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回去，要回也得辦完皇上交給的差事再回。」蕭辰心里那樣想，嘴里還得這麼說。
「這就對了嘛！」李萬疆這才又高興起來，「等到明年三四月間，天氣緩和了，你再回去也不遲，也非是朕不多留你，而是燕雲郡離開你也不行啊。」
這倒應該是句真心話。
因為燕雲郡除了蕭辰，誰也玩不轉！
之前太後，李世，李豐還都想要將燕雲郡佔為己有，為此還不擇手段的做了很多下作陰險的事情，現在看來，全都是痴心妄想。
「臣遵旨！」蕭辰道。
「蕭辰哪，你現在有幾個兒子啦？」李萬疆忽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皇上，臣我……」蕭辰聞言愕然，心說我沒有兒子啊，皇上你應該知道的，怎麼還這麼問啊？
「你也不必瞞朕，朕都知道啦。」李萬疆嘆了口氣，「你有了兒子，卻秘而不宣，也是怕有人對女圭女圭圖謀不軌吧？你在燕雲郡也屢次遭遇危險，朕都知道，畢竟你身居重任，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謹慎些，也是應該的。」
蕭辰只能唯唯諾諾，心說兒子可以有，但是真沒有啊！
如果有的話我應該知道啊，不可能我不知道皇上你卻知道了……應該是沒有的吧？
但見李萬疆話說的如此深沉真摯，也不大像是試探他，再說這事兒有什麼好試探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嘛。
「當年朕也曾經歷過失子之痛，所以才理解蕭辰你的心思。」李萬疆沉聲道，「你大概也有所耳聞，朕其實在外邊，也還是有兒子的。」
「臣，從未聞听此事。」蕭辰心說皇上今兒是真的要跟我交心哪，這話你都說出來了……看來那個人，就要浮出海面了。
「還記得你跟朕去怡紅院，見到的那位瀟湘玉吧？」李萬疆道，「其實我得知這個兒子還在世的消息，還是她透露給我的，我一直以為這個兒子早就夭折了，至于說瀟湘玉的真實身份……」
「臣知道她不是青樓老鴇，而是江湖人士，她是瀟湘劍派的掌門人！」蕭辰道。
「嗯，她其實還有一個身份，你大概就不知道了。」李萬疆點點頭，欲言又止。
「那臣不知。」蕭辰這也是說七分真話，藏三分謊話。
「不管怎麼說吧，朕的兒子是活下來了。」李萬疆道，「而且已經長大成人，今年也有十六歲啦。」
「這是天大的好事，恭喜皇上！」蕭辰道。
「也未必是好事。」李萬疆卻又嘆了口氣，「畢竟他一直都不在朕的身邊，大家也都不知道朕還有這麼個兒子，若是昭告天下，是不是有點駭人听聞了？」
「臣斗膽妄言，既然是皇上的兒子，那自然是要來皇上身邊，也一定要昭告天下的！」蕭辰道，「也斗膽駁皇上一句話，臣以為這是人之常情，可也說不上什麼駭人听聞……反正臣心里是替皇上高興的，以至于口不擇言，皇上恕罪。」
「你是替朕高興，但有些人就也未必了啊。」李萬疆這話所指的就也特別明顯。
蕭辰就不能接了。
「此事你心里有數就行，可也休要外傳。」李萬疆道，「事關重大，朕還要考慮一下，總是穩妥些好。」
「臣知道了。」蕭辰道。
「朕知道你跟鮮孛摩羅王……她是叫烏洛蘭吧？生下了一個兒子，現在鮮孛養活，算來也有兩歲了吧？」李萬疆卻又話鋒一轉，「听朕一句勸，還是接到身邊吧，你手下能人不少，總也能護持他周全，否則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悔之晚矣！」
蕭辰聞言頓時虎軀一震，菊花一緊，哎呀，要說可能有兒子的話，還真就是跟烏洛蘭最可能！
可是烏洛蘭生下兒子怎麼會不告訴自己呢？就算她不說，聞善長也一定會通知自己，不可能聞善長也不知道吧？
但記憶中烏洛蘭前兩年好像的確是生過一場病……臥槽的不會吧！
「等到女圭女圭大些了，你就帶來鳳陽見朕，朕一定要封他一個大大的爵位，而且世襲罔替！」李萬疆道。
「臣，謝主隆恩！」蕭辰此刻心亂如麻，臉都白了。
「你緊張什麼？這是好事兒，朕也沒有怪你……對了，青雲閣那邊你查的怎麼樣了？」李萬疆卻又話鋒一轉。
「臣派林東陽之子林麒扮成今科舉子混進去臥底，目前還沒有查出什麼……不過似乎禮部左侍郎程友文也牽涉其中。」蕭辰回答的還是蠻謹慎。
「呵呵，朕就知道有他，真虧朕一直對他寄予厚望，他就是這麼回報朕的。」李萬疆呵呵冷笑，眼中殺意凜然。
這次科考賄案告破之日，就是程友文人頭落地之時！
但會丟掉性命的，只怕還不止他一個……
「皇上，目前看來，這里面只怕水深的很哪。」蕭辰道，「臣現在也沒有足夠的人手，無法做更深入的調查，另外若是有所行動，也不方便調鳳陽府的衙役，他們人手也有限的很，可信任的人更少。」
「嗯，朕也慮及于此，看來有必要讓錦衣衛也參與進來……」李萬疆道。
「皇上，錦衣衛中也是良莠不齊啊！」蕭辰直言不諱。
「呵呵，你是說李斯年吧？」李萬疆笑了笑道，「你怎麼好好的打了人家南鎮撫司的人？還是個經歷。」
「這個李斯年甚為可惡，臣我都沒有參奏他，他卻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了呢！」蕭辰氣道，「臣是打了那個叫馬虎的錦衣經歷，臣還覺得打的輕呢，當時的情況是醬紫的……」
「朕也信得及你。」李萬疆笑道，「但你這個喜歡沖動的毛病也得要改改了，你現在都是封疆大吏了，一言不合還跟人家打架斗毆真是成何體統呢？」
「臣就是這麼個脾氣，那也改不了了！」蕭辰大聲道。
「你看你，朕說你兩句你還不服氣……這事兒朕也沒打算讓南鎮撫司參與，你還是去找朱嘯川吧，他朱嘯川也是有責任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兒，他錦衣衛愣是不知道，怎麼一個個都瞎了眼還是瞎了心了！」李萬疆道。
「臣遵旨，臣跟南鎮撫司也是沒法合作。」蕭辰心說皇上你知道就好，李斯年可是你小兒子李豐的人，跟程友文關系匪淺，這個案子搞不好也有他的份兒呢！
不信咱們就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