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亞下午來診所來得比較晚，到了快四點時才來。
她在粉絲們的要求下硬著頭皮去看望白婆婆了，等從白婆婆那兒返回來到診所時就快四點了。
這時李茂陽在診所隔壁的臥室里睡覺了，他鑽研了一上午一中午關于四斤那個病例的有關材料，累得實在扛不住了。
阿麗亞扒在玻璃窗子上看了一下李茂陽，感覺這家伙睡得好像一頭豬，四仰八叉的，鼾聲就像過去燒火時拉風箱的聲音一樣響亮，嘴角還流著哈喇子，感覺好有趣。
她正想拍一下這家伙，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驢叫，「啊∼嗷∼啊哈∼啊哼∼」地叫個不停，簡直像一個不懂事兒的家伙在瞎吹長號，聲震整個村子！
不過就是這麼響天動地的驢叫聲也沒把李茂陽吵醒，這家伙還在打著鼾聲睡著覺，一點兒也沒被驚著。
阿麗亞笑著拍了幾張這家伙的睡覺樣子存在手機里，準備哪天拿出來給這家伙看。
然後她就坐進診所里開始看書了。
最近李茂陽終于給了她一把診所門上的鑰匙，方便她進出診所。
這家伙有時就是這麼一個馬大哈，也不怕她偷診所里的東西。
當然，她阿麗亞也不是那種賤人。
正看著書，診所院子里來了一輛車，是喬果果來了。
然後喬果果進了診所還沒跟她說幾句話，李茂陽這家伙就醒來過來診所這邊了。
驢支在耳朵上都叫不醒的家伙，喬果果一來就自動醒來了，這讓阿麗亞心里把這家伙叫著豬頭罵了好幾遍。
喬果果是來掏（鏟）苦菜的。
這又讓阿麗亞心里月復誹，掏個苦菜用開著車來這渡口村嗎？在鎮上騎個摩托在附近田野里掏一下不更方便嗎？
不過李茂陽這家伙已經行動著開始找袋子和小鏟子了︰「我也去掏一點兒吧，這個春季還沒掏過苦菜啊，提醒我了！」
這樣阿麗亞也無心坐著看書了，趕緊回姐姐家找了一條袋子和一把小鏟子，也去掏苦菜。
這樣阿麗亞騎著摩托捎著喬果果，李茂陽摩托上帶了她的那些直播架子，掏苦菜的三把小鏟子和三只袋子，三人一起去掏苦菜。
喬果果戴了一頂女士大涼帽，下半邊臉用紗巾蒙了，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楮來，阿麗亞有樣學樣，也這樣打扮了，這樣三人穿村而過時，別人也看不出她倆誰是誰。
不過李茂陽騎著摩托在前邊開路，別人不用想也能猜出她倆是誰來。
路過一個小沙灣中的一段沙路，前邊的李茂陽用兩腳蹬著地面繼續行進，後面的阿麗亞就沒有這樣的本事了，何況她還捎著喬果果，兩人就下了摩托推著走。
李茂陽在前邊停下了，打開摩托的支架把摩托丟在路上，到沙灣里跑了一圈兒，挖了幾根鎖陽過來，用小刀削削皮，自己啃著一根，又遞給她倆一人一根︰「這東西溫補腎陽，最應該挖的季節在三九天還沒長出地面時，那時的藥用價值最大，像春天這樣長出頭來藥用價值就降低了。可惜了。」
喬果果和阿麗亞吃著鎖陽，這東西她們也吃過，甜甜的，稍微有些澀，小時候並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現在才知道，不過已經被人們挖得不多了。
倒是這兩年因為不多了，人們也不專門挖了，倒又有些從沙地里長出來了。
「留根沒？」喬果果小口地吃著鎖陽問道。
「留了。」李茂陽道，「這東西寶貴，自然得留著根。」
「我們那邊這東西很多的，都沒人挖。」阿麗亞道，「我出去放羊時，口渴了或者餓了也會挖了吃。」
「你們那邊有狼沒？」喬果果對後山充滿了好奇地問道。
「有啊？怎麼沒有。」阿麗亞道。
「那你怕不怕？」喬果果問道。
「有什麼好怕的，我帶著四五只牧羊犬呢，只要不出現狼群就不用怕。狼群我們附近也沒有，多了也會打，國家再怎麼保護動物，也總不能讓狼來吃人。」
「那森林警察不管嗎？」
「一般是報給他們，讓他們來打。不過他們一般也不真打，嚇走就行了。」阿麗亞道，「狼很狡猾的，放羊最需要注意的就是這些家伙了，不過我家養過的牧羊犬都很厲害的，脖子上和肚子上又都戴著有鐵刺的皮圈子，干起架那些狼也不是對手。」
說到這里阿麗亞停了停，還轉過身去道︰「哎呀，沙打進眼楮里了。」
說著她就擦了擦眼楮，眼眶頓時紅紅的。
「哎呀，好想去你們那里看一看啊。」喬果果說著輕輕摟住阿麗亞，「碧綠的大草原，潔白的羊群，還有偶爾來偷襲的野狼……」
「放幾天羊，不孤死你……」李茂陽嗤笑道。
……
說笑了一陣繼續趕路，不長時間到了田地里，李茂陽自然清楚哪里苦菜最多，帶著兩人到了一處苦菜最多的地方，阿麗亞架起直播架，任由粉絲們在直播間里觀賞，他們三人一邊聊著一邊掏著苦菜。
苦菜的汁不長時間就把他們戴著的手套染得黑浚浚的。
苦菜，味苦，性寒，歸心、脾、胃、大腸經，具有清熱解毒，涼血止血的功效，常用于腸炎，痢疾，黃疸，淋證，咽喉腫痛，癰瘡腫毒，乳腺炎，痔瘺，吐血，衄血，咯血，尿血，便血，崩漏。
「這東西可是好東西，我看過快音上的一個患癌癥的中年女病人，做過手術後，沒有化療和放療，就靠吃苦菜熬了十幾年還好好地活著。」
喬果果一邊掏著苦菜一邊說道。
「什麼癌癥？」李茂陽問道。
「那位大姐沒說，就曬出了她在冬天凍進冰箱里的捏成一團一團的苦菜團。這事應該是真的，人家又不是推銷苦菜，這東西全國農村哪兒都有的。」喬果果道。
「她沒再吃其他的藥？」
「沒，她說她就靠吃這苦菜，一年四季地吃。這東西性寒傷脾，不過那位大姐應該是血熱吧，這苦菜正好能讓她涼血。」
「可不止一個涼血的功效的，這苦菜本身就有抗腫瘤的功效的。」李茂陽道。
「真的有？」
「真的有啊，這百度詞條中都明確寫著的，不過我倒沒想到這玩意兒真有這麼大的功效。」
「啊，那以後更得多吃點兒，我小時候覺得這東西苦，不好吃，現在倒越來越愛吃了，用素油、醋和蒜拌起來挺好吃啊，就是不敢吃太多，傷脾。」喬果果道。
阿麗亞在一邊插不上話，她也打心眼里不愛吃苦菜，這玩意兒她感覺太苦，今天也只是跟著出來圖個熱鬧的，掏回去估計就是直接喂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