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沒錯，一筆雙方獲利的交易」
老皇帝坐直了身體，那股屬于上位者的氣息慢慢溢出來，和克魯魯不經意間流出的氣場相互抵抗起來，就像游戲畫面里兩個boss相互對質的場面。
克魯魯頓時提起精神來，只要涉及到交易這個詞，就代表能得到許多對他有用的東西，更別說這次的交易方是腳下這塊大路上最具權勢的人，這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說說看吧，什麼交易。」
老皇帝長長的嘆了口氣，好在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想過要隱瞞對方，就算從頭說起也不用顧及太多。
緊接著，曾經事情隨對方的視角敘述開始浮出水面。
「六年前，這時間是我們第一次注意到你的時候，當時你已經成為了天空競技場的樓主，所以想要調查你並不困難，比如顏色不詳的念氣、老牌寶石獵人的學生身份等等……。」
克魯魯從對方的口中可以听出無窮的惋惜，假如不是自己之後突然前往黑暗大路，或許早就被古甘玉王國給找上門。
僅僅憑那時候的他，還真沒有資格與身為V5成員國之一的古甘玉王國討價還價。
老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後來我也想清楚了，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坐上這個位置，這次之所以讓你過來主要是為了觀察你。」
「觀察我是否能夠成為你的繼承者對吧？那你們現在是怎麼看待我？」
克魯魯漸漸能猜出對方一些目的，順便繼續往下推算。
「古甘玉王國這塘潛水容納不下你這條蛟龍，或許這就是當初的報應吧！」
老皇帝聲音回蕩在餐桌上，有深深的可惜和後悔，但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他更不可能改變克魯魯的思想。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尋找一個替代品，一個即便比不上克魯魯，也能讓他接受的繼承者。
「我提出的交易就是一個名額，接下來我會派人跟在你身邊，你要盡可能的教導她迅速成長起來。」
「這個人選就是尤朵衣吧？」
克魯魯臉上漏出不屑的笑容，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他就知道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讓他去教導尤朵衣。
因為半覺醒體質而備受寵愛的小公主，皇室怎麼可能放過這樣一個好苗子。
「但是你覺得尤朵衣跟我學習以後，她將來憑什麼願意走上你們給她制定的路？」
然而克魯魯的質疑卻沒有讓老皇帝動容，反而轉口說出了足以讓他傻眼的回答。
「因為有來特菲亞在，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尤朵衣這孩子可是非常、非常「喜歡」來特菲亞。」
「只要我同意將來不會強行規劃她的對象，相信她會心甘情願的答應。」
話中連續用了兩個非常描述喜歡，這很難讓人不去多想。
「有意思。」
克魯魯在腦海里回想先前的接觸，來特菲亞和尤朵衣確實有些超出主僕的親密，只不過他當時以為那是女孩子之間的正常相處，畢竟瑞思和瑪奇也會經常在他面前打打鬧鬧。
「那按你所說，作為交易者的一方，我又能從你手里得到什麼？」
金錢、榮譽、珠寶，像是這些東西根本不可能打動他，所以想要達成交易，最重要的一點是能否拿出讓他滿意的東西。
「去黑暗大陸的官方通行許可文件，你覺得怎麼樣？」
克魯魯眯起雙眼，官方的通行許可文件是前往黑暗大陸的四個條件之一，而且是對他最困難的一點。
老皇帝繼續開口，不是猜測，而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還會再去黑暗大陸，所以這個條件你必然不會拒絕。」
「不一定，如果我硬是要偷渡呢？既然有第一次，為什麼不能有第二次？你給的條件還不夠。」
用手輕輕拍打著桌面，克魯魯與其展開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老皇帝發現對方真的不會退步，于是搖了搖頭。
「你和我一樣貪心，這就是考瑪奇妮一脈的共同之處。」
「或許吧。」
克魯魯並沒有否認自己的貪婪，再說這種時候不貪婪，什麼時候才貪婪？
「直說吧，你還想要什麼，只要在合理範圍之內，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那我就不客氣了，一艘官方設計的新型遠洋艦船、足夠維持20人小隊五年以上的生活物資，以及各種先進的探索裝備配套。」
克魯魯始終注意著皇帝，看對方臉色黑到一定程度時，才慢慢停下了要求。
「呵呵，你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把我當冤大頭來宰是吧？」老皇帝氣的控制不住笑了起來。
「一分錢一分貨，我倒是覺得這筆交易是你賺了，這個世界上在沒有第二個比我更了解黑念的人。」
克魯魯說著突然向一方伸出食指，瞬間，一股磅礡且至暗的念氣爆發出來，哪怕有所收斂，但也遠遠超出人類所能展現的極限。
「如果你能在這世界上找到一個比我更強的念能力者，那麼我什麼都不拿也可以，你覺得怎麼樣？」
「還真是夸張的可怕，這、這就是黑念的特殊之處麼？」
老皇帝扭頭看著房間內濃郁的黑色念氣，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動，眼神中透露著強烈的渴望。
現如今就算是皇室也只把黑念當做傳說，而他卻親眼見識到了這股傳說中的力量。
隨手一揮，就爆發出比他此生見過任何一位念能力者還要磅礡的念量，這股力量或許真能與那些龐然巨物抗衡也說不定。
要是克魯魯知道他心中所想說不定會笑出聲來，他可是已經直面過站在頂點的純血魔獸，甚至還交過手。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也必須盡心培養尤朵衣那個孩子。」
「這是當然，我向來是個有原則的人，說到做到，不過我還要向你多要一個人。」
克魯魯漏出不懷好意的怪笑。
「誰？」
「來特菲亞。」
他早就盯上女僕長小姐了，不是因為對方長得漂亮，而是他很看好對方。
雖然還不清楚對方的具體念能力，但從踫到就能迅速認出物品與其對應年代的表現來看，應該是稀缺的鑒定能力。
而且他現在已經知道對方和尤朵衣的關系，說不定能用很輕松的代價就將其哄進隊伍里。
當然，他也會經常判斷失誤，具體決定要看對方的表現值不值得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