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難道說，系統計算這種動態回報率的時候，還會把對手實力也計算進去？」
秦風當然不僅僅對可以「演好」這出戲而感到高興，更多的喜悅來源于又發現了個系統的隱藏功能。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的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內。
「什麼？」
坐在他對面安靜等待的穆雲飛有些發懵。
「沒事，沒事，就是想到些好玩的東西！」
秦風一擺手，隨後就在右上星位落下了一子。
「你跟我對弈還有心思想別的？」
穆雲飛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周圍人卻感覺現場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他直接將一子緊貼而下，現在，整個局勢便開始進入他的節奏掌控之中。
而完全放棄了自己先行優勢的秦風，臉上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又隨意地在左側棋盤邊緣點上了一子。
「你很不錯！」
其他人或許看不出秦風的棋路，甚至會覺得他自暴自棄在亂下。
可穆雲飛不同，他彷佛看見一支黑甲大軍出現在眼前，此時只是散落在各處韜光養晦，但隱藏的利刃依舊鋒利。
于是，他又下出了一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棋，在棋盤邊緣緊咬著秦風的棋子不放。
「金角銀邊草肚皮，這麼基本的道理雲飛不會不懂啊，為什麼要去追逐這小伙子的棋路啊？」
一盤看得眉頭緊皺的飛老師，模著下巴都都囔囔地說道。
當然，不只是他感到疑惑，正在收看直播的所有人都一樣懵，其中不乏高達八、九段的頂尖棋手。
大家都不理解，明明秦風已經把最好的地盤讓出來了，穆雲飛反倒還要硬去追殺。
「不是……大哥，咱們不是說好了友誼棋嘛，我都這樣下了，你干嘛~」
若沒有系統的回報率提示，以秦風自己的水平，他都覺得自己在瞎玩，誰知道對面會咬這麼緊啊？
最恐怖的是，下到現在，他都沒發現棋盤上有回報率高過53%的位置，足以見得穆雲飛實力之強。
「你要追是吧，我陪你！」
秦風作為資深「演員」，又有作弊器在手，干脆直接放飛自我，順手就貼著穆雲飛那步也點了一子。
身為國手的穆雲飛心中的驕傲被徹底點燃了，絲毫不退，追著繼續落子。
兩人離奇地沿著棋盤邊緣，像兩條交錯的巨蟒般飛速布棋。
他們甚至都沒有思考時間，給人的感覺反倒像是在街頭斗毆，你一拳我一腳，拳拳到肉，寸步不讓。
這個局面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棋盤留給他們的位置不多了……
「別追了別追了……」
秦風內心極度絕望，這位大兄弟哪是在下棋啊，完全就是在斗氣呀！
坐在對面的穆雲飛，也沒了一開始的那種澹定，甚至連那詭異的笑容都慢慢收了起來。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徹底完成了陣型的黑甲大軍，當然，他所統帥的白袍大軍也絲毫不差，雙方廝殺地極為慘烈。
「人腦的算力能到這個程度？」
秦風捻著一枚棋子，在手心里來回把玩著，之前那股無所畏懼的氣勢就此停滯。
因為他不管如何亂下，穆雲飛都能找到破解之法，整個局勢始終維持在微妙的均勢下。
就算他將棋子下在回報率略高的地方，可下一秒，其他位置的回報率又會被拉回原點。
現在的他，正死死地盯著對面端坐的穆雲飛，很想上去撬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偷偷裝了個人工智能。
不過，穆雲飛的額頭也開始不斷滲出汗水，只是他完全沒有在意罷了。
「有沒有人能出來解釋一下啊，我怎麼完全看不懂他們兩個下棋啊……」
「我也看不懂……感覺像是兩個小孩在斗氣……」
「咳咳，你們看不懂正常，他們的實力已經遠超常人了！」
「雙方的每一步落子，都在為下一次進攻做準備，可又會立刻被對方所破解，所以看上去會很怪異。」
「精彩精彩，桑老，嘿嘿，我現在就在花城，我先去了！」
「可惡，等等我！」
「樓上這幾位啥情況？下棋下魔怔了？」
「臥槽，桑晉老師，齊遇老師，張季老師！媽媽，快，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會真的是這三位老師本人吧……啊？他們的主頁有官方認證，臥槽，是真的！」
「想不到小小一個花城，竟然藏著這麼多位大神！」
誰成想，秦風和穆雲飛的這局棋，居然將三位老一輩的大國手也驚動了。
不過，他們兩人現在也沒心思考慮其他，都在全力思考接下來的棋，只不過某人想得是怎麼完美收工跑路……
「我能不能申請去上個廁所……有點憋不住了……」
「好，我陪你一起去！」
秦風妄想使出尿遁絕技，可穆雲飛完全不給他機會，兩位帥小伙就這麼一齊起身，組隊走向了廁所。
還好，現在現場圍觀的眾人，所有注意力都被這局還沒下完的棋所吸引，對兩位棋手倒是沒那麼關注了。
「你要逃到什麼時候？」
兩人來到洗手台前，穆雲飛冷冷地問道。
「我也不想逃啊，誰讓你逼我這麼緊！」
秦風翻了個白眼。
大哥，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不為那10000塊陪你下棋了！
「是我還不夠強，都不能讓你全力發起進攻？」
八冠王甩去手上的水珠後，一邊用紙巾繼續擦干，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
秦風沒有回答他，只是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既然不是，那麼，我希望接下來，你能給我一個棋手最基本的尊重！」
「我不希望留有遺憾。」
穆雲飛丟下這兩句話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大哥……你哪是不夠強啊，你都強到變態了好吧！還要我怎麼下啊？這已經是我最後的波紋了！」
秦風嘴上雖然如此吐槽著，眼神卻慢慢堅定了起來。
稍稍猶豫了片刻後，他將手指放在了系統商城里，圍棋九段的購買按鈕上。
「管他呢，回報點算個屁啊，小爺也想瘋一次！」
5000點回報點瞬間化作星點，粗魯地沖進了他的大腦中。
即便有了之前那麼多次令人頭皮炸裂的經驗，這次的兌換還是讓秦風險些哭了出來。
痛，太痛了……