而越發的慢了起來,他的主要目的,是以自己為誘餌纏住東夷人的騎兵,而不是在東夷人的追殺下逃命。

就這樣,兩支隊伍在兩條不同的道路上對峙了起來,誰也奈何不得誰。

半日後,東方傳來了更多的馬蹄聲,是阿卡德帶著更多的東夷騎兵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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