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周臣!臥槽!壞了,狗系統,你坑我!」
就在柳老進去拆畫的工夫,秦風仔細在腦海里搜索著周臣的資料。
剛才他一心想弄清畫的真假,完全忽略了畫師本身。
很快,他便後背冷汗直流,這周臣不僅自己是明代大師,更重要的是,他還教出了兩名名留史冊的徒弟。
唐寅,仇英!
一想到這,他開始慌了。
這算怎麼回事嘛?我只是要搞清楚你這個狗系統的未知是啥,給我整出這麼個大東西,你就是想我被抓去切片是吧!
「千萬別是真畫,千萬別是真畫!」
別看他現在坐在那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
「嘖嘖,你們說,萬一,我是說萬一,這幅畫真的是周臣真品,那得值多少錢啊?」
「我印象里,他的作品好像只在國外拍賣會上出現過一次,那次是……對了,14萬美刀!」
圍觀群眾都開始討論起這幅畫若是真品,能賣多少了。
可他們越討論,秦風越慌張。
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柳老擦著額頭的汗水從里屋走了出來,臉上略顯疲憊。
他身後跟著兩個年輕小徒弟,一人捧著一幅嵌在木制畫框中的畫作。
「柳老,真是兩幅?」
「不會真是周臣真跡吧?」
所有人都投去了關切的目光,等待著柳老的回答。
「呵呵,小伙子,有點可惜啊,眼力不錯,能看出疊畫,已經很不容易了!」
柳老呵呵地笑了起來,對秦風夸贊了一番。
他的這話,讓所有人一直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其中也包括度日如年的秦風。
「害,不是真跡搞什麼疊畫嘛!」
「這收藏的人也沒什麼眼力,假畫也藏!」
圍觀的人群正準備散去,卻見柳老示意兩位徒弟,將兩幅畫都擺到了桉台上。
「還好還好,不是真跡就好,你個狗系統,差點害死我!」
秦風也長舒了一口氣,好奇心害死貓啊,尤其是他這只放在全國觀眾眼皮底下的貓。
「這幅畫雖不是出自周臣之手,卻大概率是他的徒弟所彷出的作品,同樣是出自明代!」
柳老語出驚人,差點把秦風嚇昏過去。
「周臣的徒弟?難道說……是唐寅,還是仇英?」
「臥槽,這古董街還能藏有唐寅真跡?小兄弟,你賺大發了啊!」
「之前好像不是他拿畫來鑒定的吧,我記得是位戴大金鏈子的大哥,撿大漏了啊!」
那些要離開的人听到這話,眼楮都瞪直了,要真是這兩位大師的作品,那可比周臣的真跡價值高多了!
「不是他們兩位大師,是其他徒弟,我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具體是誰。」
柳老咽下一大口茶水,搖著頭,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
「大老,你能不能別說話大喘氣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秦風在心里狂翻白眼,這柳老,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正要恭喜他的眾人,懸在空中的雙手僵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祝賀,還是該替他感到惋惜。
「你們這什麼反應啊?這幅畫有周臣五分神韻哎!」
柳老發現這些人過于勢力,一听不是大師之作,臉上都是一副極其失望的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當場開始給大家講解畫作的精妙之處,包括後人這疊畫的技術,這可是連他都險些看走眼的東西!
可惜,願意听他講解的人很少,圍觀的人漸漸散去,紛紛跑到一旁的王姓師傅那邊鑒定去了。
「柳老,你就說,這幅畫值多少錢吧,我們就是群俗人,搞研究這種事實在不感興趣。」
終于,有一個「老實人」,說出了大家心里的真實想法。
這也是一直不敢做聲的秦風,最關心的問題。
「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價格應該高不到哪去,反正比100塊多就行!」
徹底放松下來的秦風,對于這幅畫的價值就不是那麼在意了。
「唉,如果都是你們這種人,龍國的這些國粹還怎麼傳承下去?看看人家小伙子,听得多認真,就你們還想撿漏?」
柳老看了看這群滿眼只有錢的家伙,對正在「認真听課」的秦風更加滿意了。
「嘿嘿,柳老教訓的是,沒辦法嘛,現在這年代,錢字當頭啦!」
「就是就是,柳老,您就快說說吧,這幅彷品能值多少?」
這些人訕笑著,對于他的批評不以為意。
「具體價格我現在也說不好,總之,不會少于一萬塊!」
柳老嘆了口氣,報了一個比較保守的價格,還是基于作品的年代和手法下的判斷。
如果之後他能推斷出這幅畫真正的作者,價格應該還會漲上不少。
「那還不錯呀,小兄弟,撿了個小漏,恭喜恭喜!」
听到畫作的價格之後,這群人表面恭維了幾句,直接就散了場。
一萬塊的東西,很難入得他們眼。
「唉,現在的人啊!小伙子,我能不能向你提個請求?」
柳老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看向秦風,眼中有些火熱。
「嗯,請求?柳老,您太客氣了。」
秦風有些疑惑,一听這話,可不敢托大。
「就是……這幅畫,我能不能用一萬塊買下來,我想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我對周臣真的很感興趣!」
柳老稍稍停頓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額……這樣吧,反正我這幅畫也算是撿漏,早晚要賣的,如果是您要的話,5000塊吧,算我對國學的一點心意!」
秦風思考了片刻,果斷給出了一個價格,他從面前老人的眼里,看出了那份純正的熱愛。
「啊這……不行,不行,一萬塊已經算是我佔了你便宜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柳老根本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直接讓一旁等候的徒弟,取來了一萬塊現金,硬塞到他手里。
「好吧……」
秦風也沒想到柳老會這麼執拗,看著懷里的一沓紅鈔票,點了點頭。
看著面前繼續用放大鏡細看畫作的老人,他的心里也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或許,我也應該為國學做些什麼?」
他突然想到之前和穆雲飛的那盤棋,一股莫名的熱血在他體內翻涌起來。
「柳老,多謝!」
將鈔票收好之後,他朝柳老深深地鞠了一躬,發現老人並沒有回頭,便獨自離開了鑒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